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同人：腓特烈大帝（7）
依旧是那辆长途公交车。
当公交车停在站牌旁时，企业甚至很难看得出来与过去的那辆车有什么变化，车头的牌照，车身上的广告，挡风玻璃上的水垢，就连司机那张挤满昏昏欲睡的法令纹的脸，都和一年前一模一样。
而她也依旧是以里德的秘书舰的身份前来的企业。
确实，一年的时间说长似乎不长。
但是，说它短，倒好像也不见得。
因为这一年间，她和里德一起，见证了太多令人难以置信的变化，其中大部分是关于三号港区，也就是凯文所在的港区的变化。
“那家伙......竟然有了常任的秘书舰啊......”
那天，她和里德在吃早饭的时候，当里德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盛放着方糖的小勺子停在了半空。
他刚刚被热毛巾擦拭过的脸颊，散发出带着热气的惊讶。
但旋即，又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对于那家伙而言，也许是好事吧。”
后来......
“什么？！那家伙咳咳咳咳......去......去约会？！”
在里德抒发完自己对于这个消息是有多么惊讶之后，他才有功夫去处理自己喷满烫咖啡的衣服。
“这......这不科学啊！那家伙可是单身单了二十几年咋这就把上妹子了？！不对不对，这绝对不科学啊！”
虽然大声嚷嚷着凯文能约到女孩是有多么不可能，但是在企业的眼中，里德还是没有掩藏住自己高兴的微笑。
没错，好像在说“太好了呢，凯文。”
再后来......
“......好吧，好吧，就算这货后天生出个大胖小子，我也不会说什么了......”
带着一脸“大彻大悟”的表情，里德无力地摊在沙发上，沙发前的小桌子上，还放着那封洁白的婚礼请柬，和企业为他倒的，已经凉了八分的咖啡。
当然，他脸上那副欣慰的表情，是逃不过企业的眼睛的。
而且，当他后面发现婚礼的日期恰好与他出任务的日期撞车的时候，对于没法亲自为他们送上祝福这件事，里德也是十分遗憾的。
是啊。
一年时间很短，但发生在凯文身上的变化，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年之内发生的事情。
这么看来，一年的时间似乎也不短，已经长到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今天她带着司令部的命令，去视察决战方案H级战列舰腓特烈大帝的服役情况。
当然，其实这次视察更多只是走个程序，大部分情况凯文都已经在正式的报告书中写得很清楚了。
这次去，除了司令部的命令之外，更多的，是里德的委托。
“正好，接着这个机会，你去看一下，那小子现在过得怎么样。”
里德作为指挥官，平时比较忙，几乎没什么时间去拜访他。平时他们之间也少有书信或者其他通讯往来，这次正好可以让企业代劳，去看一下突然有了秘书舰和誓约舰的凯文，现在过着怎样的日子，又是怎样的心情。
......
思绪的流动似乎往往比现实中的时间流动地快得多，尤其是当你在专注于精确的思维体操或者是散漫的思想漫步的时候。
企业感觉自己似乎上一秒还在撑着手肘看着窗外胡思乱想，下一秒好像就横跨数个小时的车程来到港区了。
“......终点站到了，开门请当心，下车请走好......”
在报站女声礼貌而又僵硬的催促下，企业从座位上站起来，快步走向车门。
这时，企业不小心和一个也要起身的乘客的肩膀碰在一起。
“啊，抱歉。”
那乘客转过头看着企业。他的脸被拉得很低的帽檐和厚厚的口罩遮得严严实实。
“有......有什么事吗？”
那人只是看了几秒钟，最终还是转身离开。
只留给企业一个卡其色风衣的背影。
不过......真是稀罕啊，企业在心里思肘道，即使有乘客搭乘这辆公交车，和企业一样坐到终点站的却很少，大多在中途就下了车。
像今天这样的......在企业的印象里，还是第一次。
企业默默盯着那个人消失的门口，甚至没有听到司机不耐烦的催促。
那个人，到底......
