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x华法琳】【糖】我的欺瞒，你的期许
这次是ff0和博士的甜文哟，六千字大章，还请耐心观看，最后两段高甜www
很久没有写这么长的篇幅了，希望大家能喜欢呀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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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博士。”
“……华法琳？我没想过你会这么早起床。”
睁眼便是熟悉的办公桌，博士半闭着眼睛用臂膀撑起了沉重的身躯。昨日的工作一直持续到博士看见今日初生的朝阳。凌晨的日光冷冽而黯淡，长夜漫漫，月光把这片大地上的一草一木都染上几分凛然和萧索，连带着日出也没有了往日的蓬勃气势。
不过对博士来说，阴天真是再好不过了。
【至少还能睡上两个小时。】
“博士，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这样的高强度劳动了……如果你不想在墓碑上写下过劳死这种窝囊的死法的话，我建议你从今天开始好好睡觉，那样你可能还有三四十年好活。”
“多谢你的关心，华法琳。”博士耸了耸肩，接过了华法琳递来的毛巾——办公室一侧有个盥洗室，那是凯尔希特意给博士分配的，她知道有些时候博士和她一样会在办公室里过夜，“不过照我说来，你也得好好休息才对。”
“哼，高贵的血魔可不需要用这种浪费时间的方法来恢复精力。”华法琳轻哼着别过头，却在下一刻感受到面庞传来濡湿的潮气。
刚刚拧干毛巾的手仍然带着冰凉的水珠，她讶然回身，却只看见了博士脸上那抹近乎心痛的神色。
“干……干嘛……？”
她并未一把拍开博士的手，只是缩了缩肩膀。
“就算那种事情不是必须，但……华法琳，我不得不说，你的脸色要比过去憔悴不少。”男人摇了摇头，重新把毛巾递了回去。
“什么嘛，搞得我好像是你的佣人一样……”女人极为不满地撇了撇嘴，却只换来了博士的温软笑意。
“辛苦你了。”
他轻声低语。
“下不为例。”
华法琳摇了摇头。
不知为何，博士的手总是让她回想起一些并不美好的过去。
那双挣扎的，濡湿的，骨节分明的手。
三十年前，巴别塔。
作为全大陆最高规格的移动舰，巴别塔的大小简直和移动城邦没什么区别，有且仅有一人能作为那个时代的代表。
博士与凯尔希的效忠对象，W口中的殿下，以及华法琳嘴里的卡兹戴尔女王，特蕾西娅。
他们永远站在特蕾西娅的身后，为她遮风避雨，为她谋划未来，为她尽心尽责，为这位永远光鲜亮丽的好殿下做那些巴别塔必须做但又与美好二字毫无关联的一切。
嘭——
刺耳的铳声并未传入特蕾西娅耳中，事实上，她的演讲总是让卡兹戴尔的民众发出雷鸣般的呼声，以至于除了赞美的溢词之外特蕾西娅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
“殿下的好口才……真是羡慕啊。”
看着楼下欢呼的臣民，博士轻笑着将铳收回了腰间。
拉特兰人的武器总是那么好用，即使是对这种事不那么在行的博士也能轻松地应对如此突发的状况。
在他脚下，拿着制式弓弩的萨卡兹人倒在血泊之中，博士并未留手，他的扳机先这个行凶者一步扣下，于是后者便再也无法发射出那枚致命的弩箭。
“没有留下他一命吗？”
“是个来自叙拉古的亡命徒。”博士摇了摇头，用鞋尖指了指那个行凶者手腕上的刺青，“华法琳，去告诉W，让她在殿下回程的途中多注意一些。”
“嗯。”
华法琳点了点头，随后把手中的匕首收了起来。
如果不是博士赶到，也许华法琳也能阻止这场刺杀，只是不知为何，在看到博士用略带调侃的笑容朝自己打招呼时，一种莫名的安心自她的心底毫无征兆地浮现。
【不过是个短命鬼而已……少得意了……】
她无声地咒骂着博士，只是也许她真正憎恨的是作为长生种的自己。
“话说，你怎么这么快就赶回来了？维多利亚人真的就这么把你想知道的东西告诉你了吗？”一边将信息传给W，华法琳晃了晃那对尖耳朵。
“你觉得他们会这么做吗？”
博士似笑非笑。
“不，他们恨不得把你永远地留在那里……所以你干了什么？”
“……我是个做事不择手段的人，华法琳。”
