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 第十章 商人
程洛慎令人安排了陈氏的葬礼，打算将她与端木冠葬在了一起。
原本程洛慎也打算跟过去，但想到端木婷他又不禁制止了这个想法。他害怕见到端木婷。害怕再见到她无助悲伤的模样。那样的话程洛慎可能忍不住会把她带回来。
在陈氏死后，程洛慎也考虑过将端木婷接回来，毕竟她一个体弱多病的孩子，一个人在那村子里根本不行。但接回来之后怎么办？留在程府吗？不行，绝对不行！留在哪里都行，唯独程府不行！那么在苏桥城安排一间屋子给端木婷住呢？房子肯定不能还是之前端木家住的了，他们在那住了很长时间，端木婷要是回到那里，说不定会回想起父母健在的时光，要是这样让她的情绪更加悲伤就不妙了。那在别处安排一间房子呢？还是不行。离程府近了肯定不行。离程府远了程洛慎害怕照顾不到她。就算找到了合适的房子，程洛慎让她一个人在那也不放心。毕竟一个小女孩孤独一人在那呆着，程洛慎想想就害怕。程洛慎也想过找两个人来照顾她，但还是放弃了。总之不能让她来苏桥城！苏桥城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地狱了！思来想去，程洛慎还是决定让端木婷留在村子，大不了找两个人来照顾她。这样总比在苏桥城里好。
“公子！程公子！”
一声声呼喊让坐在花园亭中的程洛慎回过神来。他定睛一看，一个人正急匆匆地跑来。程洛慎认出了他，今天一早他派去端木婷村子的人之一。这才刚到下午，怎么就回来了？
“怎么回事？怎么这个样子？”程洛慎噌的一下站起身，心中突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程公子……我、我……就是……”仆人气喘吁吁地说着，但程洛慎根本听不出什么东西。
“你先歇下，想好了再说。”
仆人点了点头，稍微休息片刻就开口道：“程公子，我们今天带着遗体去那个村子。到地方之后却被告知端木小姐已经失踪了？”
“你说什么？”程洛慎眼睛直勾勾地瞪着仆人，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全身麻木。
“端木小姐已经失踪了……听村民说，端木小姐在回村的第二天早上被发现失踪。陈夫人没多久也变得疯疯癫癫的。村民们一面请大夫来给陈夫人看病，一面去寻找端木小姐。但没想到到了晚上，端木小姐没找到，陈夫人也失踪了。估计她就是疯癫的状态下凭借着记忆来到了苏桥城。”
“不是。这么大的事，村民没有报官吗？”
“额……这个嘛……”仆人皱起了眉头，似乎不太好说出口。
“说！”程洛慎不耐烦地命令道。看对方那婆婆妈妈的样子就烦。
“是！就是……村民大概意思就是端木小姐可能是出去散步时被野兽吃了。陈夫人可能也是这样。说什么谁家都有被野兽吃掉的人，不算新奇事。还有就是……他们说村子里的人多年来也帮了端木一家不少了，现在这情况是天要绝他端木家，再怎么帮也没用，他们家人被野兽杀死的时候也没去报官，因为没有意义……”说到最后，仆人的声音就像蚊子一般细小，但还是传入了程洛慎的耳中。
程洛慎脸色变得惨白，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他的嘴唇都有些发抖，眼睛睁得大大的低头盯着地板。现在他的脑袋乱糟糟的都是端木婷的身影和仆人刚刚说的话。
“少、少爷？”仆人试探性地开了口。
良久，程洛慎终于抬起一双无神的双眼，像一个久病之人看着面前的仆人。
“你先下去吧。”程洛慎叹了口气，朝仆人摆了摆手。
仆人退下后，无力感瞬间席卷程洛慎的全身。有那么一刻，程洛慎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停了一下。
昨晚官府经过调查后告诉自己。当时有些疯癫的陈氏正对着几个孩子傻笑，嘴里还念叨着“女儿、女儿”什么的，还拿出糖果给那些孩子。这才被路人当成了拐小孩的一顿暴揍。因女儿失踪而疯癫的陈氏经过这两天的流浪看起来像个乞丐，也难怪会被当成人贩子。
当晚官府的人就把几个主要犯人全部逮捕，并向自己保证会让他们受到法律的严惩。
但程洛慎不关心这个。那时的自己还不知道端木婷已经失踪，还在思考着端木婷以后的去处。现在想想心中的悲痛愈发强烈。
程洛慎咬咬牙。现在还不到放弃的时候！先让人去找一下，能不能找到再另说，不能在这坐以待毙！
说干就干。程洛慎猛地站起身，结果两眼一黑，差点倒在地上。他双手扶住桌子，等了好久才慢慢缓了过来。
