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语：回忆命运交响曲

两年前，我在从补习班回到家的车上听完了贝五交响曲——命运。完全不需要反复聆听去适应、熟悉，第一次完整地把4个乐章听完便大受震撼，并且十分确信、有把握地认为自己完全明白整部交响曲在讲一个什么故事。

第一乐章是我们都熟悉的那个主题，被用烂了不知道多少次。但完整地、全神贯注地听依然会被镇住。整个第一乐章犹如一场肆虐、大轰炸。微弱的、试探性的哀嚎和祈求遭到了更为残暴、猛烈的摧毁。令人目不暇接。整个乐章极为简短而又有力地——不到8分钟就结束了。令人忍不住想知道接下来会发什么。

第二乐章就像描绘这场大轰炸之后的废墟，远方似乎能听到流离失所的人民的哀嚎。记忆中似乎整个乐章都是如此，但重听后发现我记错了。留给哀嚎和哭泣的时间很短。很快，从虚弱的幸存者中传递出希望的声音。人民拥在一起，有一个声音号召着，呼喊着，“出发吧！”“前去斗争吧！”。几番讨论、犹豫和困惑，斗争的呼喊愈发强烈，最终成为主流。并且选择出了代表众人出征的英雄。

第三乐章像是一场出征前的宴席，是最终的士气鼓舞，强烈的情感、战斗的期待，这是整首交响曲里最简短的乐章。

三、四乐章是连贯演奏的。在第三乐章末尾的攀升中——第四乐章的主题迸发出来，犹如瞬间擦亮夜空的烈火，冲破乌云的万丈广袤。它像是凯旋前进的英雄，容光焕发。因此这个乐章也被选为冬奥入场曲之一。

英雄和先前第一乐章的“命运”展开了空前激烈、气壮山河的斗争。时而双方一呼一喝，犹如击剑比赛上的相互刺激。时而颤抖在一起，从低音到高音不断攀升，犹如从大地飞升到苍穹。我紧张到甚至不敢把精力放在呼吸上。

在第二场决斗中，英雄落败了。从天空坠落回万丈深渊。只有低落的哀鸣声围绕在他身边，这时候，第二乐章（我一直以来记成了第三乐章）的主题微弱地出现着，似乎在让英雄回忆他遗失的信仰和炽热的激情（也有可能我记错了，因为这么久以来重新听这个乐章的时候再也没有找到它）。英雄提起利剑，在此发起了进攻——这次，终于取得了壮丽的胜利！

两年前我听完的时候，满身是汗，感到畅快淋漓。这么久以来，一直没有在次完整地听完全曲，但两年前的经历依然如昨天发生的事一样。整个贝五交响曲有着戏剧式的冲突和结构，就像一场标准的三幕式结构。在短暂的50分钟内，有着强有力的驱动力促使听众聆听下去。恩格斯曾说，“如果你没有听过这个作品，那你就真的什么也没有听过。”

"英雄”这一比喻，并非我胡乱说的，这周翻教科书，上面也是这般比喻。

只有连贯地听完，才能感知到整部作品。边听边做其他事情或者只听其他乐章，都是不行的。我尝试单独听几个乐章回忆，都没有初次的记忆那般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