企业的眉头不禁微微皱起来。
但最后，企业还是松了口气，摇了摇头。
就算很少人，但是也说不准会有人想要坐到这里......至于戴口罩什么的，也有可能只是单纯生病了，最近天气也有些凉意，感冒的人也不少......
企业迈开自己的步伐——
——还是去见见他吧。
从公交站到三号港区的大门，有一小段路程。
这段路，企业四年前和里德走过一次。那一次，一路上都是伤心呦哭的舰娘，装点着灰暗的白花，以及在道路尽头的，哀荣备至的富兰克林的亡魂。
这段路，企业一年前和自己走过一次。那一次，一路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两旁单调的大树，纹路纵横的水泥路，以及在道路尽头的，孤独的凯文。
现在，企业又走上了这段路。
那条水泥路的纹路排列与去年几乎别无二致，而那一排排树木更给人一种亘古不变的遗迹的感觉。
简言之，似乎什么都没有变......
那，在这条道路的尽头，是否还有那孤独三号港区的指挥官先生，一个人等待着我的到来呢？企业不禁想到。
似乎是这样的......企业这么想。
直到企业走得能看到港区的大门为止。
当企业远远地能够看见港区大门轮廓的时候，她也看到了，守候在门旁的两个身影。
一个......是凯文。
那另一个......会是谁呢？
在心中自然而然地产生这样的疑惑的那一瞬间。企业马上有了自己的答案。
而随着距离的拉近，企业的双眼也证实了她的猜想。
三号港区的指挥官凯文.柯菲尔德站在门口，等待着企业的到来。
而站在他身后的，就是她的视察对象，同时也是凯文的秘书舰兼誓约舰——腓特烈大帝。
“你好，企业小姐。”凯文挺直身子，向她敬了个军礼。
“你好，凯文先生。”企业也向他回礼。
“一年了呢。”凯文微笑着说，“距离上次你来三号港区，已经一年时间过去了。”
“是啊，时间过得挺快的。”企业笑了笑。
“哦，对了，”凯文侧过身子，“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秘书舰兼誓约舰——腓特烈大帝。”
通过凯文让出的视角，企业近距离看到了腓特烈大帝。这还是企业第一次看到决战方案的舰娘。企业不得不承认，决战方案散发出一种完全不同于普通舰娘的气质。腓特烈大帝包裹的黑色衣裙既凸显了她傲人的身材，也散发出一种庄严的威压，使周围的空气凝重起来，更不要说在她身后，微微显出身形的两条游龙一样的舰装了......
但是，最神奇的是她的眼睛。
那一双暗金色的瞳孔，就像她周身的气质一样，散发出危险的压迫感。
但，那似乎只是表象。
眼中的压迫感就好像一层外衣，把里面最核心的情感包裹起来。
企业无法表达那是一种怎样的情感，只知道在那样的情感中，有着无限的温暖。
同时她也知道，这样的情感，并不是给自己的。
是给自己身旁的这个男人的吧。
“你好，企业小姐。”腓特烈大帝挽起一个礼貌的微笑，微微鞠了一躬。
“你好，腓特烈大帝。”
“那么，”凯文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们港区里面说话吧。”
“......以上就是我的报告书。”
“嗯，”企业手里拿着那份报告书还微微散发出油墨的热气和香味，“辛苦了。”
还是没什么变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凯文那一头短发似乎还散发着一年前那不怎么鲜亮的光泽，身上的衣服也和一年前别无二致。就连他们会谈的办公室也和一年前一样，该有的椅子仍旧规矩地待在桌子后面，一年前不曾翻动过的枯燥书籍一年后也保持着之前的模样。
但，变化似乎也不小。凯文之前那空洞无神的双眼被填充上了些许活力的色彩，一年之前消瘦甚至略微有些凹陷的双颊被抹上了一些油光。桌上那一年前还不存在的小盆栽把从摆设的选择到光照都死气沉沉的办公室装点地有了活力。一年前书脊上肉眼可见的灰尘也被擦拭一空。
此前里德在企业回来的时候，还和她聊起过凯文的事情，企业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那就是“他不是那种可以活下去的人，不管是外部环境还是他自身......”
