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L.L S2.4

【L的宿舍】 “嗡嗡嗡……” 我被不知名的噪音吵醒，睁开眼发现是王主任给我的耳机终端。 来电显示？来电人显示是……汪花喻？！ 现在是凌晨两点耶，等等…… 我似乎想起来什么，赶紧接了电话。 “看来你是把我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耳机那头依旧是疲倦不堪的声音，“所幸你没有睡得很死，不然再过10秒我就会失去耐心直接睡觉了。” “啊，抱歉！”我向着不存在的汪花喻的脸低头说道。 “总而言之，坐电梯下负一楼，我在下面等你。” 通话应声而断，我花了点时间醒神，披了件外套就离开了房间。 汪花喻说，她希望我获得最后的胜利？还告诉我今晚就知道了，神秘兮兮的……估计她现在还在因为我忘了她要找我谈话这件事生气吧。 等下要和她说什么啊……今天太累了睡着了所以忘记你今晚有事要和我说，请原谅我吧～ 好轻浮，还是换个语气…… “叮咚” 这里的电梯比想象中要快啊……我住的是18楼吧？！难道是因为在想事情所以忽略了等待的时间吗？认错的说辞，还没准备好…… 门外，是穿着宽松白色大褂的汪花喻，她扯了扯毛衣的领口，右手还握着一个罐装咖啡，看起来，她还不想睡。 “啊……你来了。”汪花喻有气无力地指着身边的车问，“会开吗？” 负一楼理所当然的是停车场？ 这里不是什么类似科研所的地方吗？我还以为负一层甚至往下都是什么恐怖到不能见人的生物研究室呢。 比如研究身长20来米的大型生物什么的。 “不会开车的话就走路吧……” “啊……我会！”我赶紧中断了走神，应答道，“不过我拿到驾照还没开过几次，所以……” “没关系，车又不是我的，而且这里的路也不算难开，慢慢来就好。” 你这样说的我更不敢不小心开了好吧！ 汪花喻摇摇晃晃地打开车门，背对我点了一下头，“上，【狮机】。” 这是什么奇怪的谐音梗？ …… “汪导……去哪啊？” “嗯，跟着导航就好，我们去白天那个学校。” 刚才没注意到，车里是已经点火了的，中间的小屏幕还显示着导航线路。 “去马拉松那个？” 想到一系列的体检，以及那个女人，我的脖子又隐隐作痛起来。 “嗯，喜欢听歌吗？”汪花喻一边问一边摸向音响的旋钮。 “还可以，但是很少听流行音乐，我比较喜欢安静的氛围。” “那就放爵士吧。”汪花喻在车载多媒体操作了一番后，萨克斯与钢琴的声音便从音箱传出来。 听着倒是挺让人犯困的…… “私底下你可以叫我的全名，我不太习惯别人在我的形式后面加个职称。” 汪花喻看着车窗外，我开着车，眼角的余光能看到她在透过玻璃反射看着我。 “嗯……我不太习惯刚认识别人就直呼全名。” “一般来说，陌生人不是刚认识才需要直呼全名才对吗？” 对我而言，全名称呼有两层含义，一种是…… 我解释道：“念全名的话，感觉会给人很严肃的感觉啦，就像在家里啥也不做的时候被爸妈一喊，就感觉自己要出事了。” “以此类推还有被同学骗老师叫你去办公室什么的，对吧？”汪花喻微笑道。 另一种情况就是，刚见面就连名带姓，感觉太急切于和对方熟悉，这种过于急躁的亲切感，我很讨厌。确切地说，我无法把握【生分】这种语气的感觉。 要么很冷漠，要么很热情吗？ 我继续说：“是啊，相比起刚见面的生分，不敢用太亲切的语气连名带姓。我个人更倾向于让别人来找我，让别人叫我的名字就可以把交际的烦恼丢给别人。” “很被动的社交方式呢，狮子兽人都像你一样有社交恐惧症吗？” “目前的话，同族似乎只见过我这样。”我苦笑道。 “而且，我更不想把自己放在一个严肃的位置上去直呼他人的全名，这也是一个原因啦……” “那你试试只叫我的名怎么样？” “嗯？” “来，和我读～h—u—a～花，y—u喻。” “不是会不会拼音的问题啦！”我害羞地说，“我至今也没试过只叫哪个朋友的名，就算熟悉了也只是到叫全名的地步而已。” 余光视角继续观察，汪花喻笑得很开心，她绝对是在戏弄我吧！现在我的困意都消除了大半了。 “前方，右转。” 离开了兜兜转转的地下停车场，深更半夜的绿化带显得有点阴森。 “现在开窗的话，应该很冷吧。”汪花喻一边说，一边按下车窗。 一股强风灌进来，把我的鬃毛吹的到处都是，险些挡住了我的视野。 “唔啊！这样很危险耶！”我踩住了刹车，双方出于惯性往前一甩。 “抱歉，没想到真的这么冷。”汪花喻连忙关上车窗，“你的毛原来这么能飞啊？” “这个和你的头发没什么差别啦！只不过长在额头前面和下巴比较容易到处晃而已。” 我开始懊恼没好好听驾校教练的话，根据交通法，如果遇到危机情况，狮兽人这样的特殊种族开车的时候，必须用皮筋把鬃毛或是其他的妨碍视野的毛发扎起来才行。 说来也是可笑，狮兽人引发的交通案件十有八九是因为没扎好鬃毛影响了自己开车，交通法遂补充了这条强制法案，不扎皮筋开车的狮兽人与开摩托不戴头盔、驾驶机动车不戴安全带同罪，是要扣分罚款的…… 扯远了，这个荒郊野岭的地方也不会有交警来抓我的违规吧…… “嗯……真的没什么差别，都是生物蛋白质纤维，烧焦也有独特的味道。”汪花喻用打火机烧着一段褐色的纤维自言自语道。 喂！不要在我普法的时候扯我的鬃毛去做实验啊！咳咳咳！ 车内出现烟雾了，这下不开窗不行了。 我停下车，打开车窗散味，汪花喻则是完全没受影响，面不改色地喝着咖啡。 “休息够了就继续吧，L。” “真是的，大晚上这么折腾到底是要干什么哦。” 我坐在路边的绿化带，狭窄空间的烟雾对嗅觉灵敏的兽人影响很大，我把头扎到绿化灌木丛里不断呼吸，换掉肺里的废气。 “嗯……我说过会给你提供一点帮助作为补偿。”汪花喻走向我身边两三米远的垃圾桶，把咖啡罐子丢掉，“刚好，也差不多要到了。车就停这里，我们走过去吧。” 要歪歪扭扭地停在到路中央吗？我看着我因为紧急停车乱安置的地盘，不仅完美的妨碍到了他人逆行，还把道路占线这一点违反得淋漓尽致。 虽然这里的路没有线。 “放心吧，大半夜不会有什么车通过的，快走吧。”汪花喻看穿了我的担忧，催促着我出发。 正如她所说，我们确实离目的地很近了，大概一百多米左右，就能看到早上马拉松测试的跑道，时隔几小时，我又一次回到了这个仿造学校建设的建筑里。 只不过这次，只有我自己和汪花喻。 …… “认证通过。” 汪花喻依旧用了她的工作证开门，只不过这次房间内的装潢和白天看到的都不太一样。 “这是？”我睁大了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你们早上已经打过照面了，这是阿勒斯皇庭猎犬的克隆体。”汪花喻转过身面对着我，她头发的颜色被培养仓里的溶液反射得发蓝。 几个小时前，这些兽人婴儿，或者说是阿勒斯皇庭猎犬，还躺在婴儿床上。 而现在，它们正像药酒里的药材一样泡在培养仓里，毛发湿漉漉的，口鼻缓缓冒着气泡，四肢蜷缩在躯干前缓缓摆动。 房间不能说变化不小，简直就是画风大变，温馨的婴儿房瞬间就变成了科技感十足的实验室，还是放置生化动物的那种，让人……脊背发寒。 “早上刚测好各种数值就给你们匆匆看了一眼，虽然可以短暂的放出来呼吸空气，但是它们现在还是要定期回到仓里维持生命体征。刚才在保育员开会的时候实验部就一直在搞这边的事，半个小时前才完工。所以我才在这个时候去叫你来。” 汪花喻拉了张转椅坐了下来，整个人陷进转椅那狭窄的空间之中。 “这个类似学校的设施，是为上一场失败的实验所打造的试验场所，这一次会不会再用还说不准。不过看上头的意思，大概率会废弃吧。” “上一次？”我想到了我的那位朋友。 “嗯，每一次实验都设置了不同的主题，算上这次已经是第三次了。”汪花喻抚摸着毛衣下摆，撩拨着一根不起眼的线头， “投资人是个急性子，没用的方法会立刻否决掉，这栋楼也是第一次实验失败后，有人提议创建一个类似学校的环境来实验，匆匆建起来的。” “随随便便就建了个学校吗？！”我吃了一惊。 “毕竟钱给到位了，工程那边只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就完工了。质量也是完全过关可以交付来用的哦，建筑强度甚至经得起我们在这边随便改造成实验室。” 真的是，有钱果然是无所不能的。 “可惜我们那位脾气差的投资人的理念就是，没有用的东西绝不会留，所以我估计这栋建筑可能也要在第三次实验开始的时候被拆除了吧。” “所以，你想告诉我的事情什么呢？趁楼还没拆在这边探索一番？” 我对汪花喻目前所说的事情还是一头雾水。 “只是和你简单说一下上一次实验的一点内容。”汪花喻在转椅上旋转了一圈， “你也看到了终端的资料，我们的目的就是要让这些猎犬尽可能的增加智能，记录他们的脑部数据，以此来调整下一次克隆的变量，最终达到完美还原阿勒斯皇庭猎犬这个物种的目标。” “所以你们找的其实是从小教到大的老师？” “可以这样理解，但这次要教什么，全部取决于你们。”汪花喻说道， “这是第三次的变量，上一次的话则是固定了教学方案，所有的猎犬都学习着同样的东西，可惜最后还是失败了。” “失败是指……” “克隆体的寿命很短，没等到继续接受新的知识，它们便死亡了。它们的智能本应还能继续学习新的知识，可惜身体不再允许了。” “死了……”我莫名感到有些失落。 “没错，但上次的数据经过调整后，足以支撑这批猎犬活个三五年，我们才能做更进一步的数据收集，这也是保密协议要签订五年的缘故。” 这句话从汪花喻嘴里说出来，不带一丝情感，甚至让我觉得有点不舒服。 “别这样看我，我也是见过不少生离死别了，我有提过你们要把它们当做实验动物，否则你会陷入自我感情过剩的闭环之中……” 是啊，它们只是会在一定的时间内凋亡的实验生物，就像小鼠，豆苗一样…… “如果这是一场游戏，规则就是：能在猎犬存活期间，将其的智能提高到最高的保育员能活的最后的胜利。”汪花喻说。 “存活？你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不是已经确定能活个三五年了吗？” “【存活期间】，每个人分配的猎犬可能会因为保育员的相性问题产生一些变化，严重的话可能会提前进入凋亡期，这些又和克隆体本身相差不大但依旧存在的数据偏差有关……而详细的初始数据，我这里就有一份。” “你的意思是说，你给我的帮助就是，先让我来选？” “是的，我现在就能告诉你哪些猎犬与相性挂钩的生命体征是最稳定的，你们的相性调查过关的话，就能让你在起跑线上甩开对手。” “那相性不合的话，不能换吗？那么多实验数据你们就随便浪费掉？” “很遗憾，阿勒斯皇庭猎犬的习性与大多数幼年期的动物一样，会将第一个看见的生物当做自己的父母。因此相性再差它们也会努力和眼前的第一人在一起，哪怕会因为相性不合给自己带来死亡的影响。” 汪花喻有节奏地按压着圆珠笔， “因此，你的选择要慎重，明天选择的保育员们也会得到这份数据参考，但他们只能是先到先得，数据波动如此之大的实验体，我们也无法做到完美分配给每位保育员。再者，失败的实验是下一次的基石，我们同样需要知道造成【猎犬】相性数据，这样下一次实验就可以避免找到相性不合的保育员。” 