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山为王|羡不洁】《应坤极》04(ooc避雷)

“是,坤父名讳润玉 陛下您认得家爹?”奕梧面有些惊诧,随着占弋在游廊走着,听着占弋低沉磁性的声音混着耳边雨水打在宫檐和花草山石的簌簌雨声幽幽回了他一句“在奕府后宅见过一次。”
这倒是让奕梧觉得意外,他从小从未听坤父讲起过见过陛下,更别说从他幼时有记忆起,这位陛下就没去过奕府,他从哪里见到的他阿爹?
而且听他提起阿爹时,语气温和,那一句见过更似有叹息之意。
陛下与阿爹年纪相仿,别是阿爹的爱慕者吧?
奕梧心生疑惑。只是他也不敢具体询问,怕坏了占弋忌讳。
“你坤爹,他现今过的可还好?”就像一个长辈遇见了小辈一样,占弋带着奕梧一边向走出后花园的拱门走着,一边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却不想这一问直接将奕梧问在了原地。
那种古怪的感觉更重了,已经许久没有人这么跟他提过他阿爹了,听着陛下温和而又关心的话语,他竟然忍不住有种想哭的冲动。
想和这个同他一样和阿爹有交集,又关心阿爹的人,说一句,不好,一点都不好。
然后可以让这个温和如长辈的人,可以为自己出头。
但是这个人是陛下,他还有理智,终归是不能这么做。
直到占弋迈出两步和奕梧拉开了些距离,占弋才发觉原来落后一步跟着自己的小坤泽,竟是未跟上,他不由回首去看,就看见刚刚低眉顺眼的坤泽,正像是一只被淋了雨的弱小雏鸟一般,可怜巴巴又呆愣愣的看着自己。
“我,草民的阿爹……他过世了”小坤泽的声音很小,似是低喃一般。混在嘈杂的雨声里,竟有些不真切的清晰,直直的随风飘到占弋的耳朵里。
占弋愣了一下,倒没有没有接着问下去,问那人因何而死,他不是不想知道真相,只是眼前的小坤泽已是一脸悲恸,立马就要哭出来的表情。
他终究无法问出口,只是叹了一句“可惜了。”
示意奕梧接着走,他不问了,随口转了个话题,“不过,你怎么在宫里?”
“陛下……今日选秀……草民是秀子。”奕梧有些难堪的看着突然停下脚步的占弋,只觉陛下的脸色突然就由温和变得冷厉了起来。
他见陛下眉间微蹙,眼中眸光忽的暗了几份。
心中暗道不好,知道自己也许说错了话,他不应该告诉陛下自己是秀子的事,即便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陛下既然认得他坤爹,应也知道,他是那样一个皇后的庶弟。
更可能也猜中了奕氏家主送自己入宫的打算。
一个儿子不受宠不要紧,那就再送一个,奕氏的荣耀不能倒。
“如此奕家主也是费心了”只一瞬,占弋对润玉连带到奕梧的愧疚,就被奕氏家主的算计引起的怒火冲散了,占弋上下扫视了一下奕梧。
“他一共就两个坤泽子嗣吧,倒是都送进宫,给朕了。”
果然,陛下什么都猜到了
奕梧本就白皙的脸颊,不禁变得苍白起来。
占弋不用想都知道奕家主是怎么想的。他只是启仁太后的养子,坤爹是江氏出身,自己与奕氏没有丝毫的血脉关系,不是奕氏所出就意味着,他不会像之前奕氏所出的帝王一样,事事给奕氏行方便。
原来他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娶了奕氏坤泽。奕家主觉得自家嫡出的孩子不愿意跟占弋闹就闹了,反正占弋一个庶子,以后太子登基,占弋最多也不过是个宗室王爷。
却没料到,他后来能手握边境军权。
这才有了后来奕家主为了拉拢他,默许自己的嫡长子送自己的妾室的事。
当时的占弋没要,愤然离开时曾言:不屑于此。
奕家主应是会错了意,以为那坤泽虽貌美自己未曾标记,但到底和自己生过子,占弋不屑于此,是不屑丈婿同戏一坤。
如今占弋已成了皇帝,无奈之前放任自家嫡长子太甚,想让奕桢与陛下生下有奕氏血脉的孩子的计划是行不通了,但是好在家中还有一个坤泽儿子,虽是那人的儿子,只是个庶出,但是正因如此,此子继承了那人的美貌,出落的较那人面容更甚,又是自己的亲子,流着奕氏血脉,应是更能得到占弋的欢心。
只要奕梧能和陛下生下有奕氏血脉的孩子,他自会幕后运作,将来让这个孩子成为下一任皇帝,那奕氏就可再续荣华几百年。
奕家主倒是打的好算盘,占弋冷笑了一下。
启仁宫那位必然也应该是知道的,占弋可不信,若无太后的点头,奕家主敢就这么再送一个儿子,和奕太后的外甥同侍一夫。
那两位,特别是皇后,可不是容人的主。
占弋微转过头遥遥的望向启仁宫的方向,冷哼了一声。
收回了视线落回奕梧的身上,此事虽确实不是奕梧的错,但占弋已经再难拿刚才那般长辈温和的目光看他了。
这孩子来参加选秀,应该也是知道他乾父的打算的吧。
即便知道,他乾父要将他卖进宫,他也还是来了。
奕梧被这暗含冷意的目光,激的升起了一阵寒意,只觉得后颈就像是被什么摁住了一般,带着他往后仰,想让他后退。
但是心中的那个声音却又将他死死的钉在原地
“不能退,这一退也许就再无机会了。”
那个声音一边一边的说。
占弋看着这个一脸倔强,明明看上去已经在瑟瑟发抖,却固执的不低头,坚持抬起脸倔强的看着自己的坤泽。
突然觉得这也许是个机会。
他就给奕氏这个坤泽这个殊荣,让他生下自己孩子,只要他能生下乾皇子,不愁奕氏会没有动作,更不愁没有机会一举拔除奕氏。
这其实是一场豪赌,若成了,能拔出奕氏固然好,若是不成了……
占弋深深的看了奕梧一眼,他好像也并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