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一）
都是在京海长大的，有没有一种可能安欣和李响从小就认识了。我意难平。 仅供娱乐，勿上升—— —1990年，夏— “你和安欣乖乖待在所里好好写作业，别乱跑。”孟德海忙着出警，趁着空隙赶紧对孟钰嘱咐道，“安欣呢？” 孟德海往屋内瞅了一眼，本来紧皱着的眉头，皱得眉毛差点都连在一起了。 “安欣说他肚子不舒服，上厕所去了。”孟钰低着头写着作业，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那小子！”孟德海知道安欣的去向后，又道，“等他回来，让他别乱跑。”孟德海边说边跑远了，“让他等我回来，他的事没完。” 孟钰从作业中抬起头，望着孟德海匆匆离开的背影，嘟了嘟嘴。 莽村，是夜。 瘦瘦的男孩跑得飞快，跑到村干部办公室里，“求求你，救救我妈吧。” 今晚碰巧是李有田在值班，“哎呀，怎么了呀，这是。”李有田坐在椅子上，被冲进来的李响吓了一跳。 “叔，您是村干部。”李响跪在地上，连声乞求着，“救救我妈吧。” 李有田被这孩子的冲劲儿吓得了一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李有田对他李响干啥了呢。 “你妈不今一早就被送去医院了吗？”李有田说完，假意去扶李响。“医院会救的。” 李响挣脱李有田的手，砰砰在地上磕头。 李有田本就是假意的扶，见状不得不站起身去将李响拉起来，“你这是干嘛呢！”这要是被人看见，传出去他李有田还有啥好名声啊。 “叔，你借我点钱吧。”李响说完，眼巴巴地看着李有田。 李有田不敢直视李响那炽热真诚地眼睛，“哎呀，大侄子啊。” “你还小，你不懂。叔我今天刚把账算完，村里的钱啥的不能乱动了。”李有田转过身，从抽屉里摸摸，拿出手电筒，“但是叔不能不管你们家。” “走。我带你去找你爹去。”李有田拿着手电筒，顺手将办公室的灯关了，把门也关上，用力推了推确保锁好了。 “走。带你找你爹去。”李有田拿着手电筒走在前面，全然不顾身后的李响是何想法。 李响刚从他爸那里回来，他们都在四伯家打牌。 他能求的都求过了，就是没人愿意借钱给他。 他爸也没多少钱，全在他口袋里——他偷出来的。 眼见要到四伯家了，院里亮着一盏小灯泡，几只蚊子围着转。 回去被发现定是会被打死的。 李响想都没想就往反方向跑。 李有田听见响声，转身瞧见李响跑了，他追出去几步大喊着，“大侄子，你跑什么？”手电筒照着李响跑远的身影，“你不找你爹要钱了？” “李响？！” 李有田在院外边大声喊着李响，李响脚步半点都没停下来。 愈跑愈快，李响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他不知跑了多久，红色的十字架灯光，在茫茫的夜色里，那么亮，远远都能看见。他缓缓停了下来，拼命喘着气，大口大口的呼吸。 他伸进口袋里，摸了摸那些东西，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 医院， “你怎么在这！”孟德海到了医院，下了车才发现安欣竟然躲在警车的后备箱里。 孟德海气得想动手打安欣， “下来！” 躲在后备箱被闷死了怎么办！到时候自己怎么对得起老战友！ “哎哎。”安长林见状对孟德海说，“先别管了，赶紧的，那边紧急情况。” 安长林转身从包里掏出两包透明包装的饼干递给安欣，“乖乖的待在车里，别乱跑。” 安欣看着他们俩急冲冲地冲进医院，一下子就消失了身影。 他无聊地坐在车里，趴在车窗边看着医院门口来来往往的人。 医院门口的灯不算很亮，但是也足以让安欣看见医院门口那群来来往往的人里，有个瘦瘦的孩子躲在昏暗的角落里，肩膀耸动着，那个孩子在哭。