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结束后，舰长成了“幽灵”（15）
文笔一般，文章有私设，不喜勿喷。
（最近写作水平退步了，请见谅）
“布洛妮娅，你觉得……死亡意味着什么？”
一望无际的花田，温和的风儿正吹着，而在中央，舰长和布洛妮娅正坐在那里，二人靠在一起，静静地享受着晨光的沐浴。
他拾起一片花瓣，轻轻一吹，让它伴着风儿飞到了高空中，而在那里，它犹如一位舞者，光彩夺目。
死亡意味着什么吗？这显然是一个有些沉重的话题，是一种生命的结束，还是一种生命全新的开始呢？布洛妮娅虽然偏向于后者，但仍然是在二者间徘徊，迟迟没有开口。
又或者……看着他的面容，有些说不上话来……
“答不上来吗？问题很简单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有关系，凭着自己的直觉，告诉我你的答案。”
舰长做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仿佛一眼就能看懂，却又什么都读不出来，让人一时有些迷茫。
直觉……无需过多的思考，在听到问题的一瞬间，大脑就已经写下答案了，或许人们只是习惯了思考，并没有立刻去采纳。
但眼下，他似乎就是在催促着自己，用“直觉”去道出她的观点。
那么，自己是如何看待“死亡”的呢？
“死亡……从一开始就被安排在了终点线上，人无论选择哪一个方向，尽头都会是一样的结局。但也有不同之处……人与人所要到达的墓碑并不相同，有的是平平淡淡，有的是风光无限，有的是伤痕累累，有的是破败不堪……有人会坦然接受自己的墓碑，甚至是主动去拥抱它，但也会有人畏惧墓碑，想要去逃避，在最后一刻还要挣扎一番，那或是出于‘生’的本能，或是出于‘生’的遗憾……”
生命终会迎来宣判结束的时刻，而结束的方式正是死亡，意识会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后只留下一具冰冷的躯壳。
而在走向死亡的过程中，也会有许许多多的事，幸福的事也好，可悲的事也罢，在经历了一遍后，不会再有这所谓的“第二次”了，因为一切都已经被“死亡”亲手画上了句号。
那这是不是也在说人生在死亡面前就毫无意义与价值可言呢？那当然不是。
“虽然我们无法左右结果……但我们可以在‘死亡’与‘死亡’中选择？”
布洛妮娅突然间就想起这句话来了，这也正是过去的某个时候舰长对她所说的话。
“这是我曾经说过的话吧？我真没想到你还会记得。”
“我怎么可能忘记啊……那时的舰长也是……”
突然间就吐不出字来了，嗓子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想起了某些不怎么愉快的事情，舰长那个时候的身体状况可不能说是良好……
那个时候的舰长呢……因为对战空之律者，感染了过度的崩坏能，浓度高到可以使女武神直接暴毙，连成为死士的机会都没有。
舰长体质特殊，即便如此也依然可以进行一些正常的活动……但可没人说这是一个好消息……
这意味着什么？舰长的生命只能维持一段时间，身体会随时间的推进而逐渐衰竭，直至所有器官与组织失去活性，然后生命体征完全消失。这个过程必定是痛苦的，崩坏怎么可能让人这么简单的死去呢？
“死亡”……只能直勾勾地看着它，即便知晓结局也依然什么都做不了，想要避免简直是痴人说梦。
那……可能当场死亡会更好受一些吧……
“我知道我那时是个怎么样的情况，不用明说的。但我想要去表达的是……就算活不了，我也不会在乎的。琪亚娜扛着我回来的时候我早就是半个废人了，离死都不远了，整天拿着各种复杂的仪器延长那少到可怜的时间，在我看来就是一个小丑的作法……每天都要经历精神和肉体上的痛苦，没一个不是时间长，不是折磨人的？哈，简直是要把人直接逼疯的玩意儿，恶魔都看不下去吧？可我就是觉得无所谓，我就是不在乎，就是这么任性，又能把我怎么样呢？死了就死了，我这条命并不重要，舰长这个职业换个人上当然也可以，又不是非我不可，你们好好的活着不就行了？”
舰长这开玩笑般的语气，真的会让人觉得他很随心，也很随性。