罕见地，博士并未在这件事上多语，不过那副不自然的神色当然逃不脱华法琳的凝视。对博士来说，重要的情报有着独特的价值，他嘴里的【不择手段】，恐怕更多的只是对自己的作践。
但是——
这是华法琳无法容忍的。
她突然抓住了博士的领口。
“女人的香水味，博士，你不会是用了色诱之类的下作手段吧？”华法琳的嘴角撇起了一个危险的弧度，阴沉的脸色让博士脱口而出的辩解变成了无声的默认。
良久，博士才干干地从牙缝里挤出了几句话。
“这和你没关系，华法琳。”
“我的男人和其他女人上床，难道我还要当作不知情吗？！”
“我从未属于你，华法琳，注意你的言辞！”博士突然推开了女人的身体，他用后背靠紧墙壁，任由灰尘洇染身上的黑色大衣，“千万别误会什么了，我和你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没有婚姻的约束，我们之间的肉体关系根本证明不了什么……”
“哈？各取所需？！”华法琳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嗤笑着摆了摆手，将博士的抵触完全当作了耳边风，“你最好搞搞清楚，在我漫长的人生当中你是第一个让我动心的异性，我的占有欲可比普通女人强太多太多了，注意言辞这种事，最好还是你自己放在心上比较好！”
“……你想怎么样？”
博士的服软被华法琳看在眼里，只是怒气未消的她还是撂下了狠话。
“嘁……仗着有一张漂亮的脸就用那种伎俩去勾引女人……真够恶心的。”华法琳转身就走，“不过你记好了，我不会原谅你的，绝对！！”
看着华法琳的身影从楼道内消失，博士抽了抽鼻子，最终还是把火气宣泄在了已经躺在地上许久的萨卡兹人身上。
嘭——嘭嘭——嘭——
枪声回荡在空旷的楼层内，与之相伴的还有博士气急败坏的辱骂。
并未在这座城市停留太久，特蕾西娅就在W的护送下回到了巴别塔，不过因为补给的问题，庞大的移动舰还需要在这里停靠一天才能将所有物资打包完成。
而这也是博士和华法琳仍然在这里逗留的原因。
他们同样需要收集这个地方的各种消息。
虽说一个的本职是战争顾问与医学博士，而另一个干脆就只是个能打的医生，不过类似这种事情他们仍然觉得亲自处理是最稳妥的决策。
即使博士设计的各项武器仍然在测试阶段，且下一步的战略部署还未完全完成；而华法琳也要继续筹备医疗部门的各种工作。
很多时候，就连凯尔希也会觉得他们的忙碌只是单纯地想要事事亲为而已。
“我还是……和华法琳道个歉吧……”
自恃理亏的博士实在无法静心去专注于情报搜集的工作，他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华法琳的通讯设备，只是对方那强硬到不讲道理的挂断还是让他一阵伤心。
“唉……挂得这么果断……唔？不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他微微皱了皱眉。
【希望只是她生气而已。】
他看着通讯设备上的定位，随即快步赶了过去。
而在华法琳那边。
“果然，你们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我……”
短刀横架在华法琳的颈间，女人怒视着与上午那个行凶者一伙的男人正在无视自己的斥骂而翻找着文件资料。
“可别这么说，华法琳小姐，我们也是受人委托。”
“混蛋……”
锋利的短刀割破皮肤，华法琳能感觉到血液正在从伤口不断渗出。
“我们知道你的血魔血统，只有脑袋和心脏是致命伤的情况下用弩箭实在没什么意义，放心，我们拿完就走……尽量不伤害你。”
【所以才没有用匕首吗……可恶……】
比起那种只能用来割喉的东西，这柄短刀想要切断脖颈的肌肉并不困难，这也让本就想以伤换伤的华法琳放弃了最开始的打算。
“想拿巴别塔的资料，可得先经过我的同意啊，叙拉古的混蛋们。”
嫌恶的声音突然响起，还未等两人意识到什么，前后两发子弹就打穿了他们的胸膛。
“我就想着这个女人怎么敢不接我的电话，哼。”
他冷声轻哼，随后在两人身上连补数枪。
“喂喂，别浪费子弹了，都死透了……”华法琳抽了抽鼻子，“开车来的？”
“嗯。”
一刻钟后。
