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生存手册——病毒进化型》中

由于担心躲藏的超市仓库因为停电和过多的人挤在里面导致缺氧,我和一名越狱犯准备前往关押过他的监狱。
在市内南部边缘的监狱,在犯人们暴动前才补充过至少够整个监狱用一个月的资源,有不少罐头食物和桶装水,大米和面粉更是足够整个监狱吃几年。
暴动的原因七成是因为病毒爆发第五日时感染者蔓延到了市区的每一个角落,骚动和警员减少给了一些犯人谋划越狱的机会。其余三成原因是以大墩(随行越狱犯的临时称呼)为首的一些人,早就打算引发暴动越狱,已经提前准备几个月。
于是在监狱早上的早餐时间,付出了七名狱友的生命,并在大墩的同伙把监狱内所有的警员杀掉后犯人们四散逃开。
结果出狱后的情况完全让他们措手不及。一开始觉得只是有一些人发疯,用抢夺来的步枪轻松解决了,直到发现几千个发疯的人追在后面他们才反应过来城市已经完了。
利用警车和枪械,大墩和其他四名犯人成功突破了感染者的包围,原本预定前往机场的路线变成没有目标的逃窜。
最终由于车辆把路口堵死,不得已冲向地下车库,侥幸在里面碰到了持有车库楼梯门卡的我,于是跟着我到了超市仓库里安全度过了最暴乱的白天。
期间大概在晚上八点左右七名幸存者破坏了超市大门也到了仓库这里。同时带来了几只感染动物,因为这个行为原本在超市肉类区闲逛的三名幸存者来不及躲到仓库被杀掉了。
之后就是大墩之外的几个犯人仗着有枪打算出门看看情况,就在深夜带着七名破坏超市大门的幸存者出门查看情况。
仓库外面的感染动物已经没了,但是大门破了的超市已经无人想出去了。
之后几分钟,从对讲机所得到的情况——十一个人被不明的怪物追杀。这是唯一得到的消息。
仅仅听到了一个生物在枪声下愤怒的嘶吼声,只是出门10分钟,这个生物让十一个人再也发不出痛哭与尖叫。
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枪声惊动了其他感染者,原本在夜晚安静下来的感染者变得跟白天一样狂躁。即便是地下的仓库也能听到地面上大量感染者奔跑嘶吼的声音。
一时间所有人都陷入绝望,但是又由于恐惧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有人因为过于紧张导致失禁,整个仓库都弥漫着臭味。但是没有人有精力去指责他,帮助他。
就这样五十个人一起度过了一生中最煎熬的夜晚。
到了病毒爆发第六日。
停电是从早上10点左右开始的,之后并无恢复的迹象。我和大墩出门的时间是下午三点。
出门前和幸存者一起综合了目前获得的所有情报。
目前可以知道的是这类似“丧尸”的怪物跟常规的丧尸有决定性的不同——身体能力比原本的人类还强。
不少人看到过缺手缺脚却还能快速移动的感染者,甚至腹部都被掏空还能活动的感染者也有。
可以认识到感染者身体的修复能力已经不算人类的范围了,这也算是解释了这么多感染者哪里来的。
哪怕是被吃掉一半身体,只要感染了病毒也会马上活过来,只要牙齿还能咬就会想尽办法进食。
这样一来到后期应该大部分都是身体畸形的感染者,即便身体能力比原来的身体强,残缺的身体也不一定会有太大的威胁。
这点也是我和大墩出门的信心之源——起码有跑得掉的机会。
然后感染者虽然白天夜晚都会出没,但是明显晚上的活跃度会低很多,也许感染者还残留有人类时候的习惯吧。之前也听破坏超市大门的几个人说过他们就是看到感染者跑进了大楼里睡着了才出门到仓库这里来。
所以最佳的行动时间应该是凌晨到早上。所以即便我和大墩下午三点就出门了,但是也只是在周边偷偷的查看情况并没有走远。
期间还是有几次被感染者发现的情况,不过我们马上逃走了,因为都是腿部残缺感染者所以并没有即时跟上来。
经过了几个小时的调查,我和大墩又有了新的发现——感染者有饿死的。
