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学义水仙】劫·缘——04

【刘学义水仙】劫·缘 斩荒vs昊辰 水仙，不喜误入 第四章 自上次褚昊辰生气离开后，斩荒时常来竹林中，却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这让斩荒极为失落和挫败，他并不知道褚昊辰因他受伤，此时正在疗伤。 随着秘境溢出的灵气越来越多，斩荒高兴的同时心中也多了几分担忧。 “主上，你有心事？” “逆云，你可知此处灵气的由来？” 逆云摇了摇头，这个他还真不太清楚，只知道此处灵气特殊，对于他们来说无需太多炼化就可以收归己用，只不过自己一次能承受的量很少，不能跟主上那样无限制的吸收。 “此处灵力是麒麟心头血历经岁月形成的，对于我们麒麟一族来说是瑰宝。千年前我本想收为己用，却不想被仙魔大战打乱了计划，功亏一篑。当年修罗战败后，战神以其为阵基，封印修罗王魔煞星的元神。而今千年已过，修罗王元神现世时，世间残留的妖魔皆会蠢蠢欲动，少阳派尤其是旭阳峰怕是会有一场劫难，以他的性格，是断然不会袖手旁观的。” “主上是担心褚公子的安危吗？魔煞星被封千年，必定会怨气冲天的。” “那可未必。”斩荒撇了一下嘴角，别人不知道战神和魔煞星间的私情，他却是一清二楚：“逆云，眼下有一件事我要你立刻去办。” “何事？” “速去查找诛天剑的下落” 斩荒想了很久，唯有得到诛天剑，褚昊辰才有与妖魔一战的能力，才能在这场劫难中护住他想护的人。可诛天剑已随着战神消失了上千年了，想找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为了给逆云足够多的时间，他不得不设法拖延饕餮抢夺最后一枚灵匙的时间。 “你怎么来了？”饕餮站了起来，奇怪的看着缓缓走来的斩荒。 “听说你马上就要拿到最后一枚灵匙了，我可是来道贺的啊。” “斩荒，平日里都见不到你的影子，今日这是吹什么邪风了，竟把你给吹来了，莫不是又耍什么阴谋诡计？”久不见人影，突然出现，要说斩荒他没什么目的，打死饕餮饕餮都不信。 “有谋划我又怎会瞒你呢，我只是想提醒你，此次你贸然攻打点睛谷，元朗必不会全力相助，到时候损失惨重的只会是你，可别影响了我们的大计。” “我的事不需要你来操心，倒是你心里别盘算着小九九，不管你藏有什么秘密，我早晚都会知道。” 两人彼此笑望着，心中皆有自己的盘算。饕餮知道在封印没解除之前，斩荒所做的不会危害自己，毕竟自己是他解开封印躲不过去的一个关键点。 考虑到伤亡问题，最终饕餮还是按照斩荒的意思将攻打点睛谷的计划推迟到了簪花大会之时，有元朗里应外合，事情确实会顺利很多。 很快逆云就收到了蝶蔓传回的密信，知道饕餮推迟了计划。 “正如主上所料，饕餮将行动推迟到了簪花大会。” “逆云，留给你的时间不多，加派人手，务必在簪花大会之前找到诛天剑的下落，然后把诛天剑的消息透露给昊辰，我相信他一定会设法拿到，这样魔煞星出世他会安全很多。” 看到斩荒处处为褚昊辰考虑，就连自己计划了千年的事情都推迟了，逆云知道自家主子这是上心了，只是背后做这一切那个人又不知道，这又有什么用呢。 “主上，为何不亲自跟他说。” “我要的可不是他的感激。” 散出去的人手还没找到诛天剑的下落，可少阳却传来了一则坏消息。 “主上，少阳刚传来消息，褚公子受重伤正在闭关，我们的人只查到是上次主上去竹林那日发生的。据说是真气逆行差点走火入魔，具体情况不详。” “怎么会真气逆行，以他现在的修为不该啊。”斩荒疑惑间突然想到了那日自己的所作所为:“逆云，那日我和他表明了心迹，你说会不会——” 逆云诧异的看着斩荒，从这几日来看主上十有八九是被人家给拒绝了，那么以自家主子的性子估计会做点什么。难道是打起来了？逆云在心中默默的为自家主子点了根白蜡。 知道褚昊辰受伤后，斩荒一直挂念着他的伤势，平时关注最多的便是旭阳峰，可褚昊辰一直在闭关之中，所得消息寥寥无几。 邻水而站，看着群山在水中的倒影，斩荒仿佛明白了褚昊辰受伤的原因了，心中虽然高兴，可更多的却是担忧。 “主上，诛天剑已有消息了，只等最终位置确认后，褚公子就会收到消息。” “你说他伤势如何了？这次闭关已经有些时日了，也不知恢复的怎么样了。” “既然担心，主上为何不亲自去探望。” “他有心事，在弄清楚他的心结之前，把他逼急了会适得其反的。” “主上这是打算徐徐图之吗？” “逆云，他若真对我无情，又怎会把自己逼得气急攻心。这心结一定与他当年的改变有关，你亲自去查。” 