安欣一眼就看出来了，因为他太熟悉那个姿势了，他就是这样子偷偷哭的。啧，那个人真不太聪明，偷偷哭都不会找角落。 “喂！”安欣走到那人面前，轻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别哭了。吃点东西吧。” “我安叔说了，人是铁饭是钢。”安欣递给那人一包饼干，顺势坐在了那人身边。“孟钰说了，吃东西能让人开心些。” “你可以借点钱给我吗？”那人抬起头，没有接过那饼干，甚至连眼角的泪水都没擦，直愣愣的看着安欣。 安欣看着这个男孩，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觉得他是个骗子，但是看到他真诚的眼神，甚至带着一丝哀求，他有些于心不忍，“你要钱做什么。” “我妈妈住院了，我钱不够。”李响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被他捏得皱巴巴的钱，全是零钱，最大的面值也不过是五块。 安欣下意识问，“你需要多少？” 李响听见这回答，眼睛里倏然亮了，紧紧攥着安欣的手，仿佛抓住了救命一棵稻草，“医生说至少需要五十。” “你....”李响的声音激动得有些颤抖，“有吗？” 安欣被他抓得生疼，这么瘦的人力气怎么那么大。“我没有，但是我叔叔有。” “你愿意借给我？！”李响更加激动了，紧紧抓住了安欣的手，目不转睛地盯着安欣，生怕他是撒谎在骗自己。 “你先松开，抓疼我了。”安欣吃痛地说着。 李响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了，连忙松开了安欣的手。“对...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李响看着安欣白皙的手腕已然变红，有些自责，他挠了挠头，自己不该这样对待别人的。 安欣揉着自己的手腕，“你看起来那么瘦，那么小，力气怎么那么大。” “痛死我了。” “对不起。” “没事。”安欣甩了甩手腕，“明天又是一条好汉。”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李响！”李响有些紧张，“我绝对不是骗子，我真的会还钱的！” “嗯。”安欣没由来的相信他的话，他从小就相信人性都是向善的。“我叫安欣，安全的安，欣欣向荣的欣。” “你就在这等着我，我去帮你拿钱。”安欣说完就往警车那边跑去。 过了一会儿，安欣跑了回来。 李响见他从警车下来，跑到自己面前塞了好几张纸票给自己，李响懵了。 上下警车如此来去自如的吗？ “你...这...”李响指了指远处停着的警车，又看了看手里的钱，货真价实的！最后他一脸惊恐地看向安欣。“你...你这是去偷警车了！” “这是违法的！”李响只觉得眼前的人好可怕，手里的钱更是烫手！ “我知道你想好心借给我钱，但是我们不能干违法乱纪的事啊！”李响紧张得手都抓不住那些钱了。 “放回去吧。”李响颤抖地将钱塞回安欣的手里。“趁他们还没回来。” “这是我叔的钱，算是我跟他借的。”安欣见他害怕，“我叔是警察，在医院处理事情。让我看着车。” 李响还是有些害怕，还是不敢接钱。 “我孟叔警号是020001，安叔警号是020002”安欣将钱硬塞进李响手里并拍了拍，“拿着吧，干净的钱。” 李响看着安欣清澈纯洁的眼睛，心中的那丝不安疑惑竟然消失了。 “那个小兔崽子！”一群人走了过来，为首的一人还在骂骂咧咧，“为了快死的娘，连老子的钱都敢偷！” 闻言，李响的身子立马变得僵硬，那群人骂骂咧咧地路过他们俩，没人注意角落里有两个孩子。 安欣感受到李响的僵硬，“你怎么了？” “我...可以去看看警车吗？”李响现如今只想躲起来，但是他发现医院没一个地方是安全的，最安全的地方竟然是前方不远处的警车。 安欣以为他好奇警车内部，“可以啊。