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头】所以和学神结婚了(32)
文字内容不上升本人。

我叫林诗栋,小名石头,今年十七岁,刚刚参加完高考。
昨天录取结果出来了,对我来说应该算喜忧参半。喜的是我被自己的第一志愿、我的梦中情校B科大录取了,忧的是录取我的不是我填报的任何一个专业。
我被调剂到了B科大里从没听说也从没了解过的一个叫“生物医学工程”的专业。
给我哥打电话报喜的时候,他听说我马上要去他的学校上学,特别开心,说也算没辜负我这么多年的努力,这个暑假他没回家,没法请我搓一顿,等我去上学了一定带我把B市的美食吃个遍。
他问我是什么专业,我说生物医学工程,然后他就很大声地笑,说什么恭喜我一脚踏入“生化环材四大天坑”。
那是什么意思啊?我不太懂。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随遇而安的人,既然老天爷把我安排到这个专业来,那就干一行爱一行吧,没什么坑不坑的。但是我哥好像对我的这个专业不太满意,告诉我大一还有一次可以转专业的机会,转不成也没事儿,考研的时候再换也行。
他一直挺为我着想的,在所有亲戚家的小孩里,数我俩关系最好。
忘记说了,我哥叫王楚钦,不是我亲哥,是我姑姑的儿子。他从小学习成绩就拔尖,也是我们周围所有家长嘴里的“别人家的孩子。”三好学生、学习标兵、竞赛冠军,我从幼儿园起就听着他的天才故事长大,沐浴在他的光辉里,立志也要成为像他一样厉害的人。后来他考上了B科大的王牌专业,我就想追随他的脚步。但是我成绩没他那么好,就退而求其次报了几个稍微冷门一些的专业,像什么水产养殖我都选了(没有说水产养殖不好的意思只是指它在B科大比较冷门),但天不遂人愿,我还是被录到了这个闻所未闻毫不了解的生物医学工程来。
“哥,你知道什么是生物医学工程吗?为什么这里面带个‘医学’,但是网上又说它不是医学类专业?”我问。
“我也不太了解这个,不过我这儿有个人应该知道,你等着,我帮你问问昂。”我哥这么说。我听到他冲旁边说了几句话,紧接着就有一个女声向他回答了些什么。
“咱学校的生物医学工程属于理科,毕业的时候拿的是理学学位。”过了两分钟,他告诉我他问到的答案。
人都是爱八卦的,比如这个时候我对于那个神秘女声的好奇心已经大过了对专业门类的好奇心:“哥,你刚才在跟谁说话呀,怎么听着不像男的?”
“哦,跟你嫂子说话呢,她下学期就是咱学校学生会主席了,对这些东西比较了解。你到时候来了这儿不用怕受欺负,她官儿大,让她罩着你哈。”
我嫂子。
6月我刚考完向他咨询专业的时候他还跟我千叮咛万嘱咐说千万别报他的专业,男多女少,跟进了和尚庙似的,贼拉难找对象。现在才过了一个多月就告诉我我有嫂子了,很难不怀疑他之前是在耍我。
“哥,都快十一点半了,你还和嫂子在一起呢?你们宿舍没有门禁的吗?”我试探着问。
“小屁孩瞎操啥心。我暑假没住宿舍,跟你嫂子在外头租房子,现在怎么就不能在一块了。”他这么跟我说。
好的,好的,怪我多嘴。别以为我听不出你语气里的炫耀。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先挂了。”我说。电灯泡要有电灯泡的自觉,虽然我姑且只能算个没什么瓦数的远程电灯泡。
“成,我这腾不开手,你从你那边儿挂吧,有啥事儿再给我发微信就是。”他回道,声音很遥远,让我觉得他不止是手腾不开,脸估计也没腾开。
“哥你这么晚还在忙啥呢?”我没忍住又问了一句。
“给你嫂子按摩呢,她天天趴桌上学习,那个啥肌来着,就肩膀那块儿?哦对,斜方肌,她老写字儿,斜方肌绷得慌,我帮她放松放松。”
“哎呀解释那么多干嘛,怪不好意思的。”我那素未谋面的嫂子在旁边嘟囔了一句。
“嘿,小豆包儿,还有你不好意思的事儿呐?”我从没见过我哥用这种口气跟别人说话,听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平白无故吃了一嘴电子狗粮,刚才还不如直接给他发微信呢。
不知道别人家是怎样的情况,反正我高考前高考后在我妈那儿的待遇可谓是天差地别。高考前我妈把我当宝贝,吃什么穿什么全都给我妥帖地安排好,做饭也是一个星期不带重样的,恨不得每天喝多少水都用量杯替我数着;高考后我就直接从一级保护动物变成了在家里哪哪儿都碍事儿的闲人,有时候我真庆幸自己不是女孩儿,不然家里地上掉的长头发也都会由我背锅。
本来我和同学商量好趁这个暑假去把驾照考出来,可等到了车管所报名的时候才发现未成年不让学车。这就有点儿糟心了。为了避免闲赋在家天天挨骂,我找了个临时工,在商场外面派发传单,一个多月下来钱没赚多少,人倒是黑了好几个色号。
我妈又不乐意了:“你看看你那脸黑的,那脖子!开学还得军训,到时候直接给你黑成煤球算了!”
