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醒来的时候,是老A在我旁边守着。
“小秦!”我醒来后,他嘴角挤出了一丝笑容。
我身上很轻飘飘的,莫名其妙的舒服,但马上就转为疲倦,我抬头和他赶紧说:“老A,那个地方,黑的。”
老A沉着的很,让我和盘托出,我就一五一十的说了,包括被套弄的事。
“你有没有说什么自愿的话语?”老A急忙问我。
“没有,我被钳制了,我不理解她为什么要那样,但我身体..”我当然不是自愿的。
“那就好。”老A这个时候长吁一口气,递给我一杯水:“这是我过滤的,你先喝着。”
真幸福,我喉咙真是要冒烟了,我怀着谢谢的心,一饮而尽,但我好奇他的来源,我们这已经很多天不提供水了,倒是奶茶和糖水、饮料是应有尽有。
“结合你听到的,小秦,我可以判断出,现在的形势发生巨变了,”老A坐到我床边,俯身和我讲着:“她们要毁灭你我,我们男人,以前元年那种政策,想搞屠杀,但阻力太大,现在又搞软化,但也太慢,她们太疯狂了,现在等不及了。”
我那几个狱友都是几十个地球日连续数据优良的家伙,100kg以上的体重,没日没夜的睡眠,这都是优秀的体现,我开始理解老A的叙述。
“就好像平时听到的,所谓选择,就是去做奴隶、或者出卖精子,此外,就是像我们这样,大批大批的被软化,等死。”
我打断老A:“可为什么呢?我今天感觉管理员的眼神不太对劲。”
“那是本能。”老A严肃地回答我:“毕竟她们还算温和派,而那个SNG就不一样了,我虽不清楚社会新常态小组是什么来头,但我可以笃定是一个疯狂的计划。”
我身体一阵颤抖,老A抱紧了我,他好结实。
“新社会就是走到了新极端,是最大的逆自然,你看我们的胳膊,用力!”我用尽力,发现好像胳膊确实在抽动。
“肌肉,这是力量。”老A不知从哪扯过来一片奶油面包,给我端详。
“种粮食,生产必需品,这是职责。”
“男字,我教过你写,上面一个田,下面一个力,力量和职责,是我们,男,我们是男人,懂吗?”老A从未如此板正,我对我的身份感到一丝难为的庄重感。
“她们靠反人类的科技夺取了世界,却养不活那么多人,只能把我们毁灭,斩尽杀绝。”
我恍然,但没有大悟,因为我心里有一个最大的疑问,就如同我们感冒了,身体会产生抗体,去抵抗病菌,救如同电路损坏了,电闸会自动跳闸,屋内乌黑一片,为什么“我们”如此伟岸,却如此地被杀戮?
老A看出了我的心思,他从墙角的旧包里拿出了那个本子,里面有很多页,他便翻页边讲:“有抵抗者---不多的正常人。”
一连串的文字在本子上圈画,那似乎又是一张地图。
“我们中国,有梁山组织,你爸妈参与的。”
“欧洲有A regular world组织,美国也有,但组织好像崩溃了。”
“中亚那些白头巾,有,但已经失联了。”
“日本的几个组,韩国的几个组,在元年还有联系,47年后就失联了。”
“哪有那么‘但’,老A,我们的国家呢?为什么不帮我们?!”我仰头问他。
“过去的国家已经没有了。”老A扼腕,我觉得他可能是因为我经常迟钝的缘故而这样,我很失落,但无法帮到什么。
“无妨,那次清除记忆损害人的神经中枢了,嗯”老A止住了悲伤:“国家、故土,一切的一切都被抹了,没有了,懂不?现在只有靠自己,之前说那些,是为了搞回你的记忆。”
我的记忆,这个之前常常在恍惚之间闪烁片刻的思绪。就在刚刚不久,与管理员的交涉,就在现在,老A的话语,让记忆如此密集地光顾我,我曾经经历了什么??但直觉告诉我,我是一个重要---至少是背负着事情的人,管理员她们是骗子,老A要帮助我,社会是巨变了,我应该做些什么。
我静静地握着老A的手,点了点头,这个时候,我感到平日里跳脱的老A,忽然间如释重负,苍老了许多。
“我叫邓定国,你父亲的旧部,小秦,你终于...成功了。”
“邓...”,我眼前的这个男人,愈发的高大了起来,我不知道如何叫他。
他却先开口了:“嗯,叔叔,小秦,很高兴你,成功地突破了。”
叔叔这个词,男人相关的,我陌生的很,但现在我开始能用,也会用了。
忽然,一声巨响,那来自上空,整个牢狱开始抖动,天花板径直裂开一条巨缝!是光,久违的阳光照的我眼前模糊。
老A不由分说,一手背起包,一手抓起我的手臂,忽然我们被绑住,然后,一跃而起。
....
管理员僵硬地走向0723号牢房,只见里面空空如也,惟有一地狼藉。
很快,一批批的巡警伫立在门口,拥簇着一个深红色头发的少女,只见她大手一挥,那几个可慕或可悲的狱友很快就被制服,四位狱友的头,都被巡警们的漆皮马靴重重地踏籍,未等管理员说什么,那几个男人马上被剥开衣服、裤子,直到赤裸裸地躺着,他们拼命地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抑或是巡警们温柔的玉手指滑所挑动。
“最高领袖已经死了。”少女面无表情地说道。
“叛徒!你胡说!”管理员怒不可遏,但这不妨碍她被一脚踹到地板上。
但房间内此时也不只是她在呻吟,狱友们被强制注入药剂后,也开始了他们的被动表演。
“你们才是新社会理念的篡改者,可耻的、恶心的、懦弱分子!”少女狠狠地说,示意巡警开始工作。
在呻吟声的此起彼伏声中,少女继续念叨:“伊京一战,我们三周就成功了,元年以来,你们耗了整整五年,牺牲了那么多同胞!”此时,男子们纷纷缴械。
“领袖为何成功?我们一派,出力何曾少吗?事成而食言,其错又在谁呢?”此时,男子们在药物作用下再度胀了起来。
“四千年了!四千年了!”少女歇斯底里地狂怒道:“他们对我们,就是猪!是狗!是畜生!是应该被抹干杀光的病毒细菌!”
管理员一拳扳倒少女的大腿。
“30亿!全都要杀?!你们已经疯了!已经疯了!”
旁边的巡警一腿下去,管理员脸颊顿时血肉模糊,倒地不起。
“我告诉你,听好了!我不光要杀30亿的猪,还要杀光你们这群败类!”少女飞起一角,坚硬的马靴立马踹飞了一个男人,那玩意瞬间还biu了个满堂彩。
管理员,倒不如说是前管理员,半昏半醒地望着挣狞的少女,用尽了最后一口气:“...你比男人还...还恶心....人类...被你们......你们...”诅咒还未完成,一把钢刀已经插进她的后颈。
少女不屑一笑,走了出去,众巡警刹那立正。
“伊!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