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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盖如故 第三十四章 温周 观影

2022-11-05 10:59 作者:一世安JZ  | 我要投稿

第三十四章

{入夜,周子舒的厢房内,两人兴致勃勃地喝酒划拳

温客行得意地说,“阿絮啊你又输了?你这划遍晋州无敌手的水分有点儿大呀,早知道你这么菜,我就不和你玩这谨言慎行令了!倒像是我欺负你。说吧,谨言还是慎行?”

周子舒干脆利索地说:“谨言!”

温客行有些严肃地问:“好,那我可就动真格的了啊。我问你啊,今日,酒楼里那个奇怪的小白脸,说你作的一手好死,是指你身上时时发作的旧伤吧?”

周子舒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问:“这就是你的问题啊?”

温客行:“当然不是,我要问的是,你这伤,是从何而来?酒令大于军令,你可别输不起啊!”

周子舒轻描淡写地说:“我要是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信不信啊?”

温客行厉声道:“我不信。我信,替天行道,天不报,我来报!”眼底尽是狠戾。

对温客行突如其来的阴翳,周子舒似乎浑然不觉,自顾自地说:“我活了这么久,已经造了太多的孽,死后多半是要下地狱的。所以啊,趁活着的时候,多给自己赎点罪。这伤,就是为了赎罪而负。反正死后都是要下油锅,炸他八十年,总比炸一百年好吧?”自嘲地笑了笑。。

温客行轻笑:“下油锅不也有我陪着你吗?咱们俩捻成一根油条,岂不也是香喷喷美滋滋的?你别跑题啊,这可不算答案。”

见躲不开,周子舒便直接坦白了:“我自己干的。”

温客行十分诧异:“啊?为何?”

周子舒避而不谈:“这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想要知道,得先赢我。”}

【窝都被端了还在这喝酒】

【叶白衣:小白脸?】

【他要知道你伤的原因才好找办法给你治】

【或报仇】

【裸辞的下场】

【老温:死了我也要缠着你】

叶白衣气笑了,“小白脸?小兔崽子,不知死活。”
他声音不算小,便让身后不远处的四季山庄弟子们都听到了,众人顿时捏了一把汗,唯恐这个好不容易重逢的二庄主被这为性格不明的剑仙给抹脖子了。说起来,这为剑仙可是把剿灭鬼谷为自任。
秦九霄眼珠子一转,诚恳地说,“前辈,二师兄那是在夸你风华正茂且皮肤白皙呢。只是你知道他年幼失枯,不慎落入鬼谷。鬼谷环境恶劣,生存艰难,物资短缺,二师兄如今乃是自学成才,自然就容易用词不当。你看他,连与人打交道都只会一句久仰大名。”
叶白衣似笑非笑地回头看着他,“秦怀章性情洒脱,不拘小节,为人爽朗,怎么就养出了你们这两只小狐狸。”
秦九霄好奇,“剑仙前辈认识我爹?”
“认识!比那些江湖庸人有趣。”
秦九肖黯然,“我都快忘了他什么样了。”
叶白衣可不会安慰人,毒舌道,“记住又怎样?他还能活过来不可。”
众弟子敢怒不敢言。
叶白衣盯着手中的美酒:眨眼就几十年过去了,都走了,就剩我这个老不死了。长生不老有什么好的,一个个趋之若鹜。

看着迅速落败的大阿絮,周子舒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有诡!

温客行轻蹙秀眉,不解,“这是就是划拳?我那么厉害?怎么觉得不对劲?”

周子舒端起杯子掩饰自己的笑意,“可能是天赋异禀呢,你在鬼谷没玩过?”

“我在鬼谷跟谁玩?”看着周子舒杯子后藏不住的弧度,温客行恍然大悟,“大阿絮故意输的!可是为什么?”

周子舒故作无辜的耸肩,“大概,就是让他一局,定下游戏的基调,方便下面问问题吧。”

温客行为未来的自己说句公道话,“可是就算不玩这游戏,大阿絮直接问,那家伙也会回答的啊。我怎么可能对你说谎。他也没有多认真地去隐瞒吧,还一直在透露和引导。”

周子舒放下酒杯看着温客行,戏谑,“你信不信这次大阿絮还是什么都问不出来?”

温客行一脸不信,“不可能!我可不是输不起的人。”

周子舒玩味地笑了笑,“那我们打个赌,要是大阿絮能从大阿温那得到他想要的答案,那便是你赢,反之则是我赢。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赌不赌?”