没事儿做挨骂,有事儿做也挨骂。在家挨骂,出门还挨骂。这日子我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反正也八月了,离开学没剩多少时日,我就跟我哥商量了一下,收拾收拾行李提前去B市投奔他去了。
“你嫂子听到你有困难,二话没说就答应收留你,等见了面儿可得好好谢谢她啊。”
哥,我都懂,你们牺牲二人世界向我敞开避风港的大门,这份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嫂子和我想象中有点不太一样。
根据我哥的描述,“漂亮、可爱、明朗、聪明、自信”,我已经在脑海里给她勾勒出了一个电视上那种不怎么好接近的留着大波浪的干练女强人形象。可等我落地B市机场推着箱子出来的时候,却看到站在我哥身边一起接机的是一个脸颊圆圆个子小小的女生。
“嗨,石头!”她很是亲切地跟着我哥朝我挥手。
“愣着干嘛,这就是你嫂子,你不跟我念叨好久了吗,还不快点儿打招呼?”大半年没见,我哥也热情的很,一巴掌落在我背上,差点儿把我刚才在飞机上吃的午餐拍出来。
“嫂,嫂……”她看上去跟我差不多大,我实在有点儿张不开嘴,总觉得“嫂子”这个词放在她身上很奇怪。
她看出了我的犹豫:“拘泥于那些称呼干嘛?石头,别听你哥的,喊我姐就行,或者莎姐,都行。”
“莎姐。”还是这个称呼听上去顺耳。
“惯的他,早晚得改口,还不如现在就开始适应。”我哥说。
“多大点儿事啊,不用非得改口,叫莎姐不挺好嘛,我还觉得‘嫂子’这词儿把我喊老了呢。”莎姐说。
好善解人意的姐姐,一定是看我哥单身很久觉得可怜,才答应做他女朋友的吧。
我哥和莎姐都不让我去外面住宾馆,说太贵,带我回了他们租的房子。晚上准备睡觉的时候,作为一个外来者,我很自觉地把枕头被子铺在了沙发上,但我哥说沙发太软睡着不舒服,让我去他房间睡。
我挺惊讶。我睡觉不老实,他又不是不知道。上次我俩睡一张床还要追溯到他高一那年,半夜我一脚给他蹬到床底下害他把腰给扭了,养了大半个月,又是贴膏药又是针灸热敷的多管齐下,这才调理好。人家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那么惨痛的经历摆在前面,我不信他不怕。
“我当然跟你莎姐睡一屋啊。”听了我的顾虑,他哈哈大笑夸下海口。我没盲从,照样在沙发上躺下,过了没多久果然就看到他被莎姐从房间里赶了出来。
哼哼,我就知道,要能睡一起早睡一起了,还用得着我千里迢迢地来当这个引子?从一进门发现他俩睡两个卧室时我就明白了,他们根本不是在同居,只是单纯合租而已。
正经人谁同居不睡一屋啊。
没有妈妈唠叨的日子过得特别舒畅,白天莎姐去学校自习,我哥去单位上班,我就在家看看电视打打游戏,或者出门帮忙采购点生活用品。他们一日三餐基本都不在家里吃,但是晚上回来经常嚷嚷饿得慌。好在整个漫长暑假我唯一增长的技能点就是厨艺,为了报答收留之恩,我就每晚都做点宵夜小点心什么的给他们填填肚子。
有一天我哥下班早,看我在厨房忙活,特别好奇地前来围观。这天我做的是酒酿圆子,他看我一个人有点忙不过来,自告奋勇要做帮厨。我嘱咐了他好几次酒酿不要放太多,但是从他下完锅之后表情的惊恐程度来看,很明显他还是放多了。
“放多了会有什么影响吗?”他问我。
我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可能酒量不好的人会醉吧。”
我没喝过酒,不知道我的酒量到底如何,不过今晚我对自己千杯不倒的幻想算是彻底破灭了。一碗圆子下肚我的眼皮就开始打架,眼前的所有场景也都随即虚幻了起来。
莎姐的酒量好像比我还不如,她那份还没吃完,人就开始晃悠了。
我哥把我扔沙发上嘱咐我好生睡觉,然后就去扶莎姐。她貌似醉得挺厉害,都不能自己走路了,和我哥在餐厅磨叽了好久,最后还是被我哥抱回去的。
我本来睡觉就沉,我妈老说我睡着了连雷都劈不醒。加上酒精的加持,这一晚我睡得更死,直到第二天早上起床后还觉得乏乏的,头也有点隐隐的疼。唉,我真是没用,吃个加多了酒酿的圆子就弄成这样,以后和同学一起出去吃饭岂不是滴酒都不能沾,多丢脸啊。
莎姐的情况应该也没好到哪里去,因为我发现早上我哥是从她房间出来的。我爸每次应酬喝大了我妈也是这么在床边彻夜守着,醉得太厉害的人晚上睡觉不能没人看护,我懂。
虽然我不明白为啥我哥守了一夜还能那么容光焕发。莎姐倒是挺累的样子,又揉眼睛又捶腿,一看就没睡好。
但就算这样,她还是很关心我:“石头,你昨天晚上睡得好吗?半夜不难受吧,醒没醒呀?”反倒是我哥,贱嗖嗖地抱着胳膊站边上看着,对我半句关切的话都没有。
我告诉她我睡得挺好,沾枕头就着了,一觉到天亮。
莎姐听到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我哥就不说了,我总觉得他的笑里带了点儿图谋不轨,该不会昨天晚上趁我们喝醉睡死过去以后偷拍了什么丑照吧?