这些日子以来，斩荒从蛛丝马迹中发现褚昊辰或许对自己并非无情，只是因为某些事情让他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感情，甚至是否认自己的感情，否则也不会因为一个亲吻就让他气急攻心将自己伤的那么严重，唯一的解释便是动了情，无情道道心不稳。 日升月落，时光飞逝，转眼几月已过，褚昊辰重铸道心后从闭关中醒了过来。 小桥边，褚昊辰没想到自己出关后遇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端清，褚昊辰目不斜视的与她擦身而过，对于她的招呼声置若罔闻。无法回馈的感情，狠心一些对谁都好。 没走多远，褚昊辰就遇见了自家小妹褚璇玑：“你怎么来旭阳峰了？” “兄长今日出关，我来接你啊。”璇玑一边啃着手中的水果，一边尴尬的找着理由，她也没想到会这么巧遇上刚出关的兄长。 “你是特意来接我，还是功课又偷懒了？”一看褚璇玑眼珠子乱转的模样，褚昊辰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那个，今天天气很好啊。”褚璇玑生硬的转移话题。 “偷懒的主意都打到为兄身上了。”褚昊辰屈指，一个脑瓜崩弹在了璇玑的脑门上：“这次就先放过你，我就不告诉父亲了，下不为例啊。” 看着心情大好转身离开的兄长，褚璇玑庆幸的拍着胸口：“还好还好，又逃过了一劫。” 褚璇玑蹦跳着赶紧跟了上去，跟着褚昊辰一起回到了他在旭阳峰的小院，以庆祝他出关为由，褚璇玑抱着酒壶喝的无比开心，眼看着有了几分醉意。 “兄长，你酿的葡萄酿真好喝，就是后劲有点大。”褚璇玑看着眼前芝兰玉树的哥哥，心里美滋滋的，虽然自己的大哥也很好，但她还是喜欢眼前的这个哥哥，璇玑乐呵呵的抱起酒壶又连着喝了好几口。 “少饮些，小心醉的起不来。” “兄长，我一直都想问你，你说你把那人当朋友，你确定吗？我总觉得你是不是忽略了什么，如果单纯是朋友，你会因为他生那么大的气吗？” “璇玑，有些事注定不能随心所欲，大道无情，此生我唯一的目标就是成就大道。” “你不想永远跟他在一起吗？”顾左右而言他，仿若背负着万千重担，这样的褚昊辰让璇玑有些担心，担心终有一日，自家兄长会被压垮。 “不想吗？”低沉的声音似疑惑也似叩问，将无法宣之于口的答案隐于心间，褚昊辰眼帘低垂，掩盖住了所有的情绪：“我曾经有一个好兄弟，我与他志同道合，却不想世事难料，因我让他陷入困局，可惜此事我也无能为力，若是将来我能修成大道，或许还有机会去挽救一二。” “兄长，难怪当年你改变那么大，我相信兄长将来一定能挽回他的。” “希望吧，但愿还有机会。璇玑，若是有一日我做了让你们伤心的事，希望你能原谅兄长一次，好吗？” “好。” 褚昊辰歉意的看着这个最小的妹妹，在这里，自己抢走了原身所拥有的家人，享受着他们对原身的亲情，褚昊辰也曾想过直接告诉他们真相，可真正面对他们时他却退缩了，他怕他们难过，更怕他们不肯再认自己。 入夜后，忙了一天的褚磊才有空闲跟自己的儿子一起散散步说说话。 “昊辰啊，日前山下探子来报，有一股不明势力在寻找诛天神剑的下落。” “我记得师父的藏书阁中，有本书对诛天剑是有记载的，虽是残卷但还是有迹可循的。离簪花大会还有些时日，不如我也下山查探一番，若能得到神剑，对我少阳来说也是一份助力。”    父子二人一边说着最近的事情一边往首阳堂走去，刚踏入大厅就看到结界的警示石不停的闪动着。 “不好，秘境又不稳了。” 褚磊转身就往秘境奔去，昊辰紧随自家父亲身后，二人来到了秘境结界处，仔细的查看了一番。 “结界没事，最近秘境越来越不稳定，若是再这么下去，魔煞星早晚会冲破结界。”褚磊担忧的皱起了眉头。 看褚磊的样子，今晚这种事情不是一天两天了，估计自己闭关的期间就已经开始了：“既然避免不了，那就增强自己的实力。现在已经有人在找诛天剑了，明日我便下山查探，无论是哪方势力，总会露出蛛丝马迹的，或许可以借机寻到神剑。” 褚磊看了看秘境，无奈的点了点头，暂时也只能如此了。 褚昊辰离开了少阳，小心的循着对方遗留的踪迹寻找着，起初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后来每次线索快要断了的时候，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巧合让他重新找到线索，因此他怀疑对方放出消息的目的其实是自己。