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百字随笔》（2020.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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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时节，细雪纷扬。

霓虹色的商店街，雾状的灯光融散在银色的雪尘中，朦胧了视野。

素不相识的行人擦肩而过，或漫步或疾走，于冬夜步着各自的道路。

顽童在火锅店结霜的玻璃上用稚嫩的手指创作艺术，恋人在礼品店琳琅的货架上为彼此挑选新年的礼物。

大概是禁不住妻子期盼的目光，又兴许是在家实在闲得无聊，一向对商店街过敏的青年选择了穿上厚厚的羽绒服陪她出来逛街。

夜宵？满腹。赠礼？无需。歌厅？奢侈。

常规思路提出的消遣方案被无情地一一否决，就连观察反应也成了徒劳。

妻子的面容似乎被缭绕的寒气所冻结，喜怒不知，只是默默地挽着青年的手臂，注视着前方的景色。

青年感到了头痛，一如既往。

——会不会只是刚过新年的她已经慵懒到连表情不想去维持了？

没有目标，也没有计划，就这么走着，体会寒冬中人与人所创造出的“热闹”——自认缺乏情调的青年放弃了去揣测女人的心思。

“呐，小光。”

但青年的性格向来是想到什么就立刻去做的，无论幼稚与否。

“嗯？”

敷衍的鼻息也在预料之中。

“我爱你。”

三个字，不多不少恰恰好。

“嗯…………………………哈？”

低温迟滞了思维，妻子的反射弧延长到了平时的5倍。

她扭头的速度让青年一瞬间误以为自己的妻子是一只猫头夜鹰。

“冷不丁说什么呢你！”

“帮你活动一下面部肌肉免得冻僵啊，你看，效果卓著。”

面对妻子的嗔怪，青年一本正经道。

“你…………”

太多想说的话一口气积压到嘴边，最终一句也没能说出口，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多大的人了，还玩这套，你是小孩子吗……”

“有什么关系嘛。”

“真是的……”

趁青年回头的当口，她悄悄把围巾往上拉了拉，遮住自己发烫的面庞。

“……笨蛋。”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