“请，企业小姐。”
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被放到企业的面前，碟子上似乎还有腓特烈大帝手指的余温。站在旁边的她礼貌得体的微笑着。
“谢谢。”企业轻轻捧起温热的咖啡杯，细细缀了一口，嗯，咖啡豆的醇郁和方糖的甘甜在唇舌之间奏起和谐的乐章，被寒风剥夺了体温的身体似乎也在一点点回暖。
“不是说过了吗，泡咖啡这种小事我来就行了。”凯文无奈的说道。
“怎么，你是嫌弃我的手艺不好，还是嫌弃我这个秘书舰了。”腓特烈大帝调皮而又狡黠地看着凯文。
“真是的，”凯文苦笑着耸耸肩，“我总是说不过你。”
呃......这种情况，应该是里德口中所谓的“电灯泡”对吧？企业顿觉坐在这里的自己有些尴尬。于是又举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
隔着挡在眼睛前面的杯壁和腾起的热雾，企业紫罗兰色的双目打量着凯文。隔着一层雾气，坐在对面的凯文似乎也变得模糊，雾气为其蒙上了阴郁的滤镜，嗯，这似乎才符合企业一年以前对他的印象，但他时不时迎上腓特烈大帝时脸上扬起的笑容又打破了这样的印象。很难想象，一年以前那个灰暗的男人，能像现在这样开朗、甚至能和他人有说有笑。
是因为她么？企业将眼光投向旁边的腓特烈大帝。
作为司令部计划中持有前所未有性能的科研舰，此刻腓特烈大帝正在和眼前这个男子谈笑风生。然而，看过完整计划书的企业很清楚，司令部为了将舰船的性能发挥到极致，在熔铸心智魔方的时候，除了使用塞壬的活体样本之外，还刻意减少了情感模块的占比。至少在企业的理解中，一个不苟言笑、冷若冰霜、双眸中只有战斗与杀戮的意志，这才是腓特烈大帝应有的姿态。
至少似乎不会是现在这个和凯文结为连理、对着凯文温柔地笑着的女子。
司令部构想中的强大的作战能力倒是实现了，即使是在办公室里企业也能看到她身后若隐若现的舰装，但是这份强大似乎被包裹上了一层温和的外衣。
原因是......
企业放下咖啡杯，模糊视线的雾气散去，清晰了凯文在和腓特烈大帝交谈时脸上的笑颜。
......凯文吗。
他给了她感情的体验，她给了他不曾有过的温暖。
对于彼此，两人既是结果，也是原因。
企业并不知道平时这个港区里是怎样的，但企业几乎可以想见，想必在平时的港区，二人也是如此形影不离。
至少从刚才到现在，凯文和腓特烈大帝的目光很少离开过对方。
他们一定......十分珍重彼此吧，珍重到比起周遭的一切，更想考虑对方......
比如就像现在这样，不知不觉地把企业晾在一边......
