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little magic Part A Magicland 3.2
小家伙坐在草地上,抬头看看天,看看云彩。这是难得的空闲,小家伙就这样打发时间。
卖东西的来了,摇摇晃晃的,也坐在了小家伙的旁边。
“诶,你去哪儿了,你没事吧?”小家伙看到买东西的衣服破破的,还有几道明显的伤痕。
“没啥,干活的时候不小心弄的。”卖东西的也抬头看看天,看看云彩。
小家伙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个匣子,从里面倒出一片,“你嚼嚼,这个,止痛。”
卖东西的接过来,放在嘴里嚼了嚼。一股辛辣但清凉的感觉在嘴里漾开,身上确实好受了不少。
小家伙又看看天,不一会儿又把脸埋在双膝里,小肩膀一抽一抽的,却是极为安静的。
卖东西的知道小家伙又哭了,自从他哥哥走了,小家伙经常这么哭他靠了过去把小家伙抱在怀里。
小家伙被抱住的时候,那温暖的感觉让他以为是哥哥的怀抱,可惜不是的。但卖东西的怀抱也是暖暖的,那个大哥哥的怀里也是暖暖的。
卖东西的轻声问了句,“他呢,我今天回来,怎么人都不在啊?”
小家伙已经不哭了,止住了眼泪,闷闷的说,“他们说是出去砍树,大哥哥是被人约出去了。”
营地的中间好像有人影,卖东西的说要过去看,小家伙也跟了过去。
“那是公告栏吧。”小家伙问了一句。
“是呀,好久没用了诶。这好像是他的字吧,上面写的要去木屋那里,去吗?”
“好啊,去问问吧。”小家伙点了点头,他有点好奇那个大哥哥为什么要写这个。
其实吧,小家伙是有点怕那个木屋的,还有里面的人,都让他觉得不安。
他们三两下就到了木屋前,今天门口有两个士兵拦着,他们进不去,公告栏上写的要来这里,他们就没走开。
好一会儿后两个士兵进去了。就在他们两个在考虑要不要进去,男人来了。他抬起手要打招呼,男人却听见了木屋传出了轻响——那是刀入肉的声音。男人坚信自己不会听错,便赶忙三两步走到近前,推开门进去,没顾得上打招呼。
一推门,两个士兵正拖着一个人向外去,男人看了一眼,是商人。胸口还在向外溢血。脸上的表情倒反而平静。
凶手正站在里面,是戴眼镜的,细脖子上套着襟花是白色的,但染上了扎眼的红色。戴眼镜的正拄着剑,站在里面,冲进来的男人笑,笑的让人不明不白的。
男人立马上前一步,大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哦,一个通敌的内奸而已。”
“我不相信。”
“是吗?”戴眼镜的取出一卷皮,对着男人展开。
男人向前走了几步,看清楚了。上面写着是一些不懂的字,但有一幅简图,图中心一点被几个箭头指着。然后戴眼镜的收起了卷皮,不给他看了,但男人隐隐觉得这不像是商人能做出来的。
“我还是不信。”
戴眼镜的又从幕墙后面拖出个人来,用剑敲敲地,示意他说话。
那人一脸惊恐,满身是伤,“我说,我说,我奉命收集营地的情报,送粮车,是因为收集情报而晚的…”
戴眼镜的就让他说了这么多,然后一脚踹在了那人的肚子上,那人立马昏死过去。
男人看着那个人,他是送粮车的领队,商人最得力的助手,竟亲口说出这些。
男人忽然觉得有些喘不上气。难不成是商人买自己死?不,绝不是。
商人虽然有点奸诈,但从来只是在经商上。自从男人他们带领军队起义后,他就一直支持着男人。这次来猎魔会,也是他自己要求来的。明眼人都知道这次猎魔会有诈,可他却说,有钱赚,为什么不来。简直就是个疯子,不要命的疯子。
难道?不,绝不是这样的。男人这样对自己说,一定是戴眼镜做了手脚。
戴眼镜的又拿出份卷皮,把上面的客套话读了出来,宣布了看书的也是个通敌的内奸,要处死他。
男人虽不明白看书的有什么目的,但罪肯定不致死,况且什么都还没问出来就处死,不是便宜了他。
在男人呆住的空档,两名出去的士兵又回来了,这时外面已有一些人了。
看书的今天没有看书,抱着手盯着地看,像是在思索什么,直到两名士兵近了也没有动作。眼看两名士兵就要按住他了,这时,他暴起,撞开他们径直往门口去。
那俩士兵也不是好对付的,见他要跑,转身就拉住了他,这时候看书的正看着男人,脸上的笑,很难看。
他开口问男人:“你知道大家为什么不像之前那样叫你了吗?”
