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解室(crnm)
在告解室中,负责倾听教徒忏悔的神父cross在今日傍晚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今夜的教堂,有些过分地安静了,位于最偏僻角落的告解室,非常理所当然地分给了新来的年轻神父cross。
漆黑的圣经封皮上的小金色十字架刻痕被一遍遍摩挲,cross在心中不断重复着对上帝的祷告词,属于cross的小空间里只有油灯中烛火在跳跃。
突然,这片寂静被猝不及防打破了。
“你好,神父。”那是一个男子的声音,低沉充满磁性,满是诱人的魅力,让人忍不住下意识地想贴近他……
cross有些怔愣,他发现自己竟无意识的将身下的樱桃木椅子向那声音的方向移了些许,像是要靠近那人一样。
“神父?”男子的声音显出他有些疑惑,“您在吗?”
cross慌忙轻咳一声,不自在地理了理领口和袖口,确认得体后才开口:“我……我在。”声音干涸的他自己都震惊。
“这样……那,我开始了诉说我的故事了,神父。”那声音的主人似并未注意到cross的异样,他的声音充满哀伤:“二十年前……”
他的声音如同来自东方的名贵丝绸做成的卷轴,在cross面前缓缓展开了一个悲哀的故事。
多年前,先知降下预言,村尾人家即将生产的妇人将生出两个孩子,其中一个是天使之子,另一个则是恶魔之子,恶魔之子会毁灭村子,而天使之子将会指引众人前往光明。
半月过后,那户人家真的生下了两个孩子,弟弟金发金眸,如同最为耀眼温暖的阳光一般,哥哥黑发紫眸,如同子夜时分的夜空一般。
再明显不过了。
先知告知村人,将于这两个孩子十岁那年,正式做出最终审判,来确定究竟谁才是恶魔之子。
十年,早已在心中有了判断的村民与这对兄弟相处了十年,时间如流水般流逝,十年转瞬即逝。
哥哥与弟弟收到了村民截然不同的对待,弟弟在善意与呵护中长大,哥哥在恶意与厌恶中挣扎。
那天,在村中心的祭坛上,先知并未告诉两人真相,而是拿出了两个苹果,告诉两人先吃个苹果再开始这无聊的仪式。
哥哥从未见过这样鲜艳美丽的苹果,准确来说,他长这么大甚至没有吃过一口甜美的苹果,村民与父母并不喜欢他,他只吃过未熟便掉在地上的青苹果或因太久而腐烂的坏苹果,青涩或糜烂。
弟弟的心纯洁无暇,根本不明白现在是在做什么,见哥哥眼中带光便拿了那个小些的苹果,想哥哥能吃那个大些的,香甜些的,哥哥有些犹豫,他似乎闻到了些许熟悉的味道,但想着仪式结束之后和弟弟分着吃,便也接过了剩下的那个苹果。
先知露出笑容,从两人手中拿过他们选择的苹果,分别切开。
哥哥的苹果……中心赫然是腐烂的。
糜烂,滑腻,带着病态的粘稠与腻人的酒精果香味,看了便让人泛起恶心。
先知笑着揭开了身后三天前一直被布盖着的物体……那是个两人高的木制十字架,上面松垮地挂着让人不安的锁链。
“上帝已经降下指示!烧死那拿了腐烂苹果的恶魔之子!”先知高声宣布。
温和善良又没用的弟弟阻挡不了疯狂的村民,哥哥被绑上了十字架,开启了祭坛的献祭仪式。
烈火将一方天地燃的通红,中心的小人儿痛苦绝望地嘶嚎,却换来村民兴奋的欢呼。
哥哥哭着恳求上帝的救赎,但阳光却全部倾泻给了弟弟,哥哥只能在烈火与黑暗中蜷缩着。
上帝没有给过他一丝一毫的爱。
那么,他便不要了
最终……一切结束……
“……神父啊,那个哥哥他做错了什么?”
cross有些说不出话,他已经对那个陌生人产生了深深的同情,“主会保佑他的,先生。”他只能重复这样苍白无力的话语,“一切都过去了。”
“他们想烧死那样一个幼小的孩子啊,神父!”他的声音悲戚,似正趴在那相隔两人的木板上哭泣。“他做错了什么?难道就因为他出生在那个预言中的恶魔之地吗?难道就因为他手中那个腐烂的苹果吗?所以……所以……”他的声音陡然变轻,cross不得不将耳朵附在木板上倾听,下一秒,那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响起,他可以清楚感受到吐出的气息吹得木板轻轻颤抖,如果去掉木板,他们此刻就犹如一对缠绵眷恋的情侣。
“他把他们……全部杀了。”
cross猛地站起身,腿上平摊的圣经滑落摔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他慌乱去捡,却又撞到了椅子,手忙脚乱的cross从未感觉这个忏悔室设计的如此不合理,狭小逼仄,束缚他的手脚。
他似乎还听到了那人的轻笑声,似对他的反应毫不意外,又颇有些自嘲的意味。“请您不要害怕,您觉得……上帝会接受他的忏悔吗?神父。”
cross有些语塞,他想表达自己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害羞才反应剧烈,却感觉这样说颇有越描越黑那味,便没好意思开口。顿了半晌,cross还是决定用通用话术来应付他,尽管他并不想这样――“只要他诚心忏悔,上帝便会宽恕他。”
不……他的双手已经染上鲜血,夺去他人的生命,天堂根本不会收他,哪怕他受尽折磨。
cross银白色的睫毛轻垂,有些许的颤抖。
他清楚所谓的“哥哥”就是门外这个祈祷的可怜人。
自己撒谎了,想给他虚伪的希望……
但,凭什么,上帝为何如此冷血,明明这人什么都没做错啊。
cross放于《圣经》上的手指颤抖的厉害,刚才的羞怯被悲愤冲散了,他对上帝产生了怀疑。
“神父,谢谢你。”那声音染上几分喜悦,似乎真的很感激,“我……还有一个请求。”
“您请说。”cross还沉浸在说谎的罪恶感中,迫切想做些什么缓解这罪恶感。
“我能……看看您吗?”
