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莉莉的女儿/Harriet·S·Potter(六) 63 岩洞
马尔福庄园 宴会厅
“黑魔王大人......尖叫棚屋的密道很快就可以恢复畅通......”
“已经三周了，你的进展速度已经令我颇为失望了，西弗勒斯。我甚至有些觉得.—— 你似乎在敷衍你的主人？”伏地魔的手指敲击着黑色大理石发出冰冷的哒哒声，语气中是更加冷冰的压迫和威胁，“另外，今晚把哈莉·波特带到我的面前来。”
“请务必在宽限几日，殿下。虽然邓布利多今晚外出，但他已经提前了安排了凤凰社成员......太冒险了......”
“那就让卡罗兄妹和多尔芬去帮忙吧，左右他们最近也无事可做。”
“他们无法通过邓布利多在城堡外围设下的保护咒—— 密道的封锁咒只差一点点就可以被破解，我最多只需要再进入尖叫棚屋的一次、或者两次......”
斯内普的嘴角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他竭力试图让伏地魔收回成命，可是希望渺茫。伏地魔伸出食指放在嘴唇上，斯内普明白自己不能再开口了。
接着他抬起他苍白而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摇动一只银铃。
“把卡罗他们带来。”他轻声命令道。
宴会厅的侧门打开，卢修斯·马尔福手捧一只装着三只灰色老鼠的笼子走进房间。他脸上惊恐又厌恶的表情，仿佛正捧着某种易碎且极危险的东西。
斯内普看到卢修斯和伏地魔脸上的神情，瞬间明白了。
卡罗兄妹因未能成功拉拢比利牛斯山脉附近的巨人部落而受到了惩罚，多尔芬却不知是为何惹怒了黑魔王......他们被变成了老鼠，蜷缩在铁笼中瑟瑟发抖。
“进入城堡后再把笼子打开，他们会去吸引开那些猎狗们的注意力，为小马尔福保驾护航。”伏地魔幽幽说，“而你的任务就是把她带到我的面前来......记得，要毫发无伤。”
——————————————————
海边岩洞
他们眼前是一片黑色的大湖，山洞很高，几乎看不清洞顶。远远的，像是在湖的中央，闪烁着一道朦胧的、绿莹莹的光，倒映在下面死寂的湖水中。除了那道绿光和两根魔杖发出的亮光，四下里完全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这是天然形成的洞穴吗？”哈莉问，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曾经是，但伏地魔将它建造成了自己的水牢。”他指着那道绿光的位置说。
“他把什么关在里面了？”
“某些对他很重要的东西。起码我是这么希望的......我们往前走吧，”邓布利多轻声说，“千万小心，不要踩进水里。紧紧地跟着我。”
他绕着湖岸往前走，哈莉紧跟在他后面，感觉心神不宁。他们一直走了好几分钟，可又像是没有移动过。一边是粗糙的岩洞壁，另一边是无边无际、光滑如镜的黑色湖面，湖的正中央闪烁着那道神秘的绿光。湖泊是完美的圆形，很快他们又回到了入口处。
“教授，”哈莉忍不住说，“我们已经绕了一圈，没有路通向湖心，我们得自己想办法过去。”
“哦，是的，”邓布利多说，“我想你说的没错。问题是，怎么才能过去。”
“我们能不能试着把水冻结成冰？”哈莉说，突然回忆起了某个画面。
“你可以试试看。”邓布利多一边说一边再次开始沿着反方向移动，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湖岸。
“冰封冻结（Glacio）”哈莉用魔杖指向脚下的湖面。
瞬时间湖面出现了一小片白色区域，随着哈莉的魔杖向上抬起而快速向前延伸，不一会儿就冻结了好几码。哈莉很高兴冰冻咒对这古怪的黑色湖水产生了效果，看样子用不了太久她就可以为两人制造出一条通往湖心的冰封小路，然而——
湖面冻结的冰块传来碎裂声，平静的湖面突然间像是滚水似的沸腾起来，他们的脚边升腾起呛人的水雾，邓布利多不由地拉着哈莉后退两步紧贴岩壁。透过朦胧的雾气，哈莉发现湖面上似乎有些白花花的物体在水中翻滚着，像是特别巨大的鱼。
“水里有东西，先生。”哈莉惊讶地说，她原本以为伏地魔在洞穴里造出了一片死水潭。
邓布利多注视着渐渐平静下去的湖面，一条白色的“鱼”甩了个水花，沉入了黑色的湖水中。
