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战骨ch04

五新的队伍(5)
一共八人一狗。
自从闷油瓶妥协后后,我和小花趁着休息的空当互相交换了手上掌握的信息。小花和黑眼镜被人敲晕拖到这个窟窿洞里却没有受伤,如果不是闷油瓶他们干的就只能说明这洞里还有别人,至少现在看来他没有打算伤害我们,当然不排除有什么特别的用意。
我看见的陈皮阿四是同小花他们一起消失的。他们没有和小花一起出现,要么是自己单独行动,要么是被神秘人掳走遭遇不测,我个人认为第二种猜测不太可能,因为老家伙不是那么容易就**掉的。上长白之前他就做了万全之策,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那种劲头着实让人心惊。
我们这一边,从一开始就被引着进了洞。绳子被割裂后前进途中发现一面墙,一切顺其自然的有些过分。
山洞里存在大量的黄皮子,虽然暂时安全但是仍然存在隐患,这种畜生能迷惑人的心智,十分棘手。
意外发现闷油瓶和齐羽,齐羽称青铜门是个骗局,这件事情似乎牵连到许多计划之外的人,包括老痒。闷油瓶在两年前没有进青铜门,或者说没到十年之期就出来了。
林钟这个人不简单,一直在刻意隐藏,能够很好的破机关暗道,目前没有加害我们的举动,但是不能排除可疑的身份,不可信任。
阿染有很多秘密,正在观察中,不可信任。
最复杂的莫过于齐羽这个人了。我对他没有好感甚至算得上深恶痛绝,我觉得他的伤害值可以直彪血尸禁婆一类。但是闷油瓶跟他看上去关系匪浅,如果他是闷油瓶这一边的人,应该也不会对我们出手。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要远离这个人,很危险,跟这个人比手段我绝对没有胜算。
其余的,胖子闷油瓶和小花都是自己人,黑眼镜之前合作过而且有小花做保证,基本可以信任,大壮忽略不计。说到这里我觉得很奇怪,闷油瓶作为一个消失两年的人竟然还能得到我们全部的信任,不得不说人格有的时候真他娘的是一种特殊的魅力。
闷油瓶沉默的过分,小花问:“从这里一直前进,是什么地方?”
齐羽瞥了一眼我,笑笑道:“不知道,我们只是要找一样东西,”顿了顿,他接着说道:“不死药。”
林钟本来聚精会神的听他说,结果一听这话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见我们看他,连忙摆手解释道:“别误会,我只是觉得很奇怪,人怎么可能长生不老呢,那样就是怪物了吧。谁会愿意做一个怪物?”
我心里大骂娘炮嘴里没个把门的,现场不就有两个怪物史瑞克的活体标本吗?齐羽这话一听就是敷衍的,假的也太明显了。他对林钟的那句“怪物”没什么反应,我下意识的去看闷油瓶的反应,结果发现他坐在一旁发呆,心里不禁就叹了口气。
都两年了这人脾气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以前觉得他特烦总跟个忧郁青年似的没完没了望天,现在看他再做这个动作却有一种深深的无奈感。我曾经很努力的想要进入到他的世界,作为一个同伴,我希望可以和他一起面对他一个人难以办到的事。但是闷油瓶从来都是与我们保持着一定距离,每次当我觉得自己跟他关系好了一点也发现他开始有一点人情味的时候,他就立刻又疏离起来。
其实他是有强迫症吧,这么久没见到正常人不是应该表现一点想念之情吗?至少不会说出“我不会管你”这种话。老实说听他说这话时我心里还是很诧异的,闷油瓶很少会说与正事无关的话,就算偶尔说一回也是高深莫测我绝对无法理解的,比如他那句“意义这种东西,本身就没有意义。”
而且“我不会管你”是什么意思?我实在是无法理解,难道他觉得我的身手瞎到没有人救就会死的面目全非的地步?还是说他已经决定开始罩着齐羽对我见死不救了?
