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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格短篇小说《人间失格》翻译

2023-02-26 23:33 作者:cocommand  | 我要投稿

该文为我本人对于Steve Lyons所著小说《LESS THAN HUMAN》的翻译,不具备参考价值。

原文及其一切权利归Games Workshop及其授权方所有。

“呼,雌大鬼,需要教育呢。”

正文:

钛族利用烧焦的,破败不堪的树木作为掩护,在日出前一个小时攻击了克里格的堑壕。

他们穿着红色的战斗服,与克里格以前见过的一样——只是这一些更加短小精悍,而且某种程度上他们不像他们应当做到的那样能够克服森林。他们看起来在扭曲他们四周的光线。

第一个哨兵看见了一个,检查他的磁透镜是不是出问题了。他继续仔细观察空中古怪的颤动,接着他立马确信它在偷偷接近,他拉响了警报。

克里格步兵们从床铺中冲出,挤在了他们的射击位置上。他们透过呼吸面罩的暗色透镜仔细观察着面前伤痕累累的地面。他们组装了他们宝贵的震地炮但是直到他们有更多信息前都没有使用这些炮。

虽然他们安静地动着,很少大声说话,但他们的活动声音在寂静潮湿的空气中传播开来。看到隐形服已经尽力送他们来得尽可能远了,钛族用一连串的脉冲火力驱散了黎明前的黑暗。克里格现在辨认出了他们的形状,但不能完全聚焦。当它们终于被释放时,不耐烦的大炮轰鸣着。目前还不清楚是否有钛族被困在致命的爆炸中,但他们的前进速度几乎没有放缓。

当目标进入他们的射程时,数百个克里格枪管爆射了。在明亮的脉冲光束中,他们的火力显得苍白无力,射击速度也变慢了——但他们的操纵者躲在墙后,时间站在他们这边。他们超频的激光枪不断地敲打着钛族的甲壳,把它们打坏了,直到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尽管如此,有些人还是穿过了光线风暴。他们毫不在意地撕开带刺的铁丝网,把沙袋踢到一边。突然间,前线战壕里有了六个,也许七个钛族出现在了克里格中。他们的战斗服由一些神秘的异形合金制成,重量轻但坚固,使他们在近距离战斗中具有巨大优势。而克里格,则有着远远超过钛族的数量。即使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他们的耳朵嗡嗡作响,无法协调行动,他们还是一拥而上围攻敌人,定住了他们的手臂,不让他们瞄准武器。下级军官将爆弹射入钛族的盔甲,打出了裂缝。刀子和刺刀撬开了这些断层线。

穿着隐形服的钛族并非孤军奋战,他们是猎核的侦察兵。当他们与敌人交战的时候,他们连队的其他成员在他们身后穿过森林冲了过来。一架宽鼻炮艇在脆弱的树木丛中强行穿行,靠反重力发动机保持平衡。激光束扫过沿途烧焦的地面,为它的导弹和离子炮寻找猎物。它由一队急切热情的火战士驾驶,另有十支队伍步行与它保持同步。

大概是这样的炮艇了

在战壕中,钛族侦察兵与其说更加训练有素,不如说是更加坚毅。他们的敌人认为,他们对亵渎神明的技术太骄傲了,太依赖它了。他们手臂上安装的枪向周围喷射等离子火焰。他们奋力接近震地炮要把使其瘫痪——要么把它们轰杀至渣,要么杀死它们的炮组成员,他们不在乎要选哪一种。紧急指令在克里格的耳机里嗡嗡作响——他们必须在更大的威胁打垮他们之前迅速应对这些入侵者。

他们一如既往地迎接挑战。钛族侦察兵们一个接一个地被脱去了盔甲,露出皮革般的灰蓝色皮肤和扁平的无鼻脸。一个用某种异形的语言徒劳地求饶,而另一个则在生命从身体上流失后自爆了。还杀死了三名克里格士兵,伤了更多人。最后一个侦察兵触发了它的喷气背包,试图逃跑。但它无法摆脱十几只戴着手套的手的致命抓握,被拖回来面对它可怕的命运。

克里格们再次为炮群提供了人手,将激光枪架在了肩膀上。冲锋的火战士刚刚冲了一半就要面对比他们预想的更加致命的重拳。一发恰到好处的炮弹气化了一个他们的五人小队,当爆炸的烟尘散去时,他们的同伴就在全面撤退了。

还得是我呀,不会觉得301能够一下子打死那么多棋子吧?

这场遭遇战的结束就像它开始时那样迅速。克里格的军需官解决了那些伤者和死者,而哨兵继续他们的守望。工程师着手维修受损的炮组,继续向着钛族的营地挖堑壕。

他们等待着下一波的攻击者向着他们的掌心进军。

数千吨的钢铁从空中尖叫着落下。

两艘吞噬者空降艇冲进了森林的林冠之中,全然不顾他们所造成的大屠杀和他们所火化的野生动物。人类帝国对这个闭塞的小世界毫不关心。它的矿产资源不值得开采;它的土壤在冬天会排出一种有毒气体,这使得它不适合在没有大规模改造的情况下殖民。他们甚至没有给它命名,只是给它一个表示它离太阳的位置的数字。

帝国对这个世界唯一的兴趣就是他们不想让其他人拥有它。

呱!惊不惊喜?

