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A同人文】Advice and trust 人工翻译版 13-14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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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Panther2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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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4回
第十三章 团结就是力量(其一)
他等到两个孩子离开宽敞空旷的办公室后才进门,通过远程摄像头看着第三适任者在第二适任者瘫倒在地板上之前抓住了她,几乎是抱着她离开的。他默默地走进办公室,以他惯常的姿势来到碇司令的身边和后方。
他等了半晌才开口,先看看司令有没有意见。但像往常一样,碇司令沉默了。
“这是明智的吗,碇?”冬月耕造终于问道。“傀儡插入栓在测试中表现不错,是的,但我们从未对它们进行过实战测试,以对抗真正的使徒。你确定要解雇我们最好的两名驾驶员吗?在他们成功杀死一名使徒之后?”
“他们的抗命不能逍遥法外。在初号机内的丽的协助下,傀儡系统面对未来的使徒游刃有余。她很可靠。”
“如果我们需要我们的两个最好的驾驶员回来,这并不是什么难事。第二适格者对她作为一名精英 EVA 驾驶员的自我形象形成了根本性的依赖,你在她被解雇时看到的她几近震惊的样子就是最好的例证。她很容易操纵。她不会像这样带着明晃晃的耻辱回到德国去。她将尽可能地靠近 NERV,希望我们能以某种方式让她回到她的位置。第三适任者也很单纯。他会按照吩咐去做的。他已经变得依赖于葛城少校对他的微薄感情,甚至是第二适任者对他的虐待。他极度渴望得到关注。如果我们打个响指同意他们回来,那他们俩都会毫不犹豫的急切地跳回到这边。” 冬月怀疑地看着他。“你就这么确定吗?真嗣的眼神.....”
碇源堂用一只手轻轻挥了挥手。“他对我的愤怒被他对我的我能赞美和认可他的渴望所平衡。他不会去任何地方。当第二适格者差点昏倒时,你看到他是如何跳起来抓住她的。他很可能是迷恋上了她,尽管他自己的性格很孤僻或者她对待他的方式并不算友好。但在面对漂亮的脸蛋时,他和其他任何十几岁的男孩一样简单,即使对方讨厌他的脸。他会照她说的做,而我相信她会照我说的做。”
碇源堂终于转身对他的副指挥官露出一个剃刀般的微笑。“说真的,教授,他们并不难操纵。尽管他们能够驾驶人类有史以来最强大的武器,但孩子们在这里并没有真正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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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看着静静地漂浮在总部湖中的轻巡洋舰,努力整理思绪。他们拒绝像在一切尚被毒品的迷雾所覆盖的时候一样容易被命令束缚。那时,虽然她的思绪被药物弄得模糊不清,但思想却相当例行公事般的简单,以至于将它们组织成一个死循环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任务。现在在朋友的催促下,她已经戒掉了毒品,可她的思绪却已经完全乱了套。
过去两天里他的朋友们因为违抗碇司令的命令而被囚禁在地下牢房里。丽第一次发现自己对朋友的福祉深感忧虑,却无能为力,甚至连自己的情感都无法吐露,唯恐自己的变化和成长暴露无遗。于是她沿着湖岸走着,看着停泊的船,然后......踱步。
她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做过。她从来不明白什么是需要或什么是行动。但是现在,为她的朋友担心的紧张能量驱使她采取行动,任何行动。她曾尝试过在她的房间或学校里安静地坐着,就像她以前做过很多次一样,但很快就变得无法忍受了。即使是游泳带来的凉爽、舒缓的解脱,她让自己放荡形骸,也被证明只是暂时的喘息而已。
然而当丽沿着在湖边开辟的临时小道绕着圈反复踱步时,不知何故,这竟然对她有所帮助。湖水的景色微微舒缓,而步行让她的思绪稍微理清了一些。她能确定的想法.....仍然令人不安。
她多年来一直坚信,碇司令的剧本是人类未来的最佳希望,因为SEELE的计划是在制造一个能够控制掌管聚集起来的大众灵魂思想的神。碇司令不求权,也对成神不感兴趣。他只想和他心爱的妻子团聚,重新变得完整。然后他会利用自己的神祇地位让人类进一步进化,冲破他所认为囚禁着人类的SEELE的死胡同。丽自己最终会被允许死去,让甜蜜的遗忘占据她,最终让她从烙印在灵魂上的无穷无尽的苦痛中解脱,这种苦痛诞生自碇司令把她创造出的时刻,不断的折磨着她,日日皆然。
多年来,丽从未质疑过这个计划。但是现在.....现在她不再是一个人了。她的选择不再只影响她自己和碇司令。是的,从理论上讲,它们总是拥有普适性。但这对丽来说这只是个模糊的理论。即使是整个人类群体在补完的过程中会何而为一,失去他们的个体,丧失他们的个性,对丽来说也因为人类群体并无面孔而显得毫无意义。
但现在那群人有了脸。那是对丽来说特别重要的两张面孔,以及数量在慢慢增加的其他面孔。真嗣和明日香的羁绊被“补完”压倒和抹去的想法让丽深感不安。连相田同学、铃原同学和光被归入那个精神个体的想法都让她感到困扰。看着她的朋友们在这个世界上获得了他们所拥有的幸福,也给了丽以希望——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是可能的。这种可能性越来越诱人,而选择补完也不再容易。
当她绕过湖的远处曲线时,她微微皱起了眉头,NERV 总部的金字塔形般的身形映入眼帘。光......丽将回收的插入栓安放在野部山NERV指挥所附近已经两天了,她仍然没有听到任何有关于她新朋友的消息。碇司令或赤木博士极度罕见地对她隐瞒任何事情。但现如今赤木博士在医院里仍然昏迷不醒,司令一直忙于傀儡系统测试,她也没有人可以问。光没有出现在NERV 总部的医院或学校里,这让她感觉很奇怪。铃原同学在战斗后的第二天担心地向她询问有关于洞木的任何信息。当她不得不告诉他她真的没有什么能告诉他的时候,丽看着他的表情,感到了一种最奇怪的悲伤。
她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她那更大的身体在她脚下很远的地方。碇司令指示她在没人护送她的情况下不要独自一人下去。丽已经很久没有同真实的自己在一个房间里共处了。她知道有一天,在不远的地方,她将充当半李林,半莉莉丝-使徒的桥梁,连接完完全全是李林的李林之王碇司令和剩余的亚当使徒肉体。两个始祖真身的结合将在丽的双重性的缓和下,让碇司令的李林灵魂完全掌握住补完过程。
这...... 感觉几乎是异端邪说。但丽不再确定碇司令是她想要给与这种力量的人。不仅仅是因为他囚禁她的朋友的方式;更因为他对必须按照他所制定的那样完成剧本,绝不允许采用任何其他路径的绝对坚持,这让丽.....开始怀疑。补完会摧毁她的朋友和她自己。它将摧毁丽所重视的一切。碇司令油盐不进。丽不能再像她以前那样绝无异议地支持这一点了。
