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味精(维京)
就我个人而言,对味精始终提不起喜欢,无论这种味精是考古历史中更贴近真实的维京,还是目前的流行文化中重新“发明”的味精。这属于那种既不是喜欢也不是厌恶那种泛泛之感:“哦。”
但无论如何,接纳或拒斥流行文化中的元素,都适当的表明了个人的“判断准则”(暂且用这个词),这个准则既有个人天生的,也有这个人所成长经历中吸收的东西。这些都指向一个人最核心的部分,正是这些“判断准则”构成了这个人“他/她之所以是他/她”的独一无二所在。
如果着手分析流行的味精文化中的象征元素,就可以大致了解这种流行文化的生命力,理解它为什么被喜爱,以及它真正显露的是什么。
流行味精文化中的味精人,是一种“高贵的野蛮人”象征。其特点有:崇尚自然、没有繁文缛节的约束的自由、情感不受抑制而直来直去、对武力的崇拜(也因此附带着对强健身躯的呈现)、更少思考更多行动。
这种流行文化最近几年的火热当然源发自西方(欧洲和北美)。这属于从已有的历史中发掘出来的“再改造文化”。创造味精人,必须同一个发展成熟的文明体系结合起来理解。在一个经过几十年发展的社会里(自二战后的重建),这种日益成熟的社会制度就逐渐施加了越来越多的控制或规定。如果了解文明化往往意味着对个人的情绪、仪表、言辞进行精妙的规范,就能够明白这种由社会环境施加的控制,或多或少会激发人的反抗情绪,而味精人,则是这种反抗情绪的象征性表达。
当然还有另一种情况,即原本就不遵从精妙控制个人生活的人,也从味精人那里找到认同。因此存在两种状况,一种是认同感,一种是投射。这两者可以相交也可以各自成立。
那么,什么样的人更偏爱味精人呢?从以上可以得知,喜欢味精人的,要么是原本自小就生活在不受太多拘束的社会环境里,以认同的方式喜欢味精人,要么是成长在自小就受到周围人各种各样规定“你应该如何如何”环境里,被以精密的控制塑造长大的人。
鉴于现代社会中,成长于前者较少,成长于后者居多(文明化总是意味着更多的控制比如“丢个垃圾都要分类”),也就不奇怪味精文化能够产生这么多的共鸣了。流行的味精文化是一种带着反抗意味的文化,这种反抗是要放在施加越来越多的社会环境控制这个情境中理解的。
我个人不喜欢味精的原因是生活在一个不受控制的情感和愚昧地崇尚自然的社会环境里,对于那些不受约束的情感释放,体验到的更多是这种情感带来攻击和混乱,而不是自由。因而我更偏向于施加更多的约束来平衡这种真正的野蛮人风格带来的损害(比如毫无内心阻碍地捉到麻雀就剪掉翅膀逗着玩、比如理直气壮地认为女性除了生育毫无存在价值)。
这种追求倾向更偏向秩序。
但是这些不受约束的情感往往来自权威,因此对于秩序和权威,我需要重新考虑。这种秩序要导向一种保护个人不被别人伤害的自由,而不是味精文化那种因着武力随意释放的自由。因此它不是一个非此即彼的追求倾向,它必须要求更高的智慧参与,重新审视自由与秩序的内涵和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