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惩戒：第十三章

原文来自Black Library原作者Ben Coun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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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吹弹可破阿巴顿 校对：吹弹可破阿巴顿

此外，特别感谢吾乃熊也所提供的英文原文

感谢lasherX2提供的小说封面

K-Day +11 Days

整理手头情报信息，用以支援安魂曲行动

  迪弗伯斯这次总算能不通过把囚犯的心智撕开而是单纯让他们站在自己面前就能读到他们的思想了。毕竟这些倒霉的变种人和更不幸要跟他们关在一起的民兵并没有什么灵能力量，而因此关押他们的牢房是位于无情号下层的，与之前那个变蝇人相比缺少灵能防护立场的普通牢房。但即使知道他们没灵能你也不会想要跟其中任何一位共进晚餐的。毕竟他们看起来相当危险，还很倒胃口。

  比如其中一个不停往外吐虫子的哥们儿（我要是成这样就直接自我了断了），从他那张血盆大口里飞出来甚喜叮人的虫子虫孙们现在都被逮了起来通过排污管道丢进了太空。另外一个更神奇的伙计被硬塞进一个内部真空的透明圆柱形容器里，而且没有开口，密封的。因为他第一次被丢进牢房就试图用他从史莱姆同好会那儿拿来的身体从铁栅栏缝隙间溜出去（说真的都40k了你们怎么关人还用这个），不过显然他有点儿太心急了。他的可塑性身体允许他从任何缝隙中逃脱，而他身上那如同有毒蜥蜴的明亮花纹皮肤也相当引人注目。但是，鉴于他的血液有剧毒，易燃和放射性，出于对船员的生命安全和地板维修费节省的考虑，大家一致认为这么做是非常明智的。

  24个民兵和变种人都被关在这一层的牢房之中，当他们看见迪弗柏斯过来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害怕的缩到牢房一脚，少数几个有种的选择扑在铁栏杆上，用洪亮的嗓门和最恶毒的字眼侮辱一名星际战士智库馆长。

  迪弗柏斯无视了这些可笑的困兽，他平静的坐在监狱走廊中心的钢制地板上，低垂头颅并让自己的思虑之门敞开。他为了这次的行动特地在自己的精神之海中打造了一座要塞。金碧辉煌的帝国之拳战士们矗立于城垛之上，在他们脚下傲然挺立的是高达数百米的无与伦比的城墙，深埋入比人类已知挖掘极限深度还要深的地下。而中间的巨大黑色之门是唯一的入口。

  囚犯的思想化身徘徊在城墙之外，迪弗柏斯控制着他们哪些能进来，哪些必须在外面等着。他想象着他们在城门外排成一排，而自己就像一个深谋远虑的城主一样，站在城中高楼俯瞰这些垃圾，同时评价那些无可救药之徒。

  他们都被污染了，这是毫无疑问的。即使相对而言最干净的人思想也变得畸形且充斥着杂色的污秽。他立刻把一部分人拒之门外，因为这些家伙此刻正在愤怒中沸腾，他们就像发情的猩猩一样四处打架来宣泄自己的不满。这些人毫无头绪，也不会告诉迪弗柏斯任何有用的东西，于是智库便用黑铁囚笼把这些人关押起来驱逐出脑海，让他们再也找不到进来的途径。

  还有一些人，那些无知而无畏之徒，迪弗柏斯也拒绝了他们。因为这些人不懂恐惧为何物，而恐惧是一名星际战士所能运用的最强大的武器之一。当背叛者看到星际战士的打击巡洋舰在星球轨道上盘旋时，绝大多数人都会明智的选择投降。但那些无畏者不会。他们是无可救药的疯子，至少在这些人的灵魂破碎之前，他们对迪弗柏斯也是毫无用处的。

  其余的人，绝望和痛苦的人，恐惧和崩溃的人，他都允许他们进来。黑色的大门开得刚好够他们用这些可怜人低着头一个接一个在他的精神卫士的枪眼下走了进去。

  他们被高墙包围，手铐束缚了自由。当囚犯们全部进入审讯室的时候，他们脚下的地板消失了。无数机械手臂凌空抓住他们把他们倒吊在空中，迪弗柏斯为自己设计的形象是一个人和机械的结合体，一个肌肉发达的生物。四肢都经过改造，融合了所有已知的审问工具和各种各样难以直视，超乎想象的审讯工具。他用在一条皮裙下十几根分解的机械腿滑翔，他的眼睛又大又多像全视的神一样能捕获任何微小的细节。当他俯身看着他的囚犯时，他能从这些家伙的脸上读出恐惧。

