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惊鸿之羽】（夜莺，博士向）（8）
封面作者：@迷途羊（已授权）
10月8日 9 :25 A.M . 天气阴，微风。
收到求救信号的第二天，在召开紧急作战会议约六小时后，博士上交了作战名单。
凯尔希在仔细浏览了一遍名单后没有说什么，而是极为反常地轻拍一下博士的肩膀，语气中平静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给我记住，伊迪兰特，你的生命关乎到罗德岛的将来，可别给我轻易把命丢了。”
“既然这样，现在就把我拦下不就好了吗？”博士嘴角微微一笑，半开玩笑地说道。
“呵，我拦得住吗？你这家伙，有的时候真的很傻很天真。我还不了解你吗？”凯尔希意外地没有生气，反而也笑了笑，给她那张平时淡漠的脸庞上添加了一抹色彩。
“嗯，或许我真的是个白痴吧。”
“对方这次是想借此把你逼出来，他们的目的也很明显，就是干掉你。这点我想你应该不至于想不到。”
“……这我知道，”博士穿好大衣，脸上的那抹沉稳依旧未减，“可是，他们那次的目标又不是我呢？无论他们做出什么事，最终目的无非都是解决掉你我，摧毁罗德岛。况且，咱们自己人的命还捏在他们手里。身为他们的指挥官，我可不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看来指望你和我一样思考问题是不可能的了，”医生的语气似乎在感慨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从当时你入职是就是这样，原本以为年龄大了你会更加成熟稳重一点，结果没想到，” 凯尔希平静地放下名单。
“仅仅是改掉了以前毛里毛躁的孩子气，别的一点没变。”
“以前的我吗？”博士愣了一下，“是什么样子已经忘了……不过我想即使是放在以前，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吧。”
“你啊……该说你是莽夫还是笨蛋呢？”这是在博士印象里，凯尔希头一次露出笑容。
也是头一次这么有感情的和自己交谈。
“不过有一点，你必须待在城外。这是为了你的安全。我知道你想上前线，但我不同意。”然而只过了短短几秒，凯尔希脸上那抹笑容转瞬即逝，取代的是平时的那副严肃和冷漠。
被看穿了吗？青年猛的一颤，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这……”
“……”
“让他们自己去，我在旁边指挥真的好吗？”
“……”依旧是冰冷的注视和沉默。
“……好好好，我答应还不行吗。”在短暂的注视了对方几秒后，博士只好败下阵来，毕竟凯尔希的话自己不可能当面拒绝。
从指挥室走出来之后，博士靠在墙上，身上冷汗未消。
真是可怕，还好自己差不多已经习惯了。青年深呼吸了几下，转身离开了。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后，炎客默默注视着他的背影，手中攥着一张纸条，神情复杂，一言不发。
再然后，他进入了指挥室……
10:57A.M.，罗德岛甲板上，白裙少女眺望着这片铅灰色的天空，手持法杖，屹立着沉默不语。
“看什么呢？丽兹。”
“闪灵，临光。”夜莺听到来自后方的声音，似乎并没有那么惊讶。仅仅是回头看了一眼。
“距离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感到紧张吗？”
夜莺摇摇头，继续看向远处逐渐袭来的黑云，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法杖。
“……只是，有些担心。” 在沉默许久后，少女缓缓开口，说出这话时，如湖水般平静的蓝色双眼里微微泛起一丝涟漪。
“你担心的是博士吗？”谁承想，闪灵这话刚一出口，夜莺的身体便如同小猫炸毛般急剧地颤抖了一下。似乎像是自己的心事被看穿一样。
“果然……”见此情景，闪灵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闭上眼笑了笑。
仔细想想，从那时的相遇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了，由此可见，博士在她心中早已占据了不小的分量。
就连闪灵都有些意外，毕竟以夜莺的个性，陌生人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她是个不会轻易向外人岔开心扉的女孩，当时哪怕是自己和临光，也和她磨合了好长一段时间，她才终于愿意对她们吐露心声。那个青年，却轻而易举地做到了。
