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思
文思
2023年7月20日了,一直从学校里待着,想尝试去发论文试一试,因此一直留在学校里没走。这个时节已经农历六月了,算来其实是季夏了,季夏之初,天气倒是稍微缓和了,也算是一桩庆事。
这一个月里看了不少论文,大部分是名家的作品——我称之为“大师风韵”,这是一种文章的境界,大抵可以理解为“本来就应该这样写”,这些作品的文字运用技巧自然已经是炉火纯青,同时在内容、在思想上又是无比浓厚的,可以说是“文质彬彬”,恰得“繁缛”之称谓。
文章之法,常有人说,文无定法——但是也并非没有标准,马克思文艺理论坚持的“真善美”无疑就是标准之一,故而文无定法,文亦有定法,只是在创作时,“文无定法”才能更好创造。
谈及文章法,张中行与朱光潜二人的作品都值得阅读,但是朱光潜之文章法,趋于哲学;张中行之文章法,趋于功用,此作者所持写作观点之差异,亦是时代之差异。朱光潜所处之时代乃举国崇尚西方之“理”时期,其理论中引自哲学、美学的知识背景无疑也影响了作者的写作观点,至于张中行,师承叶圣陶崇尚“白话”,似乎是传统文论中“诗言志”的更迭演化,然而谈及张中行其文学审美与之成就则与朱光潜相去甚远,可谓“云泥之别”。
当前来看,文学——论文之法,亦不同于单纯文章之法,或曰“通识写作”之法,因而专设有论文写作之类课程,然万变不离其宗,二者相似之处甚多。谈及论文写作,首先言之曰“问题意识”,处理得当可以思辨深入探求一番道理,但处理不当则可陷入“过度解读”“削足适履”等写作弊病,此处又有一词较为有趣“质疑”——如同脱口秀自封为“冒犯的艺术”一般,学术的习作实际也有一些“冒犯”,常会对一些结论作出驳斥,或者称为“批评”,于文学领域,文学批评自然是文学研究者的一项基本能力(无论是否从事专门的写作批评,机会都无可避免的要在自身文章中进行思辨,单纯的堆砌的文章,甚至说综述都会有强烈的思路与发掘,可见无批评似乎无写作。)。强调“质询”“批评”并不代表可以妄下定论,而是应当基于分析的结果、客观的事实等依据加以定论。
这和高中议论文有相同之处,换言之——当今之高中议论文(较为低劣的部分),基本就是上个世纪80年代的大学论文写作的一些观点,发展至今“思辨”也是目前的论文所具有的一大特色,在上海的一些中学要求“论文”作为综合成绩毕业的凭证,实际上就可以透露出中学议论文与论文写作的在某些方面上的相同之处,对于大学的开学第一课,单纯提出弑父式的写作方针无疑是一种过激的观点。
反观之,高中议论文中也是有优秀之作的,在50分以上的作文中不乏有文采飞扬、情理结合、论述得当、逻辑自洽的作品,因此更不应当妄自菲薄的否认高中议论文的存在,其弊病在于形式之僵化,然文学之无形标准注定此言乃是庸俗作者之自我逃避之说辞。做好高中议论文与论文写作的衔接工作无疑是必要的,这有助于确立前期创作“为何而创作”“根据何者创作”的等问题的选择。
到现在为止,大约相当于一个人完成了沐浴更衣,即将出门远航,而其“出门远航”之动力就是“创新”。论文相较于纯粹审美、纯粹娱乐之类“为艺术而艺术”之作品,具有强烈的功利意识,“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几乎是所有论文的逻辑,当然也有座谈会、纪念发言等具有其它含义的文章在论文主导的期刊上发表。
“质疑”“创新”“批评”这些词无疑是高度抽象的,这些词汇也都有自己的专有解释,甚至是多领域的多种专有解释。当然即使借助专有名词解释,这些词依旧是很抽象的,这一点是学术论文无法避免的一个问题,因为论文一方面是作出成果,另一方面也具有福泽后人的作用,倘若“侃侃而谈”就有倾于汉儒解经赘述之弊端。目前来说,我较为推崇“历史的”研究方法,对问题获得相对正确认识,并以此展开进一步论述,这也是目前一种主流的写法。在前期撰写时,对于小几千、大几千的小论文其实都是较为难写的,此时就需要“日积月累”,简化论文结构,有日常随笔、笔记向论文过渡。
该说的也都说完了,按“作文之法”此处应有一个总结,但是没有必要,言已尽,其意不尽在言,作文之路如求诗之法“求诗于书中,得诗于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