的确，舰长他这个人就是这个样子，无论是何种危险，只要是关系到她们安全的，他都会第一时间挺身而出，站在她们的前方，为她们挡住刺骨的风，化身她们的伞，为她们挡住冷的雨。
布洛妮娅记得舰长保护她的每一次，更记得舰长受伤的每一次……真的，他明明不需要做到这样，他明明很清楚自己的战斗力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水平，有些事情根本不用他站出来，是她们受一点小伤就可以解决了的。
但无论是谁劝阻他，他都不会听进去一句话，总是很不耐烦地结束话题。
按照他的话来讲，就是：
[“我就是不想让我的女武神受到一点伤害。哪怕只是皮肤的擦伤，也是会留下痕迹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那我就不能有护美之心了吗？女孩子，就应该被护着，我身为一个大男人，不得担起一点责任吗？她们平平安安，我就平平安安，就这么个简单的道理。”]
他这么说或许是有些不自量力了，再怎么说，他的身体素质也只是一个比普通人强点的普通人，怎么能比得上女武神呢？还说要保护她们，未免有些过于夸张了吧？毕竟，他连自己都保护不好，何谈保护他人呢？
而对于上面的那种评价，舰长他也总是摆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还会时不时的去说类似于这样的话：
[“我就拿个最幼稚的比喻来讲，就算是比天空还要大的气球，遇上很细的针不还是会被戳破吗？”]
谁都知道，他说出这句话时总是很屑。
“你们的命就是我的命，你们受伤了，我是会心疼的，就算我真的是强撑的，我依然会选择这样。”
他温柔地抚摸着布洛妮娅的头，笑着。
“舰长……”
舰长的手掌明明是如此的温暖，可她为什么会觉得……如此的冰冷呢？
为什么……心口会莫名生疼呢？
“舰长……我……”
“怎么了？布洛妮娅。”
“我……我……”
[啪嗒]眼泪先一步掉了下来，打湿了下方的花瓣。
“嗯？怎么哭了？我之后不是也活过来了吗？因为芽衣的帮助，我没有走向既定的死亡。”
舰长的笑容仍是十分温柔，阳光的样子，也正是撕开布洛妮娅心上伤口的刀。
是的，死神镰刀在落下的前一秒被强行改变方向了，又或者是直接被折断了，你陪伴了我，陪伴了大家很长一段时间……
可是啊……现在出现在我眼前的你……根本不是……
“如果一直这个样子的话，我估计没一会儿就消失了吧？这还真是有些让人……苦恼呢……”
舰长看着自己手中的花儿，若有所思。
这是一朵枯委了的花，早就死去了。这朵花在这里显得是那么可怜，那么孤独。
而只有舰长……捧着这一朵枯花……
“舰长……”
布洛妮娅知道自己在哪里，这其实是一场活人与死人的对话，她知道这片花海的真正面貌，更知道舰长已经战死了的事实……
这里的一切，不过是同一种东西的产物……梦，是一个永远充满幸福美好的谎言，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欺骗。
“舰长！”
布洛妮娅终于是忍不住那起伏不断的情绪了，紧紧地抱住了舰长，试图感受那已经冷了的热。
泪，在流着，而心在痛着……
布洛妮娅……她啊，多么希望这不是一场梦，多么希望他真的还活着……
可事实就是……舰长，已经死了……
“唉……你这个样子，我也是会心疼的啊……抱歉啊，我把你弄哭了……但……既然如此，想哭就多哭一会儿吧……丫头……”
舰长主动搂住了布洛妮娅的腰，让她紧贴着自己的身子，继续轻轻抚摸着她。
舰长对布洛妮娅这么做，反而让她哭的更厉害了，布洛妮娅的头埋在舰长的胸膛上，泪水不仅打湿了她的双眼，也打湿了他的衣领。
为什么呢？因为她知道这梦快要结束了……
如果醒来就是来自现实的当头一棒，那她宁愿在这美好的幻境中沉沦，对她而言，有舰长在的地方就有一切，舰长才是她的世界，她不想让他再一次离开自己的身边，哪怕他只是一个幻象。
6年，她积攒了太多太多的情感，无一例外全都是对舰长的思念，她也因此生过很多病，也总是憋在心里。
布洛妮娅在现实中每天晚上都在期盼着舰长的归来，尽管她对结果清楚的很，也仍然是这个样子，然后去面对毫无变化、希望破碎的第二天……