所以丽踱步,等待着属于她朋友的消息,然后......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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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嗣担心地看着明日香的脸。自从他们从他的父亲——不,碇司令的办公室那里离开之后,她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真嗣再次咬牙切齿。他总是因疏远或冷漠而伤害父亲,但真嗣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恨他的父亲。因为每次他的父亲都仅仅将伤害局限于他身上。真嗣也从来没有意识到他可以如此愤怒,而不是在初号机控制下大发雷霆。
他会伤害她的!真嗣并不在乎毫无价值的自己发生了什么,但是明日香.....当碇司令告诉他们他们不再是EVA驾驶员时,明日香已经脸色苍白,开始跪倒在地。真嗣在她跌倒之前设法抓住了她。他怒视着父亲,然后将明日香的一只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几乎把她抱出了房间。在那里,一名等待着的谍报二课特工解开了他们手臂上的手铐,并告诉他们他要立即将他们带出总部,送到美里的公寓里。真嗣怒火中烧,但除了粗鲁地点点头跟在他身后外,他什么也做不了。
明日香在去上车的过程中一直像个失魂落魄任人摆布的木偶,路上也一直保持沉默。真嗣敏锐地意识到驾驶汽车的是二课特工,于是忍住了问明日香是否还好的冲动。他很清楚她不是,但他只能这么说。他意识到他所说的任何话都会被偷听,而且可能会报告给碇司令,他便一阵刺痛。
在开车的中途,他无法忍受看着明日香受苦而无所作为。他把手悄悄地滑到她的手上,后者无精打采地摊在汽车的后座上面。他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希望司机会错过这个表示支持的小小手势。
明日香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近乎绝望地抓握住了他的手。她的目光移向了他,这是她在二十分钟内表现出的第一个生命迹象。她向他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瞥了一眼司机。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在我们回家之前我们不能说话,对吧。”他想。“谢天谢地,她没有......死了或是有什么其他状况。她还在那里。”
司机甚至没有说话,就停了在他们公寓楼的入口处。他只是停下车,看着他们。真嗣同样平淡地看了他一眼,扶着明日香下了车。真嗣没有等待,也没有回头看,直接将明日香带到了电梯口。
他们一进美里的公寓,明日香将他紧紧裹住。她的身体像根盘绕的弹簧一样紧张地振动着。“这不是我过去两天都在想的回家,真嗣,但我他妈的很高兴你能和我在一起,因为再过五秒钟的时间我就要失去意识了。”
真嗣摩挲着她背上他能够到的部分,来回抚摸着她的战斗服的生命维持模块,试图想说些有帮助的话。“我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他。”
明日香一瞬间后退的远远的,以便直视他的脸。“你就像我一样。”她带着微弱的微笑引用道。但这微笑很快土崩瓦解了。“但是.....这次不是。我知道你从来没想过要当驾驶员,甚至在你来这里之前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个职业....但是我从四岁起,当驾驶员成为我的一生的全部。如果它都被掠夺走了,那我还能剩下什么?”她心如死灰。
“你还是我爱的那个绝色美少女,那个14岁前就大学毕业的天才,那个一次次在噩梦中战胜异族怪物的无畏战士。”真嗣坚定的说道。“我的父亲,”真嗣吐出这些话,“不能从你身上夺走任何东西。你不仅仅是一名驾驶员,明日香。即使没有这些,你仍然是我认识的最有活力的最为优秀的那个人。我们还有彼此。‘在一起,直至山崩溟海竭’,我向你发誓。
没有人说我们必须做EVA驾驶员。”
另一个微弱的笑容瞬间又占据了明日香的表情,但很快就消失了。“二号机一直在我身边。那是我和我母亲最后的联系。我不能....我甚至不敢想象不再拥有它。我......天啊,真嗣,如果我现在没有你来帮我振作起来,我不知道我会做什么。我只会......我会很空虚,我会躺下等待死亡降临。”
他把她抱得更紧了。“你拥有我。我拥有你。我同样需要你。没有你,我会......我会像我来第三新东京市之前一样漫无目的,一无所有。你让我更加坚强。我从没想过成为一名驾驶员,真的,但是......现在我有点想,因为这意味着我可以和你在一起,与你并肩作战。我不在乎我身上发生了什么,只求我能同你在一起。你说过你不想在没有我情况下上战场,对吧?”
这让明日香扬起了嘴角。“是的,我说过。“她说。”没有你,我不想面对任何战斗,而且......”她睁大了眼睛。“丽!天哪!如果这一切真的发生了,那就意味着她将独自参加下一场战斗,只有自动驾驶的EVA支援她!她.....我们不能让她一个人面对所有!我的意思是,我不再像以前那样讨厌优等生了,老实说她是我们这些EVA战士中的一员!”
真嗣的神色比刚才还要难过。“她回家后我们也得和她谈谈。也许她会知道我们被关起来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唇抿成了一条紧紧的线。“我们会竭尽全力支持她。她仍然是我们的朋友。我不知道我们能做什么,但只要我能做任何事情,我不会让任何事情伤害你或她。毕竟,你们俩于我而言太重要了。” 她紧紧地抱住他。“谢谢你,真嗣。”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片刻,然后又缩了回去。“呃!你好臭!我也浑身发臭,感觉好恶心。我们自己在干LCL里炖了两天以后臭不可闻,闻起来就像是用过的卫生棉条。”她松开他的怀抱,将他拉向浴室。“在美里回家之前我们应该还剩下一些时间。这可能不是我想象中的回家,但我们至少可以得到其中的一部分。来吧,我亲爱的笨蛋。咱们俩得享受鸳鸯浴约会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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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木博士的伤势已经恢复到足够的程度,我已命令她开始对前第十三使徒进行初步检查。除了装甲的战斗损伤外,三号机基本无损,我们估计可以在短短几天内完全修复它。在我们检查使徒核心的时候,基本的修复工作就已经完成了。“碇司令向他周围的全息巨石阵报告。”驾驶员没有任何体征。EVA的核心受损,赤木博士发现其中有明显的活动,这使她得出结论,驾驶员可能已经被吸收了,类似于此前发生的接触实验事件......。”
碇源堂微微停顿。只有非常了解他的人才能察觉到碇司令那细微的犹豫。这是他表现出人类感情的第一个迹象。
“.....碇博士和惣流博士。尽管EVA的核心受损,但她认为尝试恢复程序值得一试。”
“你认为这很明智吗,碇?” SEELE-03问道。“你没有发现使徒核心有进一步的活动,但是 EVA 核心遭受到的使徒污染呢?它完全控制了身体,现在你说 EVA 损伤的核心显示出了再生的迹象,而且使徒的S2机关还完好无损!EVA完全觉醒的危险太大了!”
“确实,你很幸运,拥有S2器官的不是初号机。获得了生命果实的莉莉丝肉体构成的 EVA将是一个完全危险的生物,它决不能留在NERV手中。有人可能会认为你预谋不轨,碇。”
SEELE-11阴郁的补充道。
碇源堂的脸色丝毫不改。“三号机自战斗结束后一直处于冷停堆状态下。按照要求,它已被冻结在总部的机库中,同时进行了维修和检查。它将一直处于冻结状态,直到.....”
