空雀续写，有情皆孽

30.“小云雀……”他低头在她鬓边留下一个吻，热烈而克制，聊以慰籍，末了不得不放开的时候，他用力箍了箍她，在她耳侧哑着声音火热低笑：“我们回去吧。”

终于从他怀中被放出来，她捂着滚烫的脸颊转身先飞上岸跑走。

身后夜风吹来他温柔声音：“等等我呀。”

不出所料，秦吉了已经走了，不见了她的包袱细软，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真是太符合她的性情了。

夜晚小云雀躺在床上遐思，忍不住伸手将胸前的晶石拽出来，在星月夜下，独自细细摩擦着上面的字。

“携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

古体笔画飞扬，缠绵多情，想必雕刻的那摊主是写的一首极好的字，因而字由他刻来，刚柔并济，意态分外悠远绵长。

小云雀幼时在姑姑身边，读过好几本传奇人物列传，史上那位翩翩词人，曾写过许许多多辞藻华丽的词赋，最让她静静乐道的，却是他与一女子为爱私奔的浪漫故事。却没有了后续，实为憾事，那些书她看得太早，很多如今都已忘记，只记得其中似有一句：“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那时候的她并不十分明白如今回想起来，心有戚戚焉。

晶石在掌心被捂暖，重有贴近小云雀的心去，在这寒凉彻骨的夜里，依仗着心口这点暖，燃起对一切未知与艰难更为热切的希望。

小云雀进屋睡后，悟空并未即刻去休息，而是从酒馆里寻那两个醉鬼，避开这些醉态纷呈的酒鬼，在火光照不到的角落里找到了他要找的人。此时的二人还在拼酒，

八戒并未深醉，听到脚步声靠近，立刻抬起头来，见是悟空抬起头来冲他咯咯地笑，“你是来谢我的吗？要不是我的妙计，你哪有…呃。”

悟空嫌弃的捏着鼻子直接饶过他，恩恩此刻醉得一塌糊涂，一边喝一边抱着烤熟了的羊骨架捶的哭嚎。

悟空：“喂，还走不走啊？”

恩恩不自觉的摆了摆手，摇了摇头，“不用，你回去吧，就让我在这醉生梦死吧。”

悟空：“胡说什么呀，你酒气上了头吧。”

恩恩淡淡一声冷笑，“对，你是高兴上了头。”

“老猪，我们走。”悟空一把提起猪八戒扛在背上，佯势要走。

“你…**。”

“嘭”恩恩将手中喝空了的酒坛子摔了出去，又随手拎起一坛直接扔出去，但都被悟空躲了个空，她忽然站起来，一阵头晕目眩，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唉，”悟空无奈的放下八戒，走到她面前蹲下，“上来吧！”

恩恩一刻也不得停消，许是发酒疯的缘故，越来越习惯这样喝醉的快意，洒在悟空的背上喋喋不休，笑容惨淡，“孙悟空，你有什么可得意的啊，你只不过是只臭猴子啊，是猴——子啊。”

“哦？是吗？”他云淡风轻的答到。

“你骗了我。”

“什么？我哪骗了你。”

“有！取经的时候你说我们今生是没有缘分的，你还说这辈子都不会有情爱，叫我死了心，可是现在你却骗了我…”她低低的说着。虽然是醉得，可神情却不再如之前那般萎靡不振。

一阵夜风吹来，寒凉入骨，恩恩刚喝了热酒，如何受得了冷风，捂着心口咳了几声，连说话声音都沙哑起来了。

恩恩心中的愤怒与委屈几乎顶破胸膛，又哭又闹的在背上直打他，她应该为自己的逾越而感到惭愧，曾经那种透不过气，不能言说的感情并不是她一个面对，悟空笑着摇头，更快的往前走去，其实悟空也一直被这个问题所困惑，毕竟为自己死过两次的女孩，即使心里对恩恩有愧疚，跟她在一起玩自己也很开心，可是当小云雀可爱的笑容不断浮现在眼前，他就知道原来他一直以来迷茫找不到定位的情感竟然是这样……

“哈哈哈……水好凉啊。”

“哎呀，你弄湿我的衣服了。”

“你们小心着点，别掉下去了！”几位仙女对站在青烟池边的几位仙女喊道。

“到底还是天庭好。”

“秦吉了？”

一袭红色襦裙，上头用金银二线绣着孔雀开屏，一改原先的活泼可爱，反倒浓妆艳抹突显了曾经没有的妖艳傲慢，就仿佛一个小姑娘一夜之间长个女人。

“怎么样，人间好玩吗？”为首大仙女问道。

红红的蔻丹擦在秦吉了的手指上，晃着手上的金镯子百般无赖道：“怪没有意思的，再也不去了。”

“那你见到孙悟空了吧，他可是三界的大英雄呢。”

秦吉了：“你们怎么知道？”

“土地上来传过话的，你就老实交代了吧。”众位仙女笑着打趣。

却见她的脸色越发阴沉了下去，都闭口不提了，骄傲如她，在下界也与他朝夕相处了几日，可他对自己的态度仍旧不咸不淡，想着自己的柔情似水就连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吧，偏偏就是动不了他的心，尤其听见恩恩说他宁愿喜欢个小雀精也不喜欢她，在那一刻，她感到了愤怒、奚落。于是头也不回的上了天庭，决心要把他们还有在人间的记忆全部忘掉，这样她可能就不会感到不甘心了。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远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