我跟我莎姐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周末我哥不上班,带我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球馆打乒乓球。我俩都挺喜欢打球的,他技术比我好很多,小时候经常教我,也经常批评我。我知道他是恨铁不成钢,但说实话每次他一生气一皱眉我还是会有点怕。
因为准备高考的缘故,我已经一年多没摸过拍子了。我哥也知道他来和我打肯定会忍不住骂我,所以很贴心地请了球馆的一位老板来帮我复健。
老板姓方,脾气比我哥好多了,替我找手感也很耐心。
我跟我哥夸他,我哥听完以后笑得直不起腰:“他的球温柔?他那是跟你不熟,且客气着呢!等你在这儿上一阵子学,多来几趟再试试?拍不死你!”
“你这人,怎么天天黑我?”方老板对着我哥就是一个暴扣,我哥没接住,那颗球直接从台子上弹出去飞到了墙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我哥控诉:“博哥,你这是打球还是谋杀?”
方老板:“首先排除打球。”
好吧,我收回刚才的话。
我哥还是低估了方老板,哪里需要我多来几次球馆,过了没一个小时他就开始虐我了。从下午三点半一直到六点半,整整虐了我三个小时。如果不是后面莎姐也到这里来了我估计我可能会被累瘫在球桌上。
我以为莎姐是来喊我哥回家的,没想到她进了门就把书包一扔,活动着胳膊拎着拍子就加入了球馆中央的的对拉大军。
“哎,小孩儿。”方老板喊我,我怕他又要抓我去练球,吓得往反方向跑了好几步。
“躲啥啊,过来我跟你说两句。”他冲我招手,笑得特别慈祥。
方老板说我莎姐打球特牛,数一数二的那种牛。其实他完全没有必要特意跟我说这个,因为我也是长了眼睛的。我亲眼看着平时在家里爱说爱笑爱打爱闹的莎姐到了球桌旁就像完全换了一个人,虽然外貌长相还是没变,但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些我设想中的冷酷女强人的影子。
忽然明白我哥为啥说他很崇拜莎姐了。学习又好打球又强,兼顾这两方面已经很不容易,偏偏她性格还很好,长得也漂亮,能同时做到这几样的人,我迄今为止在身边见过的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说起长相,我哥从不让我当面夸莎姐长得好看,说怕我变成她的小周后。
小周后是啥?我只知道小舅子。那天在球馆里,方老板说我和我哥虽然有血缘关系但长得八竿子都打不着,和莎姐反而更像亲姐弟,建议我以后别喊哥哥嫂子了,直接喊姐姐姐夫,那样看上去比现在更和谐。
为此我得出结论:上班真的蛮摧残人的,瞧瞧我哥,原来多正常一男的,才上了两个月的班,就神叨成这样了,满嘴小周前小周后的,职场果然可怕。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转眼开学日就到了。我哥和莎姐商量好了续租,下学期也不回学校住,所以报道的前一天只有我在收拾行李准备搬去宿舍。
我哥帮我叠被单,我姐帮我整理洗漱用品,我难过地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把衣服收进箱子,真想抱着他俩的腿痛哭一首难忘今宵。
常言道万事开头难,幻想中不太好融入的新环境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让人难以接受。经历了大概一周不到的磨合期,我和来自五湖四海的室友门就已经迅速打成一片,感情突飞猛进,从睡前抢着关宿舍大灯立马进化成了互踹屁股彼此推脱的关系。
大学生活的美妙和与我哥学院的距离之远让我直接忘了学校里还有这么一号人物,自打那天从他家搬走后,整个学期我居然一面都没和他见过。
