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同人】Natural——五十一：决心动摇不一定是受到蛊惑，也可能是晕车
“嘶呀！好痛……呜哇……可恶！坏东西！”
“嗯？大小姐您……欸？是被玫瑰花刺到手指了吗？在下帮您贴创可贴……”
“呜呜呜獭子哥……这花好生可恶！能不能烧了它啊！”
“这……大小姐，您认为玫瑰带刺是为什么呢？”
“啊？嗯……为了扎人？”
“您想想，玫瑰很美，对吧？自然会吸引许多人去采摘，但它为了保护自己，保护种群，不得已才进化出尖刺，但即便如此也难逃被折断的命运。”
“呜……但真的好痛哦，那我该怎么办呐獭子哥？”
“大小姐，我们并非圣人，无法避免犯错，也无法宽恕所有罪恶，但现在决定权仍在您的手里，您大可以将它焚烧，也可以安插在泥土，放一条生路。”
“这样啊……我懂了獭子哥！”
“当然，方法远不止这两种……”
“大姐头？大姐头您还好吧？大姐头！”
催命似的叫喊啪啪给了吉弔两耳光，不由分说地将她从迷雾中拖拽出来，半睡半醒的她甚至没发现车窗上已经留下了自己耳廓的痕迹。
“嗯……嗯！？我怎么了？我……刚刚睡着了吗？”
“谢天谢地……鄙人还以为大姐头您旧伤复发昏死过去，差点让毛树老弟左转医院。”郝剩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夸张地擦了把冷汗，又从怀里掏出一本笔记，恭敬地递给吉弔。
“嗯？这什么？郝剩你写的诗集还是小说？要我作为第一个读者吗？”
“欸！？郝剩大人写过诗集吗！？”
“荏茧你还真信啊？郝剩哥能写诗集，俺都能造火箭咯！”
“聒噪！毛树老弟好好开你的车去！荏茧小姐莫要在这时犯傻当捧哏啊！还有大姐头您抬举了，鄙人若有此等能耐，也算不辜负老院长的恩情，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且实不相瞒，其实鄙人也有文学梦，奈何时间匆匆而过，并没——”
“得得得你先打住！这到底是啥。”吉弔不耐烦地一把抓过笔记，本就头疼的她听着郝剩的酸腐气文邹邹更是昏昏脑涨，巴不得把他扔出车窗。“嗯……笔记本？等下！这……郝剩你哪搞到叶竹记录本的！？”
“听鄙人道来，此乃鄙人于当日搜查之时，在叶竹的办公室探到之物，貌似尘封已久，大姐头若想接管猿霄帮，必当知己知彼。鄙人斗胆认为身为二把手叶竹的笔记定会有大价值，故借来翻阅，距猿霄帮大楼尚有一段路程，不知大姐头您意下如何？”
嗯……郝剩这人行，能处！虽然乍一看是琐事的无心随笔，但说不定里面有不为所知的情报，正好还有点时间，与其做那些稀奇古怪的回忆梦，倒不如深入了解一番！
“好提议，那先谢谢你咯，郝剩勘察兵~”
“大姐头您过誉了，鄙人属实荣幸。”
“建筑组！那边的地砖还得重新更换！速度快！别偷懒！”
“装修组装修组！大门上的装饰可以换掉了！对！不用搞那些花里胡哨的，新老大不吃那一套！朴素点！别挂骷髅头！这次的是正经老大！”
“你们几个去打下手，别帮倒忙！嘿！嘿！把枪的保险整上！小心走火！”
原猿霄帮大楼前，善后工事正如火如荼，几十个气喘吁吁的动物灵壮汉跑来跑去，惹得周围住户又好奇又畏怖地探头张望。二把手叶竹焦头烂额地指挥各个部门，恨不得当场化身章鱼灵多出几条手，然而场面看似混乱，实则有条不紊，分工明确，仿佛一双无形的巧手将一团乱麻条条捋顺般流畅。
“不愧是万年二把手，业务如此熟练，难怪深得各届老大信任。狗……猪腿子没少当吧！”
车还没停稳，从副驾驶便传出一声不知是夸是讽的话语，想都不用想，定是凯特在用他一贯风格的语气，尖酸地直指叶竹。
“抱歉抱歉，不知吉弔老大今日来视察，有失远迎，望您见谅。”
一见是自家帮派的车，叶竹换上笑颜马不停蹄地直奔过去，毕恭毕敬地为吉弔拉开车门，还不忘伸手挡在车门框上，一副轻车熟路的姿态。
俗话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虽然这万年老二似乎没法成大事，但至少他的确不拘小节，面对凯特的直球嘲讽，叶竹就当耳旁风，呼扇下耳朵一扫而光，毫不在乎。手下也像是习惯一样，乐两句“咱大哥还是两头不讨好啊哈哈！”，然后继续做手里的活计。
