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写写】将明日方舟拉回现实（1）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

       虽然源石机器诞生在这个世界已经长达五十年，但直到维多利亚工程师瓦特改造源石机起，世界才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标志着源石荣登泰拉人的能量源头。

       这是一个奴役向自由征战的世界，这是一个富人向穷人征战的世界，这是一个瘟疫向健康征战的世界。

        一切都被倒置，一切美好的也被倒置，乃至于连源石机这一上帝对人类的恩赐，也会变成万恶之源。

       维多利亚帝国内政调查委员会在《1068年报告》中这样写道：我们急匆匆地把梭子装上源石机，却不曾想象到源石机给泰拉人类带来的竟是一场浩劫，这是有史以来不曾有过的现象。

       与政治家们预期不符，层层拔高的经济数字没有随之而来水涨船高的民众支持度，只剩下暴乱和暗流涌动。

       源石机的既得利益者抢先一步成为了食利人，他们要想在投资——利润的公式之内捞下世间所有的钱，一滴不漏。诚如上院议员，银行说客大卫·李嘉图所言：“对贫穷的补助破坏了市场自由竞争的法则，阻滞了劳动力市场的流动，这在未来会使国民经济遭受重创。只有让工人在市场中得到充分竞争，才能使企业不断得到充足的劳动力供应，失业的工人也会自行减少。那么以下企业策略也就不足为奇——

       源石机的维护费用，全部由工人负责。

       工人的生活起居用品由厂子专卖。

       济贫所的劳力除三餐之外不会有任何报酬。

       ……

       没有人会质疑这套体系，因为百分之九十的人既没能力也没精力去质疑一系列精心策划的游戏规则，只好拜倒承认，就好像被“自愿”强奸一样。这是盘剥的第一层，很直率，但隐秘。

       这一切的一切只会造成一种后果——黑市泛滥。这是盘剥的第二层，很间接。

       当黑市总把头放出风，昭告今日黑市的限定交易物资后，贫民的钱袋就要紧一紧了。如果你不想吃工厂的“猪食”，来黑市吧。如果你不想穿工厂的“麻袋”，来黑市吧。如果你孩子有病，来黑市吧。如果你想自杀，那也来黑市吧。

         “可怜的人民是如此驯服温顺，哪怕用鸦片丸自尽，也不会想到去市政厅讨要说法。科林冶炼厂东区的黑市里，鸦片的价格比面粉便宜，这是穷人躲避债务的最后手段——花几个先令送走自己的性命。”——《报告》

        即使黑市不能把你像猪猡一样扒的一干二净，第三道盘剥也将终结你的一切——源石症。

        你可以想象得到，当源石尘埃随着经年不变的信风吹向贫民窟后，整片城区便是灰蒙蒙的，街道也是灰蒙蒙的，人也是灰蒙蒙的。大雨哗啦啦一下，雨水把街上的源石末冲刷进每户门前的排水渠，流进护城河，河边都是洗衣服洗菜的贫民。

       “伦蒂尼姆南部的贫民每天源石接触剂量超出政府标准1400%。再加之惨不忍睹的卫生条件和工作环境，在第3区因源石症丧失行为能力的人，远超同人口数量的1区，甚至远郊情况都明显优于第3区。”——《报告》

       而维多利亚帝国议院对此的反应是“不予补助，不予救援”，并开始隔绝惨遭污染的贫民区，用高大冰冷的铁皮墙遮上了那个灰蒙蒙的世界。为什么？因为集体慢性疾病不是急性瘟疫，不会传染，虽然死亡率高但周期长，人们只会慢慢把源石症死亡当作自然，不会当作社会问题。而且，“遮住”是所有方案中短期利益最大的，毕竟歧视源石症患者的历史传统和歧视花柳病同样源远流长，人们喜欢看到这种结果。

       这是盘剥的最后一层，彻底盘剥掉你的健康，最直观，最切身。

       各类作家喜欢把这个时代表述成希望萌芽的时代，因为他们只看开头和结尾，不看过程。书上不会出现在人群中横冲直撞的骑警，不会出现故意关停企业阻止《工厂法》实行，不会出现年轻的母亲用鸦片镇静住嚎哭的孩子好离开家庭去上工。书上有的，只有改革法案通过那一刻的投票数字；只有一项项经济数字的增加；只有一项项技术成就进步。一言以蔽之：政府总是好人当家。当时的人，却并没有享受到书中所畅言的红利。

       三层盘剥，就是维多利亚的社会。限于篇幅，这里不讨论维多利亚殖民地的经济状况。

       在付出了一个地区暴动，本土300万人的饥荒死亡，全帝国（包括殖民地）2000万人的直接间接死亡后，维多利亚政府也终于开始修补体制——仅限本土。只是现在收拾人心，已经为时已晚，因为恶魔正在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