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第二个37章 第13章
第十三章 琵欧伯毕业演奏
-------------1月20日16：54，后台休息室。第一视角-------
“在想什么？”我问身边的男生，“一脸苦闷的样子。”
这家伙到底有什么不满啊？我们的毕业演奏明明取得了巨大的成功。那优美的旋律就连最苛刻的评委都给了我们满分，无论如何我们都是冠军了，不是么？真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还是臭着一张脸，恍惚失神的凝视着面前的空气。
“啊？你和我说话？对不起。”直到我上前去摇他，他才反应过来。
“嗯，和你说话呢。想什么呢？”
“你……真是一个特别的人。”
突然被搭档的男生这么说，我不由得愣住了，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一般人的话只要两三秒就够了，可是对你，已经一个星期了，还……”苹果说着奇怪的话，正想询问他用意的我，突然听到前面舞台上传来的巨大的欢呼声。
“满分，又一个满分！”会场的喇叭里传出这样的声音。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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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0日17：22，毕业演奏舞台。第一视角-------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我想不明白。
本来以为得了满分的，我和苹果的搭档，已经注定是最终冠军了，谁知道就在毕业演奏即将落幕之际，最后一组出场的组合居然也获得了满分，也就是，黎瑟西雅的组合。
我没有关注别人的演奏情况，但是从观众们陶醉的表情看，那绝对也是一场精彩的演奏。
那么，现在要怎样？
最后校方的结论是，为了争夺那唯一的冠军奖品——“虹之羁绊”，我们不得不加赛一场。而规则是，不准使用刚刚演奏过的曲目，必须换新的曲目来演奏。
这不是开玩笑么？谁会为毕业演奏准备两首曲目啊？正这么想着的我，见到黎瑟组胸有成竹的答应了这个无理的要求，马上明白自己被算计了。
黎瑟组……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所以一开始就准备了两首曲子！
可恶，是阴谋么？话说现在该如何是好？
根据抽签结果，首先演奏的是黎瑟组。也就是说，我和苹果还有十几分钟的时间来准备我们的新曲子——就在他们演奏的这十几分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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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0日17：26，后台休息室。第一视角-------
“别紧张，我们来得及的。”苹果小声跟我说。
“来得及什么啊，我们根本没有练别的曲目。”
“选一首你喜欢的歌就好，你当着我唱一遍，我在心中就能描绘出符德鲁的谱子。”
喂喂，这家伙是认真的么？
我心里很清楚，如果是一般人的话，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我也很清楚，我眼前的这家伙，是个不世出的天才。
和我之前听到的传闻（苹果的演奏实力并不拔尖）完全不同，我认为他身上有着出离人类的才能，难道是那场车祸反而让他的潜能觉醒了？
总之，就先相信他吧。
黎瑟组的曲目，是天使音乐会的第一关的曲目《旅行的和歌》，既然如此，我就用第二关的曲目《一句话的魔法》吧。
听完我的演唱后，苹果稍微点了点头，就连让我验证他到底有没有掌握琴谱的余裕都没有了，已经到了我们上台的时间。
-------------1月20日17：45，毕业演奏舞台。第一视角-------
最后一丝音符飘散在空中，我们的合奏结束了。
“评委正在打分中，请大家稍侯。”会场的喇叭这么说着。
“不用打分了。我已经决定了‘虹之羁绊’的归属。”一个与刚才不同的声音从喇叭里传了出来。随后，播音室的门被打开，趾高气扬的贵族，费尔南迪斯·斯托法托先生走了出来。
他径直走上舞台。黎瑟组的二人站在他的左边，我和苹果则站在他的右边。我看到了，贵宾席上，古拉卫的嘴角露出得意的奸笑。
没有黑线在费尔南迪斯身上，这个是本体啊。