“除非您把将它运送到柏林的NERV第三分部,否则它就会一直处于冻结状态。"SEELE-
04打断道。
“赤木博士是继我之后试图打捞驾驶员的现有程序方面的首要专家。三号机应该留在第三新东京市直到我们把那个尝试做完。” 碇源堂平静地反驳道。
“前提是我们决定允许进行这样的尝试。"SEELE-06 纠正道。“即使尝试成功,也有使徒污染驾驶员的危险,或者将使徒本身的复活可能性也太高。如果没有我们仔细检查程序的风险并先行批准,你就不能这样做。不要越权,碇。”
碇源堂依旧不动声色,双手合十地盯着标有SEELE-01的巨石。“第十三使徒已经死去,死海古卷中并没有任何使徒复活的迹象,等到第十四位使徒出现,就可以证实这一点。最终补完的时间临近,剧本按计划进行。”
“我看到了,碇。” 基尔·洛伦兹刺耳的声音传来。巨石阵平白无故的消失了。
会议室里的灯慢慢亮了起来,只见冬月副司令站在碇司令身后不远处。“他们甚至没有提到你解雇第二、第三适格者这件事,有趣。”
碇源堂从办公桌前站起来,转身朝门口走去。“他们和我一样知道孩子们在这件事上基本上是无关紧要的。而且我确信他们正在开发自己的傀儡系统以控制任何未来的EVA装置。他们甚至不再给马尔杜克研究所精心伪装,已经没有时间让他们为这样的门面问题而烦恼了。”
“还有四个使徒。”冬月沉思道。“按照它们出现的速度,我们最多可能在几个月内就达到补完的门槛。”
“人类没有时间了。” 碇源堂同意道。“很快,所有付出的努力都将得到回报。”
------------------------------------------------------------------------------- 经过两天彼此隔离的独身生活后,互相把对方臭气熏天的外衣脱下,洗干净身子这件事确实比真嗣预期的要容易得多。当他们一起泡在水里的时候,明日香也只是抱着他,寻求着安慰和关爱,而不是别的更强烈的东西。她的脸变得愁苦起来。他们静静的洗去了所有干涸的LCL和汗水。即使真嗣尽全力的按摩她的背部和肩膀,也只是让她的表情短暂地放松了一些。
当明日香在擦干自己时,真嗣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处理他们废弃的战斗服。他们总是在 NERV 上交这些用完的衣服,然后在储物柜里拿到装在塑料套里的一套干净的或全新的。他不认为他可以在这里的洗衣房里清洗带有生命支持装置的橡胶战斗服。他耸耸肩,把它们装进了塑料袋里并系好口子以防止难闻的气味散发出来,然后把它们放在门边。美里小姐过会应该会告诉他们如何处理这些东西。
他给他们做了一顿迟到的午餐,将一个无精打采的第二适任者安置在餐桌旁。他们坐下来面对面吃饭,隔着桌子手牵着手。他们都强烈地需要不断的接触,就像他们在弥补两天的别离一样。尽管他们俩都想倒在床上,紧紧地抱在一起,但他们知道美里随时会到。他们所要做的就是美里回来时在餐桌上松开手,以美里所期望的样子出现。
最终,他们听到了门打开的哔哔声和嘶嘶声。美里从入口走廊的拐角处走来。真嗣的下巴差点掉了下来,他们的监护人的头上缠着一条宽大的绷带,她的左臂也是如此,左臂还有一个吊索支撑着它。她的脸仍然留有青肿的淤伤,看上去疲倦至极。看到餐桌上的孩子们,她的脸色微微一亮。“我到家了。”她带着疲惫的微笑说。
“欢迎、欢迎回家,美里小姐!”真嗣终于结结巴巴地回答。他担忧地看着她的伤势。
“你.....你没事吧?”
她挥舞着那只正常的手。“我会痊愈的。我们都还活着,所以我们会好起来的。”她的唇边浮现出一丝虚弱的笑容。“给我一个眼罩,这样当你出现时,我就像丽了,对吧,真嗣?” 她看着两个沮丧的少年。“你们两个还好吗?”
“碇司令认为他不需要在插入栓里对他抗命的我们。“明日香咆哮道。“他告诉我们我们不再是EVA驾驶员了。到底发生了什么,美里?!”
美里看起来更累了。“我在离开的时候才被告知这些。我什么都不知道,明日香。这太疯狂了。”
“丽和光呢?他们怎么样了?因为我们被关起来了,所以战斗结束后我们两耳不闻窗外事。他们还好吗,美里小姐?”真嗣问道。
美里脸上终究失去了血色。“嗯......丽没事。她.....一直在打听你们两个的情况。我想她很担心。光.....”美里深吸了一口气。“她是.....MIA。”
------------------------------------------------------------------------------- 真嗣麻木地看着明日香。这打击太大了。他们为了救她所付出了一切,他们因“战场抗命”而受到来自碇司令的所有惩罚。他们认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这一切都是合理的,因为他们赢得了胜利并救下了光。
而现在.....他们失败了。光.....不复存在?失踪了?还是...死了。
“不.....她不可能.....”明日香再次喃喃自语。
美里坐在桌子的第三边,看起来和前驾驶员一样沮丧。“律子......嗯,就像我说的那样,她认为他们至少可以把她从那里打捞出来。她.....这并不意味着她永远离开了我们,明日香。我相信律子的专业知识。”
真嗣看着明日香,试图阻止他一次次握紧的手。他非常想走到她的桌边,用双臂搂住她。她看起来非常孤单,非常需要一个拥抱。但他什么也做不了,美里就坐在那里。他真的想要告诉美里由于她对他们的足够关心而使得今晚她会密切关注他们。而他和他的爱人可能要过几个小时才能在一起独处。煎熬几个小时后,他才能抱住她并帮助她忍受这一切。他知道,如果他真的过去抱住明日香,这将是他们长一段时间以来最后一次这样做,这就是阻止了他的原因。可他必须做点什么。如果他只是坐在这里盯着她看,他很快就会到达一个无可复加的无法阻止自己过去抱住她的临界点。这对他们的伪装来说太过于突兀了。他把椅子往后一推,走向冰箱,将一瓶惠比寿啤酒放在美里面前,看着她受伤的手臂,又拿起啤酒帮她打开。
美里朝他微笑,以示感谢,沉思地啜了一口啤酒。真嗣趁着她的注意力不备,捏了下明日香的肩膀,把苏打水放到她面前。她微微点头,用口型对他说了句“我知道”。他坐回原位,试着想他能说点什么或做点什么别着。看着明日香如此痛苦却无能为力,简直是折磨。除此之外,他还因为自己没能救下朋友而自怨自艾。
‘该死的......这就像回到我们在一起之前。只是盯着对方看,不说话,每个人都在受伤,却不做任何事情。我讨厌这种感觉。’“美里小姐,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不...... 我不想回去和老师一起生活。我一点也不想离开这里。我所有的朋友都在这儿了。明日香也是。我认为她不想就这样失魂落魄的回到德国。”他看了她一眼,得到了肯定的点头。
美里摇摇头。“我.....我现在还不知道,真嗣君。我真不敢相信碇司令会因为一件小事而永久辞退掉他手里最好的两个驾驶员。所以没错,至少在我们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前你们俩都应该继续留在这里。我也不希望看到你们两个离开。那样我会想念我们这个奇怪的小家庭。她再次露出疲惫的笑容。“PENPEN也会想你的厨艺的。”
美里又喝了一口啤酒,向后靠了靠。“明天星期六,你们两个就留在这儿吧。小丽和我,呃.....她应该是去参加一些与这个新的‘虚拟插入栓’系统有关的测试。我要去和律子谈谈她想尝试的那个把光从EVA里面打捞出来的方案。如果有什么新发现,我会和你们说的。” 明日香点点头,仍然低头看着桌子。真嗣几乎可以看到她的精神消沉下去。他们本应在明天去参加同步测试。明日香一直在暗中渴望看到光在他们面前的表现。她一直期待与她的朋友有另一个共同点,以及一些可以竞争并成为最擅长事情的东西。
她猛地站了起来。“我要回我……的房间里躺下。到了吃晚饭的时候给我打电话。”看着她走开,真嗣努力控制住脸上的疼痛。他能听到明日香差点说出来的“我们的房间”。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悔恨他们的伪装。她需要他,可他却不能去找她.....