“无妨，能和识时务者共事，也让我安心不少。”吉弔强撑不苟言笑的神情，识抬举地对叶竹点点头。并不是装腔作势或拉拢人心，而是在她面前东奔西走的喽啰里，至少有一半是叶竹的手下，多少还是得给个面子，虽然自己是胜者，虽然对方心甘情愿地投降。
“獭子……Natural呢？就是那个水獭灵，他应该也来这了吧？”一边抛出问题，吉弔一边不动声色地四下里张望，但眼眸并没有捕捉到自己朝思暮想的身影，反而被大楼上金光闪闪的“鬼杰组“三个烫金大字吸引了目光——顶替了两天刚换下的“猿霄帮”招牌。
叶竹愣了几秒，随即反应过来道：“啊啊，您说水獭灵大人吗？如您所想，他前几日同那位象灵一起押送三羽乌来这，随后便和在下一起安排修缮大楼的工事，现在……可能是在地牢看守三羽乌吧，毕竟那孩子也是个不安生的主。”
“哈？干脆一枪毙了吧！那种杀手留她做甚！是不是你们猿霄帮养出来，准备随时谋害大姐头的！你说啊！笨猪！”连珠炮的谩骂劈头盖脸打在叶竹身上，比起吉弔，凯特才是那个最想做掉三羽乌的受害者，而且他也觉得大姐头和自己有同样的想法。然而令他意外的是，自家大姐头居然挥挥手，制止了自己的口无遮拦。
“好了凯特，不必在这动怒，我理解你的心情，但眼下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欸？不是大姐头要和她清算来着吗？这……诶哟！郝剩你扒愣我干嘛？”
一旁的郝剩忍不住怼了下凯特，以眼神示意他言多必失。凯特瞅瞅吉弔的神色，也猛然察觉到一二，便自觉地闭上嘴巴，打了个哈哈缓解尴尬。
“凯特，你们几个去楼里转转吧，以后这就是咱的新据点，多去熟悉下环境，挑个喜欢的办公室。”吉弔向身后的几人莞尔一笑，像极了母亲带孩子去游乐场玩。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磨磨蹭蹭谁都不愿先走，最后还是得靠毛树起头——一拍手高呼道“离厨房最近的办公室归我！”头也不回就颠颠地往楼里跑。剩下几位也明事理地干笑两声，郝剩牵着荏茧的手，凯特连推带攘地驱赶二人，进楼前又不放心地看了眼自家大姐头。
“吵吵嚷嚷的，和以前一样，让你见笑了。”吉弔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终于放下强撑的身段，扶着车门缓解肩上的阵痛。
“说实话，在下很欣赏吉弔大人的团队。曾几何时……猿霄帮也是一群义薄云天的组织，可惜，时代变了……”叶竹似有万千感慨，长叹一声，“老派黑帮一去不复返，仁义二字被视为笑柄。大家只在乎利益而轻视仗义，大势所趋的悲哀啊……所以看到吉弔大人您这样的老大，在下反而有一丝欣慰。”
“客套话就免了吧，若不是那天你和郝剩的对话，让我发现你心里仍存善心，指不定我获胜后，会当场下令做掉二把手哦，毕竟一个帮派的元老才是最大的威胁，不是吗？”
吉弔拍拍叶竹的肩膀，饶有兴趣地端详这只猪灵的表情：
他尴尬地眨眨眼，似乎透露着迷茫，
他自嘲地扬起嘴角，没做出任何解释，
他无奈地笑出两声，想不到自己平时被猴灵鄙视的做派，居然还能救自己和兄弟的命。
吉弔很满意他做出的反应，庆幸自己多少也从獭子哥那里学到了一点驭人的皮毛。
“感念吉弔大人不杀之恩，但您今日到访，应当不只是为了这点琐事吧？若您想只身去地牢，只需穿过大堂后进入最深处的房间，把书架上紫色封皮的书按进去，后方有条密道，里面便是地牢。”
“很会察言观色嘛你，那我就不打扰了，这几天辛苦你……对了，这个还你。”吉弔从大衣中翻出笔记，微笑着递给它的主人。“我的部下在那天‘不小心’捡到的，我随意翻看了几眼，不好意思。”
“啊……啊，没关系的吉弔大人，倒不如说自从猴灵掌权，我已经好久没记笔记了，啊呀，不过是一点琐碎的记录，还麻烦您找给我。”
“放心，以后有的是时间记录，只要你跟我干下去。”
吉弔裹紧大衣，冲叶竹歪头一笑，随后大步流星地走进楼里，徒留叶竹一人感慨。
“唉——自古英雄出少年啊……真怀念，当年和豹子灵老大南征北战的时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