“这次琵欧伯音乐学院，符德鲁系毕业演奏暨演奏比赛，最终的冠军是——”费尔南迪斯装腔作势的说道，随即将视线转向黎瑟。
该死……是内定的结果么？卑鄙的家伙。
突然，费尔南迪斯转过头来，看向我和苹果。
“是苹果组！”他这么宣布着。
古拉卫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的面部表情开始扭曲。
“这是‘虹之羁绊’。”费尔南迪斯从怀中掏出宝石，放在我的手上，“小姐，这是你的东西了。不过我还有个问题必须要问你。”
“很抱歉，我想你搞错了。”我冷冷的望着他，“参加毕业演奏的是这边这位苹果先生，我不过是他的搭档而已，这奖品是属于他的。”
“是你的！”费尔南迪斯坚持着，“那么，请你告诉我，刚才你所演唱的歌曲，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
“我有必要告诉你么？”
“有！”费尔南迪斯坚决的说道，“这首歌是一位对我而言很重要的女性的歌曲，不可能会有别人知道的，你到底是如何知道的？”
整个会场陷入了一片可怕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们身上。
“我不需要这东西。”我将虹之羁绊还回到费尔南迪斯手上，“也许坐在前排的库洛洛·鲁西鲁先生或者藏在这大厅某处的怪盗先生会对它比较感兴趣，但我并不需要这东西。”
从演奏大会一开始就坐在第2排聆听音乐的幻影旅团团长，睁大了眼睛看着我，他身边的邋遢武士有着剧烈的拔刀冲上台的冲动，可库洛洛只是摆摆手，示意他安分些。
“我要的是‘永恒的果实’，如果你带着的话，现在就给我吧。”
“‘永恒的果实’……啊，是那东西啊，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说到这个名字，但是那东西我不能给你。”费尔南迪斯的声音低沉下去，“因为它已经融在我的身体里了，就是借着它的力量，我才能在七百年间不断的旅行，不断的寻找着我的莎菲……如果离开它的话，我应该会立刻腐朽吧……除了这个，你想要什么宝物，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能告诉我，莎菲的下落！”
“你凭什么认为莎菲还活在世上？”我冷眼看着他，“七百年了不是么？”
“我的心这样告诉我的。”费尔南迪斯指向了自己的胸口，不是左胸，而是对称的，右边的胸口。
一瞬间，我察觉到了费尔南迪斯右胸口漾出的一股奇妙的波动。
难道说？
“这样啊！原来藏在这里啊！”一个阴邪而苍老的声音出现在费尔南迪斯身后，“我还真没有白花工夫来跟着你这个废物！”
一只布满皱纹的手从费尔南迪斯身后穿进了他的右胸。鲜血喷涌而出。
“森之老人——你！”费尔南迪斯回头望着如鬼魅般突然出现在他背后的黑衣老人，还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一口血便喷了出来。
“我一直在担心，担心破坏了你之后，永恒的果实也会随之毁灭，可是刚刚你的情绪波动暴露了果实埋藏的信息——它告诉我即使杀了你，它也会安然无恙！”黑衣老人狞笑着，“现在永恒是我的了！”
森之老人将手从费尔南迪斯身体中取出，血淋淋的手里握着一枚果实一样的东西，就在它离开费尔南迪斯的刹那，费尔南迪斯的身体迅速粉末化，只眨眼的工夫，就变成了一堆灰尘。
台下一片大乱。观众和工作人员纷纷外逃。突然，所有照明设施一齐爆炸。整个大厅变成一片黑暗，等后备照明开始启动，掉落在台上的“虹之羁绊”已经没了踪影，只见一个白色的滑翔翼从爆炸产生的洞口冲出大厅，飞向远方。
“KID！是KID啊！”中森警官率众追了出去，一时间整个演奏大厅乱作一团。我看到才人和路易姿他们也跟了出去，啊啊，到底宝石将会怎样呢？我已经没兴趣了。
逆十字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跃上台来，“盗贼之极意”已经展开，握在手中。蜘蛛们也纷纷涌出，将森之老人围在中间。
“我已经对宝石失去兴趣了~”库洛洛说着，“现在，老先生，把你手上的果实交出来，当然，我也可以亲自去拿。”
“哪里来的鼠辈？找死！”森之老人笑道，说着，他拿起血淋淋的果实，吞了下去。
那真的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苹果已经欺至森之老人面前，一拳打到他的肚子上，果实从老人口中喷出，苹果一把将果实握在手里。
“不好意思，这东西是本大爷的啦！”苹果露出极度猖獗的表情，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有过这样的表情，不禁呆住了。
“你小子！”森之老人向苹果扑去，突然，一个趴在地上的人抱住了他的腿。
