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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写点什么(八)

2021-12-31 01:04 作者:Aikov_Official  | 我要投稿

这个系列一直没什么人看,不过这对我来说倒是件好事情

如果说方舟那两个系列和碧蓝那个系列是我有意为之去写的话,这个系列更多就是单纯的我想写而已。写的东西不那么清楚,也基本从来不考虑读者看完了能不能看懂,会怎么想。倒不如说这个系列就是我写给自己留下的东西。

现在是晚上的11点40分,这个时候开始一篇新专栏不是什么好主意,八成会熬夜,或者第二天继续写——那样的话思路就断了,还不如从头开始。

几十万年前,人类还围着皮裙拎着标枪猎杀猛犸象的年代。那个时候人类的平均寿命大概也就是30出头,可能还是乐观的估计。悲观一点的估计的话,可能20都不到,当我第一次看到这种内容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设计寿命”这个词突然就从我的脑海里面跳了出来。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我差不多也到了人类的设计寿命,虽然从社会意义上,不论是20岁还是30岁,都太过年轻,但是作为一个智人种的个体,这个年龄基本上也就是自然环境下的平均值了。从今往后能算活一天赚一天吗?

道理谁都懂,可是如果懂了道理就会那样去做,就能想得开,那么这世界上就不需要什么物理学和工程学了——甚至,数学也不怎么需要了。

历史是螺旋前进的,这意味着在前进了几十年之后,可能还会倒退几十年,如此往复循环。今天晚上我在外面散步,一边念叨这句话,一边让冷风灌进风衣。比起外部的寒冷,我的心中却有一阵前所未有的恶寒,可能我比我自认为的更理解时代的一粒尘和个人的一座山。

我从未比此刻,更想念1800公里之外的故乡,想念山上浩瀚的星河。那是一瞬间的迷醉,能让我忘记这些千百年的东西,去看十万乃至百万年前的光芒。

我的一个高中同学曾经说过,如果你现在就渡过了你人生的四分之一,那么你这一生想做什么?他非常优秀,我丝毫不怀疑日后能在国内理论物理学家的名录中找到他的名字。

那已经是好几年之前的事情了,我却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想到现在我都没什么答案——其实有一个最简单的答案,生物意义上的,智人种群的答案——结婚,留下不少于两个孩子。这就是最直白的生物意义上的答案。

但是我无法对这个答案满意,如果细究起来,可能是因为作为万物之灵的傲慢——“老子是人类,和那些飞禽走兽不一样。”

可笑的是,我曾经主张不宣传环保的理由是——“人作为自然环境的一员,所做出的的破坏应视为自然本身的破坏,没有必要去保护。”当然了,不过是些浅显而愚蠢的短视之见。现在想起来,颇为可笑,可笑在我这么说却没有意识到破坏自然亦是在破坏人类,也可笑在我这几年谦逊未长半分,却徒增了许多的傲慢。

大家都是碳氢氧氮构成的玩意,摆什么高人一等的架子。

说白了,我们打交道的都是些带着23对染色体的脊索动物门生物,再差还能差出多大去。也是这同样的生物在草原上奔跑狩猎,能差出多大去。

为什么寻找生命一定要在有水的星球上呢?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但是答案却一点也不简单,论证起始于大分子想要稳定存在的条件,落脚于氢氧键键能极大,在这一套理论里你看不到任何与生物学有关的东西,但是就是这套论证得出了以下结论。

生物的早期形态应是大分子,而大分子构成的核心条件应该是有碳链作为主要结构。为了保证碳链的存在,在目标星球上应存在稳定的昼夜温差,所以应存在一种物质可以稳定温度,而又因氢氧键键能高,水含氢氧键比例最大,则应该在有水的星球上寻找生命。

看得时间有点久远,细节早已模糊,上述内容可能有错,烦请勘误。

我非化学或生物专业,但是那段几千字的论证深深的震撼了我。这就是基础学科,它毫无用途,却又无处不在。这些处在知识殿堂地板之下的根基,哪怕是稍微动一动,都足以让整个知识的殿堂颤栗不止。

我们是否也是如此呢?在我们多姿多彩的性格中,掺杂了多少生物本能在其中——有多少我们看上去无用的保护和偏袒,实际上是性格殿堂中地板以下的东西,如果没了这种保护和偏袒,我们将生活在怎么样的情况中。

我尚年少轻狂的时候,曾经这样幻想,没有必要照顾任何的弱者,应当把所有精力和资源集中起来向前突破。日后我渐渐明白,那时的我是如此的愚蠢且短视,毫不客气的说,是一个从来不会认真思考的混蛋。如果不能保证弱者的权益,那么所有人都会将精力内耗在不成为弱者上,这样的群体怎么前进?更何况那些弱者可能是我们老去的父母,家人。

我不知道怎么去解释这样的关系,我只能理解为这种保护是一种地板之下的智慧。看上去没有什么作用,但是却能稳定整个群体。

可笑的是,我却在很多“狼性文化”中,看到了这个荒唐设想的影子。

如果用这种思路去想的话,刻板印象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那不过是一个减少与群体沟通成本而预加载好的模板罢了。诚然,只要每个群体大到一定程度,总会出现几个和大家不怎么一样的存在,但是这种预加载的模板仍可以大概率的减轻沟通成本。

但是这样的弊端也是显而易见的,我们可以修改人们的某一个预加载模板,只要有足够的资源,就可以让你对一个群体产生莫名的善意,恶意甚至是敌意。

克劳塞维茨曾说,一个军官的极限是4-5个下级单位。我们也一样,我们每天能够处理的信息是有限的,没有办法对每件事情都去深入的研究,一件一件的辩证真伪。很多信息我们只能把它想成是真的,甚至,诞生了对处理信息的刻板印象。

比如这个媒体说的就是对的,那个媒体喜欢夸大内容,那个媒体就是纯标题党之类的。

那么我们怎么抵抗或者忽略刻板印象呢?我们很难,甚至于不可能,从本能上,我们没有理由否定一个能减轻沟通成本的预加载系统,从能力上,我们也无法对每一个群体都去细细研判。

两条理由,毫无疑问的都被生物给锁死了。

在社会学上,也许生物学就已经是够基础的学科了。

我们的脑,有着理论上能力的边界,那么我们的思想有没有边界呢?不知道,孙猴子还觉得如来佛的的掌心是天下呢。也许我们永远也无法抵达思维的边界,也许我们永远只是在原地兜圈子。

我不想去谈论三体里的“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失去兽性,失去所有”

因为我们没有资格失去人性,也没有资格失去兽性,我们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过去这个世界在我们身上的投影。我们所做出的每一个选择,不过是基于我们过去所接受的教育,我们所经历的事情,我们所结交的朋友,和我们的朋友在过去的缩影。

我们甚至不是做出选择,而是我们无法理解另一种选择的存在,我们无法想象另一种选择的存在。

这个世界仿佛是在自娱自乐,只不过通过我的身体,让我旁观而已。

甚至我写这篇专栏,也非出自我的本愿——也许我的本愿只是一个生物意义上的投影,它只是一个抽象的概念,就像是通量,这种完全不存在,却又在某种意义上存在的东西。

那么社会是不是也是这样呢?遵循着一个规则,而不是多少人的意愿。与其这么说,不如说这些意愿就是按照这些规则诞生的,只是对这些规则的体现而已。

这可能就是“我是谁”这一问题的另一种表达形式。

或者说,是否根本不存在所谓的自我和超我,这一切都是那个我们认为的本我而已。甚至本我可能也不存在,不过是一颗石子,扔在时间长河中荡起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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