疾驰在无人的街道上，华法琳与博士一言不发，因为上午的不欢而散，即使现在博士帮她解了围，但却也尴尬的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我——”
两人同时出声，随后同时沉默。
“我——”“你——”
再一次，两人同时出声。
“你先说？”
“你先。”
“好。”华法琳深深吸气，“刚刚的事情……谢谢了。”
“没什么可谢的，我总是会帮你，不是吗？”
“怎么会呢，受人尊敬的博士可是个与我【各取所需】的人，怎么会不计后果地帮我呢？”华法琳并未忘记博士的那些伤人的话，只是这次，她的轻叹中多了几分无奈和揶揄。
“……是我的不对，你……还在生气吗？”
“我不知道。”华法琳耸了耸肩，“也许我们保持着这种形而下的关系会更好。”
“没有爱情支撑的……供需关系吗？”
“我一直很讨厌你这种说文解字的功底。”
“多看看书就好了，以往的那段时光没有这么做吗？”
“不是什么记忆都能在时光的冲刷下保留下来的，博士。”女人慵懒地倚靠在车座上，眼中闪烁着泪光，“我已经记不清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博士讶然转向华法琳，刺目的苍白肤色让华法琳看起来像是个石雕，那种细腻到近乎病态的纯白色下是脖颈处的一抹血色，博士已经记不清华法琳这副憔悴的面容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了，在他离开巴别塔去往维多利亚之前她一直是个可人的孩子。
男人的心痛被华法琳看在眼里，她撇了撇嘴：“别拿那种看小孩的眼神盯着我，按年龄来算你才是个孩子……吼哟？总算知道心疼了？哼哼，晚了……呜呜？！”
她的狠话并未撂下几句就被博士一把搂住，温暖的拥抱让华法琳喘不过气，她实在没法想象那个总是对这个世界报以最大恶意的男人会做出如此富有人性的动作，体温传入胸膛的感觉和隐约间能听到的心跳让华法琳脸红不已，她只是象征性地扭捏了一阵后便自顾自地享受起了博士的温柔。
“就算你这样……我也是不会原谅你的哦？背叛我的臭男人。”
软软糯糯的低语自博士的怀中传来，华法琳轻靠在博士的胸膛之上，她听着那颗涌动着冷血的心脏正在拼尽全力地脉动着，为这个让自己伤心难过的男人泵动着每一分每一秒所需的生命。
【真想把这颗心取出来看看……看看是不是流着柏油一样的黑色呢……】
【可是……这种事情果然是不行的吧……狠不下心啊，博士……】
“华法琳，有件事，我想和你坦白。”
转换成自动模式的车行驶在无人的街道上，博士并不用担心可露希尔改装过的东西会伤及无辜——是的，那只是因为街上无人而已，而不是在夸赞可露希尔的技术。
“坦白？哼，坦白什么？坦白你和那个维多利亚的贵妇人在床上翻云覆雨打了多久的架吗？”
听着十足醋意的声音，博士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当然不是，事实上，我只上过你的床。”男人摇了摇头，“我并没有和她发生什么关系……各种意义上的关系都没有。”
“唔？”
华法琳并未显露出些许怀疑。
“我只是在快要被推倒在床上之前把她……”
“杀掉了？喂喂，再怎么说也是维多利亚的贵族啊……真的没关系吗？”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怎么变得这么残忍了，华法琳？”博士好奇地看向在自己怀中缩成一团的女人，“我只是把她打晕了而已……估计现在还躺在医院吧，我下手还是挺狠的。”
“可惜了。”
华法琳的不满被博士用脑瓜崩打断了。
“那可是位女勋爵。”
“……我只是不想你和其他女人有什么来往。”华法琳如实回答，“你身上全是那个女人的胭脂粉味……臭死了……”
她轻蹭着博士的脖颈，似乎是想把自己的味道染上去，博士安静地享受着舌尖抵触到自己喉咙的触感，只是觉得一个活了几百年的血魔会做出如此孩子气的行为而感到好笑。
舔舐变成了轻轻的吸吮，博士知道，那是源自血魔身份的渴求。
“博士，可以吗？”
华法琳轻轻抬头，眼中带着希冀的光。
她害怕听到博士的拒绝，即使她知道面前的男人并未在维多利亚人身上留恋什么，但那种隐隐绰绰的不安与恐慌仍旧让她无所适从。
“没有问题，但在这之前……”
“呜？！”
博士附身抱起了华法琳，幼小的身体根本没有符合她年龄的各种特征，他只是稍稍用力就轻松地将她托了起来。
“干什么……？”