“那些是什么？”哈莉问，她脑中闪过无数黑暗魔法生物的影子——水怪、水蟒......甚至人鱼。
“那些是人。”邓布利多平静地说，他继续低头在岸边仔细寻找，哈莉亦步亦趋地跟随着他。
“人！”哈莉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确切地说，曾经是人。”
“阴尸？！”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哈莉明白自己才对了，同时感到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刚才甚至想过要不要从湖水中游过去。
“当伏地魔在学会如何戏弄人类的魂魄之后，他为自己制造了许多玩具。”邓布利多说，“他将他们的灵魂抽离出身体，将他们变为只听令于他的工具。”
“他们还活着......是么？”哈莉想到那些因为滚烫的湖水而挣扎的“尸体”，顿时感到一阵作呕。
“某种意义上是的。”邓布利多带着怜悯的表情说，“啊哈！”他突然停了下来，哈莉险些撞到他身上。
“真抱歉，哈莉，我应该打个招呼的。请往后站，贴在岩壁上，我认为我已经找着地方了。”
哈莉不明白邓布利多的意思。在她看来，这一片漆黑的湖岸跟别处没有什么不同，然而邓布利多像是觉察到了某些特殊之处。他的手在空气中慢慢划动，抓住某个无形的东西。
“嗬嗬！”几秒钟后，邓布利多高兴地说。哈莉紧张地注视着邓布利多带铜扣的鞋尖几乎挪到了岩石边缘的最外面，他试图用完好的那只手拽动空气中的物体，但十分费力。哈莉立刻上前试图帮忙，但邓布利多对她摇了摇头，“不要用魔杖，哈莉。”
哈莉把魔杖放回口袋，试探着抓握邓布利多手边的空气，她摸到了坚硬、冰凉并且湿漉漉的金属链条。
“用力——”邓布利多欢快地小声呼喝，一面竭力向后仰倒。
隐形的链条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开始缓缓移动，少顷哈莉看到水面下一条粗粗的长满绿色铜锈的链条冒了出来，两人用力拖拽着，被拉起的链条在一旁的地上盘绕了一圈又一圈。在哈莉已经累的鼻尖冒汗的时候，链条终于从漆黑的湖底拽出了某样东西。
一条小船像幽灵般浮出水面，像链条一样发出绿莹莹的光，朝哈利和邓布利多站着的湖岸漂浮过来，几乎没有带起一丝涟漪。
“你怎么知道它在那儿？”哈莉惊诧地问。
“魔法总会留下痕迹的，”邓布利多说，随着砰的一声轻响，小船撞上了湖岸，“有时候是非常明显的痕迹。我教过汤姆·里德尔，知道他的风格。”
“这……这只小船安全吗？”
“哦，我认为是安全的。伏地魔需要有一种办法，在他万一需要探望或取走他的魂器时，可以顺利地穿过湖面，以免激怒他安置在湖里的那些家伙。”
哈莉看着小船。这是一条很小的船。
“它能承载两个人吗？”
邓布利多也低头看着小船，“伏地魔不会独自进来，你不能指望他自愿奉献出自己的鲜血，不是吗？无论他带进来的是谁，我认为他想要利用的也不会仅仅是对方的血液。但他一定做了某种措施来防止不该出现在这儿的人接近他想要藏起来的东西。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艘船所衡量的是魔法，只允许一名巫师乘坐——哦没关系，你不算是一名成年巫师，哈莉，所以——没错，它可以承载我们。好了，上船吧——留神别碰到水。”
邓布利多让到一边，哈莉小心翼翼地爬上船。邓布利多也跨了进去，把链条盘起来堆在船底。他们紧紧地挤在一起，哈莉没法舒舒服服地坐着，只能蹲下来，膝盖顶在船帮上。小船立刻就出发了，四下里一片寂静，只有船头穿透水面发出的柔和的沙沙声。小船在自动行驶，不用他们动手，似乎有一根看不见的绳索把它拉向了湖中央的那道绿光。很快，山洞的岩壁看不见了，他们感觉就像在大海上一样，只是周围没有海浪。
哈莉低头看去，随着小船的行进，玻璃一般光滑的湖面被切开深深的波纹，像黑色镜面上的沟槽……
就在这时，哈莉看见了它——白得像大理石一样，在水面下几英寸的地方漂浮—— 一只手臂。
而更远处，还有更多的阴尸静静地悬浮在水中。
“邓布利多先生......”哈莉的声音颤抖着，“它们......它们会不会在我们行驶到一半时突然把船弄翻？”
“只要不使用魔咒，它们就察觉不到我们的存在。”邓布利多说，“伏地魔唯一在意的就是魔法，没有魔法的人对他来说如同蝼蚁般孱弱，阴尸自然也不会执行攻击的命令。”
