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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锤40K小说《信仰之印》翻译(拉瓦然)[16]

2021-07-08 11:44 作者:薄义云天  | 我要投稿

    等待室的墙壁上滚动着充满不可能颜色的丝带。寒霜和火焰在所有表面上跳动,把所有东西都染上一层舞动恍惚的光。在冰与火交汇的地方,船体的钢铁骨架像蜡烛一样融化开来。它银色的浆糊慢慢流开,像是一阵不规律的心跳一样滴落在我们周围的地上。

    我穿过这片狼藉去往导航者的房间,佐瑞克和尤米娜紧紧跟在我身边。我们都在沉重地呼吸,被伤口和那些镜面怪物给我们展示的东西所震惊。那股耳语声在这里甚至更加响亮,但我还是可以听见索菲卡的话,像一段坏掉的录音一样在耳边重复。

    你在哪里,艾利?

    等待室甚至比刚才我们战斗过的房间还要大,两边排列着的镀金壁龛装着精美的休眠舱。总共有九个。每一个里面都是一个等待着的导航者。即使看到了玻璃破碎,我依然跑向了第一个休眠舱。那碎玻璃是被从外向内打碎的。在我跑到哪里的时候我看见里面是空的,而依然剩下的盖子上沾满了血色的掌印。一道漫长肮脏的痕迹从它旁边一直蔓延到地上。

    “可恶,”佐瑞克说。

    这是我把他从那镜面恶魔旁边,从爱东尼和提安的幻觉里拖走后说的第一句话。他正看进另一个休眠舱,把他的手电筒照在一片狼藉上。我借着反射出的光看出他的脸很坚定,五官全都被内心的什么东西锁住了。

    索菲卡曾经把这副表情叫做杀手的面具。

    “我知道,”我说。“检查其他的,快点。”

    我这么做了。他们也这么做了。这没有花太久,因为九个休眠舱里的每一个都被打碎了,沾满鲜血。空空如也。

    “他们全都死了。”尤米娜说出这句话,好像她需要这样才能真正意识到这种情况。

    “不是全部,”佐瑞克低沉地说。

    他站着看向中心的走道,激光卡宾枪瞄准着。挂在上面的手电筒照出了一个趴在什么东西上面的人。那人背对着我们,趴在走道的中间。我从这里就可以看见他的手脚修长无毛,穿着欧瑞丽思家族色调精致的丝绸袍子。樱桃红和银色。那是最后一个等待着的导航者。我们缓慢安静地靠近,一直近到我们看清他们伏在什么东西上面。

    还有他们在吞吃的东西。

    “王座啊,”佐瑞克说。

    导航者在这句话下抽动了一下,伸向脚边残骸的鲜血淋淋的手停了下来。那是剩下的八具尸体,全都穿着樱桃红和银色的袍子。我的威胁感应跳动了起来。

    “杀了它!”我说。

    佐瑞克已经开始用激光卡宾枪开火。高能的激光束击穿了导航者的长袍打进肉体。它尖叫着扭动起来,用纤细的四肢支撑起了自己。佐瑞克继续射击到空气里全都是烟雾和被超高温汽化的血。就算是被亚空间污染,这都应该可以杀死导航者。

    但它没有。

    导航者跳了起来,扭动腰部的同时传出骨头碎裂的声音。全部的三只眼睛都被挖了出来,那张嘴里正淌着血液和口水。它膨胀生长开来,好像不需要呼吸,同时导航者的身体大大张开。它直接从中间裂开,形成了一道尖叫着的全新大嘴。同时它还在低语。

    这艘船没救了,它说。死亡正在靠近。

    影子开始汇聚在导航者裂开成新嘴的空隙间。长着爪子的手指向外伸出,同时用银色水晶与血肉组成的扭曲东西开始爬出来,就好像那张嘴完全不是一张嘴,而是一道门,就像在海勒伯尔那样。这生物的样子看上去像是个人形,长着棱角分明的高翘腿脚和过长的修长手臂,末端长着弯曲的爪子。它们同时包裹着腐肉的臭气和被转化的土壤。它们的脸平淡光滑,只有那张巨大圆形的七鳃鳗的嘴里长着尖针般的牙齿。