他看着明日香离开的时间长到足够美里注意到他的这一反常的行为。“你将不得不告诉她在这些日子里你喜欢上了她,小真。”她平静地说,她的声音里隐隐透出一丝更快乐的语调。“我想她现在得提提神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美里小姐,现在我真希望你知道。”他摇摇头。“今天.....不太适合干这种事,美里小姐。我也不希望今天这样的日子成为我向她告白的日子。”
美里苦笑了一下,用罐头的一角指了指他承认了这一点。“嗯,是的,但是‘告白’,小真?哦,我的天那!这太严肃庄重了!我——”门铃打断了她的进一步戏弄。她看着他。“真嗣,你介意吗?”他点点头,走过去开门。当他发现他们的客人原来是丽时,他试图微笑,但他做不到。丽只是点了点头,就走了进去。
“你好,真嗣。葛城少校和明日香也在家里吗?”她朝大厅的下方望去。
“是的。美里小姐在用餐区,明日香刚去了我——嗯,她的房间。她.....对洞木同学的情况和被取消驾驶资质感到非常不安。”
丽回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那我就快点。我不想让葛城少校看到我们。”她突然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一把抱住了他。
突如其来的接触让真嗣微微一惊。丽只是挤了他一下就松开了双手。他疑惑地看了丽一眼。
“这两天我......很寂寞,很担心。你们两个是我最亲密的朋友,我已经确定我不喜欢寂寞。碇司令不会详细说明你和明日香的下落和情况。而我刚刚得知你们被解雇了。我想要一个拥抱,既能表达我再次见到你的喜悦和解脱,也能关心你被解雇后的情绪状态。我的实验表明,拥抱是实现这一目标的绝佳方法。我也对它们产生了强烈的偏爱,并渴望经常与朋友一起做这种事。”她解释说。“我很高兴你没事。在向葛城少校说明我来访的目的之后,我现在要去向明日香表达类似的宽慰。”
“嗯,谢谢你,丽。我也很高兴见到你。碇司令没有把你也一起辞退掉吗?”
丽摇了摇头。“他只是表示对我很失望,因为我没有按照他的要求及时准确地执行他的命令,而且我让你分散了我的注意力。”
真嗣皱眉。‘为什么有区别?只是因为丽没有说出来吗?’他停了下来。“如果你要去明日香的房间,你能帮我捎一些东西给她么?” 丽微微侧过头。“好吧。有什么我可以帮的上的吗?”
真嗣抱住了她,现在轮到她惊讶地眨了眨眼。当他松开她时,他悲伤地笑了笑。“告诉她这是我送她的,我很抱歉我现在不能和她在一起。告诉她我会在睡前为她做我唯一能想到的一件事。”
丽的脸颊竟然有些微微泛红。“我、我会的。”她跟着真嗣来到了用餐区。
“啊,你好,小丽。”美里向她打招呼。真嗣去开门的时候,她又打开了一杯啤酒喝了下去,不知道怎么做到的。“我该说你来的时候真巧?今晚你不会在这里找到很多笑容了,恐怕是这样。”
“晚上好,葛城少校。我过来看望他们,以确认我的朋友们出狱后没事。碇司令没有透露有关他们的失业救济情况,所以我很担心。另外,我现在住在隔壁,见不到我的朋友们对我来说会感到很难受。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现在得去和前驾驶员惣流说说话。”丽轻轻一鞠躬,朝明日香的房间走去。
丽离开时,美里朝真嗣斜眼一笑。“丽一直都在担心你们两个。对她来说这有点过于疯狂了,这意味着她已经对一个普通人产生相对明显的担心。我很高兴看到律子的小驾驶员抱团计划成功了。”
真嗣耸了耸肩。“这......值得我们花时间,我想,美里小姐。”“我们这支团队真的比以前好太多了。”他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会在晚餐前拉一下大提琴。”
美里朝他挥了挥手。“我一点也不介意,小真。这两天没有你,这里太安静太沉闷了。
去做你想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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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敲门声时,明日香从她躺在床上的地方短暂地抬起头,但很快意识到这不可能是真嗣。就算他给美里找了个像样的为什么突然决定去拜访蛰伏于她的巢穴里的红魔的借口,他也不会去敲这间差不多算是他的房间的屋门。所以应该是美里。“进来吧。”她闷闷不乐地说。
随即她发现来者是第一适任者,这让她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喜色。“嗨,丽。真希望我能说我很高兴见到你,但今天的情况是一滩狗屎做成的大杂烩。”
“我很高兴见到你,明日香。自从那次战斗以来,我一直独自一人,为你和真嗣担心。
我......不再喜欢独来独往了。所以我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和真嗣。”丽轻声说。
明日香又把头埋进怀里。“我希望我们能再见到光。我以为我们已经救了她。那样即使是丢了驾驶员饭碗也是值的。可现在....."
“赤木博士相信她可能还能从EVA体内把光找回来。”
“她可能是错的。如果光死了,而且是我搞砸了这一切,那怎么办?我让我最好的朋友被杀,而我被革去了我准备干一辈子的工作。我被一个程序取代了,我真他妈的没用......” 明日香紧闭双眼,强忍泪水。
当她感觉到丽在搂着她时,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我很高兴见到你,明日香。我想念我的朋友。你不是无用的。你把我从毒品的迷雾中解救了出来。你的战斗相当出色:即使你只剩下一只手臂,你也能打败使徒。你们如此迅速的阻止了使徒,拯救了许多生命。” “但我们辜负了光!我辜负了我最好的朋友!现在我甚至不再是驾驶员了!我他妈有什么用啊?”明日香差点哭出来。
丽松开了拥抱,往后退了一步。明日香突然有些怀念。不知怎的,这个拥抱让我感到安慰。
“而这个是真嗣的。”丽说着,再次抱住了她。“他让我把这个给你,因为他过不来。并且他还我告诉你他会‘在睡前为你做他唯一能想到的事情。’” 明日香回抱了丽。“谢谢你。那么我最亲爱的笨蛋要做什么呢?”
“他没有说,但是.....”当真嗣的大提琴深沉而柔和的音符开始充满公寓时,丽的声音逐渐减弱。“啊。那是....."
“巴赫第一大提琴组曲。”明日香说,脸上流露出更轻松的神色。“我们初吻那天晚上他演奏的曲子。”明日香勉强笑了笑。“那个笨蛋。他总能找到办法。我爱他,丽。他是我现如今生命中唯一没有分崩离析的部分。他总是让我感觉更好。”明日香让自己在丽的拥抱中放松下来。“我不知道没有他我会变成什么样子,丽。”
“我还是很羡慕。如果你不是我的朋友,我可能会像田中同学一样,渴望自己拥有真嗣。” 她停了下来,看起来若有所思。“他很适合拥抱。”
明日香的表情几乎变成了正常的笑容。“哇,我很高兴你也是我的朋友,丽。我不想因为你的尝试而杀了你。”她的笑容又变得阴沉起来。“明天祝你好运,丽。我希望我能在那里再次击败你。”“我也希望如此。在战斗中我更喜欢你和真嗣在我身边,而不是我的傀儡系统复制品。”
“你的复制品?”明日香歪着头。“什么?”
“傀儡系统的核心是律子博士使用我的大脑扫描数据创建的东西。”
“嗯,这确实是她干得出来的事情。不过,谁知道他们是否会工作呢?”
“明日香,她的技术相当熟稔。如果碇司令不能确定他们的功能,我怀疑他不会这样做。但我还是更愿意让你和真嗣在那里。”
“听到这个消息很好,丽,但这是司令那个混蛋的决定。你有能让他改变主意或者改变自己的任何事情吗?” 丽尴尬地沉默了很久。“不,我没有。” 明日香的精神再次沉了下去。“这就是我所害怕的。让我们回到插入栓里需要某种奇迹。”
“我仍然充满希望。因为我们做了更多称得上是奇迹的事情。”
第一适任者和第二适任者仍然互相搂着,让巴赫的声音给他们带来他们尽可能多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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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香再次翻身看表。闪亮的红色数字表明现在是晚上10点32分,。距离她上次检查正好整整四分钟。
“就这样。我再也受不了了,“她低声自言自语。她至少半个小时都没有听到他们的监护人的声音。海岸毫无阻碍,静静等待着被登陆滩头。
她从床上起身,随手拽了一件超大号的衬衫,将它套上自己的光洁身躯,踮起脚尖走到门前,尽可能安静地打开门。她小心翼翼地把头探进走廊,看向客厅。美里房间的门是关着的,滑动门板的缝隙中没有亮光从里面渗透出来。
“如果她出现,我就说我要去洗手间。好,走吧!”明日香关上了自己身后的门,默默地穿过大厅来到真嗣的门前。她的手指还没碰到门,门突然就自己打开了。她不得不屏住呼吸,把手猛地缩了回去。
真嗣惊讶的目光与自己的对上了。就在同一时间,第三适格者已经在去找她的路上了。他的惊讶迅速转变为温暖的笑容。“三十秒就等不及了?”他低声说。
明日香朝他吐了吐舌头。“去你的地方还是我的地方,笨蛋真嗣?你知道没有你在我身边我就睡不着了。现在来吧。要是没有你让我暖和起来,我们的床可就太太太冷了。”她毫不掩饰地抓住他的手,将他拉回了他们的房间。
片刻之后,他们又钻回被单下,将彼此拥入怀中。明日香试着缓和一些紧张,但她的担忧几乎没有退去。真嗣的缺席是最大的因素,但不是导致她无法入睡的唯一原因。“真嗣...... 我们现在怎么办?”
