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水仙|双顾] 鲛人泪 第十八章(帝国将军顾野x隐忍鲛奴顾魏)
高考的日子终于要到了。
顾野特意空出了时间准备去陪考。
高考前一天的晚上，吃过晚饭，顾野便开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顾魏看着顾野紧张忐忑的模样，惊诧于原来铁血的将军也有如此在意的人，也会这么地紧张。
“魏魏，明天小飞就要参加高考了，这孩子平时学习成绩不错，应该没什么问题。但听说陪考的家长都要弄身大红大绿的衣服，你说我……不行不行，我一个将军，跟着凑热闹是不是有失身份？”
对于龙华帝国的人来说，一生只有一次机会的高考是决定每一个孩子今后命运的重要转折点。对于这种事情，身为氐人国人的顾魏并不是很能理解，他没有经历过这一切，这么多年来甚至除了哥哥没有亲人会为他担忧。
“一野哥哥，我觉得只要你陪着小飞少爷去考场，他便会很安心的。”顾魏拉过顾野的手，将它们交叠在自己的膝头。
看着顾魏的笑容，顾野的心神慢慢安定下来。
“魏魏，我还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你的家人。”
家人啊……
七年前 氐人国王宫一处偏僻的院落
“魏魏，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一个人住在这里。我还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你的家人。”
“一野哥哥，魏魏给你讲个故事吧。”
故事发生在二十四年前，龙华帝国东海岸一个小渔村里有一个普普通通的渔家女，她每日所做的就是随家人出海捕鱼。
直到有一天，渔家女家的渔船被喝了酒在海中四处闲逛的氐人国国王遇到。渔家女虽不是貌若天仙，但也清丽可人。酒醉的氐人国国王色心大动，撩动海水，引发了海啸。一船的人除了渔家女外无一幸免。
海浪中氐人国国王侵犯了渔家女，但当他清醒过后，发觉自己居然宠幸了一个卑贱的人类的时候，非常懊恼。他笃定是渔家女不知廉耻地勾引了自己，于是将渔家女带回王宫，锁在了王宫一个偏僻、荒凉的小院。
连续三个月氐人国国王每日都会去折磨渔家女，可怜的渔家女便是想寻死都做不到。三个月后，氐人国国王或许是终于厌倦了，再没有来折磨过渔家女。渔家女以为自己总算逃过了一劫，她想偷偷逃走，可就在这时她却发现自己怀孕了。从王宫逃亡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即便再恨氐人国国王，渔家女也舍不得自己的孩子。为了孩子，她不得已只能选择留下。
在这座王宫里，他们母子就好像被人彻底遗忘了一般，除了孩子降生时，一个宫人来给了个刻着十九的牌子以外，再也无人问津。就连饭食，都需要他们母子自己想办法。
就这样，孩子长到了五岁。渔家女由于本身是人类，在海中生活本就不易，再加上曾被氐人国国王残忍地施虐过，身体早有沉苛旧疾，在一个雨夜忽然病发身亡了。
魏魏的语气很平静，可当自己捧起他的脸时，却发现他早已泪流满面。
顾魏开口道：“十八岁之前的事我记不得了，可能是分化时的后遗症吧。从我有记忆开始便是作为奴隶被不断贩卖。”
怎么和梦中不一样？是了，有可能自己梦到的魏魏还没到十八岁，所以之前的事他都忘却了。
顾野心中虽有疑惑，但也没有开口询问。氐人国王室的秘辛已随着国家的覆灭而烟消云散，更何况梦中氐人国国王对魏魏母子二人极其厌恶，更不会留下什么记录了。看来突破口还得是在牛满仓的身上。
翌日清晨，顾府上下都早早起床，准备好送小飞少爷去参加考试。
房间里，顾魏为顾野挑选了一件衬衫，正专心致志地为他扣着纽扣。
顾野垂眸，看着顾魏专注的神情，心中像灌了蜜糖一般。
“好了，去吧。”顾魏抬手把顾野衬衫上最后一丝褶皱抚平。
“嗯。”顾野轻声应着，说着便向屋外走去。
顾魏看着顾野离开的背影，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失落。他刚转身去收拾床铺，一双坚实的手臂便将他抱了个满怀。
“乖乖等我回来。”顾野用下巴在顾魏的颈边蹭了又蹭，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他。
待顾野真的出了院门，顾魏站在窗口，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
林飞攀着顾野的手臂，头微微向他贴近，两个人看起来亲密极了。
顾魏悻悻地转身，那两个人的样子看起来属实有些刺眼。
白管家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边，见他转身，不由得感慨道：“哎呀，这小飞少爷和我们家将军感情还是那么好。魏少爷可能不知道，将军小时候可喜欢小飞少爷了，不管什么都可着小飞少爷。那时候，将军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可照顾起小飞少爷来比我们还细心。”
