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泪同人（四十三）
细薄的夜色仿佛对炬火般灼热的战意感到畏惧，从上条两人身边退去，暗黑色的道路如同活物，似乎下一秒就会蠕动起来，吞噬踩踏它的人们。
全身紧绷起来的织小姐在任何人看来都杀气外露，博上性命的战斗一触即发。然而站在博弈中间的上条却无法燃起半点反抗的心思。他并非是对织小姐前后强烈的反差感到困惑，或者伤心惆怅。他只是自然而然地，能够从面前这位柔软的女性身上故意散发出来的膨胀杀意中分辨出。或许是她故意想要让别人察觉到吧。
“你不打算抵抗吗？会死的哦。”
“如果那是你的目的，刚才那句话是多余的。”
上条当麻直截了当指出试图扮演敌人的织小姐演技中不足的部分，她无法将心中的痛苦完全隐藏起来，杀意不过是虚张声势。
“现在逃走才是你最好的选项，虽然我不想杀死你，但是不代表我会一直不能下定决心。”
织小姐如同一个努力抗拒糖果诱惑的小孩，知道自己抵抗不了不能，只能从激发欲望本身改变。
“我不会逃走的。”
上条凌冽地向前踏出一步，无论发生什么，他不能逃走……为了将来能够逃离，他必须了断。
“我也希望获得幸福。所以我不会逃走。我要救出佐天，然后和魔法的一方断绝关系。”
织小姐惊愕地瞪大眼睛，幻化成利爪的右手宛若遇到水就会消去的纹身贴纸，白皙是手臂重新染上洁白的月光。
“佐天同学……还活着？”
“嗯……你不知道吗？”
上条以为织小姐加入魔法师团队，已经知道所有的情报，但看上去并不是这样。如果是这样的话……
“……织小姐你说的，交易的本钱不是我吧？”
“哈？你不是来抢核心的吗？”
“……”
“……”
无人出没的夜晚十分寂静，即使出现尴尬的局面，当事人也不会将其当成是笑话说出去，对经历者本身而言，这一点都不好笑。
“核心是什么？”上条问。
织小姐转动漆黑的眼瞳，很快通过只言片语理清现状，她能够在不欢迎魔法师的城市中活到现在可不只是靠长相。
“你之前和一个能够操纵怪物的蒙面人交过手吧？”
看到上条点头，织小姐继续说下去，“那个人指挥的怪物没法通过你的右手完全破坏，理由你知道吧？”
“嗯，因为核心不在怪物身体里面。”
上条当麻过去听符文魔法师史提尔·马格努斯解释过他的王牌，拥有超过三千摄氏度高温的“狩猎魔女之王”，那就不是能通过上条的右手直接湮灭的魔法，具体来说就是核心无法被破坏的原因。土御门之前也说过那个怪物有核心，难道……
“你找到那个怪物的核心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确实是一张王牌。
“这么说不完全正确。”织小姐没有卖关子，马上解答上条的疑惑，“那个怪物的核心就是蒙面人，我手上的是那个人的核心。”
“那个人的核心？”
织小姐的解释反而让上条更加迷惑，他可没听过人类的核心可以放在外面。
“是的，正常人类是无法将生命具化，藏在其他地方。但是那仅限于活着的人类。”
上条仿佛预感到女性冰冷伤感的语句接下来是什么，可是他无法阻止，话语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情。
“……那个人已经死了，出现在那里的是他灵魂具化而成的怪物。”
“……灵魂？具现化？”
上条当麻见识过魔法诞生出奇奇怪怪的现象，曾经以为再见到什么无法想象的事物都不会再惊愕，可是织小姐轻描淡写的说法还是让他后背密布冷汗，无论是神父高温度的火焰，还是圣人超越机械的速度，至少在科学侧还有能对应的东西，上条还能够模糊地理解。但从来还没有魔法的专家跟他提过灵魂能够和肉体分离，作为攻击力这档子事。
说到底，灵魂是真实存在的吗？
大概是看出上条满脸惊讶和困惑，知晓时间紧急的织小姐垂首看向手掌，仿佛看到不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
“我所在的魔法结社成员虽然各自怀抱着不同的目的，但是其中存在一个共同点——所有人都想要获得强大的力量，以达成自身的目的。
在集结大家的研究成果后，大部分不具备出色才华的成员越发察觉人类身体的极限，就像人类会追求越来越强大的武器一样，我们开始寻求人类以外的力量。你曾经遇到过追求同样力量的炼金术师吧。
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那是否是一条正确的道路，尽管进行了漫长的研究，可笑的是，我们从未见过真正的吸血鬼，研究出来的力量其实也只是相信和疯狂的产物。就像我刚刚展现出来的那样……”
织小姐再度向上条举起右手，发出血色幽红的手臂宛若枯木一般，比起吸血鬼，可能用僵尸来形容更合适一点。
“……因为只是想象，我们的研究并没向着同一个方向前进，分别得到了不同的力量，某种意义上也完成了变强的目的。我获得的是攻击里变强的特化，你现在面对的对手里面有一个是专注肉体强化的家伙。不过……”织小姐话锋一转，紧皱起眉头，她担心和害怕的是另外一个人，“我们中间有很少一部分没有走向相同的方向，而是留在追求作为人类的同时而获得强大的力量，这些人大多是精英分子和宗教信徒。而他们的研究却完全都走到了同一个方向——保留肉体的同时取得强大的力量，那就是将人类的灵魂具现化。”
上条脑海中的预感越发强烈，那之后就是他最不愿意听到的话语。
“灵魂和肉体分离的代价就是死亡，只有认知到肉体不具备继续承载灵魂的能力，灵魂才有机会整个抽离出来，成为最强的战力。”
“那个人不还是在活动吗？”
上条不解，如果那个蒙面的人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能行动。
“这之后就是两派合作的得到成果，他们用非人的力量将人类的潜在能力固定住了，即能让灵魂和肉体分离，又能保持两者之间不完全断开。”
“那不就是……”
“”没错，人类不再是人类，也没能成为任何其他的种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