维勒明-施提尔上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军队从装载坡道上走下来。看到他们穿着蓝金相间的制服集合在一起,她的自豪感顿时高涨起来。他们的腰带、靴子和帽檐在正午的阳光下闪闪发光。他们是莫迪安铁卫——守纪,尽责,高效。

他们把大炮留在仓库里。向他们的目的地行军几英里要比为车辆开辟道路快得多,而且,克里格在那个部门已经有了充足的储备。这里的任务应该很简单:一个钛族寻路者小组降落在这个世界上,大概是在评估它是否可以用作军事前哨。它们必须知道这样做的代价会超过它的价值。它们必须被根除。

克里格在人数上胜过他们的敌人,但却未能取得多大进展。施提尔被派去结束这场僵局。在她的要求下,她的运兵船留在了行星轨道上。如果她在一两天内没有完成任务,那她就配不上她戴的徽章和奖章。

克里格指挥官的掩体又窄又脏,与他的军衔不相称。施提尔拒绝了坐凳子的邀请,她宁愿保持她的制服整洁。她的头撞在了一个挂在低矮屋顶上的流明球上,表情痛苦。

她的对面在扣好扣子的大衣上戴着坦克指挥官的徽章。他表示自己是连队的代理连长,但没有透露姓名。他解释说:“我的前任在我们上次部署时牺牲了。”

“他的一生,”他特别补充说,“花费得很好。”

“但是。”施提尔说道:“你的连队还是有些人手不足。”

“我们等待着家园世界的援军。”

“我确信这一定会影响士气。”

“怎么会呢?”克里格人问道。他的脸被遮在一个呼吸面罩下,施提尔认为他不摘下那个面罩是无礼的-因此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他听起来真的很疑惑。

她精神上耸了耸肩,对他的古怪反应不屑一顾。显然,她对自己说,这些士兵需要鞭策才能像样!她瞥了一眼克里格连长的全息投影。她注意到敌人假定的位置和克里格战壕的布局。她示意她的指挥人员也检查数据。她问了问在过去48小时内取得了什么成果。

克里格连长向一名技术员点了点头,技术员和其他人一样戴着面具,抚摸着一堆控制符文。漫无尽头的光学图像几乎没有改变。“你为什么不向前推进呢?”施提尔问道。

“我们每天能够推进几乎一英里。”克里格连长表示道。

“完全不够!”

“钛族不是兽人,不是脑袋缺根筋的蛮人。”

施提尔的连曾经在阿米吉多顿战斗了十个月——克里格人做了功课。

“他们会最大地利用他们的战术优势。我的政员(ordinates)计算过,一次正面突袭会导致——”

施提尔打断了他,说道:“那在今天起就不对喽。”

“越多人来帮忙确实就越好,”克里格连长退让了,接着说道:“但是钛族肯定知道你们来了。”

“好呀。我就是要它们看到。”

“它们预计会受到攻击,并已经建立了防御体系。我们正在打败他们了,施提尔连长。他们也许有战术能力,但钛族缺乏我的部队的耐心。他们迟早会来找我们的。他们已经来了三次,而且损失惨重。”

施提尔想,所以这就是臭名昭著的克里格死亡军团。帝皇最无情的士兵,狂热到自我毁灭的地步——至少她是这么被告知的。她有点高兴地证实了她对他们的怀疑:他们的名声被严重夸大了。她在全息影像上挥舞着她的手杖。

“别再懦弱地躲在地道里了!”她命令道。

“施提尔连长。”克里格连长平静地说:“再过四天,我们就能把地道挖到敌人脚下。我们可以让他们脚下的土地崩塌,而他们压根料不到这回事。”

蹄子。”施提尔皱着眉头说:“这些生物没有脚,它们有蹄子。再过四个小时,我们就能把他们的异形恶臭从这个星球上抹去。”

阿嚏!

“我的方法将消耗更少的资源。克里格连长为了莫迪安人的利益澄清了自己:“这样牺牲的生命更少。”

施提尔说:“我的方式将迅速结束这场冲突。这将解放我们各自的部队去执行更重要的任务,而不是防御一些无关紧要的泥球。这将发出一个信息,任何对帝皇土地的侵犯——任何一寸——都会立即招致报复。”

“我负责这次行动,我——”

但是我的级别比你高,代理连长。我被派来是因为军务部对你的进度不满意。所以,现在由我来负责作战,而你让你的卫军们准备好从战壕里爬出来战斗。一旦我制定了作战计划,我就派他们过去。”

铁卫的驻扎在克里格战壕里。当克里格缓慢地穿过森林时,他们在身后留下了许多隧道和掩体。

莫迪安人把他们的工具箱收拾得整整齐齐。他们不铺铺盖。他们不打算待太久。像他们的连长一样,他们发现地下环境令人厌恶。他们忙着清洗武器,并给武器上油,擦靴油的味道也在空气中飘荡。

对克里格来说,他们很少与新来的人打交道。对于一个中立的观察者来说,这两组人似乎完全不同,但这是他们的共同特征——他们阴沉、沉默的举止——使他们保持着距离。

即便克里格人对莫迪安人的到来感到好奇,他们也没有表现出来。问问题不是他们的天性。同样地,他们也没怎么讨论就接受了新的命令,尽管有些人——尤其是经验丰富的掷弹兵——收到命令时一定很吃惊。他们相信他们的领导,包括他们未经考验的新指挥官,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他们从经验中知道,防弹甲在脉冲武器面前毫无用处。四百五十名克里格士兵刚刚被告知,他们中的许多人将在日落前死去,但这似乎并没有困扰他们。死亡是生命的一部分,是最重要的一部分,他们毫不怀疑他们的牺牲是有正当理由的——不管这些理由是什么。

