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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作有一定的不适宜15岁以下人士观看的元素，请未满15岁的未成年人自觉退出。本作无意宣传任何宗教，所有宗教元素皆为叙事所用，请勿过度解读。本作所述之事皆发生于平行宇宙，与任何真实的国家、组织、个人无关。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写在前面

原作者：SERB233

本文为原作者授权代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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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破

“这次……又是哪？”

真嗣再度醒来。他的眼前不再有那陌生的天花板的存在，他也并非在插入栓中。他现在处在某个极度空旷，光照适中温暖，看上去类似于人们常说的对天堂或是类似的死后世界的美好描述的地方。这地方与先前被使徒创造出来的阴暗压抑的环境截然不同，同时他脑子里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也消失了。那个在他的脑海、他的记忆、他的自我中翻腾来翻腾去，窥探他的秘密，他的记忆，他的心的那个蠕动着的生物突然消失了。使徒是不会自行停止对于他的侵犯的，如果自己无法继续感知到使徒的存在，那么有且只有一种可能性。

“我死了？”

但他也不能完全确定他的结论，他刚刚所“经历”的光怪陆离都是使徒的产物，那感觉太过真实，即便他反复的告诉自己那是幻象，是虚假的存在而非现实也不管用。那是一种精神折磨，而现在这折磨以及随之而来的头痛都消失了。他抬起头，向着他的前方看去。那里的薄雾正在消散，一个熟悉的人形在其后出现。那是一个身体完好的红发日耳曼少女。她未着寸缕，白里透红的皮肤尽显着她引以为傲的身姿和曲线，她只是站在那里，双手背后，稍稍歪头，微笑着看着他，欢迎他的到来。

“明日香……”他现在确信自己确实是已经死了。自己只可能在死后的世界的彼岸看到她这般的样子——使徒所捏造的明日香不可能是这样的美好存在。他眼中噙着泪水，向前迈步，随即开始狂奔。但突然地，他意识到了什么，于是他停住了。他的明日香再如何的温婉也不会对他露出现在她所露出的神情，她一贯的高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关爱”，但这关爱有些过于宽泛了？比起他爱的女孩对他的爱，这种关爱少了一种炽热而真诚的火焰，更近似于普世的爱，更近似于“神”的爱。明日香只爱自己所爱的事物，她爱他，因为他属于她，她在他的灵与肉上都刻下了独属于她的占有欲的记号和符文，也因此她对无关她生活的世人的死活不感兴趣，她驾驶EVA的目的本就不是保护世界，而是为了证明自己，为了让自己努力的在这冰冷和绝情中活下去，虽然后来这目的变成了保护他的真嗣和她认为的一切的美好。这不正常。

“不，你不是明日香，你是谁？”他指着那个假借了明日香形象的东西，颤抖着攥紧他的手，一股愤怒涌上了他的心头。“你是使徒吧？为什么要这样打扮？我绝不允许你用她的身体做这样的事情！”他本想继续冲上去，对着那东西饱以老拳，但一股力量限制了他的行动，他被束缚起来，只得用目光倾泻着他的怒火，如若是目光能杀人，那么面前的东西早就被撕碎了千百次。他奋力挣扎，咬牙切齿，试图用他的仇恨淹没亵渎他所爱之人，他怎能容忍她被如此侮辱？

“明日香”愣了一下，不过脸上的微笑仍然还在，她只是歪了歪头，随后后退几步，消失在了骤然出现的雾墙中。

“你很聪明，但你不必如此反应。我们以前见过，我不是你口中的使徒。”那声音从雾墙的后方传来。“你们人类称呼那种东西为使徒？那你们也应当知道使徒是什么东西。使徒之所以是使徒。是因为我的存在，那些东西才能称作使徒。而我，与你们称作使徒的那些东西是不一样的，通俗来讲，我的存在和生命形式更高级一些。而你们称作使徒的东西无非是一群假借神名的你等人类无法理解的宇宙较高纬度生命罢了。我想你现在已经有了答案。” 他用左手画了个圈，其内部出现了正在地下取朗基努斯之枪的零号机的画面。“这是我们同时的现实，我也可以将时间停止，不过我认为没有那种必要。”

 “你是——”