“可我还是有些担心。”哈莉说，
“没什么可害怕的，哈莉，它们已经死了。当它们的灵魂离开时它们就已经不再属于这个世界。但死亡并不可怕，就像黑暗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一样。尽管伏地魔不这样认为，他肯定暗暗地害怕这两样东西。他又一次暴露了他缺乏智慧。当我们面对死亡和黑暗时，我们害怕的只是未知，除此之外没有别的。”
哈莉没再反驳，她攥紧魔杖，手心中满是汗水，警惕地注视着一具具飘浮在船舷周围的尸体，有意识地不去注意它们像是蒙着一层蛛网般雾蒙蒙、空洞洞的眼睛。
“快要到了。”几分钟后邓布利多说。
果然，绿光似乎终于变得更大更亮了，小船撞在了什么东西上，停住了。他们来到了湖中央一座光滑的岩石小岛上。
“小心湖水。”哈莉从船上下来时，邓布利多再次警告道。
小岛跟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差不多大：一大块平坦的黑色石板，上面空荡荡的，只有发出那道绿光的光源。现在离近了看，绿光显得明亮多了。哈莉眯起眼睛看着它，起初她以为是一盏灯，接着她意识到绿光是从一个类似冥想盆的石盆里发出的。
邓布利多走近石盆，哈莉也跟了过去。他们并排站在那里，望着石盆里面。满满一盆翠绿色的液体，发出闪闪的磷光。
“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吗？”哈莉轻声问。
“我想它应该藏在最下面。”邓布利多凑近液体的表面，透过浑浊的绿色液体，哈莉也看到了盆底部静静躺着一个轮廓模糊的东西。
“它看起来像是一枚蛋，”哈莉说，邓布利多笑了笑，“为什么它对伏地魔很重要？”她问道。
“我们都知道，汤姆·里德尔是个极其自负又极度傲慢的人。”邓布利多直起身，用手指敲了敲石盆，“这使得他成了一个自相矛盾的存在：畏惧自身的死亡，却蔑视他人的生命。他认为自己是众人仰慕的神。可是神是不灭的，汤姆·里德尔却只是一个凡人。为了能够更接近「神」，他从很久以前就在寻找能够逃避死亡的方法，并且他找到了。”
“复活术。”哈莉笃定地说，她记起了邓布利多带她进入记忆时拜访的黄衣老人和那些画在沙子上的画。
“是，也不是。”邓布利多像是在打哑谜般说道，“真正的复活术极难完成，而这不单是指它所需要的魔法本身。正因如此，伏地魔在多年前试图杀害你的那晚在某种意义上死去后，他并没有真正地复活，他的肉体活着、感官尚在、也有灵魂，可是他并不完整。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哈莉困惑地看着邓布利多。
“想想你的家庭作业，哈莉。”
哈莉突然明白了过来，“他的灵体不完整？是这样吗？......可是，这是不可能的，灵体会互相吸引，就算把它们分开，它们也总会在主人的身体中重聚。”
“看来你超额完成了它们，哈莉，我应该给格兰芬多加上十分。”
邓布利多露出满意的笑容，“不过,灵体会在特定的魔法作用下依附于灵魂碎片，从而能够长久地与肉身分离。”
“所以他不仅分离了自己的灵体，还把灵魂也给分一些出来？”哈莉大惊失色道，“灵魂也可以分裂吗？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比任何人都更接近「永生」，哈莉。”邓布利多说，“他在你面前复活时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哈莉想起那个夜晚就感到浑身发冷，“一开始他只是一个婴儿，卡卡洛夫把他放进了一大锅魔药里，然后放进了他父亲的遗骨和我的血液，最后卡卡洛夫自己跳了进去......接着......接着他就回来了。”
“那不是一个婴儿，而是一个暂时寄存他的灵魂碎片与魄的容器，极不稳定。伏地魔利用卡卡洛夫的躯壳重塑肉身并将他的生魂与觉魂占为己有，可是象征着他的本质的灵魂与容纳了他的意识的魄仍是当初的他，他并没有获得新生。哈莉，伏地魔对生命完整的意义一无所知，更不要说去珍视它。在他的眼中「活着」是唯一的目的，因此他才不惮使用最可怕的方式去获取自己想要的一切。”
