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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译)羊拔自传 第七章(2)在日本的“文化震惊” ——Matt

2021-12-09 22:43 作者:平凡的奎托斯  | 我要投稿

    旅行两三个星期后,我真的开始想家了。黛娜一个人独处也很困难,为了让自己有事做,她开始策划我们的婚礼。我会通宵达旦地通过Skype和她聊天,而尼克则试图在双层床的上铺入睡,他用枕头捂着耳朵,而我和戴娜则进行着漫长的、热泪盈眶的对话。很长一段时间以来,黛娜和我形影不离,从未分开过,几乎整天都在交流。现在她很沮丧,不知道没有我该如何生活。如果我在一场很棒的比赛后感到兴奋,当我听到她在家里多么悲伤时,我会感到内疚。

    我们错过的不仅仅是与另一半相处的时间。无论我们怎么努力,我和尼克都无法欣赏日本料理。每次我们被请出去吃饭,出于尊重,我们会品尝摆在我们面前的所有食物:有鸡心、肝脏、马肉、生牛肉等等。我们会屏住呼吸,喝一大口水把它们顺下去,当我们被问到味道怎么样的时候,我们会假装说它们很美味,这是艰难的一件事。尼克吃任何海鲜都会产生过敏反应,要么全身出现荨麻疹,要么出现爆发性腹泻。我则是根本无法忍受海鲜的味道和口感。但在日本,90%的食物来自海里。所以,我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寻找麦当劳的金拱门标志。

    随着巡演来到尾声,我和尼克开始学习到日本摔角手在计划比赛时所用的模式和心理。我们从一个城镇走到另一个城镇,来的时候默默无闻,但在比赛结束时,人们会喜欢上我们。我们也成为了搭建擂台的专家,速度能破纪录。一天晚上,当我们布置场馆时,我们看到一群人走向一名老将,望月成晃(Masaaki Mochizuki),向他祝贺并与他握手。我们询问了另一名年轻的摔角手户泽阳(Tozawa Akira)这是怎么回事,他告诉我们成晃刚刚接到一个家里打来的电话,说他的妻子生了一个健康的宝宝。我记得当时我很震惊,转头问尼克:“为什么他不呆在妻子身边,而是跑来参加这个小演出呢?”但是之后我想起来:如果你是一个摔角手,你就不能错过演出。这是我们行业的文化,我尊重这种文化。只有你受伤了才能错过演出,即使那样,大多数时候你也只能带伤熬过去。但我觉得这种思维方式总有一天需要改变。

望月成晃

    我们的巡回演出只剩下几场了,但我们意识到还积压了很多件t恤。人们喜欢我们,但他们对我们的喜爱还不足以让他们出2000日元买我们的T恤,我们在周边摊位上挣到的钱大多是来源于我们5×7的照片,每张卖300日元,这些挣到的钱都被用来买电话卡了。这听起来很疯狂,但在2008年的时候,日本还没有WiFi,所以你和家人通话的唯一方式就是通过电脑连网线,或者使用电话卡。在这次巡演最后一场的幕间休息时,我们坐在我们的周边摊位旁,没有一个人在我们面前排队,这时团队里的顶级摔角手Cima注意到了我们还有一堆T恤要处理。他从一个叫World-1的很受欢迎的团队里抓了一群选手,选手们在衣服上签了名,Cima开始大声招揽正在逛摊位的粉丝。突然,一群人拿着现金包围了Cima。我看着那堆T恤越来越少,挣到的日元越来越多。最后,当最后一件T恤从我们的摊位消失时,Cima看着尼克和我,笑着对我们说:“卖完了!”他向我们眨了眨眼。Cima让我们能回家时口袋里装满现金,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件事。

    第二天,我们回到东京成田机场坐飞机回家。虽然只过了五个星期,但我们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成熟的男人。登机前,我用电话卡给黛娜打了电话。她接起电话,用悲伤的语气对我说:“听着。克丽斯特尔不来机场接你们了。”

    尼克在几天以前提到过,他的女友克丽斯特尔不回复他邮件,也没不接他的电话,她整个巡演期间都很疏远尼克。然而,我和尼克几个星期以来都在数着日子盼着我们的爱人和父母在机场行李提取处迎接我们,所以我不忍心告诉他黛娜刚刚告诉我的事。我们降落后,当我们下飞机时,发现大家都在等着我们,尼克发现克丽斯特尔不在那里,心里很难过。我把黛娜抱在怀里,她哭得就像我被困在战区一样。和职业摔角手一起生活的女人需要过这种特殊的生活,而尼克的女友仅仅经历了这一个旅程就意识到这不是她想要的。