温客行信心满满地说,“赌就赌,我怎么可能会说谎骗你。”

周子舒不置可否:他可自始至终没说大阿温会说谎。


{“好啊,谁怕谁啊,来!”温客行撸起袖子便开干,却很快就败了。只能无奈地扶额,喝酒。

周子舒见状,便笑着说:“你可别输不起啊!”

温客行大大方方是说:“输不起?我把这条命赔给你都无妨!我选谨言,问吧。”

周子舒:“好我问了啊,你可不能骗我。”

温客行失笑:“我何时骗过你?”

周子舒盯着他的眼睛,十分认真:“老温,你是不是姓容?”

温客行错愕:“啊?”

周子舒一本正经地说出自己的推测:“你是容炫之子,因恨五湖盟和整个江湖害死了你父亲,所以才复制了多份琉璃甲,让这些人因贪欲,自食其果。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老温,但是……”

温客行气不打一处来:“这就是你的问题?合着,你陪我玩游戏喝酒就是为了这个问题?你直接问难道我不会答你吗!老子不姓容,我只恨今生没见到那姓容的,不然,我见他一次宰他一次!罢了,大晚上的不谈情不喝酒,惹气来了!”说起容炫,温客行一脸的恨意,说完便气鼓鼓地走了。

留在原地的周子舒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疑惑:难道我全猜错了?可是老温的表现,他对五湖盟的敌视,除了他是五湖盟之子,还能怎么解释?}


【青崖山小土狗果然好骗】

【老温:?

【确实到最后把命都给你了】

【温:我以为你想和我谈情,你居然套路我】

【老温输不起】

【你凶他!还不是你一直让他猜,猜错又生气】

江湖人其实能理解周子舒为什么会以为温客行是容炫的儿子,换做他们,他们也宁愿这样以为。但不同的是,周子舒是因为不敢奢望,以及不知道五湖盟与圣手夫妇的死有关。而他们是因为有愧,因为当年对有恩于他们的圣手夫妇施加了迫害,或者是对他们遭受的痛苦熟视无睹,贪婪自私的他们打心底就不愿意相信圣手夫妇还有后人。因为他们无法面对自己曾经的犯下的错,或者说无法面对自己的恶。但如果温客行是容炫的后人,他们便可以义正词严地说:容炫偷盗秘籍,残害武林中人,他们乃替天行道。那为容炫复仇自然就是无理且残暴的,他们可以理直气壮地斩草除根。

张玉森低头,自嘲地笑了笑,“可真是卑劣的人啊。”说的是他自己也是别人。他有多久没梦过如玉了呢?刚开始是有的,但每次梦到他,第二天他的精神和情绪都非常的糟糕,愧疚如潮水般席卷他的身体和灵魂。所以后来,他开始害怕梦到如玉,并且开始刻意地去遗忘。慢慢地他真的就再也没有梦到过如玉,如玉一家就像真的从来不曾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

时常给圣手夫妇上香的高崇面无表情地站在那,一声不吭,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他是否曾经心中有愧,在面对他们的牌位时又是怎样的心情。

“小土狗?她们居然敢说我是小土狗!我如此品貌非凡,光彩夺目,哪里土了?简直胡说八道。”温客行气得脸色涨红,折扇在掌心不受重负的嘎嘎作响:居然在阿絮面前诋毁我形象!!!!!!

“哈哈哈哈哈!!!!”周子舒捧腹大笑,手中的酒杯一颠一颠的,酒水便落在了衣摆上。他连忙把酒杯放在桌子上,然后一手扶着椅子,一手捂着肚子,笑得好不欢乐。

温客行恼羞成怒,“阿絮!”

“好好好,我不笑了。咳咳咳!”周子舒咳几下调整自己的呼吸,强忍笑意。

过了一会儿,他拍了拍温客行肩膀,笑道,“别听她们瞎说,我们老温分明就是只绚丽的花孔雀。”

温客行皮笑肉不笑地呵了一句,“谢谢!并没有被安慰到。”

周子舒再次被逗笑,这人怎么那么可爱!见温客行还在耿耿于怀,连忙转移话题,调侃,“不扯这些有的没的了,你看你是不是输了。”

温客行看着那句【老温输不起】,简直恨铁不成钢,虽然这铁也是他自己。但依然狡辩,“哪有?大阿絮问的是我是不是容炫的儿子,那家伙已经回答了不是。怎么能说没有得到答案。”

周子舒嗤笑, “少来!这可不是大阿絮想要的答案,大阿絮想要的是知道大阿温的身份。而且某人可是说着说着就生气跑了,还凶巴巴的。”