我顿时感觉很不舒服,就瞪了闷油瓶一眼。没想到他正在看我,这么一瞪正对上他漆黑的眼睛,我一下就愣了,他似乎也没想到我会突然瞪他,微微皱了一下眉,没说什么就很快别开了目光。我还傻着,听见胖子的大嗓门在山洞里响起:“哎哎天真没事干什么和小哥眉来眼去的,快过来,胖爷我发现了好东西!”
我暗骂一声,就起身朝胖子走过去,他蹲在地上拨弄一个什么,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一个半人高的雕像。我跟着在他身边蹲下来,听见胖子道:“黄皮子身后窟窿眼里掏出来的,看起来有点门道。”
雕像刻得栩栩如生,但从工艺来看,的确算是上品了。黑眼镜在一旁摸了摸道:“是乌木。”
我一愣,乌木又叫阴沉木,主要分布在四川一带,是古蜀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 因乘天地灵气,集日月之精华乃万木之灵,灵木之尊”",历代都把乌木用作辟邪之物,制作的工艺品大多是佛像、护身符挂件。但是眼前这个...我看着雕像,那雕像是人的身子,脸却长得极其阴邪。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一张脸,看起来不像是人类,贼眉鼠眼的样子倒跟之前的黄皮子精有几分相像。胖子不知死活的问我们道:“这玩意儿能值几个钱?”
我没好气的回答道:“你他娘的就知道钱,这东西一看就邪门。”我没夸大其词,乌木大多被用来雕刻佛像,这玩意儿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佛像,倒像是邪神了。
胖子“咦”了一声,就按捺不住道:“既然是神,那咱们就顺应天意,就地拜一拜得了,望菩萨保佑我们满载而归。”说完就要伸手掏背包里的蜡烛。我一把拍掉他的手大怒道:“他娘的看清楚了,你家菩萨长这副模样?小心招来不干净的东西。这玩意儿透着一股子邪气,说不定就是那怡红院头牌变的。”
胖子听了我这番话,意外的没争辩,反而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刚想叫阿染过来看看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突然感觉背一凉,就看见那张丑陋的脸盯着我,嘴巴斜斜的咧开了一个弧度。
它笑了。
五.新的队伍(6)
那张丑陋的脸冲我诡异的笑了一下,我登时就愣了一下,“蹭”的一下就跳了起来:“我去!!”
胖子奇怪的转过头看着我道:“天真,你咋呼什么呢?”
我一手指着那尊雕像,一时间感觉自己有些结巴:“它...它在笑!!!”
胖子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看了看又摇头道:“没有啊,我靠,你又出现幻觉了?”
我被他说的一愣,心说不会吧。连忙又问站在一旁的黑眼镜:“你看见这东西笑了吗?”
黑眼镜看了看雕像,又看了看我,摇摇头。
我在心里纳闷,难道自己真的出现了幻觉?再仔细看看面前的雕像,鼠眼鹰鼻,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很快把目光移开,心里渗得慌。胖子把这东西颠来倒去的看也琢磨不出什么名堂,干脆就放弃了,还一直惋惜着上好的乌木就这么给雕成了一个鬼气森森的玩意儿,平白糟蹋了好东西。
我们休息了一会儿就继续上路。在对目的地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只能由闷油瓶和齐羽带路。但是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其实他们也不知道这山洞具体会通向哪里,只是漫无目标的前进。
临走的时候我又特意瞥了一眼那个被我们丢下的雕像,似乎看见它微微动了一下,认真去看时,却没有任何异常。我心说这幻觉是越来越严重了,看来还得问阿染要点符灰兑水喝。
闷油瓶和齐羽走在最前面,让我觉得很奇怪的是,我总感觉闷油瓶在刻意避开我们。胖子之前和他热络的开玩笑他也直接无视,虽然闷油瓶以前也经常这样,但偶尔还能搭上两句腔,现在他除了跟齐羽能交流之外,根本就不理会我们。连胖子都感觉到了尴尬,路上把我拉到一边悄悄问:“天真,你说我们哥俩也没得罪小哥啊,怎么就成了这幅德行呢。你看他现在都只跟那个跟你长得一样的小崽子说话,直接把咱们当空气了,我看这事儿不对。”
我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听他这么说更是火冒三丈,就瞪着前面那两个扎眼的身影道:“你问我我他娘的去问谁?他爱跟谁好跟谁好,***,小爷不稀罕!”