她的担心，没有一丝虚假，是真情实意的，更不像是被源石技艺所操控。
就仿佛，他们两个是老熟人一样，毕竟那太反常了，不像仅仅认识了几个月，而是如同认识了数年般，彼此之间毫不设防。
不过话说回来，能认识博士这么个可靠的人，也算上天对她的一份补偿了吧。
“放心好了，博士虽然有些过于感情用事，但凭我对他的了解，他不是那种没有有勇无谋的莽夫，更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他以前经历过的大风大浪可一点不比我少，相信他吧。”
“嗯。”夜莺看了一眼临光，内心逐渐平静了下来，神色也渐渐趋于平和。对于这位耀骑士的话，夜莺一向深信不疑。既然她都这么说了，自己还有什么担心的理由吗。
三人就这样，静静地一起看向前方的天空，看着夜莺平静下来的脸庞，闪灵转过头，心底忽然冒出了一种让她心慌的预感。这迫使她不由自主，少见地有些紧张。
她们所看到的，真的是这场战争的全貌吗？会不会，有什么自己意想不到的事物，蛰伏在战场之下？甚至……
就连敌人都没有察觉到。
……
作为小队的队长，炼很清楚现在他们的处境， 现在，整个A7小队的人都防守在这座高楼里，外面，则是数十名整合运动。但是现在，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保留着自己一常的习惯:记日记。
队员的状况不一，有的重伤，有的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
“我们会死在这里吗？”一名少年拄着法杖走到炼的旁边，他的右腿受了伤，好在并不是太影响行动。
“不会的，博士会来救我们的。”炼合上日记，镇定的说道。事实上，他比任何人都明白 事态的严重性，即使救援赶到，他们能活下来的几率也很渺茫，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事实。
之所以这么说，也是为了稳定他们的情绪。
看着队员们疲惫的样子，沉默了许久后，炼坐了起来，他看向楼底，几个士兵正蠢蠢欲动，却被自己手下的狙击干员枪枪爆头。
这样下去可不行，炼如是想到，看来，得找个机会突围了。
“那个……”这时， 少年怯生生的靠了过来，神色不安地说道。炼不由得转过头，注视着少年，等待着他的后半句话。
“我能队长您的腿上躺会吗？只是想，休息一下。 ”
“……嗯，可以。”炼先是一愣，随后笑了笑，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能受到这个孩子的青睐。他靠在墙上，盘膝而坐，少年就这样坐在腿上，躺在他的怀里，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仔细想想，他这个孩子，可是足以当自己孙子辈的年纪，却不得不要面临战场上的威胁。看着少年安详的睡脸，炼不禁心生感慨，他想到了自己同样年纪轻轻，却死在战场上的儿子。
从那一刻，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至少，要让这个孩子活下去。
……
12:30 P.M. 全体人员准备完毕，登机出发。
“博士，距离废城还有2200米。高度70米，风力4级。预计大概三分钟后就能到达。”格劳克斯坐在驾驶位上汇报着，并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身后的博士，青年调试着耳朵上的无线电通讯，平静地一遍又一遍地浏览着作战计划，完全没有一丝大战来临之际的慌张。
尽管现在是阴天，但是能见度还算良好，随着飞机和废城之间的距离的越来越小，从这里已经可以开始清晰地看见城市大致的轮廓了，渐渐的，整片废城出现在两人的眼前。
“嗯，各个小组都已经从各个方向成功抵达了吧？”
“是的，他们已经于两分钟前成功降落了。”
“那就好，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
看着西侧正门黑压压的整合运动，博士不由得松了口气，看来和自己预想的一样。
自己的预判是正确的，整合运动果然大部分集中到了西侧的大门处。为的就是发挥他们的人数优势，正面迎击只会平白无故浪费时间，更有可能使得伤亡的可能性大大提高。
