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泪同人（六十二）
上条当麻奔跑着朝着金光而去，仿佛都能看到他触碰到狮子的巨大尖锐爪子，将其破碎的画面。全力奔跑之后，上条奋力跃起，与地面平行擦过，同时探出右手。
就在计划如同想象中进行时，庞大的金色身躯却忽然从眼前消失，如同拍摄冰淇凌融化的画面，再快放一样。狮子的影子化作燃烧的金色，只剩下空气扭曲的虚幻。上条的右手自然什么都没能触碰到，他这才想起来，之前交过手的公牛形状怪物还具有在空间中移动的能力。作为相似的怪物，它们具备相似的能力不足为奇。
意料外的失算没有令上条花费太多的时间的后悔，至少他达成逃出包围圈的目的。接下来依然是反击，总体计划并没有变化。
不认为突破包围圈能全身而退的上条重重摔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感受身体上新的疼痛，沉重的脚步声已然逼近。
危机感笼罩上条全身，他的预测中，在他摔倒的时候，战斗应该时短暂的空白期。可是远不是人类能发出的踏步声，明显是奔着他而来。
上条勉力撑起还没有恢复移动能力的身体，铁锈的灼热味道立刻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当麻咬紧牙关，裂开红色血丝的眼睛看到怪物正冲他飞奔过来……双头的怪物。
——再次的失算。上条认为分开行动的怪物会在终点处相撞，一定能为他的反击赢得时间，就算它们能预知到，也同样要花时间躲避撞击的结局，一样能达到上条的目的。
可是青色的大蛇和白色的山羊居然已山羊的身躯为主体融成了一匹怪物，速度不减地冲着上条袭来。
无论是上条反过来落入陷阱，还是怪物根据上条的行动临时起意，这场战斗都是怪物取得了胜利。
不管上条怎么挣扎，他都不可能以现在的身体逃过怪物的正面冲击。如果运气好的话，他或许能在完全吃下这一击之后，还有余力继续战斗。
居然要赌运气。上条全身心沉入失策的痛惜。
然而怪物的计划并非撞飞上条，当上条察觉之时，他只能更加的痛惜。
融为一体的怪物全速冲过来，对上条发动攻击的却并非是以撞击见长的山羊，青色的大蛇露出尖牙，瞬间由身躯中分离出来，借着山羊身躯的冲刺向着上条弹射过去。无力躲避的上条一下子被强有力的身躯缠绕住，注意力为阴森的尖牙控制。
然而怪物的目的似乎仅仅是想控制住他的行动，而不是用尖牙一决胜负。
她有什么打算？
算不上灵敏，上条看向的是佐天。她是何时开始观察战场的呢？
或许打从战斗之初，上条就掉入了蜘蛛网般硕大的陷阱，他的挣扎只是让他陷得更深。
故意表现出焦躁的佐天使得上条潜意识里面觉得和她连接意识的怪物不再具备冷静判断的能力，从而导致上条没有怀疑怪物露出的破绽。
失去行动能力，右手没法抬起来的上条无力回天。然而他依然没有认命的打算，佐天召唤出来的怪物和之前交战的那头外表像雕塑的公牛不同，充满了生物的质感，被蛇缠住的上条感觉得到淡淡的温暖与柔和的触感。
或许有些大胆，但上条没有选择。之前偶然在便利店里排队结账看到悬挂在墙上的电视里播放的动画片，被蛇缠住的主人公一口咬住蛇的身体，顺利逃出险境。
不管怪物有没有痛觉，上条反正没有退路，很干脆地一口咬上去。没想到的是，怪物明明可以把水泥地面给撞出个浅坑，咬上去却是软的，几乎没什么摩擦力可言，上条的嘴巴很快滑落。
原以为临时起意的计划就这么失败了，青色的蛇却犹如感受到危机般从上条身上抽离。
见有机可乘的上条马上抽出能活动的右手，一下从中间消去青蛇的身体。
可是他的右手却没有能收回来……人类在遇到无法理解的事物时，往往会在无法思考中选择逃避，相信脑内的幻觉。
——金色的巨大狮子居然就等在那里，上条伸手消去青蛇身体的时候，它也张开嘴巴等待捕猎的机会。
上条甚至没能感受到痛觉，所以他无法理解从肩膀处消失的胳膊是怎么回事。
过去似乎也发生过同样的事情——意识的最后，上条似是而非地想起了某件事。
龙。
龙。
龙。
龙。
龙。
龙。
龙。
龙。
从灵魂中被剥离出去的恐惧骤然抓住佐天泪子的心脏，各种失去的感情霎时如同打翻的多米诺骨牌般连接在一起，形成最特别的画面。
比起虎视眈眈要吞噬自己的八条巨龙，佐天更关心的是……
“上条学长？”
如梦初醒的佐天看到了脸颊染血的上条，他伤痕累累的站在那里，宛若刚刚经历一场生死之战。
你在做什么？
佐天一直想知道上条背地里做着什么样的英雄，可是她没能问出来。也许那一天什么都没发生的话，就能听到他亲口说吧。
真不幸啊……
佐天嘴角露出寂寞的微笑，虽然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一幕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她能够理解一个事实，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明白，因为那种事情根本没有人能告诉她——人类在死去之后怎么可能意识到死这件事呢？
真是个悲伤的梦。
从上条当麻断臂处钻出来的八条，姿态、颜色各异龙全都冲着佐天而来。散布在周围的三头怪物没做迟疑，立马聚集到佐天身周，与龙群发生搏斗。
佐天对自己的冷静感到惊诧，或许她还是没能完全变成自己——那是当然的，名为佐天泪子能力已经死去了，现在站在这里只是空有外表的赝品。只是希望成为佐天泪子，占有过去那一段幸福罢了。
嗯，就是这样。
佐天认可了自己的想法，不管是真实，还是谎言，这都是最好、最温柔的结局。
她已经不能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可是如果是真正的佐天泪子，承认自己的意识还在，她一定不会愿意离去。
所以……
能冷静操纵怪物对抗怪物的我一定不是学长喜欢的那个人，也不是喜欢学长的那个人。
在与龙群的斗争中败下阵来的三头怪物重新合为一体，咆哮着扑向龙群，闪耀着璀璨的金光，将黑夜吞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