汪花喻将一叠纸塞给我，我翻看着这些数据。 “所谓的体测，也只是为了获得你们的生理数据，保育员和猎犬的【相性】主要体现在身体所能散发的化学物质对彼此的影响。而各个人的身体不一，相性也不一，作为兽人的你说不定比作为人类的我们更能接近它们。” “那我还有个问题……它们和兽人有什么区别吗？” “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很奇怪吗？” “嗯……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有点难回答你。”汪花喻刚才突然像断了线的电器一样，卡顿了几秒便恢复了神智。 接着，她说出了一个让我感到很不舒服的问题。 “你会吃会说人话的肉吗？” “……” “曾经有一位冒险家，在一场海难后流落到了无人岛，身上仅剩下极少的口粮以及自己救下的宠物鹦鹉。在坚持了几个月后，断粮的冒险家把用来对话的鹦鹉吃掉了。” “……” “本来是用来保持沟通不至于让自己失去理智的宠物，变成了腹中肉糜。而吃下它的前一个小时，它还说着自己能明白的语言。尽管冒险家很清楚这只是鸟类特有的声音模仿，但在大脑饥饿到癫狂的时刻，不够理性的他会不会把鹦鹉模仿的声音带有少许人类的感情色彩呢？” “别说了……”我莫名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口腔突然涌出晚饭的酸气。 “你应该知道我讲这个故事的目的。”汪花喻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去挑吧，我帮你确认猎犬的相性。” 忽然，耳机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王主任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实验部搞鼓了大半年的东西原来是这样啊……” “王？”“王主任？” 我和汪花喻都听到了这个讯号过强导致漏音的语音。 “请你离开，我们在说正经事，窃听其他部门的实验行为在哪个部门都是会被开除的。”汪花喻立即沉下脸来，对着我的终端说道。 “我才不要，我刚升级了狮子先生的终端，现在不仅不怕你的入侵，还能轻而易举地解开一些门禁哦！只不过讯号接收还是有点问题，刚刚听了你们说那么久我才加入你们的对话，接线功率还是需要调整啊……” 王在另一头的表情估计是非常骄傲的吧，但这句话在汪花喻耳里似乎是危险的象征。 “快离开这个房间！”汪花喻立刻拖着我往门外跑去。 “狮子先生～终端升级后，只要喊出你的认证代号，我就可以帮你开门哦～现在先给你演示一遍吧，虽然不知道你在哪，就先帮你解除掉最近的门禁试试看吧！” “嗯？”我还没反应过来，汪花喻便急忙按下了房门的开关…… #在此通往不同的世界# …… 选项：世界LA “糟了……” “嗯？你那边怎么……zh/jzk*jxkm吵？发生什么事～zjsjx2？” 小虚卡K线CK挨吵奖学阿里此间少觉啊递看到你jj@ldjs*ksk 睡觉锯。上筛写教嗷是；-安吉星交叉口度许年昆记睡想 鲜介几盛开现下节啥束了三形 小差促销京啊路；乱哈克行（*#jdh'&#l …… …… …… “抱歉，L，我知道你很想改变这一切，但是梦境未必就是美好的。这部分的回忆……你还不能看……在此之前，先想想通往其他的结局的方法吧……” 必要条件：LA未达成，故不予以公开… 检测到可运行的必要条件… 正在建立世界运行的通路…… #在此通往不同的世界# …… 选项：世界L7 “嘶……” 不知道是不是耳机的影响，头突然疼痛起来，身体无法动弹，眼前则是向我冲来的、手忙脚乱的汪花喻。 