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子》同人】第九章 过去的幽灵（上）
【我推的孩子】~ 如果启明之星依然闪耀
第二卷·小学篇
【前情回顾】
如果那件事情没有发生，这个世界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呢？带着这样的心情，这篇同人小说便开始了。
小爱和B小町终于登上了东京巨蛋，闪耀的背后虽然充满艰辛与汗水，但最终都化作成功的喜悦。
然而在光明之下，依然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在黑暗深处酝酿。
第二卷·小学篇，将开启一段与原作完全不同的故事。
一个全新的开始，一个不同的结局。
红蓝闪烁的警灯打在我的脸上，依旧带着寒意的冷风让我不自觉地裹紧了自己的外套。我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幢体面整洁的公寓楼，不由得啐了一口吐沫。
有钱人家都给我老实一点不就好了吗？
我点了一根烟。嘴上说着要戒烟，实际上也只是空喊口号罢了。我发现了，我这个人根本离不开烟。
“现场在六楼，您要乘电梯上去吗？我们正好一起……”
鉴定科的同事看我来到了大厅的电梯前，毕恭毕敬地询问我。
“不，算了，我走楼梯就好。上电梯还得把烟灭了，太浪费。”
“哈……这样……那我们先上去了。”
我礼节性地点了点头。我不喜欢别人这样对我恭恭敬敬的，我只是比他们早了几年干警察罢了，鉴定科和搜查科也不应该分三六九等。
算了，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社会不成文的破规矩罢了。我三十几年的人生也不是白活的。
只是六楼，对我来说问题不大，平日里的锻炼让我轻松完成了这段“旅程”。登上六楼的那一刻，我就看见用黄色警戒线拦起的封锁，还有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探出脑袋来左顾右盼的其他住户。
“那个，不好意思，您是警察吗？”
我路过其中一户人家，探出头的家庭主妇向我搭话。
我撇过脑袋把香烟从嘴里拿下，然后回答道：
“是啊，我是警察。”
“请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这只是火灾吧，为什么会有警察，还把那里给围了起来。”
“这个……新闻里还没说吧，不过应该也快了。”
我思考了一下是否应该透露消息。不过毕竟都是邻居，之后新闻也会报道这件事情，所以提前和人说一下也没什么问题。
“因为死人了。”
“祡崎那孩子吗？”
“你认识他？”
“他平时很孤僻，我也和他不怎么熟，但是印象比较深。”
“因为是个奇怪的人，对吧。”
“是……那孩子是……被烧死的吗？”
她的眼睛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还不愿意相信而已。
“如果真是被烧死的话，也用不着刑警出面了。”
“果然是这样啊……”
“你心里早就有数了，夫人。”
“今天一早，各种警笛声就不停，我家孩子都睡不着觉。当时我就觉得出事了，但没想到……”
她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详细的情况和待会儿来问询的警察说吧，我就不打扰了，再见。”
我不擅长问话，准确来说不擅长和这些普通人问话。让我干这事肯定没有好事，所以我很知足地先行一步了。
但是我给自己的同事拦了下来，虽然这也算意料之中吧。
“那个……神谷警官，这里禁烟。”
“啊，哦……”
我看了看手里的烟，又瞧了一眼满屋的焦痕，也只能实相地照做。我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圆筒，将没有抽完的香烟丢了进去。每次遇到这种情况我都这样做，浪费是可耻的。
“这样可以了吧。”
我刻意用夸张的姿势在那个小警员的面前把圆筒放回自己的口袋，后者也没有多余的话可以说。
“请进吧，神谷警官，小心一点。”
“我不会破坏现场的，放心。”
小警员让开了一条通道，我就顺着进了屋子内。
刚刚踏上已经焦糊的木板发出干脆的声音，刺鼻的焦熏味便扑鼻而来。我下意识地捏紧了鼻子，但还是没有办法阻止那味道对我的鼻腔展开的攻势。
“口罩，神谷警官。”
这小子不会是存心的吧，刚刚不给我。
“啊，谢谢。”
我只好自认倒霉接过了口罩。
话说回来，这屋里还真是有够乱的。这幢公寓每间屋子的面积不是固定的，分为大中小三种款式。这间屋子是最小的那一款，玄关连接着长走道，最尽头就是唯一的房间，走廊的一侧就是小小的厨房和卫生间。虽然这也算是比较高级的公寓，但这么小的空间也太寒酸了，只适合那种独居的人。