如果说时间可以倒流，那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去阻止舰长，自然也会选择替舰长成为牺牲者……
但偏偏她做不到那样的事……
直到现在，也没人有办法成为第二个“奥托”……
“对不起……”
她似乎只剩下这三个字了，不断地重复着。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丫头。”
看着这哭的可怜的女孩，舰长只是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毕竟他是冷的，她和她的泪是热的。
“布洛妮娅……梦是要结束的，咱也不能一直不前进啊，对吧？”
“我……我知道……但……我只想……”
“抬头看看我，好吗？”
布洛妮娅应着他的话，抬起头看向舰长，她发现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也变得和自己一样了，同样都是满脸的泪痕，只不过是乞求与愧疚的区别。
他很对不起她们，这是事实，但她或她们同样也对不起他……
或许，我们只是需要一杯温水。
只需要一阵的温暖就好了。
“唔……”
热，这是她感官的第一反应；惊，这是她心的第一反应；品，这是她感官的愿望；延，这是她精神的渴望。
舰长拥抱着布洛妮娅，在这蓝天的见证下，二人紧紧吻着彼此。雪在一点一点地融化，在无意间湿润了这里的土壤，而当春天送来暖风时，希望便会发芽。
虽然这只是一个梦，但却从没有过寒冷，这固然是它的特点，但这也是对她自己的一种救赎，让自己再次提起了灯。
很温暖，也很幸福，布洛妮娅的心，似乎也被他亲手治好了。
这个吻很长，很长……但这正是她想要的，因为这是他最直接的表达，时间都会在此刻为他们停止流动。
“好多了吗？”
“嗯……”
布洛妮娅自然是会脸红的，但这没什么问题，因为她的这份羞涩同样属于他。
“舰长……以后……还能再来这里吗？”
布洛妮娅看着这奇妙且美丽的景，看着熟悉的那个他，有些不舍。
“梦，什么时候都会有，人睡着时会有，醒着的时候更会有。只要你想，我自然会来，因为这是你的愿望，你内心的告白。但是啊……你也清楚一些事，对吧？”
“嗯……我不会再脆弱下去了……”
“那样最好，行走于现实，是勇者的表现，是自我的认可。”
他站起身，此时他手中的花，开得同样鲜艳。
“我从未离开，只是换了形式而已……在你离开这里之前，我会把我的一切告诉你。”
舰长起身，向前走去，眺向远方，发丝在随风舞动。
“舰长……呃……”
她猛地感到一阵晕眩，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又一个陌生的画面。
[他在夜里醒来，看着钟上的时间]
[他跟着她们，回到了那个家]
[他看着餐桌上的她们，意识到自己只是个不被注视的存在]
[他又站在门前大笑，坚定了自己的内心]
[他踏出了第一步，鼓起了勇气]
[……]
毫无疑问，布洛妮娅所看到的，都是舰长在这段时间内的亲身经历，甚至是内心的各种感情。
很真实，却又不可思议？
“这……这是……”
她惊讶于这些来得突然的他的记忆，为什么自己的梦里会出现这些呢？她有些不知所措，茫然地看着舰长。
而舰长……只是微微一笑……
“我从未离开，布洛妮娅，只要你敢于相信，让我们便可重逢。”
“等一下……什么意思？舰长！”
布洛妮娅看到了，舰长的身体正逐渐变得透明，很多地方都如风中的尘埃一样，飘散。
但他仍然笑着……
“不……等等！舰长！”
她反应了过来，拼命向舰长那里跑去，明明是如此之短的距离，可她为什么觉得如此遥远？无论怎么跑，舰长和她之间似乎都留有着一段不可越的距离。
“这既是梦，又不是梦，一切都要靠自己去现实中寻找真相……”
“舰长！等等！”
“一面镜子吧，和琪亚娜，和芽衣一起……”
“舰长！”
布洛妮娅终于是跑到了他的身边，也来不及顾什么了，只得一个飞扑过去，试图去抓住舰长……
但是，也正是在这一瞬间，舰长的身体便全部化为了光点，消散在了这片天空之下。
紧接着，梦境的破碎……当她再次睁开眼时……
“布洛妮娅！”
是熟悉的人，琪亚娜和芽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