和莎姐倒是见过一次。她当选了学生会主席,负责在第一学期的期中考试结束后给我们新生开学习会。散会以后她在阶梯教室外的走廊找到我,递给我几张和转专业有关的细则,说这是我哥拜托她帮我查的资料,让我回去好好读一读。
“神速哇栋哥,这么快就勾搭上学姐了,还是这么牛掰的学姐?”我那些室友个顶个的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货色,等莎姐稍微走远了一点儿就一窝蜂从后面拥了上来。
我赶紧解释:“别瞎说,那是我嫂子。”
“你嫂子?那你哥是谁,想无中生哥的话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地扮演一下这个角色嗷。”
我给了这个盯着我莎姐背影挪不开眼睛的室友一个爆栗:“休想。我哥就是我嫂子打乒乓球比赛时候的混双搭档,腿到你胳肢窝的那个。”
开学没多久,学校就以迎新为主题开办了一系列体育比赛,其中就包括乒乓球。我哥大言不惭地一口气报了单打、双打和混双三项。我因为有课没能去现场看,但据我逃课前去观摩的室友说,我哥这个全场最忙的大劳模居然在单打和混双上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单打亚军,决赛的时候输给了研究生院的一个学长;混双冠军,听说得第二名的两个人分别是我哥我姐的室友,彼此间关系特别好,比赛结束碰拍示意时我哥室友还跟他说了句“论默契我俩肯定不输你们,难道是因为少了张证的缘故吗”。
默契也有证吗?我室友没听懂,我也没懂。
男双就有点儿拉胯了,我哥和他那个拿混双亚军的室友配,惨遭一轮游。据不可靠小道消息,赛后那位得了单打冠军的研究生学长曾经私下找过我哥并跟他表示下次比赛可以和他配一配双打试试,虽然没有合作过,但通过他的观察,就算他俩再不默契也不会比我哥和他室友配的更糟糕了。
“你哥打完混双还跟咱学生会主席抱了一下子,我当时没多想,以为他俩纯庆祝呢。真是一对儿啊?”
谁说男生不爱八卦,这会儿我面前这仨两眼放光的货都恨不得把耳朵塞我嘴里听。
“真是一对儿,如假包换,童叟无欺。”我拍着胸脯跟他们保证。
守护哥嫂爱情,人人有责。
我敢打赌,如果不是要过年,我哥可能寒假也不想回家。
姑姑笑骂我哥有了媳妇忘了娘,然后转头喜滋滋地昭告所有亲戚我哥谈对象了,大学同学,长相乖巧可爱性格活泼开朗,还把她和莎姐的合照拿出来给大家传阅。
我哥抢过去看了眼,说那张拍的不好看,等明年年底他俩读研的事儿落实完以后他就把莎姐真人带回来,到时再和她一起去各位亲戚邻居家一一拜访。
大家都夸我哥有福气,自己成绩好,还找了个学习更好的女朋友,以后两个人互相帮助携手并进,我们这一大家子未来最有出息的人选就非他们小两口莫属了。
夸完我哥,他们的话题自然而然就转移到了我身上:“石头啊,跟你哥好好学着,只有努力上进才能找得到、配得上这么优秀的女孩儿,明白了没?”
我惶恐点头,我哥搓了一把我的头发说我还小不懂这些。二叔喝了口茶感慨道:“真快,过年石头就十八了,不算小了。家里孩子都考上好大学,咱们当家长的也能稍微省点儿心喽!”
我姑也附和:“可不咋的!总觉得石头还是丁点儿大的那个光屁股小娃,转眼也成大学生了。我记得他三岁那年和楚钦在屋后泥巴地里……”
眼见话题要往不堪回首的方向转,我和我哥赶紧逃离了他们的饭后闲话会。
回到我哥房间,他要和莎姐打视频电话,我就趴他床上翻看他那些专业课资料。
我哥和莎姐都是要读研的,他们还商量着要去同一所学校。莎姐因为需要转专业所以得自己考,我哥不打算换专业,凭借着一如既往的优异成绩基本锁定了一个保研名额,寒假回去就要全力以赴准备面试了。
他的专业是核物理,而我对于物理的理解还停留在力热声光电、打点计时器啥的,根本看不懂他课本上那些晦涩的文字和符号。
“哥,你别说,隔行真的如隔山。”
我哥没理我,跟屏幕那边的莎姐兴致勃勃地聊着等他们办婚礼时要拐去我当花童。
这样大声密谋,他们不会当我是傻的吧。我看起来有那么好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