听到阿絮说那家伙凶巴巴的,温客行还真的有点心虚,“那个,这不是一时激动吗?”温客行眼睛一转,计上心头,他抬起右手,理直气壮地说,“对,他是因为被设计才不开心的。明明大阿絮直接问就可以,却非要用什么游戏试探,这分明就是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

周子舒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扯!继续扯!大阿温就不可能会给大阿絮正面回答。他心中有结,也有虑。他怕大阿絮会介意他是鬼谷谷主,介意他那些手段。因为之前大阿絮已经对假琉璃甲表现出了强烈的不满。而对于甄家弟弟的身份,你希望我自己猜出来,而不是你直接说。当然关于假琉璃甲的问题,确实是大阿絮过激,没有问清楚。但这跟我们的赌约可无关,你就说你输没输?”

温客行只能点头,“好好好,我输了!说吧,有什么要求?”他本来在乎的也不是输赢,而是想为那家伙辩解一下,怎么能质疑温客行对周子舒的感情呢。当然,其实他还是觉得自己是赢的,分明就有答案了嘛。真实身份那是另一个问题了,大阿絮不也没说自己打钉子的理由吗?不过谁让自己宠着阿絮呢,输就输呗。

周子舒还真没想到自己想要什么,方才也就是那么随口提了一下。想了想,他说,“我准备出去后对外招收弟子,那这件事就你负责吧。”

“哈?我哪懂这个?”温客行一脸:你在开玩笑吧?

周子舒却觉得这挺好的,老温亲自招的弟子,自然也念他一声好。他希望别人是因为温客行本身而接受温客行,不是因为温客行皇亲国戚的身份,他想让别人知道这个人很好。

 “就这样定了!愿赌服输!”一锤定音!

{周子舒陷入沉思,此时却有人敲门,他打开发现是叶白衣,叶白衣让他移步到一边谈话。

两人走到桥上,叶白衣解释:“你请我吃过饭,我就得帮你一个忙。我想到个法子能治你的伤。不过说好了啊,万一治死了你可不能赖我。”

周子舒失笑:“仁兄,我几时说过要找你帮忙了?“

叶白衣突然出手抓住周子舒胸前的衣服,周子舒神色一变,即刻还手,两人过了一招又迅速分开。

周子舒质问:“阁下到底何方神圣?“

叶白衣却答非所问,自顾自地说,“无形无迹,你就是四季山庄秦怀章那小子的徒弟。”

周子舒神色凝重地回答:“没错,家师名讳上秦下怀章,江湖上的人见到他老人家,多半声称一声庄主。”言下之意是让叶白衣放尊重点。

叶白衣失笑:“老人家?一个毛头小子,也敢在我面前卖弄资历啊。来,再出两手。让我看看秦怀长这愣头青能教出个什么玩意。”

周子舒义正词严地说:“阁下武功虽高,在下就算不敌,也不允许有其他人侮辱仙逝的家师!”

叶白衣诧异:“什么?秦怀章死了?也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他们都死了。江湖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喽。你刚才说什么我折辱他,我告诉你,秦怀章那小子现在即便就站在我的面前被我指着鼻子骂,他也不敢喘一口大气。”

周子舒闻言气愤地拔出白衣剑:“请君赐教。”

叶白衣看着白衣剑,问,“你师父把剑传给你了。”周子舒一言不发,叶白衣朝他伸出手,“给我瞧瞧。”

周子舒却把白衣剑往后收了一下。

叶白衣毫不客气地开口就骂:“蠢材你以为我要抢你的剑啊?小人之心!跟你那不成器的师父一个德行!”

周子舒气愤地想反驳他,叶白衣却继续说,“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是叶白衣。”

周子舒一愣:叶白衣,白衣!难道白衣剑的剑铭,竟是这位老兄的名字?可白衣剑是百年前魔匠所铸,他到底有多大年纪?