但是，即使在这么有限的空间里，这座屋子的原主人也用各种垃圾堆满了本就有限的空间。所以着火是必然的，只是时间的问题。一个不注意就直接灰飞烟灭，也算正常。
可是，就是这样的情况，小小的屋子里还是挤满了各种的人和设备。真是的，不给人省点心啊。
“哦，神谷前辈，你来了啊。”
蹲在卧室里检查现场的小野寺向我打着招呼。他是我现在的搭档，刚刚调任搜查一课四个月，和我也算是有些默契。不过警校的高材生，和我这种不入流的老油条搭配，上级的脑袋在想什么呢。
“发现什么了吗？”
“嗯……暂时没有。死者可以说完全是个死宅，屋子里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可以作为证据的东西。”
“所以我说啊，也许是法医搞错了。那个家伙只是被烧死罢了，什么背上有刀伤完全就是看错了吧。”
我很消极地分析着情况，在我看来这根本不至于惊动搜查科。我带上手套，随手翻动着已经烧焦的干脆的书本。真是的，一碰就碎了，这可不怪我。
“这是轻小说哦，我还挺喜欢这本的。”
“哈，现在年轻人都喜欢看这个吧。”
“哎？神谷前辈，你看过死者的报告了吗？”
“还没有，怎么了？”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年轻人？”
“你都说这是轻小说了，年轻人不都喜欢这一套吗？”
“但也有上了年纪的喜欢啊。”
“哦……这样啊……那死者多大了？”
“24岁。”
“这不和你差不多吗？”
我搞不明白这种无营养的对话有什么存在的价值，不过小野寺这家伙似乎还挺喜欢这样的。
不行，我跟不上时代了吗？
“不过，鉴定科的同事说，他们还是找到一些有意思的东西，不过需要一点时间。”
“是什么？”
小野寺打开自己的手机，上面是鉴定科传来的分析报告。
“我看看……书？还是日记？另一个是……硬盘吗？”
小野寺点了点头。
“日记和电脑的硬盘。硬盘虽然被烧了，但鉴定科那边说还可以复原出一些内容。至于日记，有一些地方还没完全烧毁，他们也可以恢复一些内容。”
“有价值的才有用啊。”
我开始认真检查着这间卧室。不出我意外的，很典型的死宅风格。常年不会拉开的窗帘，堆满各种书籍的房间，永远不会关机的电脑，还有……
贴在墙面上的海报？
我上手摸了摸已经模糊的海报。我并不追星，但是海报上印着的人我感觉很熟悉。
“哦？前辈也看偶像吗？”
“偶像？”
我看着小野寺。“偶像”……？这个词似乎……
“是啊，偶像。我看了一圈这个房间，可以看得出死者是个偶像厨呢。”
“偶像厨……就是和追星一样的？”
“看来前辈是完全不知道啊……嘛，你这么理解也可以。”
“大概听说过。这人追的是什么偶像？”
“哦，前辈感兴趣吗？”
小野寺的眼睛里居然闪起了奇怪的光芒？为什么？哎？我说了什么错话吗？
“了……了解死者的兴趣也是搜查的一环，我没教过你吗？”
面对他灼热的视线，我居然一时打起了结巴。
“也是啊。”
小野寺的热情似乎被浇灭了，正常一点啊。
“B小町的头牌，爱。你听说过吗？”
【爱】？
这个名字似乎很熟悉，好像就在我脑子里的某个角落里，但我实在是想不起来。
等等，好像前几天看过新闻……
“昨天晚上在东京巨蛋里演出的那个B小町，我前几天和前辈说过的。”
小野寺这么一提醒，我似乎想起了什么。我再次看向那张模糊的海报，上面的人形渐渐清晰起来。
【爱】。
毫无疑问，那就是叫做【爱】的那个偶像的海报。
就是那个在东京巨蛋让一群人彻夜不眠的偶像？
“真是的……虽然我心里早有准备，但真让我看到这样的粉丝，我还是会很伤心的啊。”
小野寺也扫视着墙上的每一张海报，它们都属于那一个人。
“什么意思？你也追偶像？追这个爱？”
“嘛，也算是吧。四年前开始看的。我记得刚好是小爱因为身体原因，休息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刚刚复出的时候。”
“这样啊……”
我小声嘀咕着。
四年前……那不就是……
感觉我，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
“话说要不前辈也追追看嘛，偶像什么的。我觉得对前辈是有好处的。”
又开始了，小野寺，有一搭没一搭的话题。不过现在我们确实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必须等待鉴定科的具体报告，所以吹吹牛应该也没什么不好吧。
“为什么这么说？”
“感觉前辈一直没有找女朋友，是不是因为不擅长和女性沟通啊。”
这小子优点不少，但缺点也同样能拉出一长串。
“你这什么话。我对任何人都是一视同仁。再说了，为什么看偶像就能对我有帮助，这根本没道理啊。”