这是一场突袭作战，要的就是猝不及防。对方明显占有人数优势，而过于集中恰恰是他们的弱点，不同方向的进攻更能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当然，负责正面进攻吸引火力，这是必须的。作为压力最大的小组，一定要有特殊的人手安排。既然对手摆了这么大的阵仗，不给点意思，就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地面:斯卡蒂、银灰、拉普兰德、德克萨斯、角峰、调香师、锡兰、可颂。
空中:艾雅法拉、天火、安洁莉娜、能天使、蓝毒、守林人、黑、空。
正面战场，强大的火力支援和后勤保障必不可少。
至于其他各组，身上的任务也相当艰巨。在这种时候，人员的划分就显得相当重要。为的是应对一些突发状况。
第一组:霜叶、玫兰莎、安赛尔、蛇屠箱、桃金娘、白雪。
第二组:赫拉格、凛冬、真理、猎蜂、古米、末药。
第三组:炎客、陨星、炎熔、芙蓉、坚雷、苏苏洛。
第四组:阿米娅、陈、星熊、诗怀雅、狮蝎、杜宾。
这四组从其他方向突入，而最后一组，也就是救援组，从一处较为隐秘的入口进入。具体成员如下:
闪灵、临光、夜莺、赫默、伊芙利特、塞雷娅、白面鸮、梅尔、红云、送葬人。
大量医疗干员的编入，为的就是大大提高伤者的生还几率。同时也为的是她们自己的安全。
可以的话，自己真的不想自己一开始的那份猜测成为现实，那样的话就太危险了。塔露拉并非有勇无谋，作为敌方的指挥官，自己的安排自然也很有可能在她的预料之中。
所谓战场，就是双方指挥官之间的一场对弈，预判，行动，防守，进攻，一定要经过百般衡量。
可要想完全猜透敌方的计划是不可能的，自己所能做的，仅仅是做好较为完全的准备，一旦猜测成为现实，至少还能应对一下。
而猜测，就是敌人的核心战力，也就是整合运动的干部，并没有和大部队一起把守，而是转移到其他战场。这样一来，其他人的处境就会变得相当严峻。
当然，猜测毕竟是猜测，谁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以说自己一下看穿整片战场。
自己的确想到了这一点，也做出了相应的预防，可是，假如猜测成真了呢？
战场是瞬息万变的，同样的，预防也并不能代表绝对安全，还有许多自己意想不到的突发状况潜伏在战场之下。
到那时，自己又应该怎么做？如何抉择？
“博士真的很担心夜莺她们呢，特意安排了这么多人。”格劳克斯的话语打破了青年的思索，然而青年却是一言不发。在沉默许久后才说出几句话来:
“可以的话，我真的不希望事态严重到需要这么多人的地步。你也知道，格劳克斯，这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我只希望，他们所有人都能安全。”
“……嗯。”格劳克斯沉默了几秒，不再继续注视着博士，转过头专心驾驶。博士的心情，她也是能够理解的。青年则靠在座椅上，凝视着窗外的景物随着直升机的降落而缓缓升起。最终自己的身躯随着落地时的轻微碰撞抖动了一下。
机舱里久久的沉默，从自己的无线通讯设备里传来的，只有无边无际的砍杀声。无论是电子板上红点的移动，还是从耳麦里传来的讯息，都告诉着青年，战斗按照计划有序的进行着。可即便如此，他的心中依旧会冒出一丝不安，一丝不好的预感。
不是来自整合运动，而是什么别的东西。
尽管这是凯尔希的命令，让他在城外的安全地带指挥，为的也是自己的人身安全。只是……
真的会如自己所想的那样顺利吗？
现在，也只好希望是自己神经过敏，想多了吧。青年将头靠在座椅上，再次陷入了思考。
……
“该死，那家伙还在追吗？”
“简直是怪物，没有明确的目标，就连整合运动的人都杀了不少！”
“那真的是，这个世界上的生物吗？”
14:23 P.M. 第三号大街。A7小队带着队内仅剩的四个人狂奔着。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摆脱掉身后的那个怪物。
大概在一个小时前，他们正打算从藏身的大楼突围。本着不惊扰敌人，减少伤亡的原则，他们悄悄地从后门的小道离开，谁知就在这时，从前方拐角处传来一声嘶吼，如同在恐怖电影里所演的那样，却见一个身高两米多，看不清面孔，浑身长满黑色源石棘刺的人形怪物拖着几具整合运动被开膛破肚的尸体，爪子上滴着血，浑浑噩噩的从他们眼前经过。
那怪物极其强壮，但是模样却相当怪异，如同一个人被包裹在一副源石铠甲里，队长只能从那漆黑的缝隙里看到一双锐利的红色双眼。而那眼神，绝对不是人类该有的。
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魔。