为了确定心中所想，褚昊辰暗中试探过其他势力在外的弟子，发现诛天剑的消息只有少阳收到了，他不得不停下脚步重新评估这件事的利害。 褚昊辰的谨慎打乱了逆云安排好的计划，直接让跟在褚昊辰身边的阿四暴露了形迹。 褚昊辰自从确定自己身边跟着一个隐匿高手时，就记起了自己刚出关那会，小妹璇玑曾耸着鼻子在自己房间里转了好几圈，当时没曾在意，此时想来，这人那时应该就已经来到自己身边了。 种种迹象表明，那股不明势力很可能是属于斩荒的，而跟在自己身边的人恐怕也是他派来的，褚昊辰决定炸一炸跟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人，或许他能给自己一个想要的答案。 夜晚的客房烛火通明，褚昊辰背着双手站在中间：“出来吧，我知道你听得见。”房中一片寂静，根本无人应答。褚昊辰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你若再不出来，我会告诉斩荒，你说你是来监视我的。” 说完后他就再也没有开口，站在那里耐心的等着。没过多久，躲在暗处的人终于忍不住了，撤掉法术，出现在了褚昊辰的眼前。 “褚公子，你可别啊，你就饶了小的吧，君上要是知道非剐了我不可，怎么说我也跟了你不少时日了。”阿四焦急的求饶着，深怕褚昊辰真的跟斩荒打小报告，以斩荒对褚昊辰的在意，自己肯定小命不保。 “君上？斩荒？”  褚昊辰的疑问让阿四瞬间回神，暗怪自己嘴碎，为了防止自己又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他准备赶紧开溜： “小的什么也没说，小的告辞。” 褚昊辰见这家伙要跑，那里会让他如愿，直接发狠，用自己的元神设下了锁妖咒，将人紧紧的捆住了。阿四看着自己身上的锁妖咒欲哭无泪：“公子……” “我用元神念力设下此咒，你若强行突破必会让我元神俱伤，到时候你的君上会怎么对你呢？”阿四现在是真的想哭了，哪有这么赖皮的，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强人所难嘛。 对于自己的恃宠而骄，不对，是仗势欺妖，褚昊辰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放软了态度跟对方讨价还价：“我不逼你，我就问你几件事。” “公子哟，您何苦为难小的，我若是多嘴说了什么，不用君上动手逆云首领就能活剐了我，我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这次褚昊辰聪明的没有出声打扰他，只是将几个称谓暗暗记了下来。 阿四见褚昊辰没有说话，心中更是慌乱，仿佛很怕他会误会斩荒一样，蹦跶着来到褚昊辰的面前，搜肠刮肚的为斩荒说好话：“褚公子，君上是关心你的，听说你受了重伤很是担心，派我来是为了保护你的，绝不是什么监视。对了，派人寻找神剑下落也是为了你，说什么魔煞星出世你会有危险，若有了神剑你会安全点，君上绝对是没有恶意的。”说完后还朝着褚昊辰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听到所谓的诛天剑是为了自己寻找的，褚昊辰握紧了双手，此时此刻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我可以放开你，但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还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阿四，听到褚昊辰的问题由两个变成了一个，高兴的不得了，还以为是自己说的话打动了他，直接痛快的点了点头。 褚昊辰收了锁妖咒，直接询问道：“斩荒，你们的君上，他现在在何处？” 阿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担心褚昊辰又会怀疑斩荒是在监视他，斟酌再三，说了一些意味不明的话：“你想找君上，你只要找，他就会出现啊。” 褚昊辰想明白阿四的话后便没有再为难他，直接让他退下了。之后褚昊辰依着斩荒的安排顺利的进入了一处上古秘境，在那里找到了还未破封的诛天剑。 秘境中，褚昊辰看着远处的山谷，云层翻涌，诛天剑拔地而起，在阵阵惊雷中褪去了层层包裹着的岩石，露出了割裂苍穹的寒光。