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骷髅!攻与防的壁垒（5）
5、禁锢之意
9月13日
一晚惊奇的历险足够让一个刚刚睡醒的人无穷回味。
而一旦这种历险更加真实且不是仅仅一个梦时，他一定又会产生不断的幻想。
虽然只是又一个梦境，但其中所包含的信息让一个大脑来处理却过于困难。
真的如同金晨所看到的那样，如同玩笑般，他拥有了后土的能力。更加荒唐的是，这种能力就像之前他们体能增强那样，即使在绝对真实的现在，他也能让一个土块落在自己的床上。
“我这，太离谱了吧。”惊讶的语气却说的的很轻。
毕竟不能让家里人发现自己的床上出现了一个土块啊。
闹钟响了。
“不早了，快点去学校吧……”
明明穿上衣服，洗把脸，吃个饭就可以准备上学了，可陆小磊对于自身的变化不可能在短时间里适应，自己的一切行动都觉得怪异。
好在。
从起床到学校的这段过程，太过熟悉，以至于自己都不记得刚才做了什么，回过神来，就已经坐在教室里了。
但，他的烦恼并没有在学校得到解决。
本来在认真地做着题，突然一块石头在手掌中出现。石头在自己的想象中飞在试卷上，随后又在桌子上滚来滚去。
他走神了，不是因为太困而出现幻觉的走神，而是，他真的在做题时控制着一块石头!
（啊啊，可恶呃!过了十多分钟了我才写了三道题! ）
原本刚好能一节课做完的简单测试卷，在自己不经意间的能力中，变得异常困难。
下课了。
从早自习到现在，陆小磊也终于有机会站了起来，走到了段梦炎的面前。
“嗯？怎么了嘛。”
“有个事和你说一下，你懂的。”
“嗯，好。等我上个撤硕。”虽然看着陆小磊严肃的表情也知道是关于梦境的事情，但对于人来说的其中一急可不能往后拖。
两人来到了走廊上，用着仅剩的三四分钟开始了对话。
“简单了说，我拥有了后土的能力，而且在现在中我也能使用。”
“哈啊!？”
“怎么样，惊讶吧？”
“这着实是有些刺激，不过这应该也算好事吧。”
“好什么啊!刚才课上就因为一块石头差点让我没写完测试卷。”
“哈哈哈，这种还是得靠你自己来调节了。”段梦炎说完后顿了一下，“对了，今早，来的时候庄晓梦对我打招呼了。”
“嗯？她不是每天都会对你打招呼吗？”
“不过你应该知道的，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她真的不在意吗？”
“你这么想确实有点不正常。”
即便两人之前的关系一直不错，或者说单方面的友善，可一旦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在两人之间，那么下次见面即使打个招呼也可能感到不自在。
所以，如果是段梦炎的话，不是必要，他肯定会自觉地与庄晓梦产生距离。
“确实很奇怪的吧……”
叮铃铃!
预备铃响了。
“上课了，快回去吧，剩下的等会再聊。”
“嗯。”
黑。
这是对这个地方最为直接的感受，也可能是因为正处在晚上吧，但是各自却都能够看清对方的轮廓。
仿佛物质本身自带亮光，却不会发散。
这里并非现实世界。
“哈哈，大意了呢。”
“吭叽，每次失败后，你都这么说。”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傲语气。
“哈哈，其实你也不希望他们失败吧。”
“咳，我已经说了不止一次了。每一次必不可少的要素——他们，也都是我的同类。更何况，这一群人也是庄晓梦的同学。怎么会不倾向于他们呢？”
“不过，说到庄晓梦，对于她做这样的处理，你真的觉得可以吗？”
“还好，只是一天，影响不会太大。能够警告他们就行了。”女人的语速变得缓慢了些，“没事的话，你暂时离开吧。该下一个了。”
“哈哈，那之后再见。”
后土留下这样一句话后，便离开了。
“咳咳，盘古老先生，您可以来了。”女人说这话时，感到有些不自在。
毕竟这是唯一一个她必须要带着尊敬语气说话的人，甚至还要考虑自己的措辞。
（也怪当初考虑较少，忽略了性格人设的因素，创造出了交流麻烦的骷髅人，甚至因为父亲，还起了一个这样让正常人感到突兀的名字。按照他所说的，已创造的生物应该有属于他自己的自由不能随意改造甚至消除，唉……）
“未曾想过啊，这样快就到老夫了。”
“从明晚开始，就到您了。”女人一旦与它说话，自己的语言就不知不觉变成了这样，“希望您能趁这两天准备好。”
也可能是自己的话语不得不变成这样才能与之正常对话。
“第一场为本月十四号晚上么，或者说十五号凌晨。本是出行的好日子，却被困在此处，看来天时不宜啊。”
“这么说，您对此战没有太大把握吗？”女人象征性的回了一句。
“未必，老夫还是相信实力的。”盘古会心一笑。
“那么，我就期待您的出场了。”女人实在有些受不了自己这样讲话了，“没事的话，您先请回准备罢，莫在这里与我浪费口舌了。”
“好，到时再会。”
骷髅人说完后，马上不见了踪影。
“呼……”女人随即呼了口气，放松下来，“继续等着吧，希望他们还能接着走下去。”
