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钳

※ 主要参考资料：

周日新, 倪先平. 直升机的世界:中国足音[M]. 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出版社, 2007.

▲1966年，周总理陪同谢胡参观哈飞（图/主要参考资料）

“我们可以造大型的轰炸机，又可造优于米格-21的歼击机，但是直升机造了10年还有问题，以前直升机是过了关的，现在又过不了关了。”

“我在几内亚坐过苏联的直升机，我在印尼坐过美国的直升机，我在中国反倒坐不成自己的直升机，这个事情我是不甘心的。”

——周总理谈国产直升机

周总理乘坐直-5奔赴河北邢台抗震救灾

▲周总理乘坐直-5视察邢台灾区（图/主要参考资料）

周恩来总理和直-5直升机有特别的缘分，根据资料记载，周总理前后总共8次乘坐了直-5直升机，还曾经表示：

“我喜欢坐直升机。”

1966年3月10日，河北邢台地震重灾区隆尧县白家寨的灾民们突然听到天空中传来了阵阵“哒哒哒”的旋翼挥舞轰鸣，轰鸣声越来越近，一架直升机穿破云层，逐渐靠近众人。

“毛主席派人来看望我们了。”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这么高喊了一声，大家立刻骚动起来，各个争先恐后盯着天上的直升机，随着轰鸣声越来越近，直升机稳稳降落在地面上，人群立刻围拢过去。直升机舱门慢慢打开，一个举国上下无人不识的身影出现在舱门口——竟然是大家敬爱的周恩来总理！

原来周总理听闻河北邢台受到地震灾害，灾情严重之后，心系群众，一定要亲自到现场看看受灾的情况，当即就通知空军准备两架直升机待命以备其随时前往察看。

于是空军某师就指派了一架专门的直升机送周总理到灾区察看灾情、慰问受灾群众、组织抗震救灾，而周总理乘坐的这架直升机，就是直-5直升机，是当时国内在苏联米-4的基础上，进行了大量的自主改造形成的国产型号，代表了当时国内直升机的最高水平。

▲直-5直升机的原型机，苏联米-4直升机

把所有的事务安排妥当之后，当天傍晚，周总理乘坐直升机回到了北京。

然而，地震却仍不愿放过邢台。3月22日，邢台再次发生了7.2级强烈地震，震中在宁晋县，灾情比之前还要来得更严重。

放心不下灾区人民的周总理，在3月31日，再次乘坐直-5直升机飞往地震灾区，走访了多个受灾严重的社队。当时，灾区的余震不断，灾情形势紧迫，周总理一工作就是十几个小时不合眼，当时的直-5直升机，尽管稳定性还不错，但是振动和噪音水平还是相当大的，在直升机上面，也根本是没办法休息的。

▲1966年，在邢台参与抗震救灾的直-5直升机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周总理在灾区待了一周，指导抗震救援工作、安抚和鼓舞受灾群众，直到4月6日，他才结束第二次对邢台地震灾区的视察，乘坐直升机回到了北京。

周总理三临哈飞询问直-5是否优质过关

周总理对国家的航空工业发展非常关心，可谓是新中国航空工业的奠基人之一。对国产直升机工业的建立和发展也一直都非常关注，并倾注了大量心血。

在“大跃进”那个年代，由于盲目赶进度、赶数量，导致直-5直升机一度发生了相当严重的质量问题。贺龙副总理得知此事后，快刀斩乱麻，要求有关单位重新试制直-5直升机，最终成功让直-5直升机回到了优质过关的水平。在此期间，周恩来总理对直升机生产制造的质量问题一直都十分关切，曾经先后三次来到哈尔滨飞机厂和哈尔滨东安发动机厂视察工作，鼓舞士气。

1962年6月份，当时直-5正在突击“优质过关”任务，周总理语重心长地说：

我们国家还很穷，还缺乏经验，加上三年严重自然灾害和有人找上门来逼债，我们的日子过得很艰难，同志们辛苦了。

同时也不忘鼓舞大家的士气：

你们有这么大的厂房，这么多设备，人也不少，要多为国家做贡献啊。要争口气，要靠自己的力量，要扬眉吐气。

1963年6月份，周总理陪同外宾到哈飞参观，到直升机总装车间的时候，连忙问起直-5是不是已经优质过关了，他心里一直惦念着这事。当时工厂的领导回道：“今年一定过关。”

周总理当时非常高兴，爽朗地笑着说：“好！我等着听你们的好消息。”

第三次是1966年5月份，周总理陪同外宾又一次来到哈飞，进入到总装车间之后，他再次问起直-5是否真的已经“真正的优质过关了”。工厂领导当即表示：“请总理放心，直-5已经优质过关了。”

周总理听了之后觉得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了，指示说：“我们一定要多出优质的直升机，支援国家建设。”

本来优质的直升机，再度问题频发

▲中国航空博物馆中的直5直升机

到了“文革”时期，本来已经优质过关的直-5直升机，由于工厂管理混乱等各方面的原因，又出现了大量的质量问题，甚至连赠予给外国政要的直升机还经常出问题，很多潜在的对外售卖订单也难以推进，周总理为此一度忧心忡忡。

1971年7月份，周总理在和外宾谈到直升机的时候，曾经表示：你们总统还要3架直升机，杜尔总统也向我们要过好多次，我们确实有点对不起他。

“我们可以造大型的轰炸机，又可造优于米格-21的歼击机，但是直升机造了10年还有问题。”

他指出，以前的直升机是完成了优质过关的，现在反而又过不了关了。所以他诚恳地指出“中国有许多事，不要说都好，这就是一种不好嘛。”

期间，周总理也谈到了他在1965年和1966年多次乘坐国产直-5直升机的经历。他表示：“我要将空军同志一军，就是直升机的问题。”

▲阿尔巴尼亚空军退役的直-5直升机

周总理表示他喜欢坐直升机，他从1958年就开始坐了。他指出：空军说当时总理在国内坐的直升机都是苏联的，总理要坐自己生产的，空军却不给坐——说是质量不过关。

周总理半自嘲地说：“你看怪不怪？”

他还说当时“我们已经和赫鲁晓夫吵架了，吵得很凶了”，而当时国外访问坐的直升机就是苏联的，驾驶员也是苏联的，当时我们外交部的人都反对坐直升机，怕出问题，可是杜尔总统陪他坐，他不好不坐。后来他又在印尼坐过美国的直升机，然而回到中国反倒坐不成自己的直升机。

他说：“这个事情我是不甘心的。”

▲尝试简易武装挂载的直-5直升机

最后，周恩来总理诚恳地对外宾说：“我要跟我们的订货部长定个协议，就是送给杜尔总统的直升机也好，送给史蒂文斯总统的直升机也好，首先让我坐几次再送出去。”言下之意就是一定会确保这些赠送出去的直升机的质量，同时也深信中国的直升机制造技术是一定能够制造出优质的直升机的。

周总理对国产直升机的持续关注、真诚信任和期望，一直都激励着咱们航空从业者为国产直升机的崛起而不懈努力着。

当直-10和直-20直升机编队飞过天安门广场上空的时候，我相信周总理一定是能看见的，先辈们筚路蓝缕、披荆斩棘闯出来的路，如今已是坦途。

▲周总理与毛主席

这盛世如您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