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译】莫德里奇自传 第二章03 儿时轶事

童年时代，我从游戏和自然中获得乐趣，似乎没有什么会成为我的负担。当我的爷爷或是父亲看管牛群时，我便和我的表兄妹米佳娜和森卡一起玩。有一次，爷爷、米佳娜和我一起去剪些新鲜的树枝给小山羊吃，爷爷开着一辆红色小货车把我们带至树林里。那是一辆扎斯塔瓦430，我对它很感兴趣，因为它很像我父亲的那辆扎斯塔瓦430的加长版。爷爷去剪树枝，米佳娜和我留在车上，我们沉浸在游戏里，转动方向盘，想象着自己在开车。不知怎么回事，我们中有一人忽然松开了手刹，货车车头朝下，缓缓冲下山坡。我们惊慌失措，不知道如何停下它。如果不是路边的石栏将车逼停，后果将不堪设想。爷爷和父母并没有生气，看到我们并无大碍，他们就放心了，唯一的损失就是车上多了几道划痕和凹痕，从那之后，我们再也不敢坐在停着的车内胡闹了。

这不是唯一一次使我的父母担惊受怕，三岁那年的一个午后，奶奶和妈妈正忙着摘豆子，我想我那时是觉得无聊了，便打开一个豆荚，取出豆子插进鼻孔中，我觉得这十分有趣，但我的母亲发觉了不对劲，我渐渐无法呼吸。她喊来我的父亲，尝试取出豆子。他们尽了最大努力，终于用镊子取出一颗，而我只是不停的笑，另一颗豆子仍卡在鼻孔里。情急之下，他们把我送到医院，我突然翻白眼，脸色发青，他们吓坏了，所幸后来并无大碍。

我母亲常说，我是个活泼的孩子，但善良达理。例如，我在孩子们的生日聚会了总是异常安静，当大人们玩滚地球（类似于法式滚球）时，我喜欢安静地坐在她的腿上看着他们玩，任由母亲轻抚我的头发。不过，当我不安分时，我会把她种的盆栽中的花扯碎，这使她十分恼怒。我也喜欢悄悄跑离大的视线，藏在屋中。曾有一次，我躲了起来，我的母亲因找不到我而惊慌失措。她慌忙地大喊我的名字，我却以此为乐。我又偷偷溜进一个橱柜里，故意不接她的电话，这让她更害怕了。当我走出橱柜时，看到面色凝重的母亲，我的大笑声很快停下了，但那时我不能理解为何她会勃然大怒。

在爷爷家我显得活泼好动，父母告诉我，九个月大时，我正是在那里迈出了人生第一步。我在爷爷家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不知为何，比起父母更宽敞舒适的房子，我觉得那里才是我的归属。石屋的楼上有一间卧室，一楼有厨房和另一个房间，屋边还有一个车库。父母在我的小床边安置了一个木栏杆，以防我摔下来。爷爷家没有电，我们只能用油灯。后来，父亲带来了一台发电机。家中没有水，我们便从井中打水。当我们想用电视看足球比赛时，我们便得去“下院”（即父母的房子。参考第二章01的“上院”）

当然，与一般孩子一样，我也有我自己的玩具，也会盼望收到礼物，也会和同龄的孩子们一起玩。我讲述这些故事，只是为了重构山下小屋里的严酷环境。我的日常生活异于其他生活在城市里的孩子，而正是这艰苦条件下亲人们对我的爱与关怀，塑造了如今的我。但我并不是一直在峡谷中游荡，照顾吃草的山羊；不会把所有时间都用在石间跳跃，躲避角蝰上；不会一直玩弄山羊的尾巴，追逐野兔……尽管我爷爷的屋中没有水和电，但另一方面，我不得不说父母的房子的确是一个舒适的地方，那里有着所有常见的、现代化的家具，我有自己的房间和一个充满绿意的小院。我的亲戚们也住在附近，我会和那里的孩子们一起玩，我们也会玩捉迷藏，有着自己的玩具车，我们可以在马路上奔跑，因为那时没有太多的车。

我的父母告诉我，相比其他孩子，我有一个特别之处，那便是我对足球的狂热喜爱。他们过去常给我买玩具车，我也收到过不可胜数的生日礼物，但无一能长久占据我的欢心，唯有足球。一岁时我坐在足球上拍了一张照片（详见第二章02），这可能是唯一一张我没有带在身边的照片。长大后，父母让我独自在室外玩，足球便成了我的挚友。我和亲友们在爷爷家边的泥土路练习踢球的技巧，常把球弹到爷爷的车库门上。父亲对我说，三四岁时他们便看出我有着特殊的足球天赋。只需他示范一次如何接球、击球，我便很快能学会。我有着自己的理解，会不断重复、改进这些动作。

我的父亲也曾是一名球员，他曾效力于鲁达尔·奥布罗瓦茨，那是一支低级别联赛的球队。他司职右后卫，看过他踢球的人会认为他是一位精力充沛、速度快的球员，不幸的是，在一场比赛中，他十字韧带拉伤，很快便结束了自己的职业生涯。他的膝伤至今仍在困扰他。我的爷爷也会踢球，他说他也很擅长五人制足球，也有着特别的篮球天赋。可以不谦虚的说，我也很擅长篮球以及大部分球类运动，我想我有这样的天赋也是来自爷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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