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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魈温24h】两袖风 "人间过处,赖有清风共我"【星尘Infinit...

2023-08-13 22:05 作者:碗精--  | 我要投稿

《两袖风》

侠独而不孤,本该如此。


侠不安于一隅,独身游走尘世,行侠仗义,却会在旅途之中不可避免地与形形色色的人交游。


或探听,或交手,或被感谢。


或遇死敌,或得至交。


因而谓曰,侠独而不孤。


然而时过境迁,侠客不好辩驳,不屑名利,于是在巷间坊市说书人的口中被编排得越发离谱。


变得三头六臂,心高气傲,神出鬼没。


“那鬼侠,抬手杀人,传言是他有震天撼地之伟力,抬袖掀起的风都可杀人于无形,但其实不然,他只是手快,将毒针一起甩进了贼人的脑瓜里。”


“先生,你这话不对,”台下有看客抬杠,“若真是毒针,怎的到现在都没人出来反驳鬼侠之伟力呢?”


“毒针都藏在脑子里,那些个贼人死就死了,谁会去剖他们的脑子,自然没人提。”


茶楼说书人不紧不慢,底下看客发的问被一一堵回,那些坊间流传的怪力乱神之说在此处便都有了解释。


虽是事实,但百姓们的幻想被打碎,未免觉着所谓侠客,与凡人并无太大不同,有些无趣。


“你就不能学学别人,”茶楼东家与说书人道,“事实如何有什么要紧的,要紧的是故事有趣,才有人打赏。”


“为了有趣空口白牙凭空造谣?再者说编那些故事,就套上侠客的名,造点哗众取宠的谣,讲得再烂也有人买账,这是说书人的无能。”


“你讲的是有趣,但怎么不见多少人打赏你,可见大家还是更喜欢哗众取宠的角儿。”


“我可不发不义之财。”


“瞧你说的,编几个故事罢了,算什么不义之财?”


“东家,好的便罢了,你知道有些个人说了书后,坊间百姓对那些侠客或惧之如恶鬼,或侧目如过街老鼠吗?”


屏风后面静静坐着个侠客,眯眼盯着那与店家理论的说书先生。


他看着年岁不大,还是个少年,说起话却有条有理。


和别的说书人也不一样。


说书人转出屏风,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在此歇脚,”侠客温声,“又与东家冲突了?”


“等攒够了钱,我还是得离开这个浮躁的鬼地方。”


侠客与说书人相识在某个雨夜。


说书人名叫温迪,那时还没有在茶楼说书,只是自己支着小摊子,收入微薄。


已作为侠客游走尘世许久的魈就在小街上遇到了他。


摊子似乎是被人掀了,零零碎碎的东西掉了一地,说书人蹲在地上拾掇那些,被湿透了的发丝遮住的脸看不清表情。


魈把伞放下,蹲下帮他一起捡。


温迪抬眸望他,湿润的天青瞳仁卷起一点波澜。


那时的他并没有多需要有人为他撑伞,他最需要的是有人安静地和他一起收拾掉那一地的零碎。


魈就是那个人。


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帮温迪抱着他的箱笼。


“不远处有一酒肆,若先生不嫌,可愿一同前去?”


“求之不得,”温迪随意掸了几下身上的水,“别先生先生地叫着,少郎与我萍水相逢,又古道热肠相助,不如结为朋友,互称姓名如何?”


他淋了一身的水,像只狼狈的落汤鸡,却还是能满不在乎地笑。


就如微雨之间湿润的一抹流光,无端地叫人心里一片晴朗。


二人互通姓名,找见了那家酒肆。


门口招呼的小二见他们一身的水,形容狼狈,本欲阻拦,对上魈那双锋利的眼睛却不由有些腿软,一个屁也崩不出来,只好目瞪口呆地放他们一路进去。


魈少侠目不斜视,大刀阔斧地径直往里走,一概不理那些频频投来的奇怪眼神。


温迪跟在他身后叹为观止。


这位小爷不说话的时候,里里外外都透出一股杀神的气势来,他一路走到掌柜的面前,冷着脸甩下几个字:“劳驾,雅间。”


一锭湿漉漉的银子气势汹汹地被拍在桌上,活像是非要砸出几个坑来才肯罢休。


掌柜哆哆嗦嗦地收了银子,不敢与这位凶神恶煞的杀神多话,只唯唯诺诺道:“请,楼上请。”

———

鬼侠与魈有过几面之缘,狂放不羁,是个厉害角色。


二人大约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关系,温迪听过鬼侠的大名,也听过不少流言,却并不准备利用这些来胡编乱造。


他原先是打着试试看的想法去找魈的,却没想到对方真的认识这位传闻中的奇人。


“交过手,也说过几次话,”少年侠客要了一壶清茶,边饮边道,“他的路数我看得穿,只是行走江湖,看家绝活不好过多外泄,我只能告诉你,他并不是以袖振风而杀人,是暗器。”


“飞镖?”