白管家自顾自地感慨着：“对了，魏少爷，我发现你和小飞少爷低着头的样子真的好像啊！”见顾魏垂着头静立在一旁，白管家仔细看了看顾魏，一拍大腿惊喜地说道。
像？我和林飞？关于林飞，顾魏来之前也有听说过一些，但并不多，他只知道顾家有个养子，一直养在顾野身边。至于相貌，顾野对林飞保护得极好，并没有照片流出，是以顾魏之前并没有认出林飞。
额前垂下的发梢遮住了顾魏因思索而眯起的眼眸。
快到中午的时候，顾魏到厨房取了些绿豆，想做些绿豆汤送去给顾野和林飞。好不容易熬好了，他端起大锅向碗中倾倒的时候，一不小心踩到了散落的豆子。十几颗小小的绿豆竟令他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仰倒，咚地摔倒在了地上。顾魏手中的锅也高高扬起，滚烫的绿豆汤洒了他一身。
大锅咣当砸在地上，顾魏的头也磕在了地上，瞬间昏了过去。
白管家闻声而来，就看见顾魏躺倒在地上。
“将军，魏少爷摔倒了。”白管家赶忙拨通了顾野的电话。
“怎么回事？魏魏怎么会摔倒？”顾野拧着眉，急切地询问，他的目光不时地望向考场，距离林飞第一科考完，还有不到十五分钟地时间了。
“魏少爷说，今天天儿热，他要给将军和小飞少爷煮些绿豆汤祛暑……”
还没等白管家说完，顾野就打断了他的话：“好好照顾他，我这就回来。”
跟陪同前往的侍卫交代了几句，顾野就开车匆匆往回赶。
床上的顾魏，白皙的皮肤上落着星星点点的红，有些地方还鼓起了晶莹的水泡。人已经醒了，头上包着一块儿纱布，那一下摔得有点狠，后脑的位置都磕破了。
顾野赶回来时，顾魏正一脸烦忧地看着自己被包成了粽子的手。大锅砸下来的时候他下意识用手去挡，所以手上被烫伤得极重。
“一野哥哥，你怎么回来了？”看到顾野风尘仆仆地闯了进来，顾魏有些诧异。见顾野默不作声地盯着自己的双手，顾魏连忙把手往被子里藏，却不小心碰到了伤口，疼得他直咧嘴。
顾野掀开被子，顾魏脸上、脖子上、胸口上大大小小小的水泡刺痛了他的眼。他轻轻执起顾魏的手，凑到唇边，呼着气：“很疼吧……下次这些事，不要做了……”
“一野哥哥，是不是嫌弃魏魏太笨了。”顾魏眼中慌乱，生怕顾野因此嫌恶了自己：“能给喜欢的人做饭，魏魏觉得很幸福。你放心，我以后会注意的，今天真的只是个意外。”
顾魏焦急地解释着，可在顾野的耳中就只听到了一句“给喜欢的人做饭”，这是顾魏第一次对他说“喜欢”，顾野此刻的心情难以言表，好像有一只小黄鹂在他心头高歌。
“魏魏，你说，你喜欢我？”顾野凑近顾魏的身前。
“我……”顾野的目光实在太灼热了，顾魏一时间绯红了脸颊，话也磕磕绊绊。一双被包成了粽子的小手下意识地推拒着顾野的身体。
“嘶……”一不小心，碰到了伤口，顾魏疼得直倒吸凉气。
顾野赶忙按住顾魏的手：“别乱动，伤到了我会心疼的。”
顾野的话说得极其诚恳，他的眼中满是担忧与心疼。
“我喜欢你，一野哥哥。”
就在顾野觉得顾魏不会再开口的时候，顾魏默默张开了嘴。
真真切切地“听到”了这句话，顾野心中欢喜难耐，之前的小黄鹂已经呼朋引伴，开始唱响交响曲了。
顾野沉浸在自己内心的喜悦之中，可在顾魏眼中，从自己说了那句话起，顾野就张着嘴巴一动不动了。他这是生气了吗？他不希望我喜欢他？
顾魏眨了眨眼睛，自己的手腕被顾野握在手中，他又说不出话，只能“啊，啊”地唤着顾野。
顾野的眼睛这才又恢复了焦距。
“将军，是不是奴，僭越了。”顾魏的自称又退回了“奴”，他好看的眸子蒙上了一层迷雾，刚才即便被烫伤折磨得直咧嘴的顾魏眼中都是神采奕奕，可这一会儿，他眼中的光正在渐渐消失。
“魏魏，你不是奴，我之前说的你都忘了吗？”顾野将脸轻轻贴在顾魏的手背上。
“可是我……”
“没有可是，魏魏，你记住，你是我顾野的人。你的卖身契我会帮你处理掉。”顾野的话掷地有声，他所承诺的，没有办不成的。
顾魏的眼中泛起泪光，他抿着唇重重地点头。
“好了，乖……”顾野摸了摸顾魏的发梢。
“可是，一野哥哥，你不是应该陪着小飞吗？你这个时间回来，那小飞……”顾魏恍然想起现在的时间林飞应该考完第一科了。
“都怪我，要不是我……”顾魏懊恼地要去捶自己的头。
“魏魏，刚说完，你受伤我会心疼的，怎么这么快就忘了？”顾野忙拉住他的手腕。“你这么不听话，等你好了，我可是要罚你的。”顾野欺身上前。
顾魏只觉得从耳垂传来一阵触电般的感觉。
自从发现了顾魏的耳朵是他的敏感点之后，顾野最爱做的便是欺负这两个小巧的耳朵，看他像只炸了毛又不敢动弹的小兔子是顾野心头一大乐事。
顾魏紧紧抿着唇，一双大眼睛含羞带怯地看着顾野。顾野一松口，他又急急说道：“你快回去，小飞该着急了。”
顾野很无奈，自己担心他，听到他受伤恨不得插上翅膀回来陪他，可他倒好，一门心思把自己往外推。
“好好好，那我走了，你可别再伤着了，有什么需要的，叫老白帮你。”顾野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还一边偷偷去瞄顾魏的反应。可谁知顾魏真就一脸催促，半分失落都没有。
直到坐上车，顾野还在嘟囔着：“刚刚还说喜欢我呢，这就帮我撵走了。”顾野心中泛着酸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