“森先生，你答应要帮我把宝石弄到手的！你不能说话不算啊！”灰头土脸的古拉卫紧紧抱住森之老人的腿，拼命的摇着。
这笨蛋，还没有逃走么？也不懂得看看形势，这种情况下命比较要紧吧？
“去你妈的宝石！别碍事！”森之老人一脚把古拉卫踹出一溜滚去。突然，一个娇小的身影冲向森之老人，将他顶得退出一步。
是黎瑟西雅，为什么她还没有逃走？！一瞬间我明白了，这女孩是为了保护她的父亲，为了保护这个平时经常打骂，虐待自己的没有人性的父亲，虽然父亲那样对自己，可是在黎瑟的心中，他依然是宝贵的亲人啊。所以黎瑟冒着生命危险留下，又不计后果的撞向欺负自己父亲的敌人。
“你这婊子！”森之老人一把抓起黎瑟，扔向墙壁。我无法救她，苹果拉了我的手向大厅外跑去，幻影旅团的各位在后面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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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0日18：18，毕业演奏舞台。第三视角-------
偌大的演奏厅里，只剩下三个人。
气喘吁吁，一脸气急败坏的老人——深黑的操偶师“森之老人”。
倒在一边，已经失去意识的符德鲁名流——古拉卫·恰萨里利。
以及古拉卫的女儿，正倒在瓦砾废墟里抽搐的黎瑟西雅·恰萨里利。
“你们作的好事！”森之老人以沉静而恐怖的声音说道，“‘永恒’被抢走了……也许我应该认真思考一下怎么折磨死你们！”
说着，森之老人缓缓的走向黎瑟。
“放心吧，小姑娘，我不会让你轻松死去的。”
“死去？是说你自己么？”黎瑟的口中发出无比威严的声音，虽然声线还是少女，但是口调却俨然是个历世已久的老者。
一团群青色的光雾笼罩在黎瑟身上，她缓缓站了起来。
“你这歹毒的家伙。”黎瑟继续说道，“在我可爱的曾孙女声带上绑上气丝，把她弄哑的，也是你这败类么？”
“你……什么人！”森之老人竟有些发抖，像是为了给自己鼓舞勇气一般，高声说着，“我乃‘六大源流师’之一的‘深黑的操偶人’！你……”
“六大源流师？”黎瑟不屑的说着，“没听说过。这个世界上只有三大源流师！极寒之枷，金之雫，以及我……”
“群……群青的虚影？！”森之老人透出重度的恐惧，“你就是六大源流师中最强的……群青的虚影？别……别骗人了，你吓不到我的……！”
“拿破仑！吃了他！”黎瑟喝道。
森之老人猛然回头，一只三人多高，由群青色光芒组成的巨狮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随着黎瑟的一声令下，它一口咬下，森之老人顿时变成了肉块。
演奏厅里再度恢复了平静。
“灭拉卓玛——”随着黎瑟的呼唤，一只巨大的群青色凤凰出现在眼前。
“古拉卫，我的不肖孙子。”黎瑟望着昏迷的古拉卫，沉吟道，“虽然你把我恰萨里利家的名声都弄坏了，但看在你是我亲孙子的份上，我就救你这一次吧。”
说着，黎瑟跃上了凤凰的背，凤凰用一只爪子抓紧了古拉卫，腾空而起。而狮子也随即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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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0日18：43，毕业演奏舞台。第三视角-------
森之老人稍微蠕动了一下身子。
“幸好用活尸法骗了过去……”他自言自语道，“这次伤得可真够严重，大概要一个月才能恢复吧……呼，好痛。”
“很快就不会痛了，小森。”一个女孩子伴着一片金光，出现在森之老人面前。
“你——怎么会……”
“小森，你可别说‘你怎么会在这里’这种老掉牙的台词喔！这会让人看穿你的程度，别让我太失望啊！”
金之雫用含有一股温柔的声音静静地说着。
“不！不可能的！”森之老人绝望的大叫着。
“什么东西不可能？你说啊，什么东西不可能？”金之雫缓缓靠近森之老人。
老人露出犹如分手恋人般的哀求眼神，边发抖边说道。“小雫……原谅我，我们是朋友不是么？”
“是啊，我原谅你。别再害怕了，噩梦已经结束了，小森，让我们从头开始吧。”说着，金之雫向老人伸出了手。
“你真的愿意原谅我么？”泪水冲破了老人的眼眶，“谢谢你，小雫……以前都是我的错……谢谢——”
可是他的声音就到此为止了。
千万道金色的箭洞穿了他的身体。
“好了。”金之雫望着老人的尸身，确认他已经死亡，之后轻轻地吐了口气，“小森啊，我终于能原谅你了。你仔细听好哦，我原谅你了。那不是你希望的吗？不是你衷心希望的事吗？于是我决定让你实现愿望，我原谅你……我原谅你，你仔细听清楚了……我——原·谅·你·了！”