华法琳的羞涩一闪而过，她有些不明白博士要做什么事情。
“没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啾——
博士轻手轻脚地吻在了华法琳脖颈处的伤口上。
“到你你是血魔还是我是血魔……“
华法琳诉说着不满。
“我早就想这样做了。”
博士轻笑着摇头。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在几个小时前还在扣动着扳机，只是现在，却无缘无故地沾上了华法琳颈间的血迹，他轻掐着华法琳的喉咙，那种暴戾而带着些许理智的束缚感让她彻底安心了下来。
她明白，不是博士拥有了她，而是她拥有着博士。
“华法琳，华法琳？”
博士的呼唤让她回过神来，过去的点点滴滴像是夜幕中的星空一般让人着迷，她踟蹰着摘下一颗明星，随后细细品尝那份不知是痛苦还是喜悦的欢愉。
这让她差点迷失在那片星夜之下。
“抱歉，突然想到了过去的事情。”
华法琳略带歉意地摇头。
“过去的事情？”博士挑了挑眉毛，伸手将衣架上的大衣重新披在了肩旁，“我记得你不是那种会回忆往昔的人。”
“大概是人老了吧？”她不假思索地回答，随后与博士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对了，你的记忆……？”
“还是没能记起多少，不过你倒是总出现在我的脑海中……真是奇怪……你对我来说曾经是很重要的人吗，华法琳？”
博士的恳切并未传递给面前的女性，她沉默着，最后干干地笑出了声。
“对，曾经是。”
“啊……这样……”
博士喃喃着无意义的话语，这让华法琳更加伤心。
“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一会儿记得去控制中枢开会。”
她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
【是啊，这样很好。】
啪嗒——
【我庞大的过去……和博士庞大的未来……已经不可能再有交集了。】
啪嗒——
【都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华法琳，你怎么还死抓着不放呢。】
啪嗒——
【你应该放过博士，就像过去那样放过拥有的一切。】
啪嗒——
【可是啊……】
啪——嗒——
泪水自华法琳的眼角落下，她用自己的身体好好地挡住了博士的视线。
【就算一次也好……再来一次……我也想。】
泪水洇湿了华法琳的手指，她笨拙地用那双手掐住了自己的喉咙。
没有人再能束缚她了，也没有人能再被她拥有了。
她欺骗了博士。
什么曾经，什么过往，她总是深爱着博士，却总是一遍遍地欺骗着博士，说那不过是陈年旧事。
真是苦涩的选择啊，华法琳。
她自嘲着，用那双被泪水濡湿的手拧开了房门。
嘭——
华法琳下意识地转过头。
那双她永远忘不掉的手正死死地抵在门楹之上。
“别这样，博士……”
她摇头想要拒绝本就能唾手可得的一切，却被男人不由分说地抚上了脖颈。
熟悉的触感在一瞬间让本应运转的大脑宕机，华法琳苦笑着想要拒绝，却与博士那双同样带着苦涩的眼睛对上了视线。
“你在躲着我，华法琳？”
“博士，这里是办公室……请自重……”
她的怯懦并未被博士放在心上，因为下一秒，华法琳自己便忍不住抓住了博士的衣襟狠狠地吻住了那张她心心念念的嘴。
被如此猛烈地“袭击”，博士却并未显露出多少惊讶。
很久，华法琳才宣泄完这份来之不易又突如其来的爱意。
“你骗了我多久，华法琳？”
审视着在自己怀间安静地等待自己询问的女人，博士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这句他本就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
“你又期待了多久？”
“……在我稍稍记起来一点点的时候。”
“拜托，我会补偿你的，但是别在这里……”
“嗯……那我就松手了……”
“不，还是再抱一会儿吧。”
“……嗯。”
“……”
“博士，再来一次？”
“一次够吗？”
“我不确定……先来一次再说吧。”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