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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忘 双洁 HE】换生 01寻人

2022-06-24 19:02 作者:非非常灰  | 我要投稿

川贵之地群山连绵,交通不便。哪怕如今世界科技已然不弱,这里依然藏着不少与世隔绝的村落,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只是很偶尔才会显露半分诡秘踪影。深山老林,人烟稀少,又各有不少奇异风俗,生物也与寻常不大相同,加上一些真真假假的传言加工一下,人们心里就多了些敬畏,提起这里也颇有些闻之色变的味道。

树叶上,阳光穿过树缝,恰好落在叶片脉络之上,恍惚竟显出了重影。蓝忘机手指一捻,一截碎香从指缝飘落,无火自燃。那重影倏地凝固,被蓝忘机一张符纸剥离,密不透风地裹住,化成了一个小小的纸团。

蓝忘机虽然还是不动声色的样子,心里却是实打实的松了口气。前段时间,道法界温家宿老马失前蹄,处理恶鬼时反被恶鬼附了身,虽然人最后捞回来了,但也是身体大损昏迷不醒。家中小辈都是些不成器的,束手无策之下求到了蓝家出面救治。

这位宿老早些年很是欣赏蓝忘机,故此,蓝忘机去了一趟看看情况,才发现这位宿老不仅是被附了身,身上还有人下了蛊蚕食其精气。他虽然涉猎极广,但对于这种秘不外传的苗疆蛊术却也只是知道些皮毛。虽看出了是失传已久的象寨鼠噬,却没把握能尽除,不得已亲来了一趟苗疆象寨求药。在此徘徊半月之久,今日总算抓到了这金线虫来换鼠噬的蛊引。

蓝忘机正要去象寨完成约定,却没料他腕上的流云护腕忽然银光烁烁,一只传讯金蝶翩然而出,清朗温润的男声有几分焦急:“忘机,怀桑在十万大山失踪,聂家不擅此道,明玦来求,恒江桥上有厉鬼作祟,我无暇他顾,你若事了烦请替我找寻,这是他的生辰八字。”

蓝忘机眉尖轻皱,他看着这蝴蝶翩然消散,抿了唇自腕上一抓,竟然从那小小护腕里抓出了一把七弦古琴,上刻古文“忘机”,正是他的法器。

而后,一张空白黄纸从他的衣中飞出,蓝忘机随手在半空将聂怀桑的生辰八字默了出来,化作奇异晦涩的文字烙印在黄纸上。而后他手腕微悬于上方,琉璃眼半阖,嘴唇无声呢喃了一个辨不清的音节,中指一挑,随着古拙的琴音滑出,那符纸顷刻化作了灰烬,飘洒在琴上。

说来也怪,这符灰并没有什么重量,轻飘飘地落下时却恰好拨动琴弦谱了一曲。待最后一点灰烬散去,蓝忘机手指一滑,琴面又是光洁如新,被他收入护腕之中。

西南而行,距此处不足三百里……蓝忘机估了估大致方位,心里有了底。

和温家子孙不显渐趋衰落不同,聂家能人不少,只是他们一向走暴力速推流,论正面作战少有敌手,在其他方面诸如风水、占卜等事上难免差上许多,也难怪会求到蓝家这里。

聂怀桑是聂家第二子,和如今的聂家家主聂明玦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却一向感情甚笃。只是其母并非出身于天师世家,聂怀桑也因此在修行上天赋有缺,所以一向谨慎小心,从不涉险,也不知道怎么会到此地来。

蓝忘机按下心中疑惑,带着那符纸球回了象寨,成功换到了一小瓶“栗花油”。这是鼠噬蛊的最爱,有此物在,要处理那位宿老的情况就轻松很多。不过略想了想,蓝忘机决定先去把聂怀桑寻出来。寻人不费什么功夫,却是最着紧时间的,而温家那边他留了法子控制,情况还算稳定,如此比较一番,选择自是不难做。

拇指指尖自无名指第二个指节一掐,一张剑型符纸从符包中飞出,山林忽起微风,蓝忘机已没了踪影。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聂怀桑抬头张望一番,脸上还混着汗和土尘,留下了一道道脏污痕迹,一双滚圆的眼满是迷茫:“现在这是在哪儿?”