“是的，我就是你心中所想之人。至高的神祇，无数世界的主宰，这个世界——亦或者应当称呼为位面的地方是我手中无数世界之一，它只是一粒恒河沙。”那说话的东西再一次从雾团后出现，这一次伴随着他形象的改变，它的声音变得更加苍老，但威严，可信。一个他曾在他的“梦境”中所见到的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将自己罩在黑色的斗笠和蓑衣之下，不露出自己的面容。“但我听到召唤，于是我出现了。”

“召唤？！”真嗣有些意外，自己的确有在明日香快要死去的时候向神明祷告，但…… 明日香还是死了。“我的召唤并没有起到作用，看来你也未必是那个全知全能的神。”

“我的确是因召唤而来，但并非是你的。你的意愿尚不强烈。”那黑衣老者顿了顿，他打了个响指，在他右手边的空中一个蜷缩着的半透明的少女在空中凭空出现，漂浮起来。“是因为她。你称呼她为明日香，对吧。你们是恋人，而她用她的灵魂将我召唤至此。”

“什么？”他瞪大眼睛，看着半透明的红发少女。这又一次的超出了他的认知。

“看来，她终究没有告诉你这些东西。实际上，你在被袭击的那一刻开始，本是活不下去的。她知道自己一定会死，于是便在刚刚死亡之时将我召唤，与我做了一个交易。”

“交易……我不是活下来了吗？为什么说我本活不下去？”

“你的生命本应在你倒下的那一刻就宣告中止。但是，我受她召唤而来，在交易后我向她承诺我会保证你的生命，我将她的灵魂附身到了你的身上，这样你的灵魂强度就会被迫提升，你也就不会立即死去，在她的灵魂的加持下你的生命力足以维系到你们的医生将你送入

LCL 医疗恢复舱的时刻，让你摆脱死亡的威胁。到那时，她就会遵守她的契约，作为代价，作为交易的另一方，她将她的灵魂交易于我。”

“这就是为什么在梦境中她在看到你后她说时间不多了的原因吗……”

“是的。”老者缓缓道。“不过，那不是梦境。那是现实，是一个只有灵魂与精神存在的亚空间。那里是生与死的边界，而你最后踏进的那条河流，名为冥河。在河的彼岸即是死亡的世界，但她因为与我的交易再也无法到达到那里了。你在踏入那一条河流后也受到了影响，你的世界的医务人员当时完全震惊，他们以为你死了。若非我坚定地履行了我的交易，你很快因此也会死去。我将你用能量冲击送上岸，是在救你，否则，你的灵魂就会永远的迷失在冥河中。”

“什么……”

“你还想听更多的东西吗？事实上，我也想与你完成一笔交易。我想你会感兴趣，它涉及到了你面前的你的爱人。如果你和我完成这比交易，那么，我会把你的爱人的灵魂完好无缺的交还给你，并将她复活，但前提是你完成了我们的交易内容。”

“什么交易？”他认真起来。如果面前的这个存在真的是神，且他确实忠实的履行了契约的话，那么，他是否能从祂的手中将明日香的灵魂赢取回来？而且复活明日香……这条件对他而言过分诱人了。“我知道我父亲想要复活我的母亲，通过EVA和我实现。虽然我并不知道他的具体实施方法，但我很确信他的方法或许会十分有效。难道……你也回应了他的愿望吗？”

“你的父亲？不，他的灵魂不值得拯救。我回应少女的祈愿，是因为少女足够虔诚，足够纯洁，她的灵魂具有价值。神的目光是由于巨大的愿望而产生的，但巨大的愿望不会必然带来神的注视。你的父亲，他的灵魂已然堕落，毫无拯救的必要。我从未回应过他。”

“那么……？”他吃了一惊，难道父亲根本就是在骗自己，实际上……复活的方式不存在？！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的父亲想要复活你的母亲——不，不能说是复活，你的母亲从未死亡过。她一直在看着你，只要你在你的EVA中，她就能感受到你的存在。你父亲的想法是见到你的母亲，因此他想要发动第三次冲击。”