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罗德岛干员，可是在这种令人惊悚的，让人怀疑是不是现实的场景前，几乎所有人的腿都在打战。
他们想跑，因为当他们看见那几具尸体时，他们就已经明白了，战斗是不现实的。
高阶术士组长、复仇者……都是一些平时在罗德岛看来极为棘手的敌人，就这样被眼前的怪物如野兔般割喉破肚。
可就在队长炼正在用手语下达后撤指令时，那怪物率先发现了他们。几乎不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怪物迅速抛下尸体，如饿狼般一个猛扑朝他们袭来！眨眼的功夫，一名女性重装干员的腹部被利爪刺穿，鲜血如注。女孩惊异地注视着眼前的怪物，之后便在所有人呆愕的眼神中重重的倒下，瞳孔逐渐扩散，片刻便没了生息！
从出手，到击杀，仅仅过了一秒。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刚刚还在一起行动的同伴就这样变成了一具冒着热气的尸体。
“澍！”一名干员惨叫了一声。从其他人惊异而悲戚的神色也可以看出，他们短时间无法接受这个现实。而炼则当机立断，抬手一记火系法术打了过去，但是他的目的不是为了打倒对方，而是利用爆炸的烟雾迅速撤离。
剩下的六个人，强忍着失去同伴的痛苦，转身就跑，那怪物也不是什么善类，用利爪划破烟雾紧随其后。
爆炸的巨响惊动了其他在周围的整合运动，他们遇见突然冒出来的A7小队，纷纷一拥而上，而小队成员并不去管那些，只是拼死的向前冲，因为比起他们，身后的怪物比他们以往所见到的任何对手都要可怕。无论什么方式，弩弹、飞刀、石块、法术打在上面都毫无作用，根本无法造成有效的伤害。
那怪物也不管周围的阻碍，但凡是挡在他身前的人，都会被他撕成碎片。
在交战中，一名同伴受伤倒地，随后便被追上的怪物穿胸补刀，还有一名不幸中流弹身亡。然后，就是现在看到的这一幕。
“总部的支援应该已经到了，只要赶到预定好的集合地点，我们就有机会……呃啊啊啊！”不等他说完，一根黑色的源石棘刺如标枪般从众人身后飞来，并准确无误的刺中他的后心，并从胸口破体而出！而凶手正是那怪物！
“可恶！该死的怪物！我和你拼了！”再次见证同伴的倒下，一名干员再也遏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愤怒吞噬了他的恐惧，也吞噬了他的理智。他转身调过头，手持长枪冲向那个怪物！
“笨蛋！别去啊！”炼刚要阻止，可为时已晚，同伴冲过去仅仅过了三秒钟的时间，只听一阵金铁交击的声响，随后便是利器撕开皮肉的声响，以及来自于他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啧！不要回头！继续跑！”炼强忍泪水，和另一名年龄较小负伤的干员一边应对着整合运动的攻击一边向前继续冲。
曾经7个人的小队，因为这个怪物的出现，失去了5个，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他们恨，却无能为力。能做的，只有逃。
怪物发出阵阵低吼，似乎在嘲笑着他们。在他手中，又有一根棘刺蓄势待发。
“当心，炮击！”突然，炼看到眼前的小楼上方掠过一片火光，训练有素的他本能地将小干员扑倒进旁边的一座废弃的小楼，并压在身下，几乎于此同时，铺天盖地的炮弹如雨点般落下，爆炸和震耳欲聋的声响淹没了他们身后的土地和那只怪物。
不知过了多久，满身尘土的炼从断壁残垣中起身，巨大的爆炸声所造成的耳鸣久久不散，周围死一片的寂静，满地整合运动的尸体，烈火吞噬着它所能吞噬的一切，就连刚刚朝他们开炮的那些整合运动成员，也化成了一地被撕碎的尸体。残肢断臂挂在墙顶各处，样子极为惊悚。
而那恐怖的低吼再次回荡在两人的周围，种种迹象表明，那怪物还活着，并且把这片区域的、除了他们两个之外的所有人都杀的一干二净。
就连炮击，都无法干掉他吗？普通的生物身体强度绝对不可能达到那种标准。隐隐约约，队长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从破烂的窗棂中探出头，只见那怪物四处游荡着，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不用说，目标自然是他们俩。
炼坐下身，注视着眼前仅仅16岁的少年。而他自己年近六旬，却依旧身强体壮，他带领这个小队已经好几年了，这个孩子则是新来的，这是他的第一个任务。
“孩子，自己一个人还能跑吗？”
“嗯。”少年不安地点点头，这是他入职的第十二天。尽管不太明白队长问这话的目的，但他却大概能猜到。
