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

一

黑色的天幕笼罩着大地，夜色浓厚。

奥利坐在桌前，双眼紧紧地盯着手中的东西，聚精会神地摆弄着。

那是一些白色的骨头碎片，最大者也只有指头大小。骨头表面凹凸不平，微微发黄的几处断面上，几个小而锋利的骨刺斜斜的立着，但大多数断面都很整齐，像是被锋利的刀斩断。

“奥利，哦，别玩你那些小玩应了。”一个金发妇女的头从房间门口探了进来，接着是一只洁白的细长手臂，“该吃饭了，亲爱的，你要想要，妈妈这里还有很多。”

奥利飞快地跑到女人身边说道，两手抓住女人的手臂，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是真的吗？”

“当然了，我回头去向肉店里的老板希达要一些就是了，咱们家可是他家的老主顾。”

女人脸上扯出一个笑容，两唇分开，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桌子上摆着许多盘子，各种各样的菜肴充斥其中，但大多数都是肉食。按奥利他妈妈的话来讲，奥利正在长身体，应该多吃肉，这样对身体有好处。

桌子中央还摆放着一束白菊，洁白的花正盛开。

桌边还坐着以为身穿白衬衫的中年男子，满脸微笑，正在等候母子俩。

餐桌上每个人的餐盘里都堆满了肉，奥利的父母开始进食。

奥利看着他父亲大快朵颐的身影，又看看面前的肉，缺提不起兴趣。

二

奥利最近发现他的父母不对劲，或者说他的生活中早就存在着很多疑点，只不过他没发现罢了。

这天放学，奥利相以往一样，来到了学校旁边的废弃广场上，此时是傍晚，正没人。他就把书包扔在地上，坐在秋千上晃荡。

这时，脚步声传来，一个同样背书包的小学生走了过来，棕色自然地卷曲着，蓝色的大眼睛正扫视着周围。

奥利看到他，高兴地摆了摆手。小男孩把书包丢在奥利书包的旁边，坐到了奥利旁边旧秋千上。

他们愉快地聊了一会儿，不久，奥利突然压低声音，说道：“你想看看‘那个’吗？”

小男孩点点头，眼睛闪出兴奋的光，立刻也小声说着：“去你家吗？”

“不，我把它带来了。”

一边说着，奥利从书包里掏出了一个小金属盒。

一双小手打开金属盒，里面是一大块被拼好的骨头碎片，有点扁平的弧面看起来像一个半球。

两个孩子研究了一会儿，又是听听它敲击地面的声音，又是摸摸它看看它光滑但有些裂缝的表面。

过了不久，两个孩子开始探讨这到底是什么动物的骨头。

“要不我们把它交给希达吧，你父母是他那里的老主顾，他应该不会拒绝我们。”

小男孩提议道。

奥利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同意了。

说干就干，两个孩子背上小书包，飞快地跑向肉店。

三

肉店的柜台上摆着几台秤和一台绞肉机。

旁边的电视还播放着新闻：“……直至今日，患病人……大面积扩散，…初症状为低烧，呕吐……，…某医院床位…不过不用担心，这场病毒来……我们的科学家…”

“我没见过这种骨头，说实话，这种生物的大脑部分的骨头覆盖率很大，说明这种动物的大脑很发达。唯一符合这种标准的只……”

希达满是油污的脸皱了起来，

“你们是从哪里弄到这种骨头的？”

奥利跺跺脚，又挠挠头“…就是捡的，能不能把剩下的话说完，看在我家是你的老主顾的份……”

“老主顾？我可没见过你家父母到我这…好了，快回家去吧，天快黑了！”

“骨头…”

“骨头先放在我这…”

四

“奥利？奥利！”

奥利回过神来，他躺着床上，刚才做噩梦被吓醒了。

金发女人把他搂进怀中，发丝轻轻抚着他的脸。

“妈妈，我刚才做噩梦了，有两个怪物好像要吃了我……”

他带着哭腔说道。

“不要怕，不要怕，妈妈来了，妈妈会帮你赶走他们，妈妈时刻在你身边…”

“妈妈，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的，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五

小奥利被送进了父母朋友家里，就在他们家隔壁。

奥利的父母前几天突然高烧不退，没过两三天就撒手人寰，去世了。

最后被查出病因是吃了带病毒的肉。

“我不明白……”

小奥利坐在沙发上，喃喃的说着，双眼直直地盯着天花板。

他的好朋友——那个棕发蓝眼睛的小男孩坐在了他的旁边。

“你想听故事吗？”

他一字一顿地说到。

奥利眨着泪眼，他极力不让自己哭出来，眼眶红红的，轻轻地点了点头。

“从前这座小镇闹饥荒，在人们极度饥饿，没有一点粮食，当时一部分人选择吃人。”

“一开始，人们只会吃刚刚死去的尸体。后来，他们开始不满足于现状，其中一些开始猎杀别人以满足生活。”

“但是，吃人，是会上瘾的。”

“于是当时，外来的一名屠户联合这里的两名原居民对这里的居民进行了一次大收割。”

“你明白了吗？奥利。”

“吃人肉，是会上瘾的。”

那双蓝眼睛眨了眨，

“所以你父母才会付出代价。”

奥利突然露出一个微笑，将身旁的袋子打开，露出里面一块微微发颤的红色肉块，上面还带有金色的发丝。

他撕下一条鲜肉，放在嘴里咀嚼。

“你看，他们从未离开我。”

嗯…

好像…

跑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