微侧的白衣剑露出白衣两个字。

叶白衣看他愣在原地,闪身夺过白衣剑,并在愣神的周子舒身前划了一剑,被周子舒仰面躲过。

叶白衣怀念地细细端详着白衣剑:“这把剑还是我送给你师父的,剑在人在,如今人已经没了,剑还在。“

周子舒也感伤地看向白衣剑。

叶白衣长叹一声,把白衣剑还给周子舒。

周子舒把剑拿回收起,然后双手抱拳:“晚辈眼拙,先前无礼,还望前辈见谅。“

叶白衣严肃地说:“既然你是那傻小子的徒弟,那我就不能顺顺便便把你治死了,让我看一下你受了什么伤。”

不等周子舒回答,他便直接上手袭向周子舒。}

【阿絮:老温不是不敲门的吗】

【死了怎么赖你】
【 强行帮忙】

【叶饭桶好大的辈分】

【你怕是忘了自己活了多久】

【阿絮:委屈,还打不过!】

【物是人非】

【大庭广众之下扯人衣服,成何体统】

 

“剑仙看起来真不像武林第一高手,倒是跟山下那个陈太爷爷很像。”泰山派一个弟子看着感慨的叶白衣,突然开口。

他师兄却不认同,“剑仙看起来多年轻啊,怎么可能跟陈太爷爷一样,陈太爷爷走路都蹒跚了。”

小弟不服气,解释,“眼神分明就是一样的,去年陈叔叔去世的时候,陈太爷爷就是这个眼神。只是陈太爷爷看起来比他多了几分人气而已,不过我觉得陈太爷爷比他开心,陈太爷爷每天都有好多子孙围着呢。”陈太爷爷是他那里远近闻名的长寿老人,已过茶寿之年(108岁为茶寿)。

他师兄看了一眼那边的叶白衣,赶紧低声阻拦,“别瞎说,陈太爷爷就是一个普通人,剑仙可是武林第一人。”

小弟子撇撇嘴,远离尘世,居住在寒冷的雪山之巅,连吃的都没有,这虚名有什么用?况且连五湖盟盟主都不认识他,这虚名不要也罢。

小弟子的想法正是年轻侠客们的心声,他们正是意气风发,坐不住的年纪,贪玩贪吃,重情重义,他们实在无法想象自己独自远离世人会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也无法体会身边的人一个个老去,离开,只有自己还在原地的那种孤独。

“所以,为什么一定要远离凡尘呢?”众人不禁再次发问。

“他,他,他,他手往哪抓呢?个老不修的,大庭广众之下扒人衣服,成何体统?”温客行气得直哆嗦。

周子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简直不想理他:“闭嘴!”

那边的叶白衣不干了,骂道,“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你小子心思不纯,便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要脸啊?简直是淫者见淫。都是大男人,看看伤怎么了?不知情的还以为秦怀章那小子的大徒弟是什么贞忠烈女呢。”

 “前辈!”周子舒此刻真的希望自己能瞬间从这里消失。

温客行气愤地反驳,“谁答应让你看了…….

“好了老温,别说了!”周子舒一把拽住温客行的手臂,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不许再胡说了!”要是他脸上的绯红能淡一点,可能会更有杀伤力一些。

看着周子舒恼怒中带着一丝羞涩的眉眼,温客行心中仿佛有一只毛绒绒的小猫在打滚一般,弄得心痒痒的。

叶白衣冷哼一声:“还鬼主呢,看你这没出息的怂样,跟你们那没出息的师父一样。”

周子舒摁住想反驳的温客行,恭敬的问,“不知前辈是如何与家师相识?”按他师父的年纪,他们相识的时候,叶白衣应该已经在雪山上了吧。

叶白衣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徐徐道出那段往事,“20多年前,你师父到长明山求药。那时容炫那小子刚偷了秘籍下山,我想知道那时的江湖是什么样的,便答应他,如果他能告诉我山下的事,我便把雪莲花给他。他是个很健谈的人,说了很多有的没的。我看秦怀章那小子有几分悟性,性子也不错,便指点了他几招,并提出他可以在雪山多呆一些日子,跟我学学武。那傻小子拒绝了,说有人需要他保护,他不能离开太久。我便把白衣剑送给了他,并让他照看一下容炫那小子。我承诺他:若是他哪日想通了,也可以再次到雪山来,我依然可以指导他。但后面也只收到一些书信,他没有再上雪山,容炫那小子也再没有回去了。”他没有说,秦怀章给他送信那些年,雪山都没有那么静得可怕了。

温客行周子舒看着眼底流露着哀伤的叶白衣,心里也不好受,这个差点成了他们半个师爷的人,一定无数次地看着山路的方向吧。

叶白衣问对他们的眼神仿佛浑然不觉,“秦怀章的徒弟,我问你,你师父是怎么没的。“

周子舒回答,“甄叔叔一家出事后,我师父便郁结于心,我师娘病逝后,他便也跟着没了。但看前面那些弹幕所言,我师父的死晋王也下了手。”说起这个,周子舒不免一脸恨意。

叶白衣大骂,“个不成器的小子,要是当年肯留在雪山跟我学那么一招半式,也不至于那么早早就没了。半桶水,连自己都护不住,还想保护别人。”

周子舒与四季山庄的弟子们都底下了头:造化弄人啊。

温客行端详着自己手中半开的扇子,拇指摩擦着边缘,不知在想些什么。

“20几年前,雪莲花,有人需要他保护。”皇帝若有所思的重复着这几个词,有个想法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但他偏偏抓不住。

一旁沉思的温客行听到他的低语,问,“皇伯父,是有什么问题吗?”

