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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锥故事

2020-03-20 07:01 作者:根宁说箫  | 我要投稿

Riley Kelly Lee是美国出生的澳大利亚尺八演奏家和老师。 1980年,他成为第一个在尺八传统中获得大师范(Dai Shihan)地位的非日本人。本刊之前刊出过Riley Kelly Lee博士的《尺八本曲简史》,本文《冰锥故事》是博士对自己学习心路的一点感悟,很有意思,也很有启发性。特此译出,与大家共享,共勉。

本文译自尺八大师Riley Kelly Lee的网站,原文地址:http://rileylee.net/icicle-story/

上世纪70年代,在日本学尺八的时候,我不断听人讲起旧时尺八演奏者那些心胜于物的故事,诸如,在刺骨的雪地中演奏,直到乐器底孔垂下冰锥为止。

在佐渡岛的某个极冷的夜晚(时值暴雪,温度可能接近零下10度,更别提还有寒风肆虐),我决定亲身去验证这听来的故事。把旧手套的指头部分切掉——指望着用这个能让手指触孔的感觉更好些(哈!),拿着我最好的1.8尺八走了出去。迎着风,流着泪,我开始演奏我的尺八了。

不过,当我说“演奏”我的尺八时,也许是把“演奏”这个词儿的意思给说大了。到门外不久,我的手指就麻木了,无法感触指孔的存在。我很快放弃了演奏曲子的企图。从西伯利亚穿过日本海直扑过来的朔风刮得如此凛冽,以至于我几乎不能奏出声——也就刚刚听到几个孱弱的高音音符,就立即被寒风卷走了。我感到无法呼吸,只能让这些声音维持短短几秒。在暴风雪的怒吼声中,我几乎无法听到自己奏出的声音。

可是!!似乎在吹了很长时间之后(我不知道有多久——几分钟?),我确乎得到了一只5、6厘米长的冰锥。哇!这得有多酷啊!?!!那由呼气结成的冰锥,就在尺八的底部。经常看到人们从胡须上摘下冰锥的照片,等等,都是类似的,我想。

我冲回房间,兴奋地给其他人看,他们全都丝毫不为所动。这番努力也许并没有立即让我成为一个更好的尺八演奏者,但通过做这件事,以及持续不断地做像这样的“疯狂”事,却真正提升了我的尺八演奏。冰锥的体验,给我和其他听到这故事的人留下了挥之不去的印象,一位年轻尺八演奏者面对暴风雪求取冰锥的画面,无疑是强悍的。

在日本期间,我经常在零度左右练习,但在暴风雪中的只那一次。我们在佐渡住宿和排练的地方没有取暖条件,也常年在室外练习。一伙人中不止我一个每冬都生冻疮。然而,我的尺八在佐渡从未开裂过。正如其他人说的那样,似乎温度/湿度的突变,而非温度的高低,才是导致竹子开裂的原因所在。

我认为确实对演奏有帮助的,这之前有其他人也提起过,是在室外练习,尤其是在风中,哪怕是微风也好。在风中,尤其是侧向风中,奏出好的声音非常困难,而我想正是试着这么做,帮我练就了更强、更受控的口法。这样做同样也有助于我与‘自然’相和谐。在这个意义上,甚至我那冰锥的体验,可能也是值得的。

看下面的照片,是35年后的2009年在普林斯顿大学任教时照的,这次,没有冰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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