“是吗？我感觉追偶像之后是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啊，可以让人开朗起来。比如说我啊，如果不是小爱，我或许还找不到现在的太太呢。”
“那只是因为你俩都看偶像吧，你太太的爱好你跟我说过，这我还是知道的。”
啊，这也是我头疼的一点。比我年轻那么多的后辈不仅有了妻子，还有了自己的孩子。虽然我算是奉行不婚主义，但是也无形给了我压力啊。
“再说了，如果真是人人都会因为看偶像变得开朗起来，那这家伙还住在这样的环境里呢？”
“啊，也是哦……”
小野寺俏皮地笑了笑。真是的，我真搞不懂这家伙有时候脑子里在想什么。
“但是啊，就算前辈不追偶像，但我感觉那个洗碗机前辈也可以用啊。”
“什么洗碗机？”
为什么话题会转移到洗碗机上？
小野寺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带着我来到了那个小厨房里。他指着台面上一个已经烧黑的器械继续说道：
“就是这个，SOLOTA。专门为独居生活准备的洗碗机哦。”
“你是收了厂家的钱吗？为什么突然给我推销起来了？”
“因为这是小爱代言的啊。”
“我就知道……”
我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脸，因为眼前的这个人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小野寺。他现在已经化身成为偶像厨在给我这个不看偶像的普通人疯狂推销自己喜欢的偶像了。
“我家是一家三口嘛，SOLOTA对我们家来说肯定是不够用的，而且我家太太更喜欢自己手洗呢。‘手洗可比洗碗机有效率多了！’——她是这么说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买一个呢，好像还有特别款，上面印着小爱的画呢。”
“这不是手洗的问题……”
首先我不怎么自己在家做饭所以不会有洗碗的担忧，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值得讨论的事情吧？
“我说你啊，我刚刚都说了找点有价值的东西，你却和我说这个？”
“这就是有价值的啊，前辈，你自己没发现呢。”
“哈？”
小野寺摇着自己的手指，嘴里哼着曲调，有节奏地指点着海报、电脑和洗碗机。
“你是说这个偶像？这只能证明他是个偶像厨啊。”
“是【超级】偶像厨。你看，他基本上把所有和小爱有关的产品都买回来了，这可不是一般粉丝会做的事情。”
“有什么区别吗？”
“虽然妄自揣测别人不太好，但像这种生活压抑，心理可能会有些极端的【超级】偶像厨，他们往往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比如不切实际的幻想之类的，会直接影响到偶像生活的。我们一般可以称他们为【私生饭】。”
“又是我听不明白的词，你就说你的结论吧。”
“如果啊，我这只是个假设。如果我们在他的日记和硬盘里找到了一些极端的言论，那我们就可以把这次事件往【粉丝群体内部矛盾】的方向思考了。毕竟维护偶像的粉丝还是占绝大多数，但这其中也会出现很极端的人嘛。”
“你是说从民事纠纷升级成刑事案件吗，真有意思……你们追偶像的都做这种事？”
我听着已经有些厌烦，小野寺说来说去还是没有绕过偶像和粉丝这个话题。我下意识地去取兜里的烟，但是被其他的同事们敏锐识破，我也只能不好意思强装镇定地收了回去。
“当然不会，比如说我就不会。而且大多数人都不会，但总有特别的例子嘛。不过，至少这些线索可以帮我们缩小调查的范围，也算是省心省力了。”
“最好是这样，因为在我看来这都不算什么线索。”
“前辈不懂年轻人啊，落后时代啦。”
“你要是再这么和我说话信不信我一拳把你的下巴揍歪咯。”
偶像的话题在嘻嘻哈哈中暂时结束了，我和小野寺又回到了枯燥的调查工作中。但是这间屋子里我看也找不到什么别的东西了，所以说到底还是在打发时间罢了。
“叮————”
我和小野寺的手机同时发出了新消息的提醒。
“前辈，鉴定科那边传来消息了。”
“啊，我收到了。”
终于等来了鉴定科的消息，算是给这段无聊的时光画上了个句号。
“你看我说的吧，前辈。这家伙就是个私生饭啊！”
“我看看我看看……”
我和小野寺靠在屋外走廊的栏杆上，通过自己的手机查看着鉴定科发来的报告。
“这家伙的日记里，虽然很多地方已经完全烧毁了，但里面写的都是什么【死】啊，【爱】啊之类的话，真可怕……小爱有这样的粉丝真是太危险了。”
“你该不会觉得这人死有余辜吧……”
至少从小野寺的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是这样的情感。
“当然不会。”他摇了摇头，“人的生命是由自己决定的……但是，自己的选择可由不得别人了。”
