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面罗刹,靖妖傩舞——魈
“无用”
“飒”
长枪从后心穿刺,少年仙人纤细的腰身发力,自空中翻转一周,殷红的鲜血抛洒,落在地上腾起黑紫的雾气。
刹那间,妖邪毙命。
“是谁?”
仙人沐浴红雨,青黑的傩面沾染上点点妖异,长枪挺拔,直刺在少女的喉窝。
劲风扑面,少女表情如故,白嫩指尖点在枪尖上,道。
“是我。”
“嗯。”
奋战一夜的仙人收起长枪,无言的走向远方的磐石。
见他倚在磐石边歇息,少女匆匆打扫战场,疾风掩没战斗的痕迹,也来到磐石下。
“你的身体?”
“我的身体?”
“还好?”
“还好。”
仙人一向寡言。
“我做了些杏仁豆腐,吃点?”
“嗯。”
少女从随身的行囊中翻出一份杏仁豆腐递给仙人,腾腾的热气使仙人精神略有振奋。
“很好吃,你做的?”
“嗯。”
仙人点点头,夹起最后一份豆腐送入口中。
“无事的话,就随我来。”
说罢,仙人站起身,足下轻点,掠出数丈的距离,迅捷如鬼。
当仙人驻足,已是在一处山隙,四面群山层峦叠嶂,地脉挤压之下,唯一山隙得以存身。
天边放晴,旭日东升,山林瘴气如烟云散去。
仙人眼角描红,金睛存神,腰间悬一傩面,并无鬼怪之资,却有少年飒爽。
少女赶到,见这般姿态的少年仙人,一时竟有些许失神。
“你来了。”
仙人手执长枪,枪名和璞鸢,飞鸟般轻捷遁入山隙。
少女跟了上去。
山隙深处,地脉挤压导致的裂隙愈发密麻,踏之即塌的地面,触之即溃的岩体,魈便面无表情的行走在这山隙间。
随着他行进,山隙的猎猎风声有归于无,松软塌陷的山体百炼成钢。
仙人止步,是为一处石窟,石窟岩壁光滑,有玉润质感,多有残窟。
“接下来,我将祓除业障,劳你护法,可?”
“尽力而为。”
少女背对仙人,面向山隙入口,龙脊长剑节节浮现,从雪山陪伴她到现在的这柄腐殖之剑饱饮鲜血,是为凶兵,但事有正邪,此当为正。
石窟仅存的生气随少女话音落下一并殆尽,于静立中央的青面罗刹周遭迸发,妖异逐渐侵染石窟,压抑着对峙的两股力量压迫着石窟,岩壁再度变得光滑,滂湃流动的地脉在此分流、淤积。
罗刹,黑身、朱发、绿眼,捷疾可畏,男即极丑,女即甚姝美,并皆食啖于人。
青面罗刹是其中异类,俊美非常,有仙人之绝色,亦有降魔护法之大力,是云中鬼,亦是山中鬼。
故名——魈。
“诸行无常,一切皆苦——而我早有觉悟,断除…业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