  在另一种层面上讲，恐惧是一种特殊的脑电波结构，被迪弗柏斯的灵能天赋掌握和理解。在他的想像层面上，囚犯眼中流出的液体是血液，这是他们精神受创的物理表现。

  “告诉我一切。”迪弗柏斯对第一个囚犯说。然后他依次走向他们，俯身看着他们，以便他们能看到他携带的所有手术工具和他无限深邃的眼睛。

  “告诉我一切。”

  然后他们就照做了。

  而作为审问者的迪弗柏斯面临的最大挑战之一就是一旦受审者放弃了对自己思维的保护，那么他就必须对各种得来的信息进行分类整理。而这之中绝大多数信息都是无用的。他在其中看到了几段童年时光，这些都显示了在奥皮斯上深刻的不同：穷苦的农民和阿里斯泰亚贵族的生活是如此不同，以至于外人看来这几乎是两个世界。而他们的经历如此不同又导致观看这些回忆就如同在解读两个不同物种的思想。（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农民们沉浸在统治者给他们灌输的悲惨观念中，他们生下来就是有缺陷的。而那些阿里斯泰亚贵族则是天生的优越群体，与此同时，阿里斯泰亚人受到绝望的腐败的困扰，这是一种社会性的群体恐慌，他们通过更加肆意的财政挥霍和对底层人民的压迫行为来维持自己的地位。他们把自己变成了悲惨的、执迷不悟的人，在这个永远与外界分离的孤岛上，转向黑暗事业的时机已经成熟。对于那些能够控制它们的人来说是这一切都是如此完美的财富。

  但值得注意的是，一个如此完美的适合实施黑暗计划的地点却花了如此之久的时间才变成了黑暗诸神冠军们的猎物。迪弗柏斯此刻想弄清楚，这种异端威胁是否从一开始就掌控着奥皮斯，而审判官凯克罗普斯只是第一个发现它的人。

  但并没有。对于奥皮斯而言，异端威胁显然是最近发生的，他可以从他们的脑海中感受到这一点。他有一种稍微久远一些的感觉，但并不是太久。很明显的，这种感觉阴冷无情且没有一丝幸福美好的含义。但现在却像一个金光闪烁的年轻英杰一样被人怀念。毫无疑问的，黑暗降临到了奥皮斯，而每个俘虏对于黑暗是合适笼罩的都有相同的时间观念。

  五年，考虑到囚犯们思想的参差不齐，这已经是迪弗柏斯所能达到的精确极限了。五年前一些不寻长的事降临在了不幸的奥皮斯头上，然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来自外星球的异端威胁。奥皮斯岛上也曾有过一些东西，极端享乐崇拜者和追寻超自然力量援助的叛乱份子。但那和这些都不一样。奥皮斯被入侵了，某种权利机构悄无声息的嵌入阿里斯泰亚之上的奥皮斯社会之中，没有任何怜悯和迟疑。阿里斯泰亚人仍在统治，但也只不过是因为新的领主允许他们的存在。

  然后帝国来了，突变开始，紧接着新的统治者们公开揭示了他们的存在。迪弗柏斯在囚犯们的记忆中意识到了切皮科夫的情报工作人员曾在就奥皮斯的异端威胁上做过相关简报，他们提到了一个身负双翼，面容姣好的发光女性出现在由圣洁者号支援的一场突袭行动之中。她被形容为一个跟长着人脸的巨大蜘蛛一样的生物，人们回忆起她在赫扎尔某处举行的如雷霆一般的布道。即使是菲尔特哈默也曾瞥见在第一次帝国进攻前夕举行的盛大祭祀仪式。

  迪弗柏斯让他的思绪散去，囚犯们从虚空之中跌落回自己的身体，监狱走廊的景色再一次游荡着填满他的视野。

  他们为何会身在此处，奥皮斯上又潜藏着什么他们想得到的东西呢？

  是谁呢？又是谁把那个东西带来的？

  军靴踏地的响声引起了迪弗柏斯的注意，当监狱的重型防爆门滑开时他从地上站了起来。

  “智库。”切皮科夫说，他在两名情报部门官员的陪同下走了进来。他穿着全套制服和武装，迪弗柏斯想知道他甚至是否把那些东西脱下来过。“雷卡巴的战火尚未停息。”

  “那么我明白了，我已经看过了当天的急讯，”迪弗柏斯说“事实证明，敌人不会停歇的。”

  “帝国之拳放弃了他们的哨所。”切皮科夫接着说，这听上去更像是陈述事实而不是指责。

  迪弗柏斯交叉双臂低头看着领主指挥官，在身高上切皮科夫显得相形见绌，而他可能比指挥官和身旁两名官员加起来还要魁梧，但切皮科夫并没有退缩。

  ”你这番话的含义，”迪弗柏斯说到“非常严重。”