“……”
“‘这样对她真的好吗？’这样的话早就听过不只一遍了。已经做了，还要反悔吗？但是，为了未来的顺利，绝对不能遇到阻碍。”
“……”
“虽然说她会拖后腿有点难听，但无关人员混入其中确实会这样。”
“所以……”
只有一个人的黑色世界中，谈话的对象一般都是自己。说服自己，无可避免的一步。
自己最开始做这件事时也是靠自己一步步说服自己的。当初是因为犹豫，现在是为了排除自身的障碍。
“这样想就没问题了，继续接下来的事情吧。”
不只是陆小磊，林泷也因为课上走神而导致自己的学习效率低了不少。
其他人也许都会有所影响。
（绝对是因为最近的梦境啊!脑子里全是这个，根本不能好好听下课去。就算老师讲的都是复习的知识但万一丢了点什么重要的，那不就完了吗？）
在巨大的压力面前，林泷渐渐觉得所谓的梦境有些烦人，不是梦境本身，而是它在不该出现的时候闯入了自己的大脑中。
“喂，林泷!”
听到声音后的林泷还是放下了本来抱着头的手，转过头后，看到了站在后门的段梦炎。
“哎，来了。”
又是一段仅仅几分钟的对话，即使是大课间也无差。
“怎么了？”
“我直接说了，陆小磊拥有后土的能力了!”大概是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他故意说地很小声。
“我去!这么强!？”而林泷完全没在意这些，毕竟走廊上基本没人，“不过，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有啊？之前的体能啥的不是所有人都有吗？”
“你问我其实也没什么用，不清楚。可能是因为后土是陆小磊打败的吧？”
“确实有点道理。”
“我们班的四个人都知道这件事了，你也告诉一下你们班另外的三个人吧。”
“嗯，知道了。”
林泷说完就准备扭头，但被段梦炎拽了一下衣服。
“还有什么吗？”
“还有一件事，关于庄晓梦的，我感觉她有点奇怪……”段梦炎告诉了林泷自己早晨的经历。
“你这么说我确实想起来了，梦里那个后土好像说过处理过关于的庄晓梦这件事。”
“这有点麻烦啊，难不成再问她一次？”
“我感觉再问她也不是办法了。”
“确实，有点麻烦了……”
再一次，话语被铃声打断。
两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班里开始准备上课。
又是一坐直接到了中午，对每个人来说中间几乎没有时间走出教室。
但到了吃饭的时间了。
早晨的太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白云。在层云的笼罩下，刚从室内走向室外的学生就想到了在太阳下暴晒的汽车。
极度的闷热的就像大雨的前戏，可能到了下午天就会阴沉下来。
不过为了填饱空腹，必须要跃过这个桑拿房，才能进入食堂。
而且。
在学校的一天中最为放松的时刻便是吃饭的时候，唯有这个时候不用想着如何做题。每个人都脱离了书香的包围，只身投入到饭菜的香味之中。
与往常一样，周筱椿与周筱光叫上了庄晓梦一起吃午饭。
“诶呀，好烦呀。”
“怎么了啊，晓梦？”听到庄晓梦无端的牢骚后，周筱光直接问了一句。
“……”周筱椿则是在埋头吃着饭，但也同样竖起耳朵听着。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就是感觉很烦？就像大脑在内斗一样呀。”少女的语气明显与她对段梦炎打招呼时的不同，“烦”字仿佛直接写在了她的脸上。
“头一回听到你用这种比喻啊。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吗……”说到这时，周筱光也猛地想起了昨天所发生的事情，当然也只是经由其他人的口中所了解到的。
（难道是因为昨天的事让他感到烦躁的吗？可是今天她对段梦炎打招呼时没有一点不开心啊。）
“就是那种想做一些事情，但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感觉自己记性突然差了。”
“……”
在庄晓梦说完后，双胞胎姐妹的内心各自颤了一下。
她们又回想起了，昨晚的经历，昨晚所听到的话。
梦境的制造者处理过这件事。
（难到……）
周筱椿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但无法理解。
电视剧里最爱用的桥段——失忆怎么能直接安装到庄晓梦的脑海中呢？
（如果那人真的有控制人般强大的力量，为什么会拘泥于我们八个学生呢？一般来说都会有更大的野心吧。）
越往深处想，越难以理解。
周筱椿的表情有些让人感到困惑。
“筱椿，你怎么了？”
“嗯，我没事的。”
“她没事，还是和往常一样喜欢想一些与咱们没关的事情。”周筱光也连忙回答道，并马上转移了话题，“这两天跟段梦炎的关系怎么样啊？”
“跟他啊。嗯……哦!我想起来啦!”