他们的代理连长表示怀疑,他发现这是一种令人不安的新感觉。他在指挥总部对着全息投影沉思。现在在莫迪安技术人员的手中,它闪烁着战术投影。他所在连队的每个小队都由一个黑色骷髅图标代表。每个铁卫小队都是一只金色的帝国雄鹰。他不禁注意到,在每个预演结束时,桌面上的黑色图标都远远少于金色图标。钛族的红色火焰图标每次都被熄灭,他告诉自己这才是重要的事情。

不过,他还是得说出来。他清了清嗓子让施泰尔注意,仔细考虑着自己的话。“连长,我觉得我必须重申一遍——”

“代理连长,您的担忧我已经注意到了。”莫迪安人冷酷地说道:“但更多的钛族力量随时可能进入这个星系。”

”但目前还没有发现。”

她没有理会他的打断。“考虑到这一点,我认为这里预测的伤亡率是可以接受的。”

“不过,首当其冲的将是我的连队,而不是你的连队。”

施提尔没有错过任何一个节拍。她也没有与克里格连长的目光相遇,但他已经习惯了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的目光。

“克里格的士兵将凭借他们对抗这个特殊敌人的经验作为矛头引领我们前进。到现在为止,你一定知道这些异形的手段了吧?我的部队最好从一开始等在后方。”

“只有在我的部队在他们的防御工事上打开一个缺口后才能前进。”

“包抄异形——消灭他们。”施蒂尔把她的手杖敲进戴着手套的手掌。

“这难道不是你们传说中的死亡军团所做的吗?我听说过这样的鼓舞人心的故事,他们不顾自己的生命,冲进敌人的炮火中,将神圣的恐惧锤入那些无神的心灵之中。”

“那是没有更有效的选择时。”克里格上尉咕哝道。

“那么我今天就能指望他们表现出这样的刚毅了?”

“我们的生命是皇帝的,由他来决定。”

施提尔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我认为没有更快的方式来结束这场冲突。”

“我同意。”克里格人说道,但接着又说:“如果速度是我们最为关心的话。”

战壕里没有空间让代理连长集合他的部队。他通过通用音阵频道作了简报。他告诉他的士兵们对他们的期望。他们都不是新兵。有些人任职长达两年之久;所有人以前都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而且都挺过来了。现在他们有了另一个机会,连长告诉他们,为他们的人民赎罪。

他把他们履行职责所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他们。然后,在短暂的犹豫之后,他又告诉了他们更多的事情。他告诉他们,他们的命令来自莫迪安人的连长,他还概述了她自己的连队在她策略中的角色。

“我向施提尔上尉郑重保证。”他总结道:“我们非常清楚自己生命的价值是多么微不足道,我们只为了推进帝皇的事业而祈祷,通过牺牲自己来赢得他的恩惠。”

克里格人挤进前面的战壕,挤进通往战壕的隧道。他们在泥地的关键位置放置了木盒,以帮助他们更快地爬上墙壁。他们的震地炮组成员目前仍坚守岗位。尽管没有可行的目标,他们还是进行了大范围的密集射击。他们只是想阻止那些看不见的侦察兵,让钛族不知道他们的意图。

在选定的时刻,大炮和士兵都可怕地安静了下来。只有微风中传来的窃窃私语,可能是被防毒面具和呼吸管所阻隔的祈祷声。如果这些士兵中有谁害怕了,也没有办法分辨出来。在他们身后的隧道里,铁卫士兵们同样坚忍,但更明显地充满了挥之不去的期待。

刺耳的哨声响起。第一个排的克里格人涌到了他们的战壕边缘。他们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叫出战吼。如果沉默能给他们带来半秒钟的优雅,那么这便是值得的。

尽管如此,钛族的反应几乎是即时的。耀眼的闪光照亮了地平线,脉冲驱动的大炮从烧焦的树干后面或如骨(skeletal)的灌木丛中喷出大量的等离子体。在这么远的距离上,他们的瞄准不可能精确,尤其是在震地炮所造成的烟雾缭绕的情况下。然而,克里格人的数量如此之多,让它们几乎不可能失手。

沾满灰尘的靴子在灰蒙蒙的地面上作响。克里格人知道他们越快穿过这一区域,在这次尝试中死亡的人就越少。即便如此,预计中他们只有四分之一的人能够到达敌阵。

回到前面的战壕里,克里格连长只能低着头,注视着令人窒息的音阵消息,想象着钛族火力吞噬着他的士兵脆弱的身体的样子。“我们看到异形了。”一个守望兵长报告说,然后在一阵静电声中被打断了。这就是他一直在等待的时机。连长又吹了一声哨子,加入了第二波更大的克里格浪潮,他们冲进了无人区。

他们跟随第一个排的脚步,现在与钛族的火战士进行肉搏战。而队长可以听到,但还不能透过前面的树叶看到。从本质上讲,他们的战术是异形在以前的遭遇中所采用的,但收效甚微——这是一种讽刺,他并没有忘记。