“什么？”他突然想起在狄拉克之海中失去意识前所看到的他的母亲的形象，他原以为那是幻觉。“那么结果呢？！”他急切的问道。“他成功了吗？” “一片死寂，所有的人类都变成了 LCL，只有两个人真正的活了下来，你和你的爱人。你们世界的人称呼你为神之子，这话是没错的，你的确有着我的眷顾。这是通常的结局。有些结局过于惨烈，你们谁都没活下来，你的爱人从未与你相爱，最后沦落一个战死的下场。” 他咳嗽了两下，将还沉浸在震惊中的真嗣唤回。“不必震惊，这些结果都是其他的世界—— 亦或是位面所证实过的。也有些好的位面。如果你愿意和我交易，那么我就把这些位面和本位面的所有情报都交于你，我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为我办事的人。” 真嗣思考了半秒钟，最后他点了点头，示意同意。

“很好。”老者答道。“这个位面出了问题，需要有人重启它，我需要你成为一个暂时性的 “系统管理员”，重置这个世界。当然，在重置的过程中我会满足你的愿望。我会在告知你世界的一切之时将重置世界的方法告诉你。”

老者伸出手指，轻轻一点真嗣的额头。真嗣仿佛感觉自己像是坠入了万丈深渊一般，他向下坠落着，身旁是有知识和信息所构成的漩涡，他在里面看到了许多东西，有他的世界的过往记忆，也有别的世界的。共同的一点是无论哪个世界，真嗣和明日香总会相遇，相知，并相爱，哪怕他们最终也没能向对方吐露心意的世界也一样。他甚至看到了有些世界在第三次冲击后依旧在发展着，他和明日香成为了人类最后也是起始的亚当与夏娃，在某个世界中他们有了一个孩子，叫做亚纪——是这个世界中明日香和他在玩家家酒的娃娃的名字，她继承了她母亲的性格和父亲的发色，她是如此的懂事；而有的世界他与她最终靠着两个人繁衍出了一整个人类种群。也有些世界第三次冲击被他和她所阻止，他与她最终在那以后像是每一个平常人一样成家立业，结婚生子，相依为伴，白头偕老。他看着这些形态各异，命运不同的他们，不知该为他们欣喜，还是该为自己的悲惨哭泣。他也渴望像是这些位面中的他一样与她共享着日常的生活。他不求什么激烈的人生，他只希望能和她在一起，哪怕是比她欺负一辈子，他也愿意。他爱她，但这份爱再无法实现。因为他失去了她，而现在唯一能将她夺回到他手中的机遇需要与那个自称为神明的老人进行交易。

他开始关注他的父亲的计划，他猛地发现他父亲的背后仍然有着一个庞然大物的存在，一个称为SEELE的庞然大物。他从信息流中获取了重置世界的方法，但他意识到了一些东西 ——这方法需要尼布甲尼撒之钥和死海古卷，这些东西都在SEELE的手中，即便是他的父亲也无法获悉的珍本和物品。如果要获取这些东西，同时阻止第三次冲击的发生，他就必须打败SEELE，否则，且不说世界毁灭所有人都会死，明日香也会因为他没有完成交易赋予他的使命而不会复活，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我明白了。”在很长很长时间的沉默后，他终于开口了。“我会去做的，但是……” 老者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孩子，我乃全知全能的神，怎不会考虑到呢？”他两眼一闪，眼中冒过一丝灿烂的光芒。一簇绿色的液体在他手中凭空出现，汇集成团，随后伴着他的一捏，他的手心那团液体绽放出了炫目的绿光，变为了一块圆形的绿色宝石。他将宝石轻轻一推，后者便飞进了真嗣的手心。在攥紧这宝石的时候，真嗣感受到了无上的力量，他知道那就是他所需要的东西。

“这东西会被放进你的战斗服里面，记得别丢掉，好生保管。真嗣，我静待你的佳音。” 他向着老者鞠了一躬。看着老者带着明日香的灵魂再度消失在迷雾之后。

“只是我有一问，你既然是全知全能的造物主，那为何这样的工作还需要我这凡人来进行呢？这种事情你甚至不需要动动手指就可以办到吧？”

“因为你是神之子，而且神是很忙的职业哦！”远处的雾中传来了老者的笑声。“哈，此话半真半假，无需多虑。无非是我一直注视着你，我被你的爱人所打动，所以我才会给你这个机会。机会稍纵即逝，不要让机会白白跑掉。”老者的话越加遥远，越加微弱，最后消失不见。

“哪有这样随便的神啊……”他叹了口气，不过现在他有了奋斗和活下去的目标。他缓缓闭上眼睛，让自己回到了现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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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适格者，你知道你的任务，对吧。”一个坐在电动轮椅上的老人看着面前的白发