“程老弟，你怎么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让程洛慎抬起头看去。
一身捕快服的欧阳木正快步走在花园的过道上，看着程洛慎的眼中满是关切。
“欧阳大哥，你怎么来了？老久都没见到你了。”
欧阳木自从被调到造假案后，程洛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我这边一直忙着查案呢，现在终于结束了，就来看看你。”欧阳木说着就要扶程洛慎坐下。
程洛慎笑道：“大哥，我还不至于虚成这样。”
“你小子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吗？”欧阳木打趣道。
“对了，欧阳大哥，我这里正好有件事不知可否拜托你。”
“什么事？你说。”
程洛慎就把端木婷的事情说了一遍。
“过去这么多天了……”欧阳木低下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你放心，我调动一切我掌握的力量去调查的。不过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明白！”程洛慎咽了口唾沫，重重地点了下头。
“那我就不多待了，干活干活！”欧阳木舒展了一下身子，就要与程洛慎告别。
程洛慎立马站起身来，神色郑重地说：“欧阳大哥，多谢。他日我必将……”
欧阳木没等程洛慎说完就打断了他：“停停停。臭小子你怎么也开始学你大哥那官腔了？你给我收起来啊。你这样子我总觉得全身别扭。”
程洛慎挠挠头笑了笑。
“行了，我先撤了。”欧阳木说罢就要转身离去，“你也要加油啊……”
程洛慎就站在那里，看着欧阳木离去的身影，心中回荡着他最后一句话。
“来人。”程洛慎呼唤道。
“少爷。”一个仆人毕恭毕敬地来到了程洛慎的身边等候差遣。
“去把苏桥城最好的画师请来。我要那种光听描述就能把人像画出来的那种。”
“程公子要画师作甚？”
还没等仆人回复，一道悦耳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程洛慎一看，慕容翎正迈着轻盈的步伐向自己走来。
程洛慎眉头一皱，说道：“当然是为了画出端木婷的画像，分发出去寻人啊。”
“那就不必请画师了。妾身即可。”慕容翎嘴角上扬，语气十分自信。
“你？”程洛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呵呵。程公子您现在的表情可是一百个不相信啊。”慕容翎笑道。
“不是不相信。此事非同小可，儿戏不得。”
“不妨公子先看过再说？妾身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呢。而且端木母女上次来的时候我也见过，可比公子你只言语描述要好不少哦。”
程洛慎看了慕容翎一会儿，最终还是妥协了。转身叫仆人把作画工具拿来，而后面向慕容翎：“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那是自然。”慕容翎笑着点点头。
没一会儿，仆人送来了笔墨纸砚。
“来吧。”程洛慎看向慕容翎。
慕容翎笑着点了点头，缓步走到了桌前。他看着桌上的白纸，闭上了双眼，开始回忆起端木婷的容貌。没一会儿，慕容翎睁开了眼，自信满满地拿起了画笔。
只见慕容翎轻抚纸张，神情专注地在纸上开始细细地描绘。在慕容翎的手中，笔如行云流水一般，纸上斑驳的影子与线条相应成趣。程洛慎看着作画的慕容翎，眼睛瞪得大大的，嘴里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怕打扰了慕容翎。
慕容翎的手似乎与笔融为了一体。她抿着嘴，眉眼里尽是认真。仿佛这一刻，他的一切就在这画纸上。
“你这……”
过了一会儿，慕容翎搁笔。程洛慎看着桌子上的画惊讶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公子，您觉得如何？”慕容翎看向程洛慎，得意地笑着。
“像，太像了！”程洛慎声音颤抖地拿起桌上的画。画上的端木婷与自己印象中的女孩简直一模一样，就像是真人一般。
看着慕容翎的画，程洛慎心中难以抑制的兴奋起来，但他很快就发现了问题。这画他要用来找人复制做成寻人启事的，但慕容翎的画太细致了，要想大量制成寻人启事恐怕不是件容易事。