真嗣只是抱着她很久,大概有一分钟左右的时间。“我不知道。这几乎很有趣。我本没想过成为一名驾驶员,现在我只是为了惹恼我的父亲而迫切的想回到EVA里面去。我想再次按照我们的方式和你并肩作战,胜利,让他难堪。我想再次成为一名驾驶员,因为我知道你也是,我不会为了任何事情离开你身边。我不能逃跑。但是......我不知道我们能做些什么来改变这一切。我猜,我们得留在美里小姐身边,寄希望于他们能把洞木同学从EVA里面捞出来。”他把脸埋在明日香的头发里。“我们得尽我们所能去帮助丽。让她不感到孤独,并帮助她成为最好的驾驶员。我认为任何自动化系统都不可能像你一样擅长对抗使徒。”
“你的单杀比我多,第三适任者。我们需要夺回我们的EVA还有另一个原因:我得打破你的记录。”明日香试图微笑,但很快就再也笑不出来了。“我们必须这样做。我.....天哪,我讨厌想到星期一我们被解雇的消息被传到学校里面后会发生什么。我只是......我无法忍受田中和那些贱人嘲笑我,讽刺我们的失败......”
“也许这会让她不再试图约我出去?”真嗣提议。
“到目前为止,我听到的第一件好事,“明日香回答道。”但这行不通。他们不会仅仅因为你是.....是一名EVA驾驶员而追捕你。他们不会停止遐想你的可爱、敏感、英勇、勇敢,不会停止谈论你是一个好厨师、一个模范绅士,一个如此令人难以置信的情人,不会忘记你让我和丽同时受到你的咒语这样的事情。你不在 EVA 里只会宣布你有更多的时间供她们把你约出去。” 真嗣难以置信地摇摇头。“他们认为我是那样?我......我不是那样的人,“他说。
明日香紧紧地抱住他。“怎么能是胡说八道,你就是,笨蛋。除了关于丽的那部分,这都是100%真实的。我反正得是这么说。”
“明日香,我——”
“这里的天才是谁?”
“...你。”
“我说你很了不起。所以,你才会是我的。你是现在唯一能让我感觉好些的人,真嗣。
我希望你明天能想出一些东西让我不去胡思乱想。” 真嗣露出了一个有趣而骄傲的笑容。“你想出去约会吗?” 明日香惊讶地看着他。“...什么?”
“我想约你出去。我们一直没能做到这一点,因为我们想要保守秘密。但明天我们没有学校课程,而美里和丽将在NERV 总部呆上一整天。”
“你脑子被使徒吃了?”
“现在对我而言,让你开心起来就是我诞生于这个世界上的目的。我讨厌看到你这样沮
丧。而且从你吻我的那个晚上开始,我就想约你出去。那我们明天出去吃午饭怎么样?”
“.....你个马鹿。”
【之后他们平静地进入了梦乡】
第十四章 团结就是力量(其二)
真嗣眨了眨眼,慢慢清醒过来,试图找出他醒过来的原因。他暂时还不想动。他舒服地依偎在明日香的背上,手臂轻轻地搭在她的胸前,将她抱住。他慢慢睁开的眼睛除了能看到明日香脑后的模糊的一片橙红外什么都看不到。从百叶窗的叶片中透出的淡灰色光线来看现在才刚刚破晓。不管怎么说,这都要比他通常起床的时间早一点,可能有什么东西把他吵醒了。但那是什么……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脚步声。客厅里传来脚步声。有人已经醒了,还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他们要被抓住了!一旦他们能看到走廊,他甚至没有办法回到他“自己的房间”!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他摇了摇明日香的肩膀。“明日香!醒醒!”他急切地嘶嘶作响。
“嗯?什么?嗯.....早上好,真嗣。”她如梦似幻般地笑了笑,翻身朝他眨了眨眼。
“你怎么现在叫醒我?你通常——”
“有人来了!”他从床上滚下来,拼命地四处寻找他的衬衫和短裤。
“有人是谁——”明日香突然眨了眨眼,她已经完全清醒了。“哦,Scheiße!”她同样从床上跳起来,抓起她的超大号衬衫,脸上挂起了一副惊恐和痛苦的表情。
脚步声停在了他们屋子门口,两人都吓得呆住了。真嗣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衣服,但两人都没有穿上。他们要……社死了。“但我不想停下来啊啊!”真嗣的脑中哀嚎起来。
甚至跳过了敲门的时间,门直接被推开了...........门后展现出完全平静的绫波丽。
“早上好,真嗣,明日香。” 丽没有动,明日香的衬衫被丢到了她脸上。
“该死的,优等生!你差点让我们心脏病发作!我们以为你是美里!”明日香吼道。她如释重负地倒回床上。“而且没有人教过你进门前敲门吗?在别人赤身裸体的时候闯进来是相当不礼貌的!”
“从来没有人教过我这个,从没有。”丽平静地回答。她把衬衫从脸上扯下来,走进房间把它还给了明日香。“而且我不明白你的裸体和这有什么关系。我以为你们俩都是这样的。我也是裸睡。衣服只会妨碍舒适度,不是吗?”
这次明日香把衬衫扔到了真嗣的头上。第三适任者只穿着短裤,僵在原地。“别再想着优等生的裸体了,呸,在噪音吵醒美里之前到你的房间去穿好衣服。”她朝他做了个催促的动作。“我没办法!”真嗣咝咝作响。“她刚才说出来了!”不管怎样,他还是朝门口走去。
明日香猛地打开另一个抽屉,拿出一件新衬衫。“而且你别再盯着我男朋友的身体看了!我不在乎他是不是.....咳咳!比较养眼!”
“但是真嗣看起来很好看。”丽说,她的声音中带有一丝有趣。她的眼睛一直盯着真嗣,看着他冲向他的老房间,最后挤了进去。这让她的嘴唇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门在他身后关上后,明日香终于让自己放松了。现在即使噪音吵醒了美里,他们也有了合理的推诿。她把衬衫拉到头上,在另一个抽屉里找了一条短裤。她回头瞪了丽一眼。“这倒是千真万确的。他是我的,概不外借,事实就是这样。你为什么觉得有必要这么早地突然进来,差点让我和真嗣心力衰竭?”
丽的笑容消失了,她尴尬地踱步。她突然发现自己很难直视明日香的眼睛。“我很紧张。” 明日香戴上A-10头戴式耳机,开始将头发绑在后面的发夹上。“你怎么了?你在说什么,丽?这只是一个同步测试。你已经做了上百次了。”
“是一百四十七次。但是.....我从没担心过同步测试。这将是我在NERV总部里没有你和真嗣陪伴的第一天.....我停止了吸毒......我.....担心没有你在身边,我的改变行为可能会被注意到。我.....我不希望被人发现。”
明日香从梳妆理发中停下,转而看向第一适任者。这有些不寻常。“而且......好吧,我不知道你认为你能从我们这里得到些什么,丽。我们.....我想我们连总部大门都进不去了。”明日香的脸更加沮丧了。她本来暂时忘记了昨天的屈辱,在真嗣的陪伴下温暖而幸福地醒来。而现在这一切又都涌了回来。他妈的。她不再是驾驶员了。她什么都不是。
“我.....我从来没有......我不想回去,明日香。我.....我.....害怕。我.....以前从来没有害怕过。我不喜欢这样。”
丽.....害怕?明日香不知道该怎么对待现在的情况。嗯,也许吧。某种程度的愤怒正在升腾。她憎恨碇司令和赤木博士,这样的心情一天比一天严重。“该死的,优等生。如果你以前从未害怕过,一定是那些药物把你毁了。”丽紧张地摆弄着双手。“可以......可以再给我一个拥抱吗?”