少年说道。“你是塔布里斯。你是我们得救的关键。你将带领我们所有人走向末日的荣耀。”

“完成任务，让世界得到救赎。”

“但不是现在。” 戴面罩的老人告诉他。“我们的剧本还没有到那一步。如果到了，我们会提醒你的，先行潜伏下来。等候时机的到来，等待你命运的钟声。”

“明白。”灰发少年点了点头，登上了一台前往机场的通用直升机。直升机缓缓升起，他看着自己身下逐渐变得渺小的人群，这是他自出生以来第一次看到如此多的人。或许到那一边他还能看到更多。

他摇了摇头，他很清楚，他的灵知在他出生时便告诉了他的使命与他的未来。无论他的使命是否能够完成，他是否能够与他的始祖，他力量的来源融为一体，此次旅途，都是没有回头路的。他不再去想这些未来或许会发生的事情，他打开他随身携带的一份档案，露出了里面的一系列文件。这些文件都是碇真嗣的个人档案在SEELE的副本，现在到了他的手上。他现在第无数次仔细的阅读起他手中的档案，那上面有着他个人的全部作战经历和晋升信息，通过NERV的官方文字他被描述成了一个不愿驾驶EVA却屡立战功的男人，是一个集合着矛盾与心结的复合体。但从他读到的所有内容来看，他更期待遇见的是一个男孩......一个孤独的，隐痛的男孩，拥有着一颗如此脆弱而清晰纯净的玻璃心的男孩。他将他视为李林心灵的代表，他想了解他的心，了解他的灵。

在飞行与思考了大约半小时后，少年突然感觉心头一紧，一股眩晕感席卷而来，猝不及防之下他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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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适格者，我们到达机场了，你得下去了！”飞行员对着后仓喊道。“第五适格者？你晕机吗？上飞机前没看出来啊？”

连绵不断的呼喊声将渚薰从昏迷中唤醒，他感觉自己头很痛，就像是……灵魂缺少了什么东西，随后又被一块差不多的东西所弥补。但区别是自己与自己的克隆体的联系中断了，他不再能感受到他们的存在就像……他们本就不存在一样。他稳了稳心神，让自己的手中出现一个小小的橙色八角形，这让他如释重负。尽管他的灵魂或许出了问题，但他依旧是塔布里斯，这意味着他的任务仍能进行，他被赋予的使命仍可以完成。

“我……我没事。”他回答道。“很好，我先走了。”他起身离开座位，打开舱门，跳了下去。“我的飞机在哪等我？”

“E-13 机库，一架隶属于欧联空军的湾流G650在等您，第五适格者。”直升机内部的飞行员对着他说道。

“祝您武运昌隆！”

副驾驶将一袋行李丢了下去，向着他喊了一声，随即关上舱门。黑鹰缓缓起飞，甩尾返航，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 朗基努斯之枪恢复了它红色的“水果叉”一般的形态，在中央教条指挥所的大屏幕上沿月球轨道翻滚着。第三新东京市的阴雨天气现在已经完全消失，夏日的蝉鸣依旧，阳光重回大地。市内一直回响着连绵不绝的由消防车和急救车产生的警报声，对于第三新东京市而言，战后的重建刚刚开始，所幸这一次对市内造成的损坏是历次最小的。初号机紫色和绿色交织的机体矗立在第三新东京市的钢铁森林之间，它以一种行为艺术式扭曲的痛苦身姿中止了行动。

“初号机仍存在。”摩耶看向她面前的显示器，有些惊喜的报告道。“驾驶员生命体征恢复！图像回到正常位置！”

“什么？！”美里将身体凑了过去，当她看到面前扭曲成一片乱麻的各种曲线回到了它们本应当遵守的位置时，她松了一口气。“活着就好。通知工程课和医疗部门，立即回收驾驶员，做好急救准备。”

“我已经以您的名义发布条令，目前驾驶员生命无忧，因污染开启的防疫隔离已解除，长官。”日向通过通讯系统操作了一番，随即说道。

“这样也好。具体处理措施我想应当由专业人士提出意见。”她看向律子，后者点了点头。

“我认为即便真嗣幸存下来，我们也应当对他进行一定时长的隔离与筛查工作。”律子看了看大屏幕上一动不动的初号机，平淡的建议道。“精神污染的问题很大，我们不能保证他的精神状态。这样的净化程序最少也要几天，期间我不希望任何无关人士探访。这关乎他的生命，你明白我的意思，美里。”