从结论来看，是汪花喻更快一点，她用纤细的手臂拖动着庞大的我。但很明显，体重差距如此之大的我们在被牵扯这样的移动距离是十分有限的，再加上我现在完全迈不开腿，就基本上就是蚂蚁拉大象的感觉。 发现时间来不及后，汪花喻气喘吁吁地扯下了我的耳机往门外抛去。 “嘶……好痛！” 那耳机还夹着我的耳朵呢…… 失去了王的声音，空气变得安静了起来，直到一楼的大门传来被打开的声音。 王破除门禁的实验算是成功了。 “幸好……没让她得逞……”汪花喻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看起来更加累了， “培养仓的锁和门禁别无二致，都能用工作证门禁卡打开，如果她是按照全部门的禁制逻辑来设计的开锁功能，那刚才她就会释放完全部的猎犬……” “那样的话……”我揉着生疼的耳朵，看向培养仓，“他们会有生命危险吗？” “生命危险倒不会，只是它们现在已经快进入稳定期了，嗅觉听觉心肺都逐步完备。要担心的是猎犬的成长习性，和大多数哺乳动物一样，如果它们现在能够睁眼醒来，它们就会把第一眼看到的我们认作父母了……” 汪花喻擦了擦汗，继续说道， “按照以往的培育周期记录，今明两天就差不多能够睁眼，将视线的事物记入脑中了。真是个不能早也不能晚的麻烦事呢。” “所以才在这个时候招募保育员……” 我似乎明白了汪花喻为何那么紧张了，我再度看向那些猎犬们，明天他们就要被毫无血缘关系的【父母】们挑选，度过它们短暂的一生…… 这样真的是正确的吗？我突然想到它们是会学习，会说话，会与我们一起生活的啊。 会说人话的肉……不可能会吃的吧？想到刚才汪花喻举的冒险家和鹦鹉的例子，我胃里又是一阵恶心。对于汪花喻来说，或者对于这个设施所有的人来说，它们只是实验动物，长周期的克隆生物。 只是没了还能再做过，用来记录数据、仅此而已的生物而已…… 我咬紧牙关。 他们不该这样而活。 “你说过……如果是兽人的话，相性要求可能不会那么高，对吧？” “我只是根据数据提出了这个猜想，因为以往从未招募过兽人保育员，但人类和它们的相性确实算不上高。但在注射过兽人体内特有的激素的个体中，确实有活得比较久的存在。” “也就是说，相性会影响寿命，对吗？” “嗯，容易被激素影响的它们就像娇弱的鲜花离开温室那样，一点温差就可能置于死地。” “那……我要这个。” 我把资料翻到最后一页，放到汪花喻面前，指着一堆柱状图、扇形图的数据说道。 “你确定？”汪花喻面无表情，“这可是生命体征最差的一个，我们都做好了它被保育员选中后一个月内会夭折的打算了。” “你都说了相性应该没关系，那我随便选一个应该都能让他们活下去吧？”我露出一个挑衅意味的表情。 “我的话会更推荐身体素质更好的41号，或是大脑发育最快完备的28号，你确定要浪费这个机会吗？”汪花喻站起身来说道。 “就是他了，我选好了。” “嗯……我也不是那种强迫别人做选择的人，毕竟你如果真能照顾好它，就能说明我的猜想是正确的。” 汪花喻走到一个培养仓面前，挥手示意我跟上她， “那么，7号就交给你了。” 她把工作证放在我的掌心，再抓着我的手打开了面前的培养仓。 培养仓开始排水，里面湿漉漉的小东西也随着降低的营养液缓缓下坠。在营养液流完前他还吐了个泡泡，看起来像打嗝一样…… 培养仓排空液体后，我听见了他发出了来到世上的第一声嚎叫。 “没能睁眼吗？” 汪花喻似乎有点失望地说道， “没关系，等我走远，你抱一下它吧。把袖子挽起来，可以的话最好把上衣脱掉，让它感受、记住你的气味。这样就算不睁眼也万无一失了。” “好的……” 我还愣在眼前这个活动的生命之前，汪花喻的话是完全没有听进去。 