丽身上散发出来的像一只受惊的小猫一样的可爱气息几乎让明日香瞪大了眼睛。“什么。”
“你和真嗣的拥抱.....让人安心。我非常喜欢它们。我理解嫉妒的复杂因素以及你担心真嗣可能会发现其他女孩比你更有吸引力的事实让你很难让我舒服的拥抱他。但他很可爱,我很喜欢你们俩,而——-”丽开始喋喋不休。
“等等,等等,等等!我抱就行了!丽,别说了!”明日香把手搭在蓝发姑娘的肩膀上。
“冷静下来。”“别让我再担心我会把真嗣输给其他人了,我认为我们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我们像现在这样自己把自己吓了个半死。”“这就是你为什么要走进我们的房间在只有......
现在是几点?”
“六点三十三。”
“太早了点吧?因为.....你很害怕,想要一个抱抱?” 丽点点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明日香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现在处理这种精神错乱还为时过早。“你很幸运,你是我的朋友,优等生。要是换了别人耽搁了我和真嗣贴贴的时间,我会把他打个半死。而你,将得到一个拥抱。过来。”
------------------------------------------------------------------------------- 明日香挑挑拣拣的扒拉着她剩下的早餐,在她的吐司面包上随机画上图案。早餐当然很好吃(这是明日香拥有一位刚刚崭露头角的美食厨师同居男友而理应得到并快乐的享受着的每日福利),但今天早上她几乎没有尝过这些精心准备的食物。
公寓的安静给了她太多的时间去思考。当吵闹声终于把她吵醒时,美里看到孩子们已经起床并一起吃早餐,这让她有点惊讶。但她无非是感谢丽这么早就准备好了出发。他们送别丽和美里离开了并先把美里送出门,趁美里不注意的时候,他们又偷偷地拥抱了第一适任者。当丽把她泪汪汪小狗一样的眼睛转向红发女郎时,明日香甚至默许了丽从真嗣那里得到一些她想要的东西的想法。
但是从他们离开家的那一刻开始,沉默也便随之而来——尽管真嗣尽了最大的努力让谈话继续下去。看着丽和美里离开去进行同步测试的背影,而她和真嗣不再被允许参加这些行动,这让明日香从昨晚开始的最后一点乐观情绪也被扼杀掉了。虽然她对丽哀求情感支持的请求感到奇怪的振奋,但这并不能缓冲她的其他情绪。她产生了一个有些新鲜的想法:现在有人需要她,那只是因为她是明日香,而不是因为她是精英EVA驾驶员。
这个想法让她稍微振作起来,想起她现在有朋友和爱人的陪伴,他们情感的对象是个普普通通的明日香而不是那个EVA驾驶员惣流。但是“需要我的朋友们”这个形容又把她转回了她害死她的朋友这件事上,她的情绪又一次低落了。“但我还能做什么?!不尝试拯救光?可我不能只是站在那里!她反驳了她内心里的抑郁人格。似乎怎样都无济于事。她知道因为光的......失踪而责备自己可能是不合理的,但她的直觉拒绝听进去理性思考的声音。
真嗣收拾完剩下的早餐盘子,开始像一颗忙碌的卫星一样绕着她转来转去。当他看到她情绪低落时,她可以看到他的表情变得紧张而担忧。“呐,明日香,我们出去的时候,你想不想——”
门铃阻止了他完成这个问题。他们疑惑地看着对方。早上七点半刚过。现在谁会来看他们?
真嗣在去应门之前给了她最后一个拥抱。片刻后他就回来了,东治跟在他的身后。真嗣的脸现在和明日香的脸一样糟糕。而现在他辜负了的朋友正看着他的脸。该死的。我很抱歉,东治。
高个子运动员神经紧张,几乎是在抽搐着,她从未见过他这种样子。“喂......喂,惣流同学。很抱歉这么早过来,但是绫波同学昨天在学校说你要出狱了,我看到美里小姐的车开过去。你们两个都不在车上,所以我想你可能还在这里。”他用恳求的眼神紧盯着他们两个。“光....光在哪里?拜托,你能告诉我些什么吗?没有人对我们说些什么,只是不断重复‘保密’两个字。自从她离开后,我一直没联系上她,她的家人也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很担心她,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而且......而且......还有......”泪水在眼眶周围打转,他几乎哭了出来。
明日香瞥了真嗣一眼。他尴尬地站在东治旁边,很容易看出他朋友的痛苦,但同样明显地因为他的文化条件而无法采取任何行动。“该死的日本“禁止接触”禁忌。”她对真嗣清了清嗓子。他眨了眨眼,看着她。她意味深长地对着明显快要崩溃的东治点了点头。真嗣还在犹豫,于是她的目光锐利起来,恶狠狠地瞪着他,如果他不动手,她就会采取些可怕的措施。
真嗣犹豫了一下,把手搭在了东治的肩膀上。“喂、喂,东治,我们.....我们到了。坐下吧。我们会.......我们会告诉你我们知道的所有事。虽然我们知道的也不多。” 东治摇摇晃晃地点点头,跌跌撞撞地坐到桌边的另一把椅子上。
明日香深吸了一口气。“光.....行动中失踪了。”
东芝一脸不解地看着她。“那是什么意思?!她在哪里?”然后他似乎懵懂的知道了些什么,他终于无法忍受,嚎啕大哭。
真嗣拉开明日香旁边的椅子,面对东治,坐下时叹了口气。“让我们从头开始说起。” 真嗣开了个话头,明日香接下一段,然后又是真嗣接上。如此往复,自动协调。从第一份接收到的关于某种事故的报告开始说起,讲到他们在野部山附近的紧急部署。目睹着EVA 三号机从夕阳中大步走向他们。碇司令命令他们不顾光的安全,立即攻击杀死认定为使徒的三号机。明日香的抗命。使徒的攻击。真嗣的抗命与随着而来的指控,并呼吁丽听他而不是司令的命令。然后使徒感染了二号机的手臂,碇司令命令在没有切断神经的情况下切断了它。再之后明日香的突然袭击将插入栓拔出。丽将插入栓带到安全地带。一直讲到他们发动同步攻击杀死使徒并赢得战斗为止。
当他们描述明日香保住了插入栓时,东治看起来充满希望。明日香强迫自己继续把接下来的事情讲下去。
他们返回总部并随即被捕。艰难度过了那些在牢房里的日子后他们被传唤到司令办公室,却因“战场抗命”而被斥责并被解雇驾驶员职位。他们被傀儡系统取代。而美里昨晚向他们报告说,赤木博士在EVA的核心中检测到了活动迹象,这可能意味着光由于某种不知名原因还在那里面,并且她承诺他们会尝试一些办法把她弄出来。
东治绝望地在他们之间来回打量,寻找一个可以宽慰的迹象。“所以......所以她..... 她会没事的对吧?她是不是.....”他咽了咽口水,擦了擦眼睛。“她没有.....死?”明日香和真嗣对视了一眼,又看向了东治。“我......不知道,“真嗣说。“我希望我能告诉你答案,东治,但是.....我真的不知道。” ------------------------------------------------------------------------------- 正午的阳光温暖着市中心人行道旁的咖啡馆,也让第三新东京市十一月的天气非常宜人。
明日香把玩着午餐剩下的饮料,等着真嗣处理完垃圾回来。她看着缓缓飘过天空的云朵,居然微微一笑,虽然有些微弱。
‘他正在这样做。我亲爱的,海啸奇迹般的笨蛋真嗣正在这样做。直到今天,他还在设法让我微笑。’