没过多久剑势被剑灵收入剑身，眼看着诛天剑要逃窜，褚昊辰以真气牵引剑身，与之缠斗在一起，两相拉扯，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让剑灵认主。 原本拿到神剑应该是欢喜的，可褚昊辰看着手中的诛天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与其说是剑灵认自己为主，不如说是认体内沉睡的那道元神为主。 也是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自己永远不会成为褚昊辰，自己是林小庄，等到原身苏醒之日就是自己消失之时。 褚昊辰浑浑噩噩的出了秘境，来到了距秘境最近的城镇，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第一次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心中升起了想见斩荒的念头。 按照阿四的意思，斩荒应该就在自己身边，就算不在，周围也是留了他的人的，只要自己想找他，他便能出来见自己。 褚昊辰茫然的四处张望，想要告诉那人自己想见他。若他在城中，希望他能出来见一见自己；若他不在，也希望他留下的人能通知到他。 褚昊辰失魂落魄的等着斩荒的到来，却不想这一等就等到了深夜。而同样是今日，各大门派也齐聚点睛谷，准备明日的簪花大会。 入夜后，元朗和提前潜入点睛谷的地狼汇合，依照机关图二人合力打开了点睛谷的宝库，本以为能顺利拿到灵匙，却不想落入了容谷主早已设下的陷阱，地狼为救元朗灰飞烟灭。也因为其间种种让容谷主开始怀疑起了元朗和离泽宫。 容谷主约来了少阳派褚掌门和浮玉岛东方岛主，将自己的怀疑一一说明。从浮玉岛元朗若有似无的为柱石打掩护到今日藏宝阁出事后元朗的迟到，还有离泽宫一些异于常人的规定。最终三派决定提前做准备，若第二日没出什么意外，那此事压下不提，若离泽宫真露出了马脚，那便全力捉拿这群妖魔。 对于地狼的死，元朗很难过，当晚离泽宫也下达了命令，明日将随身兵刃藏于衣内，听宫主号令随机而动，眼看着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斩荒原本是暗中陪着褚昊辰的，在他进入秘境后，斩荒收到了饕餮与元朗合兵的消息，为防出什么意外便带着逆云赶去了点睛谷。本以为褚昊辰拿到诛天剑后会直接赶往点睛谷，却不想他会突然想见自己，所以斩荒收到消息又匆匆赶回去的时候已是深夜。 从起了想见斩荒的念头开始，褚昊辰就一直等着，从希望到失望，从焦急到落寞。若非今日恰好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此时恐怕街上早已没了人影。 褚昊辰看着远处的花灯，眼中充满了失落，万家灯火众人团圆，可自己的团圆又在哪里呢？ “等了很久了吧，是我的不是。”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褚昊辰努力压下心中陡然升起的委屈，转身看着斩荒，想说什么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只是下意识的勾起嘴角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要见我。”斩荒显得很高兴，能让这个榆木疙瘩开窍一次真是不容易啊。 褚昊辰深深的看了一眼斩荒，低着头率先拐入了喧闹的街道，感受到褚昊辰难得的温顺，斩荒紧走了几步，高兴的拉着他在街道上闲逛了起来。 褚昊辰拽了好几次，才将手从斩荒的手中拽出来，不自然的蹭了蹭衣服，努力忽略着手上残留的温度：“都这么晚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斩荒微笑着想说什么的时候，恰好看到旁边一个正在挂灯笼的男子踩空了梯子，连人带架子整个的往路中间倒来。 “小心！”斩荒连忙转身将毫无察觉的褚昊辰整个抱在怀里，倒下的架子擦着斩荒的后背轰然落到了地面。 鼻间充斥着斩荒的气息，褚昊辰连忙后退了一步，不知道是吓得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心跳加速，仿佛要跳出来一般：“我，我没事，多谢。” 能被人护着，心中升起了欣喜，可更多的却是苦涩：“我是修行之人，你该知道伤不到我的。” 褚昊辰抬手帮斩荒擦掉脸上的一点血迹，想要收回手的时候被斩荒一把抓住：“随心而动，身体根本不受理智控制，你说怎么办？” 