但是不能乱动。” “你怎么了？”安欣坐在副驾驶看着后座的李响，“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李响紧紧攥着手里的钱，眼睛一直盯着医院门口。 安欣感到有些奇怪，明明是他自己提出要来看警车的，怎么一直坐在那里看着窗外。 安欣也不管他，他来回折腾得有些饿了，便拆了一包饼干，一片塞进嘴里，转身递了一片给李响，“吃。” 李响看着那片饼干，悄悄咽了咽口水，“谢谢你。” “谢谢你，你是个好人。”李响细细品尝着那块饼干的滋味，咸的，但是夹着一丝丝甜。 味道就像...就像....像夏天的海风一样。 夏日的夜，即使温度比白天低些，但待在车里还是有些闷热。 安欣嫌热，就把副驾驶的门打开了，斜坐着，将脚放在车外，慢悠悠的晃荡着。 夏夜的风夹杂着淡淡咸味拂过两人的发梢，吹走了一丝燥热感。 真舒服。 “我爸我妈，我叔他们都是警察，他们都是好人。” “为了正义抓坏人的。” “我以后也当警察，我也会有属于自己的警号的。”安欣一脸认真并且十分向往。 李响有些羡慕地看着安欣，正巧风将黑云轻轻推开，清冽的月色缓缓撒向人间。 月色像是在安欣身上披上了一层轻盈的薄纱，李响看见他眼里闪着光。 “我也要当警察。”李响心中突然萌生出了这一想法。 这一想法在李响心里不断地生根发芽，随后破土而出，直至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安欣吃饼干渴了就喝安叔瓶子里的水，自己喝一口，还给李响也喝一口。 仿佛他们喝的不是水，而是酒，就像大人们喝着酒聊着人生。 他们天南海北的聊，在此期间，安欣知道李响比他只小两个月，但是为什么那么瘦小。 他不懂。 就这样，他们边吃边聊，当安欣吃完那一包时，李响还在慢慢品尝着第二片。 安欣觉得他这副模样有些可怜，将另外一包递给了李响，“给你，慢慢吃。” 李响也不再拒绝，笑眯眯地接过，“谢谢欣哥。” 安欣听到有人叫自己欣哥，满心的欢喜，因为孟钰从来不叫他哥，每次都是安欣，安欣的叫，有时候还叫他小安子，真是令人厌烦。回去就在她抽屉里塞只小青蛙，安欣心想着，吓哭她！ “谢谢你，我该走了。”李响看着李山他们一群人抬着母亲出了院，他不能再躲下去了，他要去面对现实。 “嗯。天黑，看着点路。” 过了会儿， 安欣喝着水，耳朵就被揪起来了。 原来是孟德海和安长林回来了，“小兔崽子，下回还躲不躲后备箱了！” “先上车。”安长林拿起钥匙启动车子。 安长林捡起车上的钱包，“你看，钱包还在车上吧。没丢。” 孟德海接过钱包就塞进了怀里。 在车上，孟德海一路都在教育安欣，安欣跑又跑不掉，只能耐着性子挨训。 “老安，停一下。我去买两根冰棍，孟钰之前吵着要我买冰棍给她吃。” “那我先回去了。”安长林开着车子载着安欣离去。 安欣一下车就往厕所里躲。 孟德海拎着几根冰棍回来了，一放下袋子就问孟钰，“安欣呢？” “厕所。”孟钰走上前去挑选冰棍。 孟德海眯了眯眼，“人真在厕所？” 孟钰舔着冰棍一脸认真地说，“真的在，不信你问安叔。” 最后安欣又被训了一顿，明白了一个道理，当你说一个谎时，就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这一个谎。 最后只能坦白，孟德海也没办法，毕竟安欣只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那五十块是刚发下来的大半工资啊，回去又要被批了。 之后安欣连续三个月都会去那家医院蹲着，但他再也没看见那个名叫李响的男孩出现。 —— 文笔不好，见谅。😅 文中内容皆为剧情需要，现实中千万不要轻易借钱给陌生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