“咳咳......”企业尴尬地发出一声看似煞有介事的干咳。
“啊，抱歉抱歉，”凯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光顾着自己聊天，把你忘在一边了。”
“没事没事。”企业微笑着说，也就是被你们夫妻俩狠狠地秀了一波而已。
唉，早知道拉上里德一起来就好了，然而他现在正躺在床上睡大觉呢。
“话说回来，里德没和你来啊。”
啊，刚想里德他就提到里德了。“嗯，他最近挺忙的。”
“因为那个事件吗？”凯文的脸上浮上了严肃的神色。
“嗯，利维坦事件。”
一想起这起事件来，企业这种久经沙场的老战士也觉得有些不舒服。
所谓“利维坦”，原本是司令部研发的一种高性能固体炸药，只需较小的当量就可以产生极大的爆炸范围。但是，在实验中，利维坦的爆炸波及了舰船。
从事后回收的记录仪显示，当时负责运输利维坦的舰船确实和研究人员退到了安全范围，但是当实验开始，利维坦进入起爆程序之后，那个舰船明显出现了不适现象，紧接着，利维坦引爆的那一刻，记录仪的记录到此也终止。
记录仪没能记录到的后续令所有人瞠目结舌，本已谨慎控制当量的利维坦竟然将整个试验场夷为平地。
经过司令部官方调查组的实验，结果显示，在一定距离内心智魔方发出的特有波长会引起利维坦的内部能量的共振，造成爆炸范围成倍增长。这次的事故，加上之前的实验中利维坦显示出的较强的不稳定性，使得司令部下令暂时停止利维坦的实验与生产，封存现有的利维坦。
但是，几天前，有一枚利维坦在离开另一个港区运输的路上被偷走了。
为此，里德忙了几天几夜，应付司令部下发的各种通告。
“不过，司令部也真是老资本家了，”凯文挠了挠脑袋，“采取措施是有必要，但这是你不给加班费的理由吗？”
“同感，”企业深深叹了口气，扶着额头，“最近里德也在抱怨司令部压榨人996啥的，搞的我也睡不好觉了，整天还得帮里德他处理文件啊公章啊各种杂七杂八的活，那家伙又总是让我先去睡觉，说什么‘累死我无所谓累着老婆可不行’，结果就是做到今天早上才去补觉，真是有够呛得......”
企业兀自在那里抱怨，不知过了多久才发现凯文和腓特烈大帝似乎都在尽力憋住自己的笑意。
“啊，”企业不禁红了脸，“这个......我是说......”
“啊啦，”腓特烈微微一笑，“看来企业小姐和里德先生夫妻俩感情不错啊。”
“不知不觉就沉浸在你们的二人世界了呢。”凯文也跟着打趣到。
“哈......抱歉，不对，”企业被气笑了，“真要这么说你们夫妻俩不也是一样吗，还让我当了电灯泡。”
“啊，是吗？哈哈哈......”
“......嗯，那我先走了，再见。”
和华盛顿挥手告别，鬼怒走在了灰暗的石砖路上，黑色的海军制服和她那一头短而干练的灰发，以及那一双看起来无时无刻不在冷视一切的黄色双瞳，有时会让她与人类男性的边界模糊，但是那与人类相比过于精致的容貌，还是流露出她身为舰船的事实。
不过有的时候，鬼怒对于自己的认知，似乎也不同于刻板印象中的女性。
谈吐之间男性化的强硬辞藻，任谁都无法联想起一个温柔的女性吧。
自己被以女性的角度称赞，好像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没有那回事，鬼怒是个很有魅力的女孩子，对自己自信点啊。”
“诶？”
鬼怒停下脚步，带着惊讶与期盼四处张望。
但最后换来的，也只有相信自己是幻听了之后，如梦初醒的失望。
对啊，怎么可能听到呢？不会有人这样对我说的吧？
即使有——或者说以前曾经有过，他也已经不在人世了。
没错，那一天，不过是一场偶然的相遇，却碰撞出她不曾想到的甘甜。
她那天只是想在任务结束后一个人出来散散心，却和他不期而遇，收获了一个她渴望已久但是始终不好意思买下来的可爱泰迪熊，和一句她不曾听到的褒扬。
还是第一次有人夸她作为一个女孩子的可爱。
鬼怒又继续往前漫步，一想起他的事情，不由得心情有些低落。