“害怕吗？”
“……”少年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坚定地点点头。
“那就好，刚刚你也看见了，呼……咱们不少同伴都死在了这个战场上:澍、罗尔克、霓、德林、凌都死了。战场就是这样，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生离死别……”炼感慨着长呼一口气，点着了一支烟，但他没什么兴趣抽，因为老早就有一个青年就告诉过他，抽烟有害健康，所以他仅仅是盯着那烟，靠那气味醒醒脑子，上面的红色烟火若隐若现。
“那怪物还活着，估计是敌我不分，咱俩要想全跑出去那是不可能的。”
“队长你不会要……！”
“猜对了，孩子，咱俩总得活下去一个，不能让A7小队团灭在这，到时候听我信号，什么也不要管，给我跑，拼命的跑，记住，无论听到什么也不要回头，我会尽可能拖住那家伙。”
“队长，让我去……！”
“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孩子，你去的话咱们一个也跑不掉，听我的……”炼低声打断他的话，声音不大，却让少年无法违抗。他擦拭着手中的长刀，紧张的关注着怪物的动向。那家伙似乎感受到了这里生物活着的气息，开始径直朝这里走来。
“给我活下去，小笨狗，明白了吗？出去以后找那个名叫伊迪兰特的博士，把情况给我如实汇报，这是任务。”看到少年艰难的点点头，炼松了口气，转身朝向怪物的方向，说出了他最后的教诲。
“或许这幅场景你在电影里看过不少次了，但是啊，这是现实，有的时候你不得不去选择。如果硬要说我有什么目的和企图，那就只有一个……”
他站起身，握紧手中的刀:“不想A7组彻底完蛋！也不想再看到更多的年轻人死在战场上了！”说完，他纵身一跃，冲了出去！
他不是什么英雄，和其他人一样，只是罗德岛再平凡不过的干员罢了，或许没人会记住他们的名字，百日之后，会有新的A7小组诞生。但是至少，也要让所有人的牺牲有价值，要让那个孩子活下去，不要再像自己的孩子一样。
“跑！” 几乎在他发出号令的同时，少年咬紧牙关往相反的方向冲去，那怪物似乎也察觉到了两人的意图，紧接着一支石矛朝少年投掷过去，只听“咣”的一阵巨响，石矛却被队长用刀弹开，随后炼口中念念有词，刀身泛起红色的光。
冲刺，跳劈，刀刃与石矛相撞，两人你来我往交锋了数十个回合，但明显怪物处于上风。
“嚓！”突然，只听一阵利器撕裂筋骨的声响，石矛贯穿了炼的右肩，鲜血在一刹那染红了他的衣物。
“嘎啊啊啊啊啊啊！”突然，炼发出一声咆哮，双脚猛的踏破了地面，将手中的刀刺入怪物的胸口，黑色的、油状的血液从刀身的血槽中不断喷出，那怪物似乎感受到了痛楚，庞大的身躯不禁抖动了一下。
“尝尝这个吧！源石技艺！”炼咬着牙，将力量催动到刀身里，一道橙黄色的火焰从刀柄迅速燃烧到刀身，顿时，怪物全身被点燃。
“还没完呢！炎爆！”
既然外部攻击不奏效，那就从内部爆破！
“轰！”下一秒，巨大的火焰吞噬了两人，之后引发了剧烈的爆炸！爆炸所产生的热量和冲击波不亚于在这里引爆一颗吨量级的TNT炸药！
“队长……！”听到身后的巨大响动，少年终于忍不住回头张望，只见在自己身后，无数建筑纷纷倒塌，地面晃动着，天空被火焰染成了红色，犹如世间的末日。
有些人就是这样，尽管平凡，却也伟大。
正如他说的那样，这就是战场，生离死别只在一瞬间。
不能回头，更不能停下脚步！想起队长交代过的话语，少年抹干眼泪，继续头也不回地向前跑去。
少年气喘吁吁的跑着，他的速度不快，汗水早已将衣服贴在身上，他的呼吸逐渐加重了，看得出来很不容易。腿部的伤鲜血四溢。
他只觉得身体越来越重，又好像越来越轻，根本不属于自己，四肢没了感觉，只听得到双脚深一脚浅一脚的踏在地面上的声音。
跑了多远呢？他不知道，眼前的视角渐渐模糊。
就在他即将倒下去时，前方的拐角处走出来一个黑色的人影。
是整合运动吗？不对，似乎也不是罗德岛的救援队。
渐渐的，他的思考能力开始离他远去。已经无法再思考了。再然后，他昏倒在地上。
那人见到少年的样子，神情似乎有些惊愕，他看了看少年肩膀上的标识，又看到他腿上的伤，顿时明白了什么。
“罗德岛？这是你的人吗？伊迪兰特……好不容易刚刚处理完那边的事，就匆匆赶过来见你，没想到刚回来就遇见这么个事啊，看来我来的挺是时候。也罢……” 那人抱起少年，同时拾起少年的法杖，走向一处高楼。他嘴角上扬，荡起一抹微笑。
“就让你欠我一个人情好了。老朋友。”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