cross一愣,但并未拒绝,稍一思索便打开了那扇唯一的门,并未上锁,那人却并未主动推开的意思。
很俊朗的一个男子,甚至完全称得上是漂亮,大概唯一缺点就是有些过于瘦削了,他并未像cross以为的那样虔诚地跪在外面的草团垫上,而是站在门前,如一棵挺拔的漆树,有种莫名的瑰丽之感,完全没有刚刚声音里的可怜模样,“我能进去吗?”他那只松绿色的眸子轻轻滑过橡木制的门框,最后落在cross身上,如片轻柔的羽毛,挠得人心痒痒的,嘴角微翘,露出一个充满魅力的笑容。
cross不自然地僵了僵,脸唰地红了,似乎也觉得这有些不合适,但还是点了头,“请便。”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紧张到有些沙哑,慌忙让开身,却肢体僵硬,差点打翻油灯,活像个可笑的木偶。
男子笑了笑,浅樱色的唇轻动,声音很轻,充满磁性“nightmare。”cross一愣,才反应过来这是他的名字,也慌忙回应,“我……我是cross。”nightmare展颜一笑,让cross感觉更加晕旋了。
直到nightmare提起袍子的边角小心踏入屋中,cross才惊觉忏悔室太小了,小到两人几乎要紧紧相贴了,他满脸通红,想移开视线去看别的什么,如圣经,或跳动的烛火什么的。
“故事中的那人就是您吧。”cross没话找话,眼睛紧盯着nightmare的袍角,像是想盯出个洞来似的。
“……是的。”nightmare的手指滑过圣经,灼烧感让他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笑容却一点也没改变。“说来惭愧,我这样污浊之人进入了您这圣洁之地。”
“不不不,哪有的事。”cross慌忙摆手,“您……您一定能得到上帝的救赎的……我……”cross越说声音越低,更是在nightmare撩起右半边脸露出上面的烧伤痕迹后彻底噤声了。
nightmare无所谓地笑了笑,莫名有些自嘲的悲哀感。
“没有人会爱我,cross…神父,没有人,因为上帝抛弃了我……没有人会在乎我啊……”nightmare用手掩面,嘤嘤地哭泣起来。
cross慌了,手足无措地拉着nightmare的袍子,低声说:“别哭了……我……我就会爱你呀。”
nightmare的哭声一下就止住了,抬起头来,脸上干干净净的,哪有什么泪水。
cross一愣,反应过来自己是被骗了,但却莫名有些愉悦,大概就是那种,很复杂的,对他并没有真的哭泣而感到开心,又有些尴尬的羞怯。
艹,显得自己真的好怪。
nightmare笑了,如同一朵盛开的罂粟花,艳丽中带着致命的蛊惑力。
“我可以吻你吗?”
cross彻底呆住了,他惶恐地看向矮他半个头却明显比他不知道成熟多少的nightmare:“这……这是不合规矩的……我,您…您不能这样轻浮!自甘堕落!”他的声音听起来紧张得快哭出来了。
“不会有人知道的。”他松绿色的眼睛让cross想起了那只他常喂的黑猫,狡黠又明亮,“上帝看不到这里。”他轻轻抱住了cross僵硬的腰肢,“上帝看不到我,不然怎会无视我遭遇的苦楚?”
烛火熄灭了,黑暗中nightmare的眼睛灿若星辰,“上帝这样冷酷恶毒,他从未听过我的哀求,他只是冷漠地旁观这一切,哪怕我……唔”剩下的话被cross贴上来的唇堵在了肚子里。
“这样才对。”nightmare呢喃着,任凭自己被压在了椅子上――旁边便是做忏悔的地方,圣经被推到地上,无人注意。
可怜的小家伙,nightmare眯眼看着满脸通红的cross,那件碍眼的整洁圣袍已经被粗暴地脱下扔在一旁,以方便接下来的动作,他满意地从喉咙中冒出一连串咕噜声,缠紧了对面的躯体。
你是我的了。
END(?)
“所以您是选择成为了恶魔?”cross轻轻摸了摸nightmare背后漆黑的翅膀。发出一声赞叹。
“别乱摸。”nightmare抽回翅膀,瞪了一眼cross,“你已经是我的奴隶了!笨蛋!”
“我知道了。”cross改去抓nightmare的尾巴,直接把人从半空拽了下来,压在怀里。“您今天打算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再诱惑几个人类啊。”nightmare翻了个白眼“我也要冲业绩的好吧,总不能只搞到你一个吧?”
cross眸子一黯,手迅速滑向怀里恶魔的下身,在对方明显懵逼开始意识混乱后才慢悠悠地开口:“不许去,我帮你冲业绩。”
然后nightmare就一边被搞一边懵逼地看着cross借助告解室完成了他辛苦了半天才弄到一个人的全月业绩量
这TM还只是一天啊!
最后nightmare看着恶魔教天主教两面通吃的cross,深深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小心找了个双面间谍什么的玩意。
还TM把自己赔上了的那种。
路过的教徒:那个告解室怎么整天在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