钛族枪炮的射速减慢了,但并没有完全停止。连长向前推进,肌肉紧绷,心脏怦怦直跳,等离子在他左边的士兵身上炸穿了一个洞。即使有办法救他,他也不能停下来,一步也不能错过。受害者不可能预见到自己的命运——如果帝皇愿意的话,也感受不到它的痛苦——连长知道,他的生命也可能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被夺走。当然,他新获得的军衔也保护不了他。这只能说明他比大多数人幸运,比大多数人活得长,也许太长了。

克里格有一些优势是钛族没有的。钛族没有挖进大地,(它们)缺乏这样做的技能。像往常一样,它们更喜欢躲在机器后面——在此次的情况中,那是可以投射能量屏障的机动平台,克里格的大炮在第一波轰击中就摧毁了它们。而它们也没有,也不能像它们的敌人那样有不可动摇的决心。很少有人(能够拥有克里格那样的决心),更不用说这些不信神的异形了。看到数百名无脸的克里格,面对它们的枪炮时毫不畏缩,像一股不可阻挡的自然力量向他们袭来,一定是将恐惧打入了他们的内心。

莫迪安人到底有多大的决心还有待观察。他们也在第二声哨响时开始行动,但是从后方离开了战壕网。他们在钛族的两边绕着圈,在树林之间,以钳形动作抓住他们。连长不知道他们走了多远,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被发现了。

他又走运了。他克服了重重困难。他涉水穿过一丛荆棘的残片,这丛荆棘卡住了他的大衣,试图把他拖回去。他突然出现在一场激烈的混战现场。一股咄咄逼人的炭灰色冲击着一条细细的耀眼的红色,把它打穿了许多洞,使它变形,但并没有完全击穿它。他的耳朵里充满了努力的咕哝声和痛苦的尖叫。

就像在战壕里一样,克里格人在人数上占优势。而在这里,钛族有更多的活动空间,可以保护彼此的侧翼,避免被压制住,而且能够充分利用他们的武器。连长发现一名火战士用脉冲卡宾枪向人群中肆意射击。战线改变了,开辟了一条通往它的道路。看到他时,它转得太晚了。他先用肩膀撞向它,然后用刺刀刺向它的腰间。

这些普通士兵只有轻便的盔甲。他在柔韧的红色装甲板之间找到了一个缺口,从这只异形的喉咙里抽出了青色的血。当它绷紧的时候,它的喉咙发出了一声喘息。连长把它砸进土里。它比他强壮,但被他更大的装备重量压住了。它还是设法在他身下扭动着。它开火时,他把它的枪管撞到一边,枪口的火光灼烧着他的肩章。

他把异形四指的手按进地里,当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时,他满意地紧咬牙关。他把卡宾枪从那已经僵硬的抓握中抽出来,扔到一边。异形的全脸头盔上的一对感应灯疯狂地朝他闪烁。他猜想它在呼救,但头盔的天线在它倒地时折断了。

它那只完好的手猛地伸出来,掐住了连长的喉咙。他的刺刀似乎找不到另一条缝,在金属贴面上变钝了。他转了转他的激光枪,用它的枪托不断地凿进异形的脑袋。他砸烂了它的头盔和下面的头骨;他确信,它的命运已经注定。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他能不能撑过这段时间。

连长的脑袋开始晕头转向,他饥饿的肺绷得发疼。他的步枪凿得一次比一次弱。他的视线晃悠着,直到他只能看到那些该死的灯光,它们嵌在异形头盔的碎片里,不知怎的还在嘲笑他。他隐约地想到,这两个战士都没有向对方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他几乎没有意识到,紧紧抓住他的握击松开了。他从异形的肢体晃下来,把它留给其他人——两个克里格士兵已经走到他身边——来确保它死了。当他的大脑吸收了急需的过滤空气时,他对周围环境的意识又恢复了。他从耳机里听到模糊的声音,但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钛族释放了更多的光子手雷,他们的头盔保护他们免受削弱的影响。然而,他自己的眼睛所告诉他的,比音阵网络所能告诉他的还要多。

异形守住了它们的防线,更糟糕的是,它们把攻击者击退了。增援部队正在加入战斗,其中包括一些战斗服。脉冲火焰在连长头上嘶嘶作响。靴子踩着他周围满是灰烬的地面。他们中间散落着越来越多的尸体,克里格人的尸体多过钛族的尸体,他们戴着面具的脸茫然地瞪着他。

他勉强站了起来。熟悉的火药、烟和血的臭味让他即便有换气器都皱起了鼻子,这让他振作起来。连长突然想到也许他应该对他的部队说些什么。不过,他知道他们不需要鼓励的话,他们的命令也没有改变。由于钛族的手雷,他觉得反正也没几个人能听见他说话。他用舌头操控着他的通讯珠,对着它嘶哑地说话:“你知道帝皇对你的期望。”

一台战斗服在混战中向他冲来。几个克里格士兵挤在它上面,但它轻松地耸了耸肩把他们抖下来了。它那毫无特色的脑袋左右摆动着,扫描着,分析着。它笨重的金属躯干在腰部旋转,蓝色的火焰从它巨大的枪臂中闪烁。另一名克里格士兵在向它扑去时,被当场化灰。