在东治离开去见他的妹妹并转达他们告诉他的关于光的事情之后,真嗣和她自己的情绪都变得更加阴沉了。他们目睹了东治失去了他最近才承认他爱的女孩,将他“强壮运动员” 般的人生态度彻底崩溃成了泪流满面的凄凉。这成为了他们本已严峻的一天里的又一个新增加的巨大的情感负担。而他们给他的希望又是如此渺茫,这更令事情雪上加霜。
但在两人在沙发上默默的拥抱了对方一会后,真嗣站起身来,宣布马上就出发去约会。
“这总比两个人坐在这里沉浸在抑郁中要好。我知道那种感觉,因为在你来之前我花了太多时间在这上面,明日香。”他说。
于是他们穿好衣服就出门了。当真嗣结结巴巴地要求她穿上他们在“飞越彩虹”号上初次见面时所穿的黄色吊带裙时,明日香被逗乐了。他承认,它蕴藏着足以让他回忆起那一次会面的美好回忆,而且那条裙子她穿起来真的很好看。当她说到如果风再给他进行一次像那样的“表演”,她这次不会打他的时候,他的脸变得通红。她点点头,几乎要因为他的脸变成甜菜根的样子而笑出声。
他带他们去市中心的购物区,尽最大的努力把明日香当成一位为她公主对待:开门,在她张开玉口前为她端上饮料,带她去任何她喜欢的商店,用闪闪发光的眼神看着她眼睛,永远永远握着她的手。他在公共场合牵着她的手走着走着,似乎就长高了两厘米。她不得不承认,她也感到有些兴奋。在向所有人隐瞒了几个月的关系之后,如此公开地一起在外同行感觉像是件胆大包天的事情,就像他们从一场大胆的恶作剧中逃脱了出来一样。
“老实说,只要我只专注于享受约会而不是混蛋司令所做的任何事情,我就会过得很愉快。像这样出去真好,只有明日香和真嗣,不必假装是别的什么。”她沉思道。“那如果有人看到我们怎么办?无论如何,我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他爱我。如果不是因为美里仍然可以阻止我们睡在一起,无论我们是不是驾驶员,我都应该已经在屋顶上大喊大叫了。”
真嗣坐在她对面的桌子上,面带微笑。她见状不禁哼了一声。真嗣在约会的大部分时间里都笑得合不拢嘴。她从没见过第三适任者笑得这么开心。“玩得开心吗,真嗣?还是只是希望今天会是一个刮风的日子?”她戏弄道。
真嗣有些脸红。“嗯,我不会说有一点风是件坏事......”他笑着说。“但大多数时候我只是开心,明日香。我一直梦想着今天。我的第一次约会......我知道这不是你的,但我希望我能像他们一样做得好。”
明日香回想起那些年长学生的集合,那些追随她身体的谄媚崇拜者,那些与她一起出去巩固她作为学校最性感女孩的声誉的人,以及光让她约会的相亲对象,又哼了一声。“哇哦,真嗣。他们都没有让我微笑,不是真的,更不用说像今天这样的日子了。而且他们仍然会因为要支付“观赏费”而吃我一记耳光。而你不会。”她在她的饮料留在桌子上的冷凝环上画了一些随意的图案。.......“谢谢你这样做,真嗣。我不希望我们的第一次真正的约会是在这样的一天,或者你想做些什么来帮助我分散注意力.....但总之,但我很高兴我们“在这里”。”
他伸手隔着桌子抚摸她的手。“我也是,明日香。我......我从来没收到过我祖父母的任何消息。我甚至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活着。我怀疑没有。你知道我的母亲的事。还有我的父亲......”他皱着眉头,低头盯着桌子。“在我们击败了第十使徒之后的那句‘干得好,真嗣.......’就是我从他那里得到的最多的那一点点赞美,而这能让我开心一整天。但现在,在他那样对待你......我们,因为我们为了胜利而违背他的命令......我再也无法忍受把他当成我的父亲了。就是这样了:我没有家人。”他抬头看着她。“现在我发现并不是。你、丽、美里小姐.....你们是我的家人。我还有像东治、剑介、...小光这样的朋友。我...... 即使不再是一名驾驶员,也无法摆脱这些。所以......即使我们再也没有涉足EVA,我也不会改变让我们在一起的一切,绝无可能改变丝毫。总之有你们我很开心。”
明日香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小心‘家庭’的标签,真嗣。‘家人’用来形容我们我们间的关系会有点好笑。“她开玩笑的说,想要转移一下话题。
真嗣只是握着她的手笑了笑。“你知道我的意思。”
“是的。可我还是想要回我的EVA。过去十年它一直在我身边。它......感觉就像是我的一部分。我坐在里面的感觉总是很好,就像我妈妈还在我身边一样陪我一起长大。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么说没错,因为她帮忙设计了它。”
“我......我猜EVA初号机确实在一段时间后有了些许舒适的感觉。一开始确实没有,这要感谢我第一次出击的情况。”真嗣再次握紧了她的手。“我真希望你能在那里,明日香。有你在我身边战斗会容易得多。”
“尽管我现在很喜欢优等生,但对你而言,她对你的价值并不会高出或是与我持平,就是这样。你和我是真正的伙伴,第三适任者。我们在上一场和之前的比赛中看到了这一点:当你和我在一起,我们就能从胜利走向胜利。不管这些“虚拟插入栓”多么花哨,我敢打赌他们不会像我们两个那样强大,很快混蛋司令就会看到这一点,或者他的老板将要看到这一点。”明日香坚定地点点头,看起来就像是平时的她已经回来了那样。她站起身来,拽住他的手往上一拉。“走吧,我们回家吧。在美里和丽回家之前,我们还有几个小时的拥抱时间,我打算好好利用它们。”
------------------------------------------------------------------------------- 真嗣听着明日香源源不断的乐观谈话走近美里公寓的门口。但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注视着在他前面的女友可爱的身影。明日香整个人都很漂亮,她的黄色吊带裙很是显眼,让从后面看她和从前面看她一样有趣。她的喋喋不休主要是关于他们进入公寓后她希望他的身体做些什么,而这确实对她有所帮助。这给了他一个完全正当的理由,如此欣赏地盯着她的背影。
“我真是太幸运了.....”他又想到了一个念头,然后笑了起来。“我也要走运了!”
明日香从卡槽里刷了一遍钥匙卡,拉着真嗣飞快地往里走,一边说着话,一边穿过短短的入口走廊,走进了用餐区。她回头看了看他,对他笑了笑,眼睛里闪烁着欢笑和欲望的期待。“在第二轮,我要让你想上周洗澡那样把手放在我的屁股上做你该做的事情。再用上你的舌头做!好小子,把我舔干净了!我很惊讶我的腿在那之后仍然能支撑着我站着。上次真是太棒了。我——”
“上次?”客厅里传来熟悉的男中音问道。
他们俩都愣住了。明日香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她缓缓转身。
加持良治站在门口,手中的香烟在嘴边微微颤抖,死死盯着两个少年,完全忘记了点燃它。他脸上的震惊之色,比明日香还要强烈。
“哦..... Scheiße....."明日香轻声说,她的心跳在加速。
-------------------------------------------------------------------------------
“我不。”
“明日香,讲道理.....”
“我不听。”
“你......你才十四岁啊!你们两个都才十四岁啊!你们这个年纪不能这样做!”