“什么？”
姐妹二人表示出了疑惑。
“我大概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烦躁了，可能就是因为……”
“我昨天忘记和他打招呼了，大脑中根本没有昨天和他说过话的印象。应该就是因为这个了。”
（可是，她不可能忘记的啊，即便是可能存在无数巧合的现实也是如此。）
可以说事情逐渐清晰了，就像破解一场案子的正确推理倾入耳朵。
但为何不肯松一口气？
消除记忆，甚至是认识的人动手，甚至只是因为不想让她参与进来。
毕竟，在姐妹二人或者更多心中都将所谓记忆放在一个比较高的位置，哪怕只有一天。
对她们自己来说如果忘记了之前的欢乐回忆，那么留下的只有寂寞中带着苦涩的现实了。
就算这段记忆不是愉快的，但。
消失记忆的人会被蒙在鼓里，但能一直蒙蔽吗？
不知道是怎样的存在创造了梦境的世界，创造了现实不该存在的生物，甚至直接准确消除了一段重要的记忆。
（只是为了让庄晓梦不与梦境有所接触就直接消除了她的记忆吗？不论是不打算还给她还是未来再让她知晓，这对庄晓梦来说太不公平了吧!）
周筱光看了一眼周筱椿，也便清楚了，本就有点多愁善感的妹妹对这样的事有更深的感触。
（可能筱椿对她感到更多的是不平吧？但现在确实不应该将所有事情再度告诉庄晓梦。）
“诶呀，就一天，忘记了打招呼也没事的。他肯定也不会在意的。 ”周筱光尽力不让周筱光注意到身边少女的异常表情。
在一边聊天一边想事情的过程中，手中的饭菜已经见底。
“呃啊，我吃不下。”周筱光需要让这次交流结束，“都吃完了，回教室吧。”
（如果在这里被她发现妹妹的异常的话，肯定会一直问的，而且梦里的那个后土也警告了不要让她再次接触这件事。还是先不要让她知道吧。）
“嗯，姐姐。我也吃饱了。”
“好的，那我们回去吧！”
（可算结束了。）
指的是一天的学习，但并非因此产生厌学的情绪。
哪怕确实厌倦也要不得不忍受。
就好比晚上遭遇的梦境。
如果把自己难以忍耐的心情向其他人诉说是否会是一个好的办法？
那八个学生或者其他学生中，总会有人这么想。
下午六点半的时刻，校园响起了放学的铃声。
陆小磊匆匆地回家了，之前或许还会摸几把篮球。
林泷和段梦炎还是一如往常，一同回家，路上聊着发生的一切。
金晨碰到了同样一个人的雷铭，两人聊着天便各自回了家。
田凤羽也是和往常一样，带着很少的书，早早地离开学校。让碰到她的人很难认为她就是年级第一。
骑着自行车回家。
在经过这座城市的一部分时，大脑的烦恼偶尔会被街头的风，被街边的异景，街上的车流分散。
就像车轮卷起的尘土会消失不见一样。
可，回家看到从屋内窜出的小狗后，姐妹二人的心情便难以平静。
还有事情要做，睡觉前的八人也各自知道了今天发生的重要的事情。
而烦恼比其他人还要多的，肯定是陆小磊了。
手中的沙土能凭空出现，却又凭空消失。
“能用上这样的能力属实不错，但有没有限制呢，就像后土一样不得不站在地面上？”
少年第一次感受到了大地的力量。
厚重坚实，顽不可摧。
可现在展现在自己身上的只有一触便会毁掉的沙土。
“应该还要多练习才能用好吧？毕竟就这样怎么能帮的上忙啊!可恶呃。”
利用沙石攻击，就像后土那样。
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陆小磊在脑海中回放着昨晚的一切。
对于新的能力，他感到高兴，也感到了迷茫。他该如何使用？如何才能做到后土那般攻守兼备，如果是正常的自己只需要拼劲全力就好了，都只是为了保护她而已。
（至少在梦里，一定要能够使出全部的能力，这样的我拥有着比其他七人更强的能力，我也肯定承担着更重要的任务。所以，我是绝对不能拉后腿的那个。就像是军队中唯一的一辆坦克一样，我在他人的眼中很重要，我自己也必须对的起他人的重视。就这样了，还是准备睡觉吧 ……）
睡了，八个人都逐渐的睡了。
今晚是一个良夜。
下一次梦境，又会是怎么样的学校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