连长打起精神迎接自己的末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希望自己能拥有前任那样的勇气。炸死他的爆炸没有留下任何可捡回的东西,甚至连他的军衔徽章也没有。然而,其他克里格士兵必须充分利用他们所拥有的一切,所以他又有什么不同呢?他从腰带里掏出一枚磁性克拉克手雷,用拇指拨动了它的计时符文。他可以把那个盔甲炸开,他想到,只要时机把握得准……

一个小一些的火战士挣脱了一对对手。当它试图瞄准他们时,它踉踉跄跄地后退,撞上了连长。他几乎没有朝那个方向瞥一眼。他从它的身体下方伸出一脚把它的腿扫倒。它的子弹在坠落时失控,击中了自己的一个盟友,在它再次开火之前,有两名克里格士兵迎上了它。

他把目光投向了那个战斗服。

他纵身一跃。

“我们被耍了,连长。”

一个莫迪安中士简洁的声音打破了连队的音阵沉默——比施提尔预期的要快得多。她低声咒骂道。

“出了什么事?”她问道。

”是克里格。“

某一刻,这是她得到的唯一解释。她意识到了,在音阵频道的背景中——以及她面前——她听到了枪声。

然后中士又说话了:“他们崩溃了。异形打崩了它们。我们刚刚遇到了一队逃命的克里格人,而钛族就在他们后面。那些兽人养的骷髅脸把他们引到了我们这里。”

(红字的原文为:‘They broke. The xenos broke them. We just ran into a squad of them, fleeing for their lives – and the t’au were right behind them. Those skull-masked sons-of-orks led them right to us.’)

施提尔已经开始跑起来了。

“所有小队向前,快。”她通过她的通讯珠命令道:“接近敌人,与这些蓝血渣滓交战,净化这个泥球!”

这怎么会?

她生气地咬牙。

麻了麻了

她的胸膛燃烧着白炽的愤怒,甚至超过了她对异形的愤怒。从她见到克里格的那一刻起,她就对他们感到厌恶。她听过所有关于他们防毒面具可能隐藏的东西的谣言。即便如此,她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是一群懦夫。她发誓,等这一切结束后,她一定会亲手将任何背对敌人的卫军绳之以法。

施提尔的侦察兵正在树林里与异形交火。莫迪安人分散开来寻找更多的狙击阵地。他们的激光枪是三重(Triplex)型号的,比大多数更通用。在焚烧(incineration)模式下,她相信他们能击穿钛族的盔甲。施提尔的爆弹威力更大,尽管射程更近。她把背靠在一根古老的、粗糙的树干上,看到任何闪出的红色,她都会打出熔化的爆弹(molten bolts)。

虽然还没开几枪,但钛族已经在后撤。一分钟前,他们还在追赶没有纪律的懦夫。铁卫军闪闪发光的队伍以军事精准的姿态向他们横扫,这无疑使他们望而生畏。

“接着揍它们,”施提尔命令道:“在它们重新加入自己的主力之前把它们干掉。”

她压低身子,一道脉冲射弹穿过她头顶上的树。那棵树的树叶着火了,一根燃烧的树枝落在她的肩上。

她的政员们在到总部的工事中,正在根据大量的现场报告进行新的预测。

“胜算仍然对我们有利,女士,但我们必须做好伤亡人数超出预期的准备。话虽如此,现在退出会浪费我们目前的优势,从长远来看可能会导致——”

施提尔总结道:“我们继续前进,按计划完成任务。”

她扭了扭脖子,觉得树枝打到她的地方有瘀伤。她所在的排铺下了一道掩护火力,她从她的树跑到下一棵树那里,然后又跑到另一棵树。她的卫军们尽职尽责地跟上她的步伐,即使异形的脉冲光束被抑制了也没有熄灭,镰刀般食穿他们的四肢,砍倒了至少十几个人。

躺在施提尔的树旁的是一个孤独的火战士,它的喉咙在流血。当她匆忙靠近时,它的传感器亮了起来,但它唯一的动作是微弱的抽搐。她朝它的头开了一枪,然后把它踢开——这既是为了满足欲望,也是为了消除它的最小威胁。她突然想到,她没有看到任何克里格的迹象,无论是活着的还是死了的。

她选择了前方十英尺左右的一个目标,并朝这个方向打空了弹匣。钛族的红色头盔在被击倒或击溃时消失了。施提尔重新装上子弹,准备再次移动,突然一阵猛烈的光和噪音迫使她跑回掩体后面。

一个洞里蹲着一个红色的圆柱形吊舱,四英尺高,稍微宽一些。四只石脚把它固定在森林的地面上。一个圆顶形状的盖子刚刚咔哒一声放回原位,但几乎同时又随着电子设备发出的嗡嗡声升了起来。圆筒的中部顺时针旋转了二十度,新露出来的三排炮管又一次闪着光,雷鸣般开火了。

它的目标是一个五人的莫迪安小队,他们和施提尔一样,一直在偷偷靠近它。和她不同的是,他们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他们的中士在冲锋陷阵时被当场击毙;施提尔看不出还有多少人受伤。一个人必须被半抬着,半拖到树后面。

“这是动作激活的,”她对所有能听到她声音的人喊道:“可能是热感。它会试图把我们困在这里而钛族会在其后面重新集结。不要试图绕过它,可能还有其他的。 文-斯密特!”