“我不管。” 加持按摩着太阳穴,在客厅的垫子上来回踱步。明日香和真嗣一起坐在沙发上,她一只手牢牢地握在他的手上,而他用另一只手在她腿上握紧了拳头。她铁一般的、愤怒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她以前的监护人和暗恋对象身上。真嗣坐在她旁边,他的位置和她的位置很相配。他的目光没有那么愤怒,但同样坚定。事实上,真嗣现在的表情让加持不得不想起了真嗣的父亲。
他又试了一次。“明日香,葛城让我过来照顾你们俩,因为她知道碇司令解雇你们你们会很难过。而且自从真嗣告诉我他和你在一起之后,我已经做好忽略你们两个之间的一些感情的准备了,因为我并不想让葛城知道你们的关系。但……但这不意味着……我不能让你们这么糟践自己的身体!你们必须停止做这种事!”
“绝不。”明日香再次重复,坚定无比。
“我知道你们两个真的很喜欢对方,但你们太年轻了,不适合发生性关系。等到你们至少十七岁左右——”
“我们活到十七岁的可能性有多大,加持?”明日香酸溜溜地打断了他。“我们是 EVA 驾驶员,是刀尖上戏弄死神的舞者!每次出击可能都会尸骨无存!要不是真嗣最后一秒救了我,我早就死在那个火山里了!他呢?可能会被雷天使的粒子束炸得酥脆!丽也是离死亡只有一念之差!她差点被炸死!我们随时都可能死去,而你想让我们只希望我们能活到足够长的时间来做我知道你和美里每个周末都会做的事吗?!”
加持良治显得有些尴尬。“理论上,我是一个能对自己负责任的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你不是。”他反驳道。“你们两个在恋爱中很可爱,我完全支持你们约会,但是性是一个极大的破坏性的不稳定因素!如果你们的同步率受到打击会怎样?我--”
“自从我们在一起以来,我们的同步率已经上升了 27%,“真嗣平静地打断道。”稳定的上升。在我们在一起的第二天,明日香上升了4%。我上升了6%。”
明日香补充说:“在一起让我们快乐并有战斗的动力,尤其是为了保护彼此的动力。”真嗣点头。“而且,多亏了混蛋司令,我们不再是驾驶员了。即使他们让我们复职,真嗣所说的也仍然适用。在一起会让我们变得更强大。” 加持摇摇头。“还是太危险了。万一你们两个吵架了怎么办?或者分手了?万一——”
“你认为这是一种幼稚的迷恋吗?当我们厌倦彼此时就会结束的一种炽热的小小荷尔蒙躁动?”明日香激烈地回击。“再想想吧。你知道我妈妈发生了什么事,对吗?”
被突如其来的转移话题弄得一头雾水,加持点了点头。“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明日香。在我成为你的监护人之前,我已经阅读了你的全部档案。”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真嗣身上。他知道像我一样失去你母亲是什么感觉。他知道成为一名 EVA驾驶员是什么感觉。他和我一样。世界上没有其他人能像他那样理解我,反之亦然。从第一个晚上开始,真嗣就向我承诺,不过当时他认为我听不到那些话,“在一起,直至海枯石烂”。我也向他立下承诺,“你和我,与使徒还有任何试图伤害我们的东西战斗,直到世界末日降临。””
她转过头在真嗣的脸颊上蹭了一会儿,轻轻一笑。当她转身继续瞪着他时,她的表情又变得僵硬无比。“你也知道,我的一生只为了作为驾驶员而存在,加持先生。这是我所拥有的一切。那个混蛋司令在未经他允许的情况下夺走了我的胜利。如果没有真嗣,我现在就是个废人,只能躺在某个地方等死......但他今天确实让我笑了。所以我不会让任何男人、女人、使徒或任何东西把我们分开。”
“明日香只是在糟糕的一天让你微笑并不是一个理由--”
“他爱我,加持。他对我说的没错。“她平静地说。“从来没有人这样做过。甚至你也没有。”
加持畏缩了一下。他平复了自己的表情,说道:“只是说说而已,明日香。话很容易就被人说出来,但真正的爱意要比这难表达得多。你怎么可能知道它是不是真的,只要你在说,它就是真的?”
“我相信他,”明日香坚定地说道。
“只是说说而已。”真嗣突然开口,声音冰冷。他用另一个严厉的目光盯着加持,这让他想起真嗣有多像他的父亲。“只是说说......这种话你敢对美里小姐说吗?” 加持突然无法对上他的眼睛。
真嗣继续说道。“我爱她,加持先生。她也爱我。没有她,我什么都不是。我也不会让任何人或任何事将我们分开。我......来到这里是因为我的一个对于我父亲终于能向我解释清楚他自己的想法从而再次成为我父亲的虚幻希望,但这是徒劳的,无用的希望。只是个心愿。但是......他想要的只是一名驾驶员。所以我这样做了,希望这能让他和我说话。我从
不喜欢它。现在他就这样把我们赶走,我实在说不出我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但是......” 他笑着握住了明日香的手。“只要明日香想成为EVA驾驶员,我也愿意。只要我活着,我就不会让她一个人战斗下去。”
加持叹了口气,用手抚过自己的脸。“这.....真高兴能听见你这么说,真嗣。但你们俩还太年轻,不适合这样的肉体关系。我得告诉你.....”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尽管天空万里无云,但一声越来越大的隆隆声像雷声一样从敞开的门传到公寓的阳台上。那是炮兵开火的声音。空气中开始响起不断盘旋着的警笛声。这是一种熟悉的声音,但孩子们从未从这个角度听到过。
使徒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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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把可伸缩的建筑物放下并锁上!所有能抵挡使徒的武器,开火!我们需要疏散人群进入避难所,现在立刻!”美里厉声说,一个个命令飞快而有序的传达出去。“我们多久才能部署EVA?”
“20 秒后初号机部署准备好!零号机和二号机在傀儡系统控制下启动,所有系统正常允许。它们将在1分钟内完成发射准备!”日向中尉回应道。
“幸好我们已经在初号机中安排了丽来进行这次测试。否则我们永远无法及时部署她。至少她在那台唯一完好无损的EVA里。她在初号机中的同步率较低,但零号机和二号机仍然处于受损状态,而三号机由于可能存在的使徒污染仍处于冻结状态,加上自身的战斗所受的伤害。更不用说我的两个最好的驾驶员现在全做了冷板凳,我不得不使用该死的“虚拟插入栓”。情况并不乐观。”美里担心起来。“在我们发现它之前,它是怎么靠得这么近的?” 一个新的使徒漂浮在空中,没有明显的支撑,这意味着它很可能像其他使徒一样使用它的AT立场飞行。这只使徒看起来像是个半融化的PenPen,有着粗短的腿和黑白企鹅般的粗壮身体,瘦骨嶙峋的肩胛骨下有一对微小的扁平金属方块,那是它手臂应该存在的地方。在它无头躯干的上部有一张长大嘴巴的面具作为它的脸。尽管外表看起来很滑稽,但事实证明它非常强大,轻而易举地冲破了驹岳防线,甚至没有放慢速度就将他们最好的防御推到一边。
它已经离第三东京市如此之近,她不得不直接在城市本身中使用丽。
“初号机,准备发射!”日向中尉喊道。“三十秒内,零号机和二号机弹射!”
“使徒已经与城市防御阵地和地面部队交战!它正在发射某种--”伊吹中尉在巨大的爆炸震撼中央教条之前惊呼道。
“9号武器大楼全灭!1~18层特殊装甲被爆破伤害穿透!”她继续说道。
“一击就打穿十八层?不能再让它炸下去了!”青叶中尉惊呼道。
美里咬牙切齿。他们等不及了,连半分钟都等不及。“丽,我们现在必须派你去,其他
EVA会尽快跟上,你必须阻止这件事。”
通讯窗口中,第一适任者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了解。我准备好了。”
“立即发射初号机!在零号机和二号机准备就绪后立即将部署于其侧翼位置!”美里喊道。“EVA初号机,发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