    这艘船没救了,低语声说。

    死亡正在靠近。

    “把它们送回黑暗,”我喊,那些血肉玻璃组成的东西向我们扑来,那些水晶的关节咔哒作响。更多的东西在我举着主手剑冲向它们时从那张通道般的嘴里吐出来。我的剑与第一个生物相交,深深切进它的胸口,击碎了玻璃溅出血肉。我的第二把剑在不足一次心跳后也顺着第一把剑刺了进去。这一击完全打碎了那生物。我让我的动能带着我跳到空中旋转一圈,用右手剑向下的一记攻击击中另一个生物的核心。它也碎了开来,让在我落地时沐浴着玻璃。

    在我左边,佐瑞克纪律严明地发射着激光卡宾枪,高能光束烧焦血肉融化玻璃。他在电池嘶嘶用尽前放逐了两个亚空间生物。佐瑞克让步枪顺着肩带滑落,同时拔出手枪。典范型伐木手枪雕刻着祈祷文的子弹同样击碎了水晶和骨骼,撒下细碎的尘土。在我的右边,尤米娜的绳索与飞刀上下翻飞。它重重击中了一个恶魔的胸口第二把飞刀打中了它大嘴的中心。她跳跃着跟随飞刀,借着飞镖的固定向那东西的头踢出沉重的一脚。它爆发出一股碎片,向后退开。尤米娜跳过它,落地奔跑起来,已经收起了死亡丝线准备下一次的攻击。

    我的威胁感应保持着狂吼。一种在我头脑里不愿消散的警钟。我躲避弯身跳跃,首先用一把剑攻击,其后跟着另一把。佐瑞克一次又一次地击发他的手枪,短促,熟练的用皮带上挂着的上弹器重新装弹。尤米娜几乎没有触碰沾着银色的地面,两根死亡丝线一直处于运动之中。我们没有停下来。我们继续劈砍射击和奔跑,直到地面上全是玻璃和溅出的血。我们的血。

    但这还不够。

    还有更多的这种东西从那曾经是导航者的通道里出现。多到无法计数。多到无法杀光。我的威胁感应毫无用处。被压倒了。在枪声和低语中,我听到尤米娜叫喊着被一个恶魔在空中抓住。佐瑞克转身向它开火,从它的头和身体上打出大块的玻璃。那东西在攻击下颤抖,然后倒下,尤米娜依然在它的爪子里喊叫着。淹没在了近身战中。

    “米娅!”佐瑞克吼道。

    他想要用枪弹开出一条通往她的路。典范型伐木手枪快速地打出四发子弹,然后停了下来。我不能在敌人之中看到他们。

    “不是这里,”我气息蹒跚地说。“我们不会。死在。这里。”

    我向前推进,砍下另一个恶魔的头。它在倒下同时打向我的手臂。血液快速温热地流出,从我的手臂向下流出,让手在剑柄上滑动。但我没有停下来。我不能停下来。我用一次单一难看的水平攻击切断了下一个生物。它的两半倒在一旁,我则跳过它们向第三个攻击。我主手的剑深深击中那东西的躯干,让我受伤手臂的肩膀也摇晃起来。这消去了我的动能和平衡,但我已经用副手剑向下打出下一击。这是剑歌中的杀招。剑刃跟随着我主手剑的轨迹落下。

    但它没有击穿。

    第二把剑黏在了第一把剑旁边,深深陷在了生物玻璃的核心里。它七鳃鳗般的嘴里吐出液态银,同时发出反击。爪子击穿了我的盔甲,并且也粘住了。粘在了我体内。我的世界在亚空间生物带出一大片血液把爪子抽出时就像合上的莺尾花一样狭窄下去。它向后退开,我的剑依然陷在它的胸口。我试着跟上它,但我不行。相反地我跪到地上的一片狼藉中间,几乎不能呼吸。几乎不能看见。慢慢地流干血液,被低语和邪恶和一大群碎玻璃包围着。

    就像海勒伯尔一样。

    一个影子落在我上方,而我看了过去,决定亲眼见证自己的死亡。但我没有看见恶魔和它的血盆大口,或者那些弯曲血腥的爪子。我看到了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人,裤子上裹着铜丝。他金色的眼睛如同冷风中的烛火一样闪烁着。

    “不是这里,”我的父亲说。“这里不是地方。”

    他伸出手,但我没有接过它。我转而抓住了脖子上的挂坠。我麻木的手指用了两次才握住铁光环。我用剩下的力量攥紧手掌,看着血从指尖上涌出。

    “这不是真的,”我告诉他,尽管挂坠证明着不同的结果。

    “好好想想,艾利,”我的父亲微笑着说。“你比任何人都知道梦境会有多真实。”