邓布利多看着哈莉的眼睛，语重心长地说，“伏地魔靠着夺走他人的珍贵的生命制作魂器，用以保存自己灵魂和魄的碎片，目的仅仅是继续延续自己残缺的生命。他自负的认为无人能够参破他的所作所为，然而多年前我们已经找到了其中的一件并且毁掉了它——哦，应该说，是你摧毁的，哈莉。”
哈莉瞪大了眼睛，
“他的日记本......欺骗罗纳德·韦斯莱先生为他打开密室放出蛇怪、引诱他成为献祭者的日记本。假如你那时没有用蛇怪的牙齿毁掉它，他可能会提早两年复活。这都是你的功劳，哈莉。”邓布利多说，“而两年前我偶然得到了一件，后来它也被成功摧毁了。现在，我猜测这里正藏着里另外一件。”
邓布利多把遮住那只黑手的长袍袖子朝上抖了抖，枯焦的手指尖伸向了液体表面。
“先生，别碰它——！”
“我碰不到它。”邓布利多淡淡地笑了笑，“看见了吗？我的手没办法再往前伸了。你试试看。”
哈莉瞪着眼睛把手伸向石盆，想去触摸那些液体。可她遇到了一股无形的阻力，她的手无法接近液体。不管她的手怎么使劲往下伸，手指碰到的似乎都是坚硬无比、牢不可摧的空气。
“哈莉，你站到一边去吧。”邓布利多说。
他举起魔杖，在液体表面做出一些复杂的动作，嘴里无声地念叨着什么。什么动静也没有，只是液体发出的光似乎更明亮了一些。哈莉默默地看着邓布利多施法，直到邓布利多收起魔杖，她才觉得又可以说话了。
“里面的东西是魂器吗？”哈莉问，
“隔着这些液体无法判断。”邓布利多更专注地凝视着石盆。哈莉看见他的脸倒映在平滑的绿色液面上。“可是能那它怎么办？这种液体，手伸不进去，不能使它分开、把它舀干或者抽光，也不能用消失咒使它消失，用魔法使它变形，或用其他方式改变它的性质。”
邓布利多似乎是心不在焉地又举起魔杖，在空中旋转了一下，变出一只高脚水晶酒杯抓在手里。
“我只能得到这样的结论：这种液体需要喝掉。”
“什么？”哈莉拽住了邓布利多的杯子，“不行！”
“我认为是这样：只有把它喝掉，我才能让石盆变空，露出底下藏着什么。”
“可是如果——如果它把你毒死了呢？”
“哦，我相信它不会有那样的作用。”邓布利多轻松地说，“伏地魔不会愿意毒死来到这座小岛上的人。”
哈莉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正在谈论的可是伏地魔！
“或许我应该这么说：他不会愿意立即害死来到这座小岛上的人，”邓布利多自己纠正道，“他会让他们再活一段时间，弄清他们怎么能够穿越他的那些防御机关，最重要的是，弄清他们为什么如此渴望清空石盆。你别忘了，伏地魔自信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自己长生的秘诀。”
哈莉还想说话，但邓布利多举起一只手让她别出声。他对着翠绿色的液体微微皱起眉头，显然在费力地思索着什么。
“毫无疑问，”他最后说道，“这种药剂肯定会阻止我获取魂器。它大概会使我瘫痪，使我忘记我到这里来的目的，使我感到极度痛苦，无法集中意念，或者以其他方式使我丧失能力。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哈莉，就需要你来确保我不停地喝下去，即使你必须把药水灌进我紧闭的嘴巴里。明白吗？”
“先生！”
“你发誓过会听从我的指挥，哈莉。”邓布利多温和地说，
“我以为我们会遇到危险......”
“我们正处在危险之中。”
“只要你不去喝它——”
“哈莉，它不会对我造成我无法承受的伤害。我可以对你保证。”邓布利多用安抚地语气说道。
“让我喝，行么，邓不利多先生？”哈莉央求道，“即使它没那么有害，我也可以比你恢复得更快。”
“你有一副好心肠，哈莉，就像你的母亲一样。”邓布利多微笑着舀起一杯绿色的液体。“但现在你必须像她一样的勇敢才行。”
他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
【碎碎念】
老伏终于逼斯内普绑架哈莉了，意味着他已经打算放弃自己的“间谍”，斯内普对他的价值没有哈莉这个“魂器”大。
伏地魔并没有骗哈莉，他真认为麻瓜是宝贵的资源：易得且容易掌控，他用他们做了阴尸。
抱歉了，期待老邓喝药剧情的各位，我切镜头了。
我写不好，因为实在是无法想象哈莉要怎么逼着他喝药或者给他灌药，原著那段看的我很难受，无法接受......
反正大家都结果——没有本质的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