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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安二〇二二六月丨无聊有无副作用

2022-07-01 21:18 作者:業安不说话  | 我要投稿

气球、舞蹈、放假、零食、欢声笑语

眉头间的红点以及向往的过去

属于这一天又不只是这一天

他们有甜糖果和弹果冻

装满四个口袋

比肚子大比书包大

比他们的梦想大

从胸前的红色开始

被关注的最多的是他们被保护最多的也是

他们被称为花朵被称为栋梁

同样也是希望

但他们或许也是灾难来源

死刑犯般的人生在继续

枷锁在身越往后越重越牢固

我羡慕这些轻盈生活的人

因为他们还没接触到

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与痛苦的回忆

金钱、权利、欲望、经验、游刃有余


6.1

给儿童节



装有巨球在胃里

它膨胀它震动但还算安分

我总担心它会想逃脱

像在厨房底的硕鼠

像是苍蝇遇到呼来的巴掌

我总是躺着

怀了八个月怀了八胎那样

总是在做同一种梦

破开的鸡蛋落了一地

壳整齐堆叠边缘都光滑如镜

它们像瓷砖

我踩在上面就醒来

摸着它我安心

但也同样担心


6.6

慌忙



给车装上红鼻子

像是圣诞来临前的倔强

又是对自己的嘲弄

给喇叭装上消音器再拔掉音响电路

它才是车应该有的模样

疾驰在路上

应当像影子像一道光

隐形是真正宿命

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成为救命物

那些糟透的老爷车烟雾缭绕

放着巨大的噪声

在城市游巡着

像是野兽维护领土寻找猎物

它们会停下撒尿

它们会针对右舵车追逐

无论漆面鲜亮与否

无论是两厢轿车还是越野

会冲过去在无声的右舵车面前

展示高嗓门展示新尾气

在恐惧下

车车慢行车车拥堵

除非挂上警灯或贴上红十字子才能幸于难

一串一串

要么毁于特权

要么亡于恐吓

死于静默的

想鸣笛却早早被拔掉拆解

机油一地


6.12

行路难



穿有大袄的数据采集机

驰骋在还没探索的类沙漠地带

它需要判断

面对一处从未踏足

从未有生机之处

零下二十多度的风吹得有些密集

从所能看到的不可见里刮来

险些割破什么

但轻柔如羽毛一旦插在土里就出不来

它快速侦查着

行进十二里从未停息

从八百多米的山顶向营地冲来

我从感觉机械的情绪

但它像是宠物

丢出去的球无论多远都会拾回

从它的背包里抢到新数据细细分析

它睡了

眼睛闭上手指蜷缩连双腿都劈着一副疲惫

小小鼾声持续又绵密


6.16

驱动



正前方的空地上

刚出生的狗带着鼾声哭泣

它险些站起来

用睁不开的眼看一处

盯着那祈求什么

似乎想要一个名字

从身处的空间开始扫过的每一物都不合适

它累了

舌头短短扭动身体尽可能远得探查空气

山和云隔绝了

后来是房屋和晾衣架

再之后是几个回家的人

一条大狗彻底地挡住

剩下一大段阴影

它说不出话

饥饿影响着还不完善的语言系统

它嘬着听着汪汪叫

也许起了个名字

也许叫它吃慢点

总之我听不出来

就看着它们待那

太阳也理解不了

和我一起躲起来


6.21

名字是语言的某种分支



机器从高坡滚落摔得破碎又蒙尘

窗帘拉上什么都不去看

好像发生的与我无关

躺在那投掷的动作刻在眼睛闭上的黑夜里

恍惚中成千上万次手部动作使我僵硬

碎片里寻找新手指

一节一节拼装从小指甲开始

我总会修剪过度

疼痛从一个点到下一个

飞驰在手上犹如赛车冲出跑道

我无法睡着想的全都是那个机器

半夜我走到那寻找许久却毫无踪迹


野草在花园里疯长

从学到的知识里判断它们也许是四五种的共存

但绿色的一片茂密均匀

像一大张海苔拥有共同的品牌

我总怀疑它们不需要光也不需要水

这样想的同时我也觉得地球是个平面

或许存在于某一个时间的大脑思考

我被自己吞噬又打乱成魔方

想着从背部长出五六只触手抚摸自己

眼睛里掉出钥匙打开回到过去的门

马桶长出蜜蜂巢穴群群蜂针对向我的耳孔

乱箭刺穿后拎着拇指和食指手钉在门锁

瘫软地悼念过去安慰明天

我还是会找到被丢掉的东西

只不过不太一样

仅仅成为我记得的模样


6.25

无聊有无副作用



第一日

他们都站起来又跪下

动物成为动物本身

人回归原始

他们从心灵开始闭塞

从胃开始粗糙

缠上藤条与羽毛沾有兽皮鱼鳞

腐腥味从毛发根部散开

混成石粒柔软的枯燥的安静的

他们躺在地上等待空中降落陷饼

牛肉与苦瓜拌在一起

鸡蛋和小麦组成包裹物昏黄

这里是懒汉的天堂

他们的欲望被消磨被剪断

饥渴着祈求着恐惧着

黑夜成为庇护所星光是新火焰

望一眼就将被吞噬

端部发酸埋进土里唱歌谣


第二日

也许不存在

天上移动的影子嬉戏又凝重

半亮不亮照得更捉摸

岁月在一天之内改变大地容貌

植物疯长裹住还没融化的冰

它们也需要冷气

好像秩序被建造抓住的感受滚烫

根须从数十米深的地方铺开

能感受到震动

微弱得同数万只蜜蜂堵在墙外

它们交流它们也打架争吵

语言从这一刻开始失控

听觉失灵味觉与嗅觉超过预期

三千米的距离成为轻松事

没人应付吼叫

都踏着四足的舞步踢踏起来

喝水的喝水撒尿的撒尿

盐的结晶体上溜一圈

矿场建立

舞池与轮滑厅成为常态


第三日

从各个建筑和场所生出平静

零星烛光与忧虑

前两个小时只有碎裂声和呼噜

裹在襁褓里的婴儿会呼吸

重的轻的组成新世纪的阿卡贝拉

三点好像有唱诗班从远处集结

他们记起来什么

翅膀在身后挥动着如雷鸣又似节拍

或许这就是孩童的梦里糖

一颗一颗化开滚烫地流淌封锁理想

五点太阳升起

七点鸟鸣从碎冰中取出种子

九点到十三点是空闲时间

火焰从十五点升起一直到黑夜刚出现

它好像在呼应天空的浪漫

二十一点那些残存的人围起来组成同心圆

他们跳跃冲刺互相追逐又搏杀

摇拽的火中希望诞生

但又快速熄灭了

和他们的生命一样

不断有什么跌落的声音

不断有呼救和喘息的声音

不断有风和剧烈震动的声音

什么都消失

在水流在闪电组成的巨牢里


6.28

末日场景三日间

三流诗人只会呲哇乱叫,

麻团,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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