Cima是羊拔职业生涯的贵人,于是羊拔把Cima带到了AEW

    我们首次日本巡演回来之后,一切都变了,在更衣室里,选手们看待我们的方式都不同了,在擂台上,粉丝们也更尊重我们。我们现在有了声望,我们回到PWG,PWG当时搬到了雷塞达(Reseda),这是一个位于洛杉矶圣费尔南多谷(San Fernando Valley)附近的一个地方,就在美国退伍军人协会308分区里。这里基本上是一个巨大的酒吧,退伍军人平日在这里喝酒,周末在这里举办婚宴。无论在一年中的什么时候,这个房间都像个桑拿间,里面的空调似乎永远都开不了。我们当时没有想到这个地方将在我们的职业生涯中扮演重要的角色。那天晚上,当我们穿过幕帘时,小小的房间里挤满了粉丝,他们站起来热烈鼓掌。这就像回家一样;我们提升了一个水平,每个人都为此感到自豪。

    Cima邀请我们在8月份回到日本参加龙门的夏季冒险双打锦标赛(Summer Adventure Tag League Tournament),这将是一次为期三周的艰苦巡演,几乎每晚都有一场双打比赛。我们接受了,尽管这对我和黛娜并不轻松。她讨厌离开我这么久,但她知道这对我的事业有多重要,所以她还是祝福我顺利平安。我很高兴能回到日本,但我也担心黛娜如何处理我不在的时间。

    这次去日本的感觉很不一样,我们准备万全。龙门的管理层注意到我们很受观众欢迎,有传言说我们将得到很大的推动。在摔角中,推动意味着有机会赢下好几场比赛,并在表演中得到突出位置。

    巡演在东京的后乐园大厅再次拉开帷幕,我们要与传奇人物藤井堂和望月正晃进行比赛。当我们在楼下更衣室准备比赛时,我们通过监视器观看了首场比赛。其中一名摔角手撞上边绳后,尼克指出擂台看起来有些不对劲,看起来四个角柱开始变得不平衡了。每当有人碰到边绳,或者撞一下,角柱就会轻微地移动。我们通知了更衣室里的其他人,惊恐地看着比赛,因为看起来整个擂台随时都可能坍塌。(这场演出的视频我没有找到,但是有兴趣的人可以区外网上找找,Dragon Gate Infinity 97)

    这是这个特殊的擂台第一次被使用。很显然,龙门想要一个更美式的、碰撞起来更软的擂台,所以他们几天前从加州把这个擂台运过来,但显然出了什么问题。比赛很快就结束了,在这时,擂台已经摇摇欲坠了。因为选手都兼职工作人员,所以每个人都带着装备跑出去检查擂台情况,最后发现这个擂台是修不好了。我们以为演出会被取消,所以我们回到楼下,等待观众退场。但是藤井堂走过来对我们说:“我们的比赛是下一场,我们得改变一些计划!”

    我们没明白他的意思,回头一看监视器,看到一群摔角手正冲过来把擂台拆掉。角柱和金属框架都被收起来,一堆垫子被铺在场地的地板上。他们在做一个临时的擂台!藤井,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将,开始调整我们之前比赛的计划,使其更安全,做更少的撞击。当我们确定好新版本的比赛计划后,我们再次看了看显示器,看到台布被粘在地板上。唯一把台布和混凝土地板隔开的就是大约两英寸厚的垫子,而且没有边绳可以用,这使情况变得更加复杂。然而,这个临时搭建的擂台已经完成了,当他们通过扩音系统宣布演出将继续时,整个场馆一片欢呼。我们穿着霓虹绿色的氨纶衣服,穿过幕帘,进入了一个看起来像是擂台的地方。我们站在那里,觉得这一切是多么奇怪。我们与藤井和望月进行了一场短暂但有趣的比赛。那天晚上我很少被摔在地上,但当我被摔的时候,撞击让我喘不过气来。我们快速压制了他们,人气飙升。随着巡回赛的进行,我们赢得了越来越多的胜利。