“那个……慕容啊。你能不能……”
“公子放心，今天我就待在这儿了，画出一张是一张……”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程洛慎连忙摇头，他可不是那种压榨劳动力的奸商，“我是说你能不能把画在保留人特征的同时简化一下？就是……怎么说呢？让他变简单一点儿，然后还要能让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端木婷。”
程洛慎说罢，发现慕容翎正直直地盯着自己。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
“啊？”程洛慎心里咯噔一下。果然要求太过分了吗？
“好了，我开玩笑的。”慕容翎看着程洛慎那吃瘪的表情终于忍不住笑了，“不过要简化的话我只能说尽力，不能保证一定还原。”
“尽力就好，尽力就好。”程洛慎点头答应着。
慕容翎再次拿起了画笔，又开始在纸上作画。这次用的时间比刚才还要快很多，没一会儿一张画像就出来了。但让人没想到的是，慕容翎画完后没有停笔，而是继续画了起来，仔细看的话就发现这张跟刚才的那张还有细微的差别。
程洛慎这是也退到了远处，开始吩咐起仆人。
过了段时间，慕容翎终于停下了画笔。他一下画了五张出来。
程洛慎看着这五张画，每张的人像都有细微的差别，但都能认出这上面的人就是端木婷。
“多画了几张，好让公子看看那张最合适。”
“好，好，太好了！”看着眼前的几张画，程洛慎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他经过一番挑选之后，拿出一张交给了仆人，吩咐他找人大量复制并制成寻人启事发放。
“来来来，喝茶、喝茶。”
程洛慎在吩咐完仆人后，亲自端着一碗茶送到了慕容翎的面前。从未见过程洛慎这么对自己的慕容翎顿时感觉有几分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味道。
慕容翎恭敬地接过了茶碗。当茶碗交到慕容翎手上程洛慎松手后，茶碗毫无预兆地摔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
慕容翎愣愣地看着自己的玉手，发现它们正在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怎么了？太烫了吗？”
慕容翎失神地摇了摇头，说道：“不好意思公子，我可能有点累了，我先回去了。”说罢，头也不回地转身快步离去，连程洛慎叫他的机会也没给。
程洛慎看着慕容翎逃跑似的背影，不禁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语：“跑那么快干嘛？一个杯子而已。”
程洛慎叫来仆人，让他把这里收拾一下，然后自己就回房去了。
回到自己房间后，程洛慎叹了口气，无力感再次将他包裹住。他现在真的很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但他不能，因为就在刚刚，程洛慎想起了一个人——他的大哥程洛伦。
程洛慎很快就来到了大哥的房门前，但他却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门口不断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在确定自己静下心来后，这才敲响了房门。
“谁？”
“大哥，是我。”
“进来吧。”
程洛慎推门而入。
进门之后，程洛慎就看到程洛伦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东西。他们都有自己的书房，但大哥程洛伦还是更喜欢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写字。
“小慎主动来找我很少见啊？”程洛伦停下手中的笔，饶有兴致地看着程洛慎。
程洛慎看了眼程洛伦写的东西，然后开口道：“端木婷失踪了。”
“什么时候的事？”程洛伦的声音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她们母女回去后的第二天早上。”
“那有段时间了，估计很难找到了。”程洛伦说罢，就打算继续写他的东西。