一个头发花白的莫迪安老兵急忙低身向她走来。文-斯密特是她的炸药专家。他环顾着连长的树,但当异形炮塔旋转着瞄准他时,他迅速地把头向后拉了拉。

他说道:“要想击破它的装甲,一颗榴弹可不够。”

连长遗憾地表示同意。“我们没有时间提供炮火支援。如果我们能摧毁它的炮呢?“

斯密特已经点头了。他清楚地知道她在暗示什么。

施提尔通过音阵向她的士兵们通报了情况。她派了两个小队去吸引炮塔的火力。她嘱咐他们要小心谨慎,但她也知道他们同样在冒巨大的风险。没有别的办法。她勇敢的士兵绕过炮塔射程的边缘。它的发射速度如此之快,即使准备好了,仍有几只被它的脉冲光束打中;一个卫军的脚在灌木丛中绊了一下,就被击中了胸部的正中间。

文-斯密特跪在地上,肩上扛着一个沉重的榴弹发射器。炮塔的保护盖一打开,他就向它发射了一枚克拉克手雷。施提尔听到他在责备自己,因为他失手了。她不耐烦地咂了咂舌头,但不能否认这是一场艰难的射击。

他灵巧地重新装弹,再次举起发射器。他不得不等待第一次爆炸的烟雾散去。他吸了一口气,把它握在手里。施提尔为他支撑以减少他因后坐力而无法瞄准的微小可能性。当她再次看到炮塔时,它的盖子已经关上了。然后它的中部微微颤动了一下,文-斯密特就扣动了扳机。

这一次,他展示了施提尔把他招进指挥小组的把控和准确性。在盖子完全打开的瞬间,克拉克榴弹掉进了炮塔张开的嘴里。随后的爆炸被掩盖了,但从机器内部袅袅升起的烟雾很能说明问题。它继续这样那样地扭曲,对潜在的目标做出反应,但现在它已经没有了牙。

施提尔命令她的排向前推进,但要与炮塔保持一定距离。她的直觉再次得到了验证,因为它发出了一声失败的哔哔声,然后自毁了,其力量足以将周围较小的树连根拔起。

钛族在等着,他们的人数增加了。突然,咆哮的火战士(howling fire warriors)从四面八方向他们扑来。空气中充满了能量。

“随意射击,把这些肮脏的野兽交给帝皇处置!”施提尔连长吼道。

尽可能多的士兵回答道:“是的,女士!”这种秩序本身几乎是不需要的,但表现出严格的纪律总是有益的。

她拔出了亮闪闪的链锯剑,挥了起来,感觉它在双手的骨头间剧烈颤动着。她朝离自己最近的目标挥去,很高兴地看到剑刃尖叫着食进盔甲。她还切断了异形的卡宾枪,当它开火时,火花从膛室中喷出。钛族战士放下了枪,但它唯一的其他武器是一把看起来很脆弱的华丽刀具。施提尔希望她能看到异形脸上的恐惧,当她终结它时,它无用的刀片在她的编织了盔甲的制服上断裂。她的链锯剑在它的肚子上划了一道口子,她的鼻孔里顿时充满了油和血的恶臭。

维勒明-施提尔上尉沉浸在正义战斗的喜悦中。她所做的决定把她的连队带到了这里——现在是她的力量、勇气和机械修会锻造的武器来决定这一天的成败。每次她的剑刺穿异形的脖子,或者手枪的爆弹击破它的盔甲,她都会为自己的成就感到一种野蛮的骄傲。每当她的视线有盟友陨落,她就会更加努力地战斗。

而现在她觉得后者比前者发生得更频繁。她加倍努力,向她的士兵们咆哮,让他们也这样做。她要求音阵更新,但在激烈混乱的战斗中,她的政员很难获得准确预测的数据。她命令她的中士们发表意见,报告他们班的健康状况,但太多的人无法回应。

施提尔后退一步去装子弹。有个东西从她擦得锃亮的脚尖上弹了出来,那是一个红色的小圆盘,中间有一团亮蓝色。接下来她知道的是,她好像睡了几个月才醒来似的。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知道她没有躺在规定铺位上。她的脸埋在干树叶和泥土里,她惊恐地意识到自己又瞎又聋。

记忆冲了回来,伴随着它的声音,告诉她周围的战斗还在激烈进行,事实上,她只可能昏迷了一秒钟。她疯狂地眨着眼睛,而只能在黑暗中看到模糊的灯光图案。她很无助。她甚至不敢抬起头,生怕被她看不见的敌人射杀。

尽管这很不合常理,她所能做的就是装死,直到她恢复知觉。

还有祈祷。

神皇啊,别让我今天就死,也别让我那骄傲的连队倒下!施提尔自言自语道。

她的回答以充满希望的声音打破了她耳中的死寂。她都不确定她一开始听到的是不是正确的——关于钛族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并被屠杀的报告。

谁打了它们?她猜着。

她猛地站了起来,无疑比她应该站起的时间还早。她感到耳朵周围的脉冲光束的热量。她抓紧了她的链锯剑,摆正了下巴,好像准备自卫似的。渐渐地,她开始辨认出那些扭曲的形状——炭灰色的人形——以及眼神呆滞、毫无表情的头骨。

“是克里格!”她听出了她的副官的声音,她的副官正在向总部报告。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们回来了,他们像魔鬼一样战斗。钛族以为他们被打败了。他们背对它们而逃——而现在它们正在被屠杀!”