他半躺在土沟里,抬头张望了一眼,一路不辨方向的瞎逃命,现在可真是见山是山,见树是树——什么都分不清了。喘了半天气,聂怀桑顺手拿衣袖擦了一把脸,顿时疼得龇牙咧嘴。脸干净了许多,这才看见他的细嫩皮肤上还有许多被树枝草叶刮出的细伤,都不深,但是疼得紧。

“我就是来这地方找株药,顺便逗个鸟儿而已,怎么就沦落到这地步了。”他百思不得其解,手摸上了腰包,却探了个空,心里一凉:“完了完了,我包儿呢?”他一个激灵坐直身子四处摸索起来:“我的护身符纸、伤药还有联络信物呢?”然而他只看到自己的腰包带子断成了两截儿,裂口处非常粗暴,像是动物爪子抓出来的,隐约还有些焦糊味道。

聂怀桑半是心疼半是惊惧地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可是软金混着朱砂和桃皮织的!”一时间,他不知道该庆幸这爪子没落到他身上还是该悲伤这爪子落在了腰带上。他这肉体凡胎的,受上这么一爪子多半会见骨,看这朱砂焚得情况多半还带着怨毒,但偏偏是抓断了他的救命东西。

“啊!”聂怀桑悲愤:“我怎么就没跑得再快点?不,我就根本不该来这地方,纯纯作死!”偏偏这时候他又听到了催命的叫魂声儿:“公子,带奴回家吧,奴一定好好服侍您。公子,你在哪儿呢?”

女声柔婉,凄楚动人,然而一想到自己断裂的腰带……聂怀桑汗毛一竖,鸡皮疙瘩冒了一背,却连冷汗也不敢流,忙扯了一旁的草叶就往脸上糊,绿色的汁液染了他一脸。

“怎么追得这么快!”他心里暗暗咬牙。追着他的这东西他道行低浅看不出原身,但他记性不错,看过不少记载,瞧这表现却像是知女。

知女,狼活百年而化,也不知是不是活久了脑子有问题,就喜欢变成美貌女人去拦路,要别人带她回家。这要是答应了,她会照顾你三年,然后把你作为报酬活吃入肚。其实说起来也不是什么棘手妖怪,骗了名字连叫它三声它就会跑,再不济,先带着拖延时间,回了家也有的是办法收拾它。但这个知女它不走寻常路啊!

聂怀桑心里发苦,之前碰上他瞧着这女人说话时满口的獠牙都没收干净,越拖延眼神越凶残,已经把他当成盘中菜了,他哪敢应下带这知女回家,只怕前脚应了后脚等不到三秒他就要进它肚子里了。

正想着这知女到底是饿了多久没吃饭,他忽然迟钝地意识到周围好像安静了下来。之前尚有些阳光洒落,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虽然单调却好歹是分活气,现在……

他耳朵恨不得竖到天上去,仔细捕捉每一分响动,没有,什么都没有。没有鸟雀鸣叫,小虫爬行,风也没了踪影,这山林忽然静得让人窒息。聂怀桑悚然一惊,干咽了一口唾沫润润发干的嗓子,他深吸一口气,鼓足了毕生勇气抬头,果不其然,对上了一张芙蓉美人面。

杏眼细眉,琼鼻朱唇,长发垂落,更有几分弱不胜衣的娇羞姿态,的确是个不错的美人:“公子,你怎么躲在这里呀,让奴家好找。”它嘴唇一张一合,尖锐的獠牙反射着森白的光。天际一道白雷适时炸开,劈过昏暗的天色,照亮了聂怀桑的青白脸庞。

“我,我扭了脚,疼得动不了,”聂怀桑背后疯狂冒白毛汗,竭力挤出一个讨好的笑,暗恨这草汁没能遮掩住自己味道:“姐姐,我正愁呢,你来了正好,能不能把我背上去啊?”

知女脸上兴奋的笑容一僵,没了表情遮掩,它的眉眼幽幽透出些诡气来:“公子伤了脚?可不要骗奴家,奴家最讨厌别人骗我了。”

“哪儿能啊,姐姐生得这么美,我哪里忍心。”聂怀桑笑得人畜无害,像是个可爱的邻家弟弟:“姐姐,这深山老林的相遇也是缘分,劳姐姐帮小弟一把,小弟必有重谢。”

“重谢……”知女眼珠缓慢地咕噜了一圈,是真的顺着眼眶滚,它眼睛本就生得大,如今还这么违反常理地移动……聂怀桑硬是撑着脸上的笑变也没变——我以后怕不是要对杏眼有心理阴影了。

“那奴家拉您,您可千万怜惜着点儿,莫捏痛了奴。”知女终于伸出一截白细的胳膊,在昏暗天光下显眼得很,指尖还带着点儿粉,只有指甲修剪得有点尖。

聂怀桑毫无防备地伸手上去,像是根本没想起他腰带上的狰狞爪痕:“谢谢姐姐了。”他拉住这只温热的手,很是乖巧。

见他没有多余动作,知女提起的防备心散了大半,它舔了舔嘴唇:等拉他上来……细弱手臂发力,聂怀桑整个人被这一只胳膊拎起,悬空着提了上来,谁料人才从沟壑里拉着冒出了个头,聂怀桑忽然握紧了知女的手,尖锐指甲划破了他的中指指尖,血珠滚落的瞬间:“藏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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