“EVA初号机即将回收至1号机库，是否可行？”广播中工程课的负责人询问道。

“D-67号回收路径准备完毕，准许使用。”日向看了看附近的装置状态，在他的操作台上的虚拟键盘中敲打了一行代码，旋即给出了回答。

“二号机呢？”葛城中校看了看大屏幕上倒在公路上的EVA，皱了皱眉头。“律子，你搞得那个傀儡系统的插入栓要不要先拔出来？我不想看到你这不靠谱的玩意再给我们一出惊喜。”

“二号机各项数据均无反馈。傀儡系统主体工作异常，机体沉默。”摩耶调出了二号机的状态，对着面前的数据摇了摇头。“目前来看我们是安全的。”

“但安全起见我还是建议先行移除傀儡系统插入栓再回收二号机。”

“无妨。”那个在葛城身后头顶的男人发言了。“我同意葛城中校的计划，你们继续工作。” 他从他的位置上起身，在无声无息间转身离去。碇司令从冬月身旁擦过去的时候，后者瞥了一眼下方的几个人，随即也一道跟着他的学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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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嗣苏醒之时，他发现自己又一次的出现在了插入栓中。插入栓现在一片黑暗，但他手中的触感告诉他他刚刚的经历并非完全的奇幻想象。他能感受到他右手战斗服内的手心处出现了一块圆形的物体。他叹了口气，从现在开始，他有了任务，有了目标。为了明日香，他不能再自我封闭了。他需要行动。他需要布局。他的敌人难以想象的强大，他也必须变得强大起来。

插入栓开始缓缓移动，一些机械的摩擦声和施工器械的声音出现在了插入栓的外部。一段时间以后，LCL开始紧急排空，发出了滋滋声。他习惯性猛咳一口，将肺内残余的LCL尽可能的排出他的肺泡，吐进脚下的LCL里面。又是大约一分钟后，舱门被从外面开启，一个穿着全套防护服的男人出现在刺眼的阳光之下。

“第三适格者发现！一切正常！”他回过头，向着他的后侧喊道，然后将目光转回插入栓内，一边扶住插入栓的舱口墙壁，一边向着他递出了他的右手。“第三适格者，需要我把您弄出来吗？”

“谢谢，我想有这必要。”真嗣看着那卡在门口的那人，在魂之座上挥了挥手，他的动作有些僵硬无力。 “我感觉自己已经快动不了了。”

“没什么问题。不过您出去以后需要向赤木博士的团队报到，他们说您需要进行一些筛查措施，您明白的。”男人从插入栓的舱门出走下，弯腰来到少年的身边，将少年用双手托起，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辛苦您了。虽然您可能对战斗并不满意，但我们都看在眼中，我们知道您已经尽到了所有的努力。我家孩子和您差不多大，他若是有您一半的才能，也不至于让我每天为他担心和上火。” “我也只是一个平凡人，做了自己应当做的事情，与您的孩子没什么不同。”真嗣在男人的怀中无力的说道。“我有许多遗憾，力量也仍弱小……”真嗣被抬出插入栓的舱门，另一个男人在门口接力了他。他托着真嗣顺着舷梯走了下去，随即被一群黑衣的特工所包围。

黑衣的特工们这次对他的态度相较此前要好的多，他们接管了他，将他放上一台轮床。

“碇司令命令我们将你带走。”为首的黑衣人说道。他现在知道那人的名字了。

“我知道了。这次不要过于粗暴，可以吗？我会配合的。”他用目光掠过那些黑衣人，说道。“我想我父亲也不想让你们折磨一个负伤的驾驶员吧？我能够战斗对他而言很重要。” 黑衣人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他们将轮床缓缓推动，穿越过围绕着初号机忙碌的人群，将他送上了一台隶属于医疗部门的大型急救车。里面满是医疗装备的工作噪声，对于真嗣来说，这些声音他听了少说一礼拜，早已经习惯了。

“我不能容许我父亲毁灭世界，我必须完成我的任务。”他在环境的噪声中闭上双眼，他需要厘清他刚刚获得的知识，规划他的命途。他攥紧了他的右手，战斗服发出了嘎吱嘎吱的橡胶与硬质物体摩擦的尖啸，默念道。“明日香，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