话一说完后我就发现胖子拿古怪的眼神瞅我,我被他看的发毛,不耐烦道:“看什么看,我说错了?”
胖子就凑近我的耳边,低声说:“你和小哥吵架了吧?”
我“啊”了一声就回道:“谁吵架了,都是老爷们儿有屁好吵的。”
胖子继续拿古怪的眼神瞅我:“甭狡辩,胖爷我早就看出你不对劲儿了,小哥也不对劲儿。你想啊,他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救你,你倒好,拿枪对着人家,你这不是西门庆吗?”
我正想骂他没文化,西门庆不是这么用的,就听见他又接着道:“还有啊,小哥不让你跟你就拿刀去捅,你知道你捅的是谁吗那是小哥啊,血尸都不放在眼里一个人单挑一群粽子的小哥啊,”他说的眉飞色舞,好像那个神勇无敌的人不是闷油瓶是他,唾沫星子都喷我脸上了,真恶心。胖子没注意我的表情,继续道:“你拿刀对着他他都没哼一声啊,最后还说了句“不会管你”,你自己说说,小哥自从出现后就一直不鸟我们除了你,你拿这种态度对待人家犯得着吗,以胖爷我多年的眼光,你们肯定是吵架了。”顿了顿,他又道:“小哥抢了你马子?”
我哭笑不得,从来不知道死胖子想象力这么好,没去写小说真是屈才了。就只好跟他说:“我和小哥真没吵架,他这样我也不知道是犯什么毛病。我只是觉得那个齐羽有问题,你最好多留心。”
我刚说完这句话就看见前方的闷油瓶和齐羽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下就走上前去想要看看他们发现了什么。刚走了几步就被闷油瓶喝住:“别动!”
我脚步一停,听见他皱着眉轻声道:“听。”
黑暗的山洞里,传来大量窸窸窣窣的声音。那种声音十分奇特,有点像鳞甲和地面摩擦发出的细碎响声,从头顶,从四周向我们快速的移动过来。我几乎在同时就想起了火山蚰蜒。上次在云顶天宫,这种长着许多脚的恐怖生物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要知道我可没带杀虫剂。但是跟上次不同的是,我还听到了轻微的气流流动的声音,就像是什么东西在轻轻挥舞翅膀,扇起了微微的风。
我立刻就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黑暗里有不知名的生物密密麻麻的朝我们涌来,我突然感觉脸上一痒,有什么东西划过我的脸掉到了身上。手上的矿灯一转,我看见自己的肩膀上停着一个东西,那玩意儿就像一只美丽的蝴蝶,色彩斑斓的翅膀一张一合的,如果不是那张巨大尖利的口器的两只长长的大螯,我真的觉得眼前这幅画面可以称得上是一副美好的景致了。
那蝴蝶的身子突然弓了起来,身体就像是覆了一层甲壳的螳螂,两只大螯高高举着扭曲成一朵花的怪异姿势,而背上的五彩翅膀完全张开,竟然是一张五官生动的人脸。
我来不及反应,就看见闷油瓶突然飞快伸出手捏住我肩膀的那玩意儿,他动作太快,我只看见那东西在他手上挣扎了一下,就像废纸一般轻飘飘的掉在地上。与此同时,黑眼镜和小花也拿矿灯去照我们头顶,这一照我就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满山洞顶全部都覆盖着层层叠叠的那玩意儿,每只蝴蝶翅膀上的人脸又组成了一张无比巨大的人脸,就在我们头顶俯视着我们,呆滞诡异的模样,嘴角微微动着。因着光线突然变亮的原因,那张人脸突然打乱,蝴蝶全部骚动起来,密密麻麻的朝我们扑来。
我暗骂一声就听见闷油瓶当机立断的抽出古刀,对我们叫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