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维克多睁开眼的时候，正午的阳光正狂泻入房间，他抬起手挡住眼睛。过了几秒钟之后翻起身坐在床沿，屋子里除了换气系统的风声几乎没有其它声响。

乔尔似乎不在房间，本来前几天的行动一切还算顺利，结果到了昨晚乔尔突然提出必须整体待机12小时——为了防止长时间的激活状态引起可能的监控。

“连跑72小时还不待机冷却的话，液氮都救不活，不被盯上就见鬼了。”乔尔如是说

维克多晃晃脑袋，抬起手在空中划了几下，面前投影出一个控制台界面，他打开一份文档，仔细阅读起上面的内容。

“记好了？“  乔尔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维克多揉了揉眉心，长出了一口气：”我没听到关门声。“

“因为我没开门，”乔尔手提一瓶酒走到了吧台边，打开冰箱拖出冰桶，“个人空间已经架好了，随便找了个路人身份授权，刚刚把超梦的数据丢进去构建。奈特这套屌玩意儿连智偶的逻辑都能正常跑起来——不过要偷着跑就是了。下次想个办法把框架偷回去…………那边什么情况？”

“罗格那边我正在谈，最近需要跑的地方有些多，“维克多一边说着一边在文档上写写画画，”幸运的是目前她还是来生的头号人物，剩下的几个人就真的要看运气了。“

“随便你，反正最迟到我搞定手头这些事，这几天看到不少好玩的东西，等处理完再发给你。“ 乔尔摇晃着手里的杯子，冰球漂浮在半满的酒中撞击着杯壁，发出断续的喀啦声，他举杯到鼻子旁边嗅了嗅，皱着眉喝了一口。

“什么消息，对行动有帮助吗？”

“未必有帮助，不过足够有意思。”

对话突然间没有了下文，维克多看完最后一份数据后，挠着下巴关掉了面前的投影，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乔尔已经摊进了沙发里，墙上的电视没有在播放节目，而是被密密麻麻的文档和图片占满。听到脚步声，乔尔仰头倒着看向维克多。维克多心领神会：

“要多少？“

”半杯。“乔尔把头扭了回去，举起一只手，”加冰。“

少顷，维克多拿着两个杯子走回沙发旁，递给乔尔一杯，乔尔瞥了他一眼：”别喝了，喝了也白喝。”

“我看你喝得一点都不少。”维克多尝了一口自己的那杯，“不知道这部分是怎么实现的。”

“很简单，都是数据流，正常情况下直接往你的脑内传感就ok。TheNET的自调节功能也适用于这类体验，所以理论上这瓶酒喝过的人越多，虚拟的味道越接近实际的味道。“

“那还真是可惜，恐怕你要忍一忍了。”

“少逼逼两句，多做点事，我谢谢你大爷。”乔尔把空杯随手丢进沙发，目光重新落回电视上。

“好，我出去了。”维克多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装备，几个崭新的义体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超梦跑出结果后通知我一下，多谢。”

乔尔抬了抬手表示收到，维克多走出房间，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