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带着陀螺的柯布
(以下是类似年终总结的东西,敬仍在为生活奋斗打拼的你们)
大概从前年告别春天,夏天撬开卧室门翻出压在衣柜底层皱巴巴的短袖时,我不再规律地记录,哪怕是只消10分钟就可以潦草写完的每日随笔。看着那支躺在桌面的“雷神之锤”,像是刚被流放到地球,失去所有神力的托尔那般无奈。
在过去两年里,“无事可写”成为了逃避文字最常用的金牌托辞,日记也好,周记也好。
如此,逐渐变成一个潦草的人,在十几个不间断的闹钟声中醒来,站在拂开江面的雾霭直直拍打在红褐色阳台墙面的阳光里,用电动牙刷刷牙;吃营养丰盛的早餐、简陋的员工午餐;在青轴键盘声和时不时的开关门声中半睡半醒地午休;在午后烈日炙烤烟雾缭绕的办公室里窒息;在太阳下山后跑去工区外茶水间的连廊,打开一小扇窗,大口呼气、喘气、吸气反复5分钟;吃差强人意的员工晚餐;在每天回家的路上,朝着必然会经过的一处空房子内部大声呼喊,那条路上基本没人,我真的发自内心地从头到脚地大声呼喊,喊到弯腰,喊到蹲下来那种,也确保没有打扰或吓着别人,彼时随身听里没准正放着Joey Romone的What a wonderful world或其他什么曲,无所谓了。
工作以来生活的反复常常使我崩溃,睁开睡眼那一刻细数接下来的一天会发生的各种事,恍惚间总有一种仿佛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很多很多年的既视感,还要等多久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才会带着他的陀螺出现呢?现实从来不会回应,念念不忘,必有回响那一套,往往也派不上任何用场。
等待的日子里,开始研究唱片;玩大学到现在还没通关的《血缘》;看放在“豆瓣想看”很多年但迟迟未看的电影;拍没人看的视频;自学剪辑和摄影;狂删之前拍的毫无意义的照片;打印存在硬盘里很多年的精心筛选过的那些。磨洋工的方式很多,不谦虚地说,从小到大一直都很擅长,流水的爱好往往逃不过昙花一现的命运,面对当下无法产生任何价值的他们,在巨大现实的压迫下,我只能被迫选择暂时搁置,对不起。
此时此刻,诀别近三年的羽毛球像是一只曾被我重重甩出去的拳击手套,在莫比乌斯环上飞了一圈,狠狠地绕回来朝着我的右脸颊给了一击刺拳:“操XX,好久不见,想我没有?”可以说在和羽毛球这项体育运动相遇的16年里,准确说是13年,期间鸽了他近3年,他从来不是一个称心如意、十全十美的伙伴,有时候甚至冷血、残酷,包含了竞技体育所有的特性,但总是会在我需要他的时候出现,雪中送炭,即便他一度令我、乃至我的家庭陷入绝望,我依旧对他心存感激。
2021年,我开始尝试接过历任教练的大旗,新生婴儿那样颤巍巍地重新迈入羽毛球圈,到现在差不多也有小半年了,和我当初预料地一样,并不轻松,还好收入勉强过得去,有机会我应该会写一写作为新生代“斜杠青年”的具体感受。
眼下2021年即将过去,疫情非但没有像特没谱说的那样:“病毒某一天突然就会消失。”竟又诞生了更强力的变异毒株,其实心底是多么希望“突然消失”。现在看来“常态化防疫”的日子看来是越来越近了。回望这一年,认识了一些新人,至暗时刻即将过去,L即将完成她三年的学业,以及折磨了她许久的研究生论文。依旧未曾停止对于生活的热爱,就很好。
以上,就是我的2019-2021,明年,我可不想一次性写完三年总结。
傻子,哪有什么带着陀螺的迪卡普里奥。
最后,献上于今年完结的丹尼尔克雷格007系列终章中的:
The function of man is to live, not to exist.
I shall not waste my days trying to prolong them.
I shall use my time.
To James.
To Daniel.
2021年12月14日
五鱼mccc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