等施提尔上尉重见光明时,一切都变了。

帝国军队在很大程度上占据了上风,甚至连她都忍不住被克里格士兵的凶残所打动。他们的掷弹兵举起喷火武器,将异形渣滓吞没在净化的火焰中。一个仍裹着盔甲的钛族头颅弹到了她的脚边。

“在你身后,女士。”克里格低沉的声音警告她,施提尔及时旋转,她的剑开膛了一个冲锋中的钛族。即使她想到要感谢那个帮助她的克里格人,她也说不出是谁了。

一架盘旋的红色炮艇离混战太近了,它的行动受到枯树的限制,为它可怕的武器寻找明确的目标。克里格用处理战斗服的方式处理它,尽管这是一个更加更加大且致命的威胁。死亡军团毫不犹豫地朝它涌来,不管有多少人被轰杀至渣。他们扑到炮艇的壳体上,紧紧抓住它,奋力接近里面受惊的船员。

如果不是他们最近的行动,施提尔会说他们无所畏惧。

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呼,不会,真的,觉得,我们在逃跑吧?

克里格的一名身着短束腰大衣的工兵发现自己被包围了——也许他本来就打算这样。他手里已经抓着一个看起来生锈的罐子。他扭了扭它的顶部,绿色的雾气从上面滚滚而出。工兵继续用手枪和刺刀战斗——毒气没有影响到他,这无疑要归功于他的换气器,但施提尔,这个离毒气最近的莫迪安人,感到鼻孔和喉咙有灼烧感。

她从有毒的云雾中退缩了,对她的盟友的鲁莽感到愤怒。他们可能对自己的化学武器免疫,但她的人肯定不行。即使是钛族也有头盔保护。然后施提尔又瞥了一眼被雾气笼罩、翻滚着的异形。他们的装甲起泡了,流下了红色的溪流。尽管这位工兵的策略是鲁莽的——或者只是单纯无情的——但它们肯定是有效的。

这也有可能使得施提尔就此了结。

她在战场上发现了一个新的身影:一个披着飘逸的白斗篷和相配的头发的钛族,比其他大多数的钛族都要高大。它的盔甲更华丽,但在她看来并不比它同伴的更坚固。它挥舞着一把步枪和一把有鞘的长剑,这把长剑看起来更像是一件文物,而不是一件实用的武器。

火刃,钛族的老兵,感觉这把刀太短了

使她吃惊和厌恶的是它露出了它那扁平的灰脸。

恶意扭曲着它不堪的面目,咆哮着向其他异形发出命令,当有异形退缩(faltered)的时候,它的剑会把其中一个刺回战斗中。

(原文:Malice twisting its hideous features, it barked out orders to the other xenos, its blade prodding one back into the fray when it faltered. )

她觉得那是他们的首领,她将视线锁在了它那里。火战士们试图挡住她的去路,但他们现在正在打一场败仗;大部分在她还没来得及与其交战时,就落入了克里格人或施提尔自己的部队之手。

钛族首领看到她来了,转身对她咆哮。它又用带有浓重口音的低哥特语对她说话,使她又吓了一跳。

“我们今天为了上上善道而死。”

它咆哮着,拔出了剑。

“是的。”施提尔咬牙答应道,两人的剑擦出蓝色的火花,她饥饿的牙齿撕碎了那把古老的剑

“你会死的。”

战斗以光荣的帝国式胜利告终。

施提尔为自己曾经怀疑过能否取胜而感到羞愧。

难道帝皇不总是和那些勤恳服侍他的人在一起吗?她认为是她自己杀死了猎核火刃,尽管最后致命的一击可能来自几个士兵中的任何一个。然而,他们的成就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而代价总是有的——她还有一场战斗要打。

莫迪安的医护人员照顾他们的伤员;那些更加不幸的则被装在尸袋里,他们的战友尊敬地把尸袋抬回空降艇中。也许有一天,他们会被埋葬在他们家园的土地上。

而更大的可能是——不会。

当然,他们的名字将被列入铁卫的荣誉榜中。

倒下的克里格人被剥光并留下了,像那些异形一样,留在原地。

施提尔认为,就连他们的制服都被拿走了,这是对他们的不尊重——尽管他们的面具还在,呼吸管也断开了。

她觉得现在看不见他们的脸是一种仁慈。

“土地会及时收回他们的尸体。”当她问他时,一个克里格士兵用冷淡的语气解释道。

“把他们盖起来。把树叶堆在上面。最起码要做到这样。”她坚持说。

克里格开始从战壕中拖出他们的震地炮,用绳子把他们绑在半人马多功能车上。施提尔终于找到了他们的指挥官,与他们并肩。

润,润!

礼貌要求她和他私下谈谈,但她太生气了,等不及了。

“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问道,紧紧攥着拳头向他走去。

“施提尔连长。”他向她打招呼。

“你的士兵,你所谓的死亡军团,从敌人那里逃跑了。”

“这是一个战术决策。”

“屁嘞!”她厉声说:“你们的政委在哪里?他们为什么不守纪律?在头几个变弱的人的太阳穴上来上一发爆弹会使其余的人更加坚强。”

“我们从来没有要求过——”他想插嘴,但被她打断。

“在我的一生中,我从未见过如此可耻的懦弱之举,如此公然地不敬帝皇。这样做会有后果的,记住我的话。如果你不能指挥好你的部队,代理连长,那么我——”

“那是一个决策。”

克里格连长语气更强硬地重复道:“战场上的军官根据对不断变化的局势的实时预测做出了决策。”

施提尔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

“那么你的士兵奉命撤退了?听从你自己的军官?”