随后她便默默地转身离开，没有人看见她滴落的泪水。
-------------1月20日19：25，PIOVA郊外。第一视角-------
“我想我们还没有完全甩掉他们。”苹果说道。“不过蜘蛛们要找来这里，起码还要二十分钟以上。”
我们正靠着树休息。刚才我已经接触过了error，把果实和笔记给了他，请他帮我复活月宫，这下可算是实现承诺了。
“苹果，你到底是什么人？”我问道。
“我不是苹果，这个人在车祸时候已经死了，我只是借用他的身体而已。”苹果说道。
“这样啊，那么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找我作搭档的原因了么？”
“嗯。我拥有一样能力，可以看到事物的记录。”
“那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曾经在某人身上发生过的事情，即使那人已经完全忘却了也好，我也可以完全的看到，就如同饮水一般的吸取着，一般来说，我一秒钟可以看30年的历史，一般人的话至多只要两三秒就够了，可是对你，已经一个星期了，还没有看到尽头……”
“哦。”我淡淡的回答着。
“就是说。你的寿命在两千万年以上，应该还要多很多吧。”
“我不记得，不好意思。”我回答道。
“这样么？不过没有关系，我已经从你身上得到了很有价值的信息了。”苹果说道。
“这么说来，你选我作搭档，其实只是为了找个理由好长时间接近我了？”
“很聪明。我喜欢。”苹果说道，“其实我有一个假设，如果假设成立的话，那么我对你作的事情就成了大不敬了，但是没有办法，为了得出这个结论，我还必须要继续遍历你的‘记录’。”
“这样啊。”我懒洋洋的说道，“要是我拒绝和你合作呢？”
“可惜你并没有选择权。”说着，苹果将手放在了我的背上，我感到一阵清凉，随即恢复了正常。
“你对我作了什么？”我问道。
“你会知道的”，他答道，“你近些年的记录告诉了我许多。我还有些事情不明白，我希望你可以帮我传话给凌霄，小幻，小优，说想要她们命的孩子已经找到了她们，不过请她们不必担心，在完全遍历你的记录之前，我不会对她们下手的。”
“难道，你就是？”
我还没有得到回答，就感到一阵眩晕，当我再度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漆黑的封闭空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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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明，地点不明。第一视角-------
我推开上面的盖子，从箱子里坐了起来。
“不可思议，不经过我的准许，你竟然可以自己回来。”
是凌霄的声音。紧接着我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最初的身体（即《渗》第一章的身体）。这里好象是凌霄的实验室。
到底怎么了呢？
“对了，凌霄——”
“你别说话，我自己会看。”凌霄打断我的话。她凝视了我一阵子，随后说道：“这样啊，那孩子终于还是找来了，看来宿命毕竟是躲不过。”
“到底是？”我问道。
“嗯……该怎么对你解释才好……”凌霄沉吟着，“总之，先去取你的琴吧。”
一提到mercurial ciel，我不禁激动起来。我的搭档，我的朋友，我的伙伴，我的情人，mercurial ciel，太久不见了。
轻轻抚摩着MC，我不禁激动的流下泪来。
突然，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怎么了？
“你，怎么了？”凌霄好象也看出了我的异样，而且从她的反应看，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凌霄用手压住我的双肩，闭上了眼睛。
“双鱼的缄印……那孩子竟然在你的精神里面埋下了这东西，到底是为了什么？”凌霄自言自语道，随即晃晃头，“很抱歉，我没有能力把你保持在这里，但是我会想办法把你弄回来的，请放心。”
喂，你什么意思？
“那么，惟有祝你旅途愉快了。”凌霄说。
旅途？什么旅途啊？
眩晕感达到极点。一瞬之后就全部散去。我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村庄，身边的景色统却变异，惟有mercurial ciel伴在我的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