    这次巡演中最让我们激动的事情是,我们被安排一场比赛中击败土井成树和吉野正人,这是目前为止我们职业生涯中最艰苦的一场比赛。比赛结束时,我的腿感觉重得像水泥块一样。我听过一些故事,说吉野正人在比赛中从来不会感到疲倦,但当我看着他时,他看起来和我一样疲惫。这给了我很大的安慰。我们最终还是被淘汰了,然后又回到了家,我们变得更加成熟,也有了更多旅行经验。

    一周后,我接到了电话,让我去WWE SD当临时工。这时距离我和黛娜的婚礼只有几周了,所以作为临时工并不是一个有魅力的工作。但在我职业生涯那个阶段,我还没有到可以对事情说不的地步。根据我过去的经验,我不对得到合同抱有很高的期望,但我知道这将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最重要的是,可以得到一个不错的报酬。“不要受伤,不要在你的脸上留下痕迹,不要伤到你的眼睛,我希望你在结婚照上能留下完美的样子,”黛娜对我说。另一个当地摔角手也要做临时工,于是他用车带我去了拉斯维加斯(Las Vegas)的托马斯&马克中心(Thomas & Mack Center)。

    在SD录制之前,所有临时工都聚集在台上,站在前摔角手,现制作人杰米·诺布尔(Jamie Noble)身边。杰米会和我们一起热身,做基本动作,然后让我们中的一些人配对进行表演赛。在赛后,许多WWE选手会围在擂台周围,为晚上的比赛排场。显然,有传言说我的被摔在擂台上时受招很完美。一个名叫艾泽基尔·杰克逊(Ezekiel Jackson)的非裔美国摔角手在当晚首次亮相,他需要练习他的新终结技。

Ezekiel Jackson,ECW末任冠军,2015年已退役

    “和那个穿红裤子的孩子试试!”正在观看比赛的帕特·帕特森(Pat Patterson)喊道。帕特以前是摔角手,现在在后台工作。我为那个穿红色裤子的可怜家伙感到难过,直到我低头看到了我当时穿的红色阿迪达斯裤子。

    “你介意吗,伙计?”艾泽基尔礼貌地问我,他抓住我的左肩,把我的右臂搭在他的手臂上,把我举到空中,然后用生硬的力量把我摔在地上。与地面撞击时,我的身体就像被闪电击中了一样。在场的每个人都认可了这个终结技。

    “再做一遍!”帕特喊道。

    我站起身来,又一次被摔在地上,这次我眼冒金星。当我站起来掸去身上的灰尘时,我心想:“不要再来一次了。”

    “再来一次!”帕特喊道。

    “对不住了,兄弟。”艾泽基尔在我耳边悄声说,然后把我举起,又摔在了地上。

    我站起来,有点晕晕乎乎,环顾擂台围着的人,他们都快笑岔气了。这时,七尺大汉大秀哥(Big Show)走过来对我说:“伙计,你介意陪我练习一下锁喉抛摔(choke-slam)吗?”周围的人都忍不住了,我听到了笑声。大秀的终结技是掐住对手的喉咙,把他们举过头顶,然后用力把他们扔到垫子上。为了证明自己是一个善于合作的人,我回答说:“做吧!”

    这个巨人抓住我的脖子,我腾空而起。当我被高高举起时,我意识到我从来没有从那个角度看到过擂台。擂台周围所有人看起来都很小。

    砰!然后我就被摔到了地上。很疼,但我立刻站了起来。我不知道我这样做是为了拒绝继续受招,还是为了显得强硬,但不管怎样,它都“奏效”了。大秀问我能不能再来一次。我同意了。我被举起。被摔在地。砰!第二次我不能像之前那样起身。我跪在下边绳旁,试图喘口气,这时和我一起开车去演出的朋友抓住了我的腿。“快出来,他们会杀了你的,”他说道。

    在我安全离开擂台几分钟后,杰米·诺布尔走过来对我说:“你今晚要对阵大秀,他会把你爆桌。”

    我爬回擂台,大秀正等着我,我们开始计划爆桌。我很兴奋,因为在电视上被爆桌很有可能帮我找到一份工作。但我也很紧张,因为黛娜说过不要带着任何伤痕回家,而被爆桌从来都不是件好事。我的思绪被打断了,我听到:“孩子?老板在跟你说话呢。”

    我看了看,杰米正对我说话,指着下面站在擂台外面的WWE主席文斯·麦克马洪(Vince McMahon)。我小时候看过文斯解说我最喜欢的比赛。在我十几岁的时候,我看到他被“冷石“史蒂夫·奥斯丁(Stone Cold Steve Austin)痛打。现在,他在和我说话。

    “我刚才说,你对被爆桌没意见吧?”文斯·麦克马洪说,他看起来有点生气。

    我很紧张,但不想表现出来,于是竖起大拇指回答道:“当然没问题!”