这话倒也没错。
生命啊……
警察的职责可不是夺走，而是为了保护。
以前有个朋友这么和我说过。
如果你还在的话，应该会嘲笑我现在的模样吧。
嗯？
我滑动屏幕的手停了下来，因为在刚刚……我似乎看见了什么熟悉的东西出现在了死者的笔记本里。
我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开始颤抖，有一种本能在驱使着我重新向上滑动屏幕，但另一种本能却想阻止我这么做。
那一串文字残破不全，但依然保留了最关键的部分。
【……我杀了人……】
【……他的错……】
【……叫做……】
【……雨宫吾郎……】
在看到那个名字的瞬间，我的大脑停止了运转。记忆如潮水般重新涌入，洗净了每一个角落的灰尘，深藏已久的记忆重新漂浮在表面。
我这个混蛋，我居然忘记了……
因为一直没有线索，因为一直得不到答案，所以我就放弃了吗？
这下子，要是让他知道了，肯定会被嘲笑到死吧。
我的大脑重新开始运作，它驱动着我的血液在血管里疯狂加速，燥热感侵蚀着我的身体，过去的怒气开始占据理智的高峰。
你真的是死有余辜……
“呜哇，他杀过人吗？还拍了照片？这么恶趣味？”
我看着小野寺手机上出现的那张照片，鉴定科从死者的电脑硬盘里复原出来的照片。
我和死者素未谋面，可这张照片里的那个人，我却无比熟悉。
他倒在血泊中，双眼空洞无神。
你果然已经不在了啊……
“哼哼……”
我冷笑起来。
“前辈？”
小野寺颤抖着声音呼唤我的名字，但是我没有搭理。
我来到屋子的门前，恶狠狠地盯着钉在墙上的名牌。
我就说这个姓氏为什么那么熟悉……
祡崎……
“怎么了吗？前辈？”
小野寺小心翼翼地和我搭话。
而我则回给他一个可怖的眼神。
现在的我，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因为我的愤怒，四年来已经慢慢遗忘的愤怒，还有对自己的责骂，全都集中在这一瞬间。
“这家伙叫什么名字？”
“哎？”
“全名！他叫什么名字！”
我指着【祡崎】的名牌，一个字一个字地质问着小野寺。
“这个……我看看鉴定科那边的报告……”
我自己也可以看，但是那个时候我根本做不到。
“他叫做……”
【祡崎凉介】。
“哼哼……”
“前辈？”
“呵呵……”
肾上腺素引起的亢奋消散了，我无力地依靠在栏杆上。
“到底怎么了？前辈？”
因为我的态度软化了，小野寺也放开胆子开始询问我的情况。
我在自己的上衣口袋里翻找着，找出一本已经有些年份的记事本。
真怀念啊，那个时候我还在【宫崎】当个片警。
“小野寺啊……你知道吗……”
“我在听，神谷前辈？”
“我居然因为一点点挫折就把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啊。”
“什么……事情？”
我翻开曾经无数次翻开的笔记本，熟练地翻开了那一页。
“祡崎凉介……就在我的名单上啊。”
当初调查出来的嫌疑人，没想到四年了，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名单……你之前是在调查什么吗？”
“和你说个故事吧，小野寺。”
我取出了那跟还没有抽完的皱巴巴的香烟，再次点燃了他。送进嘴里，吐出一阵烟雾，随着风消散在天空之下。
“四年前，我的一个挚友失踪了，到现在尸体都没有被找到。当时的我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我发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所以我自己擅自开启了调查，可结果却是一场空。”
“你的意思是……祡崎凉介，他是你的嫌疑人吗？”
小野寺并不是笨蛋，真是很好相处的家伙。
“是啊……”
又一阵烟雾飘散在空中。
“而且啊，现在我知道了，你说的没有错。”
“我说的……？”
“就是关于偶像的话题啊。偶像……”
我的眼神通过玄关，顺着那条黑漆漆的走道，最终定格在卧室的墙壁上，那张海报上。
“爱……你究竟……和这件事有多少关系呢？”
在这一刻，我下定了决心。
绝对不能再忘记了，
我要把四年前的真相彻底挖掘出来，
不死不休。
大家好！
我是这部同人小说的创作者雨川荣一。
很高兴也很感谢你能够看到这里，你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
目前《【我推的孩子】~ 如果启明之星依然闪耀》在B站和Lofter同步连载，请各位多多关照！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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