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面崩坏》69.好人必须有好报

        姬芊舞看着洛玉离开，随性地躺在台阶上，大红的衣裳铺在白玉的台阶好似初雪下的枫树林。

        “范老，这么多年了，还是不喜欢洛玉？”

        范恩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说喜欢也没有说不喜欢，但两人都知道对方心里所想。姬芊舞用手垫着脑袋，另外一只手拿起来手机翻看最近八卦。

        “范老，我知道你的顾虑，她是洛家的长女，按理来说她是注定被放弃的那批人，让她参与进来会对计划产生不可控的风险。”

        姬芊舞语气一顿，闭上眼睛语气低沉地说道。

         “六年前，神州水灾，她的父亲抗洪被洪水冲走，失去顶梁柱的洛家被这围墙里面的恶犬吞噬一点都不剩，她和她丈夫在外逃过一劫，可她命不好，三年后，在贩毒集团卧底的丈夫死的不明不白，而她的儿子被找上门的毒贩注射毒品，再后来他儿子不堪受辱自杀了，虽然抢救回来，但植物人……很难说是活着。”

        姬芊舞轻轻讲述了那个名叫洛玉的女人大半人生，范恩耐心倾听，但脸上依旧没有任何动容，亦或者说见的太多，麻木了。

        “我还记得那天，我去东南视察农村建设，她就跪在路边，跪的膝盖出血，染红了黄土。”

        姬芊舞皱起眉，脑中回想起那时的片段，回想着那时洛玉的样貌。

        “那时她穿着洗褪色的牛仔裤，被柴米油盐揉搓的脸上一双眼睛燃烧着火焰，她不甘心，对！她那时很不甘心！她不甘心平时寄居洛家的亲戚落井下石，不甘心丈夫死得不明不白，不甘心儿子弃她而去，但她却又无能为力，如果不是被她父亲那时救下百姓的援助她那四五千的工资根本维持不了她儿子高昂的医疗费用。”

        姬芊舞眉头越皱越紧，洛玉的故事让她想起来自己的过去，那些本应被羽渡尘封印的记忆，烦躁！姬芊舞有些烦躁，但还能压住。

        “我以为她会让我救她的儿子，毕竟那时候我还是盛誉在外的医生，结果她说。”

        “好人会有好报？”

        “说实话这个问题确实难倒我了，毕竟我的生活很难让我去相信这句话是真的，但我还是和她说好人会有好报，好人必须有好报。”

        姬芊舞握紧拳头，睁开眼睛，坐起身子，低下头三千青丝垂落，不见伊人容貌。

        “再后来她就走了，第二天再见到她的时候，她给了我洛家的族记，那里面的内容足够把现在的洛家杀死数百遍，我知道那是投名状，但我并不想用她。”

        “但你最后还是用了她。”

        范恩平静地望着姬芊舞，姬芊舞笑了笑。

        “是啊！好人必须有好报，所以我用了她。”

        “而从结果上来看，她做得很好，出乎意料的好，范老，你说这是不是好人有好报？”

        姬芊舞抛出了疑问，范老低头思索，许久望向姬芊舞淡然开口道。

        “家主，在各种意义上您都很难称为好人。”

        姬芊舞白了一眼范恩，虽然他挪喻了自己，但他也回答了这个问题，十几年了这家伙还是老样子刀子嘴豆腐心。

        “说我坏话，小心我把你挂在城墙上晒腊肉哦！”

        范恩大笑起来，拱手让姬芊舞随性而为，他这把老骨头多活一天都是赚的。

        姬芊舞也跟着笑了起来，挥着手让范恩赶紧走，别让自己真的下杀手。

        范恩离去之后，姬芊舞鲤鱼打挺站起身，全然没有之前的笨拙，灵活地活动着身体，而妹妹也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边，姬芊舞朝她笑了笑，然后牵着她的手回到台阶上的座位。

        妹妹双手放在姬芊舞肩膀上按摩，侧着脑袋在姬芊舞耳边轻语。

        “姐姐，我们的时间还很多，不用这样逼迫自己，给大家喘息的机会吧！”

        姬芊舞没有说话，握住了妹妹的手，然后叹了口气。

        “没时间了……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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