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在俄罗斯母亲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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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鸽掉了这么多集的专栏之后（其实是最近事情实在是太多），终于有时间填坑了。就让我们再度从游戏里重温俄罗斯的历史。

在上一篇中，我们聊到了文艺复兴与宗教改革。然而这两件事和俄罗斯基本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俄罗斯虽然是一个贫穷的东正教农业国家，但在俄罗斯人心目中，自己的国家还有另一个名称——第三罗马帝国。这个名字的由来，是因为莫斯科大公伊凡三世娶了东罗马帝国的末代公主为妻，并且也是东正教国家。因此在东罗马灭亡之后，俄罗斯人就认为自己继承了东罗马帝国的正统，是“第三个，并且也是永远的罗马”，就连国徽也变成了罗马的双头鹰。因此，在这个贫穷落后的国家里，人民却怀着一种“拯救世人”的伟大愿望。伊凡四世甚至正式加冕为沙皇（Tsar），而这个词我们在节目里讲过，等同于恺撒（Caesar）。

这里插一句题外话。在欧洲，默认为只有拥有罗马正统的君主才有权称“皇帝”，并且需要罗马教廷的加持。因此，西罗马灭亡之后，除了东罗马有权称帝之外，打败西罗马帝国的日耳曼人国王得到了罗马教皇加冕，法兰克王国也正式升级为“神圣罗马帝国”，或者说德意志第一帝国。这也是为什么，德国也保留了“皇帝（Kaiser）”这一名号。俄罗斯认为自己继承了东罗马，给自己冠以“沙皇（Tsar）”的名号。而拿破仑则是强迫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退位，并由当时的教皇为自己加冕而称帝。他的头衔中也没有“恺撒”这一称号。而没有罗马正统的其他君主，哪怕疆土与权势再大，也不能称帝。比如英国君主从来都只是“联合王国”的“国王”。据说当年英国君主觉得没有帝号实在憋屈，就在印度殖民地搞了个“印度皇帝”（印度在南亚也是帝国）的称号，过了一把皇帝瘾。可惜大英帝国解体后，如今的英国君主依然是女王。有兴趣的读者可以自行研究罗马的源流，会非常有意思的

说回来。在我们的“第三罗马帝国”，人民伟大的愿望与落后的生产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导致大家可能真的只能靠信仰度日。这也是为什么游戏中俄罗斯的国家能力是“俄罗斯母亲”——冻土上产生信仰。尽管我们已经很努力的开发南方的土地，然而最终我们会发现，我们的俄罗斯还能跟上世界的脚步，靠的正是这些在冻土中长出来的坚韧的信仰。中世纪通过信仰买平民，刷宗教；现在靠信仰补足基本兵力；在圣瓦西里大教堂建成之后，北方的冻土树林又在产出上全面超过了南方的平原（除了粮食）。可以说，俄罗斯是在游戏中唯一一个可以把信仰当钱来花还不亏的文明（印尼和俄罗斯相比还差了点，毕竟俄罗斯能硬性让地块产出信仰值）。俄罗斯人对土地和母亲这两个概念都有着别样的情节。在游戏中，也确实是冻土养育了我们。

然而在真实历史中，并没有能当货币来花的“信仰值”这种东西，俄罗斯也一直只是一个怀抱信仰的、骄傲的、能打仗的、穷而落后的国家。在彼得大帝改革时期，俄罗斯人民还因为自己的皇帝竟然“屈尊向欧洲诸国学习”，有损第三罗马帝国的威名而反对改革。信仰毕竟不能一直当饭吃。只靠信仰并不能在科技上有所进步，没有先进的武器与战术就必然挨打。彼得大帝深知这一点，才会努力让俄罗斯学习西方，走向工业化与现代化，并决心与西方列强争霸欧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