虽然还只是推测阶段,但是确实看到有身体都不处于腐烂状态,甚至修复得差不多,但是就是一动不动连心跳都没有。投掷石子砸中也没有反应。
这让我和大墩不禁觉得也许放个几天感染者都会饿死的判断。可惜马上这个想法就放弃了,很简单的原因,死去的感染者被其他感染者吃掉了。起码光靠这个循环,短时间之内感染者是不会因为饥饿全部饿死的。
因为感染者之间通常不会袭击自己人,也无法期待他们自相残杀,总感觉感染者好像有某种同类意识。但是感染者确实对感染动物水火不容,或者更大胆的猜想,感染的生物都会主动捕食其他种族。
最后我和大墩做了最大胆的测试——生肉勾引。
利用投掷生肉的方式,看能不能让追赶我们的感染者停下来先吃掉生肉。
结果非常成功。
甚至能感觉到动物类的生肉比我们更有吸引力。这让我和大墩有了更多的信心。
病毒爆发第六日。凌晨12点。
我和大墩用保鲜膜包裹了十几个肉类区急冻室残留的生肉(已经提前拿出来解冻了),确认了口罩的状况就正式出门了。
并没有从正门,而是从地下车库出去。
跟白天相比,深夜的街道连零星的感染者都没有了。值得庆幸的是,可能残留的人类习惯让他们不会晚上进超市休息。但是这点没有任何可靠的依据。
看到猜想正确,大墩下意识想吹个口哨,不过做出噘嘴的姿势后就看到了一个游荡的感染者,马上自觉地闭嘴了。
目标的市监狱距离这里大概直线距离四公里左右,现在感染者的道路覆盖率估计连1%都没有。只是随处都能看到挤在住房大厅密密麻麻的感染者,这点让我们只能小心翼翼的缓慢走动。
即便如此小心,在这过于寂静的街道里,比心脏的跳动更明显的脚步声,还是让我们立刻脱下了鞋子。
就这样我们顺利徒步了一半的距离。
直到我们发现被感染动物包围了为止。
三只像狼一样的生物包围了我们,但是却一点毛发都没有,跟通常的狼比起来体型和爪子都大了一倍多。
“都说你有脚臭了。”
大墩最后的话是一个笑不出来的玩笑。
正当我觉得死定的时候,大墩毫不犹豫地开枪了——朝着我的右腿。
我的右腿肌肉很简单就被子弹贯穿。
没想到小拇指大小的子弹能够这么简单地破坏人的肉体。
也没有想到只是一个小伤却让我痛得撕心裂肺,完全站不起来。
大墩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跑了,朝着没有被感染狼堵着的方向。
比起疼痛,恐惧死亡引发的肾上腺素让我直接爆发了。倒在地上胡乱挥舞着铲子,仿佛要把整个声带都扯断一样吼叫着咒骂着。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气势吓到还是被周围大量骚动的感染者吓到,三只感染狼抛弃动不了的我扑向了大墩。
很简单就追上逃跑的大墩,甚至都没能让他开出第二枪,直接咬着大墩的脖子,跑了。
留在原地的我开心地狂笑,喉咙都嘶哑仍然在笑着讥讽着那个混蛋,感觉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不过马上我就因为自己的吼叫得到了最恐怖的结果。
四面八方起码有上万的感染者冒了出来。
当然,也不用卖关子,我至今活着。
最后被包围前用铲子撬开了下水管道井盖。感觉背包太碍事了,只有扔在原地。撑着爬下管道里刚关上井盖三秒不到,我的背包代替我被感染者撕得粉碎。
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无尽的疯狂留在我头上三米不到的位置。
但是却不能不动,作为林业员学过的求生知识不断提醒我必须马上止血。
再次觉得幸运的是子弹并没有伤到骨头,而且顺利地贯穿了出去。因此我用自己的衬衫撕成布条牢牢包裹住伤口,祈祷着能够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