    我迟疑了一会儿,但最后放下挂坠抓住了他。他握住我的手轻松地把我拉了起来,不知怎的比我记忆里他活着的时候还要强壮。我意识到耳语声停下了。所有东西都停下了。恶魔全都定住不动了。被锁在原地,就像雕像一样。佐瑞克和尤米娜也没有动。他们倒在地上,在挣扎之中。沾满鲜血,但还活着。

    “是怎么?”我问。

    我的父亲没有回答我。他只是向着最后一位等待的导航者的遗骸点点头。向着那道它血肉里打开的通路。那也没有动。我的父亲往我的手里递了一把剑。我看向它。那是我的剑,但我没有看见他从水晶生物身上把它拔下。我在它的剑柄周围握紧了手指。

    “致命的一剑,”我的父亲说。

    我点点头。摇晃着站起,然后蹒跚穿过冻住的血液和玻璃的风暴。我奔跑起来,尽管依然在流血。跳起,尽管这让我的视野模糊。我举起宝剑往下劈向导航者。劈向那道通路。在我刻着祷文的剑刃碰到它的瞬间,时间伴随着一声巨大的砰再次开始流动。导航者的尖叫声巨大到把我向后推到地上。但我办到了。光线从我劈开的伤口里闪出,而那道门——以及导航者剩下的身体——伴随着骨头的碎裂和血肉撕扯自我折叠起来,直到什么都没有留下。在我周围,那些憎恶的恶魔开始碎裂消散,变成了一滩玻璃粉末。

    “我们不会死在这里,”我空洞地说,看向我的父亲。

    他好像自豪般的微笑,然后转身走开。“我很快就会再次见到你,”他说。

    我张开嘴回答他,但他已经消失了。我迫使自己重新站起来,佐瑞克和尤米娜重新靠近了我。站起来应该会痛,但那并没有,这可能意味着我已经流了很多血。

    “王座啊,”佐瑞克在喘息间说。“你杀掉它了。”

    我向下看着手里的剑,点点头。

    “我都没有看见你动,”他说。

    “你被咒语控制了,”我告诉他,“这就是为什么。”

    尤米娜也皱起眉,表情被她脸颊到鼻子的一道长伤口限制着。她的左眼被血液和淤青半合起来。她向我伸出手,在我从衣服上撕开一道布条包在腰上时把我的第二把剑递了上来。

    “您是怎么破解它的,大人?”她问。“那咒语?”

    我想到了把我拉起来的父亲。想起了他的话。

    你比任何人都知道梦境会有多真实。

    “我不知道,”我告诉他们,把布条拉紧绑好。

    靠近的脚步声把我的注意拉回了我们来的方向。

    “他警惕的双眼啊,”尤米娜空洞地说。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伊凡洁琳和她的小队从烟雾中向我们靠近。战斗姐妹们沾染鲜血脚步蹒跚,袍子破损烧焦,盔甲在接缝处开裂破损。爱吉尼亚不借助支撑甚至无法站起,这最年轻姐妹的脸上受伤严重。伤口深到让肌肉在鲜血中显现出来。

    “你驱逐了它,”我说。“那个镜子恶魔。”

    伊凡洁琳点点头。她的伤疤在脸上的血液和灰烬里显得洁白,就好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遮盖或者玷污它。

    “导航者呢?”伊凡洁琳问。

    “全都死了,”我说。“除了首席导航者。”

    就好像是我的话触发了什么,星船如同风暴中的小舟一样剧烈地摇晃了一下。我几乎没能站稳。管道从墙壁上崩出,一大道裂缝出现在地板上。主结构吱呀作响,我的胃翻转过来,誓言号开始坠落,所有东西开始向一旁滑动。

    “导航室,”伊凡洁琳说。“快!”

    我们一起跑过毁灭,地板在扭曲歪斜。裂缝开始出现在墙壁上,然后是天花板。水和蒸气同时喷了进来。空气渗了出去。

    “她不在低语了,”佐瑞克在我们奔跑时对我说。“首席导航者。”

    我发现他是对的。在誓言号吱呀哭泣和撕扯声中我没有听见低语。没有从最后的那道浮雕门里传出的恳求。

    只有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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