“针,”魈道,“如何将此技法炼至化境,又需如何施展…不便多说。”


“没事儿,咱们说书,又不是教武,还是要着眼故事的。”


温迪倒了杯酒,摸出一张纸来再问:“我将大街小巷传着的大小流言都整理了,想来问问你,那些事有多少水分。”


魈接过他递来的纸大致扫了一眼,摇头:“故事的确精彩,可惜十有八九为虚。”


少年侠客提笔,笔尖悬在半空,他再发问:“事实如何,远不如流言来得有趣,我可以告诉你,只是你确定要这样讲?”


“将看上去无趣的故事说得有趣,就是说书人的本事,”温迪按下他的手腕,“是增添颜色,不是画蛇添足,扭曲事实。”


魈闻言轻哂,遂搦笔落墨。


说书人将事实搬上台子,剑走偏锋,口中所说句句属实,却因铺天盖地之流言肆虐而显得更加荒诞不经。


看客是看热闹,荒诞并无所谓,致命的是显然传闻所说更加吸引人。


“一个狂荡恣意的鬼侠,偏偏要成个对什么宗门圣女情根深种的情种,这算什么故事,啊?还大袖一挥,为圣女内力大放屠戮千万追兵…那分明就是他针多,嫌尾随他的小贼烦,扯什么圣女啊,忒荒谬了!”


“你少喝些…”


“要我说这种故事,还不如我饿死街头。”


“我知道,”魈叹口气,攥住温迪抱着酒壶的手,“节制点吧,今日你喝得够多了。”


“你总这样冷静,”酒过三巡,已有些迷糊的说书人反握住他的手腕嘟囔,“不说鬼侠吧,你知不知道自己在那些卖弄口舌的乌合之众里都被编排成什么样了?”


“人言所谓,不过是一时风向,如细浪之于冥海,再怎么翻腾也终要归寂,何必在意?”


“你就不怕过路人对你侧目议论…”

温迪说到此处,忽然笑了:“也是,你还真是不怕。”

———

那日初见,寒雨萧瑟,两人衣衫都浸着湿冷的潮气。


温酒驱寒是时下人们的共知。


于是他们便在暖烘烘的旗亭雅间内,热了酒举盏对酌。


“恕我冒昧,你为何至于如此狼狈的境地?”


“嗐,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是没收钱,讲实话被人砸摊子了而已。”


“收钱…?”


“上到大官小吏,下到游侠散人,”他满不在乎地耸肩,“有些不入流的喜欢花钱买名声咯,要说书人造点什么丰功伟绩,叫别人都对他青眼有加,为官者仕途通达,为侠者就赚点虚名,双方互利,何乐而不为?”


魈来了些兴致,又为他倒了一盏酒:“你为何不做?”


“我不屑为一点蝇头小利就去编造别人的人生,操控他者想法,再者说来,人言本如浮云,飘忽不定,妄图去左右随波逐流,此非我本心。”


“抱真守诚,不以诳言乱他人耳目,”魈敬了他一杯,“天下说书人,多难有此番觉悟。”


“个人心志罢了,没你说得这样夸张,”温迪与他碰杯,“魈,我也听说过许多有关于你的传言,有些说得天花乱坠,有些却…”


魈是江湖之间最会隐匿的一批游侠,轻功身法皆为同辈翘楚,因其形如鬼魅而闻名。


只是他行迹过于隐蔽,又不好与人交游,因而总是有人将子虚乌有的事盖到他头上。


好的英雄事迹也有,坏的自然也有。


无头杀人案,失窃案,找不出根源而被官府弃置的案件许多都被民间说书人擅自安在了他身上。


因为他名为魈,内有鬼字,因为他来去无踪,捉摸不定,也因为他淡泊虚利,从不露面为己身正名。


“我也听闻过一些。”他颔首。


“不在意?”


“毁誉由人不由我,重要的不是世人所谓,而是己心何在,”魈轻轻点了点胸口,“心正,骨立,道明,何惧人言。”

———

“其实你与我并无不同,”魈夺下说书人的酒杯,仰头饮尽,皱了皱眉,“不愿为利歪曲你要说的故事,本身也是不畏人言。”


“你说得对,”温迪看他喝光那杯酒,笑意不减,“魈,你不觉得有时我们有些反了吗?”


“嗯?”


“你是侠客,本应一酒一剑,快意江湖,我是说书人,本应一柄折扇,一壶清茶,道尽天下悲喜事,”他拎着酒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大抵是不差的,可怎么你爱起了茶,我嗜起了酒?”


“甘酒虽美,若依赖成性便不好了。”


“没情趣的榆木脑子,”说书人用酒壶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好酒难得,莫使蒙尘啊。”


“有你这半吊子酒仙还不够?”


说书人大笑起来,推开窗子,仰头看着悬垂天际的银月放声高吟:


“风起惊涛怒,浪归江汉流。

浮云须臾散,清辉照高楼。”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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