  “事实上，智库，”切皮科夫回应道“没剩什么了。缪斯神庙在围攻下坚持了一整个晚上，但第二天一早帝国之拳就离开了，那儿的阵地上现在就剩下了星界军。”

  “而当我们讨论这件事的时候,那个地方的防御正在得到加强。”迪弗柏斯回答。

  “这不是我所指的事情，智库，你很清楚。进攻雷卡巴的计划是在相信帝国之拳会成为一部分的情况下制定的，但现在他们不再是了。当我最优秀的士兵抛弃我时，那将会变得比本来没有他们还要糟糕。”

  “你 的 士 兵？”迪弗柏斯向切皮科夫逼近了一步“我们不是你的士兵，领主指挥官。我们是星际战士，是帝国之拳，我们属于帝皇，是罗格.多恩的遗产。我们坚持自己的意见然后进行自己的斗争，我们的指挥官是莱山德上尉而不是你切皮科夫，当你向我们请求支援时你就应该明白，帝国之拳是一支独立的力量，它是一个忠诚于帝国但是不听命于任何人，拥有主权和自治权的战团。”

  “那你的战友们呢，帝国之拳？”

  “我们也会就此提出自己的忠告。”

切皮科夫并没有因为在冲突中达到他的级别而失去镇静。“跟我来。”他说到“除非你和这些害虫还有急事。”

  当指挥官走出驾驶室时，迪弗柏斯跟着契皮科夫。莱山德相信他是帝国之拳和其他打击力量之间的纽带，而被切皮科夫如此直率的命令所带来的侮辱目前可以忽略。契皮科夫把他带到指挥甲板上，那里现在只有两名军官坐在巨大的会议桌旁，仔细研究着现场的报告。

  “给。”切皮科夫做了一个手势，启动了在天花板上无规律移动的全息投影仪。仪器的金属躯体缓缓打开，其中的全息投影镜片散发出光芒，在战术指挥桌上投射出奥皮斯的战略地图。

  “赫扎尔和雷卡巴的前线，”切皮科夫说到“安魂曲和卡图卢斯行动。我的预备队已经在尽全力维持警戒线和难民营的秩序，同时增援部队将在72小时内到达轨道并展开部署。”地图发生了变化，显示了赫扎尔以北的平原与河流三角洲大陆周围新出现的进攻路线，从冻土带开始一直通向极地冰原。

  “第三条战线。”切皮科夫说“城市以外的人口正从城镇和村庄以北的方向流出，我们不知道具体目的地是哪里，但很显然阿里斯泰亚人正把他们也武装成一支力量。他们有上百万人，智库。上百万。而我将需要我能动用的一且把他们圈起来，困在原地，困在赫扎尔。防止他们凝聚成一股全新的力量然后把我们从这个星球上赶走。而你，你和你的战团却忙于自己的战争。你知道为什么我需要让这个星球上的每个士兵都在我部署他们的时候战斗吗？因为不论哪一条战线坍塌我们都输定了。任何战斗都有可能扭转战争局势，但帝国之拳可以扭转每一场战斗的局势。”

  “你认为我们对此一无所知吗？指挥官？”迪弗柏斯说到“我们来到这里，之所以愿意听从你的命令，是因为敌人已经现身了。杀害审判官凯克罗普斯的凶手必须被铲除并受到惩罚，而奥皮斯政府则会被推翻并取而代之。但这场战争已不再那么简单。我们不知道真正的敌人是谁。我们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也不知道我们可以信任谁。回答这些问题对奥皮斯的胜利与一百万帝国卫队的胜利同样重要。”

  切皮科夫再次看了看战略地图。第三战线部署了50多万帝国卫队，赫扎尔和雷卡巴也是如此。数千辆坦克和大炮计划从轨道降落，在北部大陆无轨地形上进行大规模空降作战。“我知道我不能命令你，”契皮科夫说“但我可以向阁下请求。”

“我们的荣誉只有在胜利时才能得到满足，”迪弗柏斯回答道“我们将以莱山德上尉认为合适的方式进行调查。没有进一步的讨论了。”

“那就离开我的船，”契皮科夫说“如果人们知道星际战士和帝国指挥官的想法不同，这将损害士气。我不会让这种腐朽开始。加入你的战斗兄弟们，当你愿意为我打仗时再向我汇报。”

迪弗柏斯把切皮科夫留在了指挥甲板的黑暗中，全神贯注于全息地图上标出的潜在战斗，无名的平原和沟壑，很快将成为数千人的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