“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程洛慎目不转睛地瞪着程洛伦，心中一团怒火正在燃烧。
“呵。我能知道什么？”程洛伦顿时感觉很可笑，“不是我说你，小慎，你最近是越来越离谱了。以前你只是看不上那些富家小姐，后来又看上端木婷那样的货色，现在还给我整个男人回来！你说说你到底是想干嘛？”
“我想干嘛还用不到你管，你只要说跟你有没有关系就好。”程洛慎也不再客气了。
“你说什么！”程洛伦一把把笔拍在桌子上，之后猛地站起身，眼神变得如刀刃般犀利，脸上怒气隐现，好似暴风雨前的宁静。平时和煦的程洛伦生起气来竟也这么可怕。
大哥这副样子着实把程洛慎吓了一跳，但他不能表现出来，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程洛伦眼色一寒，刚想说些什么，房门就被敲响了。
“什么事？”程洛伦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缓缓开口向门外问道。声音之平静跟刚才判若两人。
“少爷，郑老爷来了。”
夜啼茶馆。
茶馆里没有一个客人，屋中鸦默雀静。这已经是夜啼茶馆的常态了。要是一般的茶馆恐怕早就倒闭了，但夜啼茶馆可不是靠那些客人过日子的，或者说他们不是靠那些喝茶的客人过日子的。
吱~
推门声打破了这里的寂静。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色斗篷中的人轻飘飘地进来了。进门之后什么也不说，直接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客官来点什么？”
刚才还空无一人的屋子里，一位青衣少女突然出现，脸上挂着亲切地笑容。
“没大没小的。”
黑袍人淡淡地说了一句，听声音是个女人。
“嘿嘿，老板，你再不回来我还以为你真要走了呢。”青衣少女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走是肯定要走的。但不是现在。”
“啊？老板，你真要走啊？”青衣少女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打住！这套对我没用。”
“……”
“先给我上碗茶吧。就玉露冷泡茶吧。”黑袍人吩咐道。
“好……”青衣少女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转身去泡茶了。
茶馆中又恢复了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少女端着一碗茶走了过来，恭敬地放在了黑袍人面前。
“老板，请用。”
黑袍人没有喝茶，而是问道：“音一，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总跟着小孩儿似的。”
“在老板面前我就是小孩儿嘛。嘻嘻。”少女终于露出了一个笑脸。
“哦？那你这意思，是要认我当爹妈吗？”
“……”
黑袍人一句话就把音一噎死在那。
“老板……有时候我就好奇，你这么动听的声音，是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的？”音一叹了口气，无奈地说。
“呵呵。”黑袍人笑了笑，声如银铃，清脆悦耳，“放心吧，我一时半会儿还不会走。就算走了也会回来看你的。”
“那就好，那就好。”音一抚了抚胸口，一副放心的模样。
“想不到这次回来，见到了那么多熟人啊……”喝了口茶，黑袍人感慨道。
“啊？老板以前是苏桥城的人吗？”音一有些惊讶。
“……嗯。算是吧。”
“那……”
“停。就这样吧。让我安静地待一下。”
听到黑袍人这么说，音一也就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之后识趣地离开了。
整个茶馆里只剩下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袍中的人在这里细细地品茶，这副景象多少有些怪异。
等程洛慎回到自己房间后，已经是晚上了。进入房间关上门，程洛慎迈着疲惫的步伐来到床边，直接瘫在了床上。
还没等程洛慎缓一下，房门就被敲响了。
“谁啊？”程洛慎有些不耐烦。
“程公子，是我。”
“什么事？进来吧。”程洛慎深吸一口气，告别了舒适的床，站了起来。
“程公子准备休息了吗？”进来的慕容翎好奇地问。