皇帝有些迟疑,“说不好!”他想了想才又开口,“20几年前,当时朕还是太子,有一次不慎中了一种罕见的火毒,需要天山雪莲救治。但宫中就一朵雪莲花,被当时的宠妃提前几天要了去,无奈只能一边派人寻找一边张榜求药。最后听说是一个江湖人送来的,但他只要了赏金,谢绝了官位,在朕苏醒前便离开了。”

周子舒也看了过来,“皇伯父怀疑那江湖人是我师父?”

皇帝点头,“应该就是你师父,所以你师父救了朕一命。但朕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周子舒和温客行对视了一样,周子舒小心询问,“皇伯父的意思是?”

皇帝努力回忆,然后看向大监,“当时接待他的就是你吧,你说说。”大监是他母后留给他的,从小侍候他,保护他。

周子舒温客行看向那个头发和眉毛都白了的大监:是个高手!也不知道多少岁了?

大监回忆,“身形倒是与方才在光幕上看到的一样,气质也符合,容貌要更普通些,应该是易了容。他是江湖人打扮,但看起来完全不像江湖人。奴进去的时候,他正坐在那喝茶,一举一动倒是有些像武将家的公子,跟当年温家那几位公子一样。说起来,他的眼睛有些像秦戈少爷,鼻子也有几分像,轮廓倒是看不出。奴最后一次见秦戈少爷,他还是个娃呢,脸上肉肉的。”在宫中做奴才,认人记人是基本要求。

“秦戈?”皇帝也想起来了,“确实有些像。”

周子舒推了推温客行,让他问。

温客行,“那个,秦戈是谁?”

皇帝解释,“秦戈是大舅在战场上收养的遗孤,当初大舅上战场,把秦戈也带走了。大舅 为国捐躯后,他不知所踪,我们便默认他也牺牲了,给他立了衣冠冢。现在看,你师父很可能就是秦戈,他没有上战场,而是接管了温家的暗卫。当初把如玉带走的暗卫也是母后留给朕的,那秦戈会知道如玉的下落就很正常了,甚至很可能当初那个暗卫就是他。他要保护的就是如玉和朕。怀章应该是他的字,戈为武,章为文,字通常是解释或者补充名,这是祈愿他文武双全。”

周子舒恍然大悟,“那便能解释他对我等的教育为何与江湖人不同,为何气质不像江湖人,为何甄叔叔一家出事后他会如此自责。”

皇帝点头,“他把如玉安顿好后,应该是去到朕身边了。朕那时刚遇刺,皇叔身亡,正是危险的时候。四季山庄应该是温家暗卫在江湖的桩子,这也解释了温家的情报来源。”

倒是说得通,但是周子舒还有一事不明白,“那我师父临终前为什么没有交代我?”

“大概是那时朕已登基,有了自己的暗卫,已经不需要四季山庄的力量。况且你那时对皇室存在误解,他可能希望你能远离朝廷这些纷扰。而四季山庄的人应该不知道自己在为温家服务,只是与一般的江湖情报组织一样收集和售卖情报,知道的人只要历任庄主。”皇帝猜测。

周子舒黯然,“师父希望我远离朝廷这个泥淖,我却带着弟子深陷其中8年。师父用生命保护圣上,我却被晋王蒙骗,为虎作伥,与朝廷作对。若是师父知晓,恐怕会后悔收我为徒吧。”

温客行抓住他的手,安慰,“不会的,师父那时候还叫你小祖宗呢,他最疼你了。若是他知道了,他只会心疼你。”

皇帝也出言安慰,“以前做错了,便想办法弥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周子舒也不是那自怨自艾的性子,他回握温客行的手,“侠之大义,为国为民。子舒曾助纣为虐,但从今往后,定用这有限的能力和生命,弥补犯下的错误。”

“我陪你!”温客行温柔地看着他的眼睛,两人目光交织,一切尽在不言中。





ps:下周星期五更。最近疫情严重,大家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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