那个连长摇了摇头:“是诱敌。”

施提尔哼了一声,表达了她的嘲笑。

“我们看到了一个误导异形的机会。我们利用了他们的傲慢,让他们相信他们可以击溃我们。接着我们把他们引入陷阱。”

“你的意思是把他们直接引向我的连队。”

“被引过去的够多了,是的。我相信结果不言自明。钛族被打败了,帝国生命的损失比预计的要低得多——据我所知,在这个地区降低了百分之二十二。”

是的,她想说,但失去的是莫迪安人的生命。她咬着她的舌头,意识到这听起来有多粗鲁。

但我的人不是已经死了这么多了吗?

“我在战壕告诉过你,”她尖刻地说,改变了话题:“所有的决定都由我来做。这本来应该由我来管理的。”

这个克里格人清了清嗓子,说道:“啊。对不起,施提尔连长,这是我们俩第一次见面。”

她茫然地朝他眨了眨眼睛。

“我不是和你在战壕中谈话的那个军官,”他澄清道:“虽然我当时也在场。那个人九十分钟前就死了,在和一个穿着战斗服的异形的战斗中死了。”

“我……一定是错过了报告。那个钛族手雷……”

“作为连队中服役时间第二长的人,我继承了他的职位。”

“对你的损失我很遗憾。”

施提尔只是打量着这个上尉的面具,他的坦克指挥官的徽章和他的仪态。

不过,现在她觉得他比另一个高一点。他的声音听起来也更年轻了。现在回想起来,他们俩听起来都很年轻。

“连长知道一个克里格生命的价值。”新连长说道:“他牺牲自己是为了给一个强大的敌人致命一击。”

他很好地花费了自己的一生,”施提尔只能想到这样的话。

“那就没有理由哀悼了。你的运兵船还在轨道上吧?”

她点了点头。我越早回去越好!

“我的克里格士兵可以在这里追杀任何幸存的异形,并确保没有可以供他们召唤其他部队的机器存在。我相信帝皇对你有更光荣的目的。”

如果克里格的声音中有讽刺的意味,施提尔无法判断。她的愤怒失去了焦点,从她身上被抽走了。

她感到疲倦。她命令她的指挥人员准备立即撤离。

克里格的新指挥官仍然站在那里,茫然地看着她,似乎在期待更多。

她无法完全背对着他。

她迟疑地问:“他是不是……?你是……?你们有名字吗?”

“那个连长被授予古老克里格勇士的荣誉称号。他叫雷格尔(Regel)。”

施提尔点点头说道:“雷格尔连长。人们会记住他的。”

从音阵中接到二把手的消息后,她以此为借口离开了。当她再次朝克里格连长的方向看去时,他已经回去工作了。她几乎分不清他和其他没有面孔的士兵,他们四处走动,一言不发,全神贯注地履行职责。

她回忆起了,他们中没有一个人在穿越无人区进入敌人炮火的冲锋中退缩过。她想到了在最后的战斗中牺牲自己的克里格,以换取最小的优势。她听到的关于他们的一切都是对的。他们会毫不犹豫地为帝皇献出自己的生命——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认为自己一文不值。

资源,那个连长——那个老连长,雷格尔——呼唤了他们。

那个连长知道一个克里格人的生命的价值……似乎和一个莫迪安人的生命,或其他任何生命的价值都是一样的。只要能为帝皇服务就行。

译者:嘎,之前吐槽过,这次干脆抽空把翻译做出来了。

之前吐槽的时候,就是觉得前面把克里格塑造成耐心的战士,但是后面又是猪突猛进了,感觉有些搭不上。不过全篇下来,克里格的魅力应该还是体现到了。(当然,我还是觉得冲一个有着ion cannon:“lacks the raw power of the railgun, it makes up for it with its higher rate of fire”.“more than capable of vaporising all but the most heavily armoured of infantry and vehicles.”的载具时没有使用克拉克导弹之类的远程反甲先把武器打到香佐是一种十分强行的行为,这会让以往所有被ion cannon轰死的角色都非常尴尬)

莫迪安这次...感觉就是小鬼行为被教育了捏,应该是体验了一把遭重的快感。但是整体看下来也还不错。

星界军也有通过音阵,全息影像实时推演战局获取信息捏,算是没有那么一战了。

火战士的一些表现有些让本机仆吃惊捏,以往我觉得钛族的形象,尤其是指挥官的形象就是“喜怒不形于色”,虽然内心不一定真的很平静,表现出来的应该是“几乎可以被认定为冷漠”的表情。

不过最最最重要的一点,应该是克里格并非只会无脑冲的莽夫,尤其是在人类帝国的主要对手混沌,虫子,兽人这几个老哥面前,克里格那点人数基本是处于劣势的,所以克里格真正的形象应该是别无选择时会强冲,但是每一次的决死冲锋都会是缜密考虑过后采取的最为理智的选择,而非一见面就强冲。并不是狂热地崇拜死亡(这种思维多半是异端),而是得知了取得最大利益的代价是献出自己的生命后能够毫不犹豫地执行这项决策,而在没有必要时绝不轻易浪费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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