“还没呢，快了。你吃饭了吗？我看你这两天好像瘦了，别搞得跟我们不给你吃饭虐待你一样。”
之前程洛慎跟慕容翎交代过，如果家里来客人了或者程洛伦在家，他就不能出来，吃饭的话自己会让仆人给他送过去。
“吃过了。”听到程洛慎的话，慕容翎笑着点了点头，似乎还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开口，“今天来的是什么人呀？”
“啊？哦。就是那个商人郑天逸，送我护身符的那个，就你捡到交给我的那个护身符。”
“这样啊。”慕容翎点了点头，一双明亮的双眼转了转，似乎在想着什么。
“怎么了吗？”
“没什么，只是好奇而已。”
“现在你不好奇了吧？睡觉去吧！”程洛慎挥挥手，催促慕容翎离开。
慕容翎邪魅一笑，说道：“那祝公子好梦，妾身离开了。”
慕容翎走后，程洛慎脱下衣服，熄了灯，再次躺到那舒适的床上，但没有丝毫睡意。现在他的脑子里都是端木婷的事情。
如果她真的被拐走了，那找回来的几率……
苏桥城最近也发生几起少女孩童失踪案，尽管官府“努力”调查，还是没有找回来。虽然这次端木婷是欧阳大哥亲自调查，但程洛慎的心里还是没底。一想到这事，程洛慎的心里就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让他倍受煎熬。但自己现在又能做什么呢？
程洛慎叹了口气后下了床，摸黑来到自己的桌子前。拉开抽屉，拿出里面一个小瓶子，从那里倒出来了一颗白色小药丸。这是老早之前程洛慎因为失眠托人买的助眠药物，效果极强。
程洛慎犹豫了一下，一口将药丸吞下。
现在能做的似乎就只有尽快到第二天看看有没有什么好消息了。
轰隆！
半夜下起了雨，伴随着电闪雷鸣的轰鸣声，程洛慎从梦中惊醒。他不断地喘着粗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程洛慎做了一个噩梦，更确切地说是在梦中看到了不好的回忆。
在那段令人作呕的回忆中，也像今晚一样下着雨。大哥程洛伦与地主寿勤心带着自己出门来到了端木一家所在的村子但他们没有进去，只是把马车停在了离村子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程洛伦与寿勤心打伞下了马车，叮嘱程洛慎在这待着，一会儿会叫他过去的。
程洛慎也不明白这俩人在晚上还是下雨天来这里干什么。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答应了。
时间就这样慢慢过去。程洛慎终于等得不耐烦了，于是打上雨伞离开马车，准备去找一下二人。
既然把马车停在离村子这么远的地方，那他们应该不是要进村吧？程洛慎这么想着，打算在附近找找。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程洛慎还是没有找到二人。于是他就决定先休息一下，然后就回马车了。这时他正好看见远处有个山洞，于是想到那里去避雨歇一会儿。
随着离山洞越来越近，程洛慎听到里面传出什么声音。程洛慎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同时竖耳细听，希望从嘈杂的雨声中听出什么。
随着距离的拉近，程洛慎也听出了那是什么声音——那是女孩的惨叫声。
程洛慎感觉不妙，急忙跑了过去，山洞中也透出一些火光。
程洛慎终于来到了山洞里，而在这里他看到了一副让他终生难忘的景象。
一个衣衫不整的少女被两头畜牲按在地上，那两头畜牲正在少女的身上肆意发泄着自己的欲望。
程洛慎认出了地上的少女，就是端木婷！程洛慎被眼前的景象呆愣在原地，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
“呦，自己找来了。本来想等会儿再去叫你的……啊……你先等一会儿，马上就让给你，哈哈哈……”
“呵！这丫头还是个雏，真带劲啊。小慎啊，我保证你受不了！”
两头畜牲无视少女的哀嚎，粗暴地摧残着她的纯洁，用秽物玷污着她的身体与心灵。
后面的记忆就像是梦一样。程洛慎打了那两头畜牲，却被他们按在地上一顿毒打。
发泄完兽欲之后 那两头畜牲还强制给少女喂了什么东西。做完这些之后才不紧不慢地穿上衣服，披起他们“人”的外衣，变成了程洛慎熟悉的两个“人”。
程洛伦与寿勤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