褚昊辰看着斩荒，心中却无比的委屈：“你心之所向的是褚昊辰还是我？倘若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我，你还会不会记得我？心生喜欢却又不能喜欢，终究是过客。” 斩荒皱了皱眉头诧异的看着褚昊辰，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就连紧握着他手腕的手都下意思的松了开来。 褚昊辰将手缓缓的放了下来，就像钻了牛角尖一样，感觉这个世界所有对自己的好都不是对自己的，少阳的一切是这样，就连斩荒的欢喜也是如此，自己像一个小偷一样，偷了原本属于原身的东西，心里难过的要命，狼狈的擦着眼泪。 斩荒虽然不明白褚昊辰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可此刻他明显的感觉到了今晚褚昊辰的异常，仿若一个独行者，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浓郁的孤独和落寞充斥在他的周身，仿佛这人随时会消失一般，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你永远都不是我的过客。”斩荒抬手抹去了褚昊辰眼角的泪水：“中秋灯火太亮了，都晃到眼睛了。” 听到斩荒帮自己找好了借口，褚昊辰尴尬不已。当年在R国吃过那么多的苦受过那么多的委屈，自己都没掉一滴眼泪，现在反倒无病呻吟起来了，暗骂自己越活越回去了。 斩荒没有再询问，自顾自的牵着褚昊辰回到了逆云安排好的住处。褚昊辰留下一句“我要休息了”，就将斩荒关在了房门外。 斩荒看着紧闭着的房门哭笑不得，摇着头走到了另一边的贵妃榻上，蜷着双腿侧躺了下来。 这一夜斩荒根本没有睡着，褚昊辰的话一次次的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明明知道这里面隐藏着一个大秘密，可他想了一夜也没有参透。 用了一夜的时间，褚昊辰收起了昨日知道真相后的软弱和茫然。清晨，褚昊辰收拾好自己后，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斩荒。 “昨晚睡得可还好？” 想到昨晚面对斩荒时自己狼狈的样子褚昊辰很尴尬：“很抱歉昨晚我失态了，胡言乱语你别放在心上，忘了就行。” 斩荒直接被褚昊辰的样子逗乐了，那样特别的一面，怎么舍得忘掉。 “你的事怎能随意忘记。” 褚昊辰直接没话说了，那么丢人的样子，堪称自己的黑历史了，搞不懂这有什么好记的。 “昊辰，你昨日见我是有事吧，想问什么就问吧” 褚昊辰看了一眼斩荒，其实昨日想要见他还真的不是为了什么正事，只是当时突然得知自己终究会消失时，不知道为什么就很想见他，但是这话无论如何是不能跟斩荒说的。 “近来少阳秘境越来越不稳，这绝不是丢失两把灵匙就能造成的，我猜想应该还有离泽宫的。” “其实你想问的是离泽宫是不是天墟堂吧。”褚昊辰没有反驳，自己确实是怀疑离泽宫。斩荒了然的看着他，直接给了他答案：“是也不是，应该说离泽宫里有天墟堂的人。” “斩荒，那你呢？你又是为了什么掺和进来的？” “我设下的棋局，此时已过千年，各方博弈也该结束了，结果一定很精彩。” 听到此处，褚昊辰有些生气，轩辕派浮玉岛，其间死了那么多的人，可这仅仅只是别人下的一盘棋：“执棋之人，以天下为棋局，你难道就不怕生灵涂炭吗？” “你也说稍有不慎便会生灵涂炭，我既然敢做这执棋之人，就不会让这个意外出现。人间，不能乱！” “只剩下点睛谷的一把灵匙了，这次簪花大会是不是会出事。” “是。” 褚昊辰转身就要离开，还没到门口，房门便被斩荒挥手间关了起来：“你不能去！此行危险，我不准你去。” “斩荒，那里有我的家人，还有我的同门，我必须去。” “昊辰！” 褚昊辰转过头来看着斩荒：“斩荒，别让我恨你。” 两人无声的对峙着，褚昊辰眼中的坚持和无悔是那么的清晰，斩荒抿紧了嘴唇，恨不得咬碎后槽牙，明知危险却偏要凑上去，可自己偏偏又舍不得强迫他，最终斩荒还是将房门上的禁制解了，转身任由他离去。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身影，一丝眷恋从褚昊辰的眼中划过，最后归于平静。转身踏出了房门，毫不犹豫的往点睛谷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