啊，鬼怒抬起头，不知不觉又走到广场上了。
广场的正中央，被几个长椅和栏杆包围起来的，是他伟岸的雕像。下面还用闪亮的烫金字写着他的姓名——富兰克林.迈克尔。
钱是港区舰船自己出的，那个凯文.柯菲尔德也没有说什么——哼，他也没资格说什么。
鬼怒走到广场中间，呆呆地看着那尊雕像。
太阳用阴影遮住了雕像的面容，但鬼怒还是能看得十分清晰，甚至能看到灰白的石质雕像上没有的色彩——那一头密致精神的金色短发，还有那一张白皙又精心点缀着帅气五官的英俊脸庞。
没错，即使他已经不在人世，他的身影在鬼怒心中依旧十分清晰。不管是平时穿着纯白军服，坐镇指挥室，面对作战依旧能谈笑风生的他，还是那个在那天的黄昏下穿着卡其色风衣，带着春风般和煦又恰到好处的热情称赞她的他，这些镌刻在心中的点滴印象，早已成为难以磨灭的永恒。
正因为如此，鬼怒握紧了拳头，她，还有港区的其他人，才无法认同凯文.柯菲尔德，这个港区的指挥官只能是富兰克林.迈克尔，只能是他！
望着雕像，鬼怒心中那份感情强烈了不少，但旋即又像一团转瞬即逝的火苗一样熄灭。
是啊，不认可又能怎么样呢？
他已经不在了，不会回来了。
鬼怒挪动着细小的步伐，一步，一步，她还想再走近一点，再走近一点，好好看看他......
碰。
她和一个人擦肩而过。
“抱歉，刚刚没看到......”
鬼怒没能把道歉的话语说完，因为眼前这个人让她凝噎。
尽管他把帽子拉得很低，尽管他的脸几乎全部埋到大衣衣领里面，尽管他与她的擦肩仅有短短一瞬，但是那一瞬就已经足够了，她看到了竖起的衣领也掩藏不住地金发，还有那一身卡其色的风衣——
“等等，你——”
那个人突然将衣领扯在脸前，迅速跑开。
“等一下！”
鬼怒也迈开步伐奔跑起来，她的眼中似乎又燃起了那团火焰——
是他，是他，一定是他！
不会有错的，他......他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她的眼中泛起一阵模糊的涟漪，但她迅速地抬手抹掉，她生怕就在那一瞬，他的身影又会消失不见。
她不想考虑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想考虑为什么身为舰船的自己竟然追不上一个人类，更不想考虑为什么他这么久沓无音信——
她只想再一次、再一次，牢牢抓住那个身影。
啊，他跑进了一个拐角！
鬼怒不由得加快了速度，在拐角处停了下来。
太好了，是个死胡同！
对于舰船而言这样的奔跑费不了多大的力气，但鬼怒还是气喘吁吁，她感觉心头有什么东西正悬着，令她喘不过气。
“不好意思，请问——”
询问的话语停滞在声道里，眼前这个背朝着她的人，正慢慢转过身——
“好久不见了，鬼怒。”
模糊的涟漪化为奔涌的潮水，鬼怒控制不住的情感倾泻而出——
一切都和曾经一样，一样的容貌，一样的微笑，一样的富兰克林.迈克尔。
“指挥官！”
鬼怒扑进了富兰克林的怀抱中，她什么也不想了，只想在他的怀中多停留一会儿......
“抱歉，一直没有联络你，但是没关系了，现在，我回来了。”
“傻瓜......”鬼怒抽噎着，“在这之前你都上哪去了......”
“我现在哪里都不会去了，以后再慢慢和你说吧，不过——”
富兰克林的声音中出现了一丝异样。
“——能不能请你帮个小忙呢？”
“嗯嗯，你尽管说，我一定——”
刺啦。
诶？
鬼怒的眼瞳微微瞪大，一股刺痒的感觉从脖颈处传来。
她的眼光落到了富兰克林的脸上，落到了那一副似乎不应属于他的诡异笑容上。
指挥官，你怎么——
鬼怒忽的觉得腿脚一软，无法站立——
好累啊......
扑通。
鬼怒无力地倒在地上。
在一切没入混沌前的最后一刻，她看到的是富兰克林手中的无针注射器，黄色的药水还在不断往下滴......
指挥官......富兰克林......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