男人想说是罪,可他马上接上:“是罪,罪呀,你们都有罪,哈哈。”他哪还有半点书生气,张狂的没了边。
“拖下去。”似乎戴眼镜的不喜欢这样。
“你知道吗?”他又在问男人,“革命为什么提前,为什么,说啊!”
男人不知道。
看书的一顿接着说:“是因为有利可图。因为你们只是想着一己私利!”
“拖下去!”戴眼镜的越发不耐烦了。
“你们为了一己私利,篡夺了我十年,整整十年的心血!抢在我前面发动了军队!!”看书的越发歇斯底里,言语中充斥着愤怒。这是吼出来的。
“拖下去,立即处死!!”那看书的居然和两个士兵不相上下,僵住了。
“我也不计较那么多了,给我听好了!这”声音忽然停住了。
男人只看到戴眼镜的抄起了剑,在面前挽了个剑花,向前一挑,然后在空中再挑一个剑花,抖落上面的血水后,又当做是个拐拄在身前。“死。”
一个东西向着男人这边飞过来,落在了地上,又滑了一段,稳当的停在了男人的脚下。那脸上还是笑,男人觉出了恐惧的滋味。
然后他感到了有什么在内里烧了起来,直烧的他口渴烦躁,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冲过去,重重挥了一下拳。戴眼镜的向一侧,退了几步,躲过了这一下。男人也是转身,又一下。戴眼镜的,又是躲。
也不知躲了几下,戴眼镜的像是躲不过了,硬接下了男人的一拳,向后一撤,顶开了门。男人正要冲上来,再给他一下子,可这时已被外面的人全而全的看清楚了。
门外,是营地的大部分人,他们看到公告就过来了,可没想到是这样子的。
他们所敬重的会长,所谓的“战神的人间代理”,正压着那弱不禁风的另一个人打。关键是写在公告栏上,招呼他们过来看,这还是他吗?
小家伙眼里要冒出火来,要不是被卖东西的死死抱住,恐怕他就要冲上前去问个明白了。
男人与戴眼镜的打起来后,越打越惊,气已消了一半。这又看到门外人投来惊异与不解,还有愤怒的目光后,彻底没了脾气,被戴眼镜的推了回去,同时门也合上了。
戴眼镜的还是笑,那是嘲笑。
男人知道自己中了计,自己以后已经没法子见人。但他更加确信了商人和看书的,才不会是通敌的内奸。
戴眼镜的还是那副斯文样,“我想,我有个差事,适合你去避避风头。”他走到幕墙前,用剑指了指一处,刻在上面的是地图,那地方在营地的东南,“那里有点危险,我认为你适合去探一探。”
男人没理他,他又说:“东西都收拾好了,哦,忘了放点吃的。”戴眼镜的指了指角落的一堆杂物,“上好的油毛毡呢。”
男人想问个明白,可戴眼镜的冲他笑了笑,像个笑面虎,马上要吃了他似的。
男人咽了咽口水,渴的厉害,想说的话都卡死在了喉咙里。
都已经过去了,再说多也无用。这样想着,男人抄起那包东西,推门出去,门外没人。可能是赶走了吧,毕竟戴眼镜的可不喜欢门口全是人。
男人找了碗打了水,喝到水饱,向着那地就这么去了。身上还有些酸,有些痛,估计是摔的,但是心里,他分明觉出自己已经死了。
在门外的这些人,有一部分是跟男人带过兵的。今天的事他们也很震惊,但是在他们心里男人仍然是最崇高的,是鲜活的。
天还是那天,阳光还是那阳光,男人却认为都变了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