他才那么小……就我的两个拳头并在一起那么大。看起来是那么……脆弱。 培养仓盖子打开后，我提前伸手放在下面，生怕他掉出来摔着。 真的是资料里最差的那个呢……连个头都比其他那些小得多。 啊，感受气味……好像要挽起袖子来着？还是要脱衣服！ 汪花喻已经站到门外了，我这个时候也腾不出手，虽然可以单手抓住他，但感觉那样还是太危险了…… 我这么小心干嘛……又不是真的自己生了个孩子。 动作不大应该没关系…… 我将左手弯曲成一个小碗握着小家伙，右手撩起自己的衣服下摆，提到嘴边咬住。然后双手把他贴到我的肚子上轻轻磨蹭。 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唔……他身上湿湿黏黏的，培养液虽然没什么味道，但是我的腹毛被搞得湿漉漉的确实不太舒服。感觉到他在挣扎后，我结束了给他辨认我的气味的环节。 “嗯？” 再度将他抱起来，他已经睁开黑溜溜的小眼睛看着我了。 “汪花喻！”我一时激动叫了她的全名。 “什么事？” “睁眼了……他睁开眼睛了！” 汪花喻不紧不慢地走进来，但没有靠我太近，估计是怕干扰到我的味道。 “这样就算成功了呢，看来你们的相性真的不错。”汪花喻掏出一台设备敲打着键盘，在记录着什么。 “他这样不会感冒吗？” “如果是相性差的话可能直接就发烧然后心肺停止了。你们这样的相性就不必担心，你现在带他去泡温泉再冲个冷水澡都不会有事的，不要小看猎犬的生命力啊。” “你该不会真的做过这样的的测试吧……” “我乱说的。”汪花喻点点头，“但真的不会有事，待会儿把它放回培养仓里就好。” “诶，他都醒了还要在里面泡着吗？” “嗯，它还需要一点营养来保证生存，幼年期的猎犬是可以在水下呼吸的所以没关系。记住一次的味道直到死亡都不会忘记，所以请放心，它不会到了明天就不记得你。” “……” “这么快就舍不得？你和它相处的机会还多着呢……而且不要忘记我的劝诫，不要……投入太多感情在里面，时刻铭记它们是非人之物……” “他在咬我的手……” 确切地说，是吮吸，毕竟还没长牙齿。 这个小家伙抱着我的肉垫在啃。我的手展开比他的脑袋还大，他就在两掌合成的摇篮中玩乐着，狮子的肉垫就像床上的玩偶，任他玩耍。 “进食行为不应该这么早激发啊……” 汪花喻自言自语地在设备上记录着什么，随后，她又带我走到培养仓前，示意我放他回去。 怪了，怎么拿到手上就不想放下来了？ “咬疼你了吗？” “没……没有！” 他还需要营养，先放回去吧。 “明天我会把七号撤走，对外说你情况特殊，最后再进来挑。到时候你就随便看两眼就走，知道了吗？” “不能直接让我先来挑他走吗！” “在外人看来，你的特权已经太多了……” “我知道了……” 我似乎有点太激动了，我克制了自己的情绪，把小家伙放回培养仓。他挣扎了几下，有些不愿离开我的手心，力气不够的他无法抓住我的手，只好跌坐在仓内，等待培养液再度淹没自己。 “放心，记住味道的它不会被任何人挑走，它也不会选择你以外的其他人了。【猎犬】，就是如此忠诚的生物。” 汪花喻领着我离开房间，我回头看向他所在的位置，发现苏醒的他隔着仓门看着我，就像水族馆扮演人鱼的潜水员一样，双手贴着玻璃打招呼。 不过看他双手划动的动作更像是想打破玻璃冲出来。 “小家伙……明天见啦。” 我悄悄在心里对他说着，眼神则停留在房门缓缓关上的缝隙之中，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位置…… L章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