    文斯·麦克马洪、大秀和杰米·诺布尔继续讨论这场比赛应该如何进行,而我静静地站在旁边,假装自己是比赛的一部分。那天晚上晚些时候,大秀再次用手掐住了我的喉咙,但这一次是在一个拥挤的场馆里。他掐住了我的喉咙,把我举过头顶,把我砸穿了桌子。砰!拉斯维加斯的人群沸腾了。我幸免于难,没有留下任何伤痕。(比赛见以上视频)

* * *

    几天后,我的电话响起,是WWE问我和我的弟弟能不能在10月28日作为临时工,这距离我与大秀摔角仅仅过去11天。

    不久之后,我们驱车前往圣地亚哥体育馆(San Diego Sports Arena),我和尼克被选为模仿DX军团(D-Generation X),这是两位传奇肖恩·迈克尔斯和Triple H组成的组合,我们将参加一个叫做“The Dirt Sheet”的桥段,这将在Sci-Fi上WWE的电视节目ECW中播出。我们坐在一个媒体房间里,观看YouTube上DX军团的旧视频,以便了解两人的行为举止。尼克扮演肖恩的角色,我则扮演Triple H。我们拿到了蓝色牛仔裤、DX t恤和绿色荧光棒,然后我们被带到化妆室,在那里我们试戴了假发。然后,让我吃惊的是,他们拿出一个六英寸长的鼻子,把它粘在我的脸上,这样它就不会掉下来了。Triple H有时会因为鼻子太大而受到嘲笑。那天还很早,所以我得带着那玩意儿走来走去好几个小时。在因为怕被嘲笑东躲西藏一整天之后,我遇到了Triple H。“好像他们开我的玩笑越开越大了,”他打趣说。

    最后,DX军团的音乐响起,我们出场,尽可能表现自己,我们乐在其中,还加了很多细节,我们甚至模仿了他们的声音。现场观众对我们所做的一切反应热烈。当我们结束了这一段回到后台,女摔选手维多利亚(Victoria)向我们走来,她笑个不停。“我听说老板都很喜欢这段!”她低声对我们说。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那天晚上我们开车回家的时候不禁抱了很高的期望。但又一次,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有任何结果,我们在接下来三年内都没有再参加WWE的节目。

马特和他的新娘黛娜走过过道(摄于2008年11月1日)

    四天后,在2008年11月1日,我身穿白色西装,身边站着我的傧相:尼克,马拉基,达斯汀·博格尔,布兰登·博格尔以及黛娜的弟弟斯科特(Scott),我们正站在加州阿普兰(Upland)的一所旧教堂里,而马上要成为我妻子的黛娜正和她的父亲沿着过道向我走来。她看起来就像一个天使,我不住暗想要永远记住这一时刻。我不知道我的摔角生涯会如何发展,也不知道我怎样才能养活我们,但我知道我爱她,我想永远和她在一起。我们当时很年轻,已经欠下了1万多美元的信用卡债务,我们刚搬进一套我们几乎负担不起的一居室公寓,但我们彼此深爱着对方。在我们接吻之后,人群爆发了出欢呼(这是一场让我参加过的任何摔角表演都黯然失色的庆祝活动),我们手拉着手沿着过道走出去,准备一起开始我们的生活。五年前我就告诉她有一天我会娶她。有时候,你就是会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发生。

    在婚宴上,尼克作为伴郎发言,然后告诉我和黛娜他必须要走了,他要参加那晚进行的PWG的“洛杉矶之战”(Battle of Los Angeles)表演。他对要离开我们的婚礼感到自责,但我能理解。我们当时都处在一个不能错过任何机会的阶段。尼克到达了场馆,准备好表演,这时有个人走向他伸出手来对他说:“很高兴认识你,我是肯尼!”

马特和他的伴郎团,从左到右分别是Scott Kruse(黛娜的弟弟),尼克,布兰登(没错,有头发的布兰登),马特,羊拔的弟弟马拉基和布兰登的哥哥达斯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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