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溪小组》在大学
3.在大学
牛津大学,多么宏伟,多么辉煌,约翰·史密斯毕业的地方。上午中午12点25分,在生物学教室里,一位身披红色外套的个子高高的男性教师正在对全班同学讲课,那是一位英俊潇洒的亚裔男性,站在教室最前方,身后是两块巨大的白板嵌在原木色的墙壁里,上方的投影仪投射着ppt。“好的,同学们,这节课已经几近尾声了,我们再来谈一个北美很有名的一个晚白垩世地层,叫地狱溪组,我有一个年纪很大的朋友,他爸爸告诉他地狱溪组是一个地方。”台下传出一阵笑声。“在现在,广义上来说地狱溪是美国的一个地区,地狱溪组也确实是一个地方,6600万年前的地方,现在对于它我们一般用“地层”来表示,那么今天留给大家一个一个问题,就是地狱溪组的物种分布和生态链是怎样的,好的今天就这样了,再见。”“再见,长城教授——”“不要这样叫我,要么长城(Greatwall),要么教授!”长城打开教师的门,走到走廊上,随后教室里传来一阵喧闹和尖叫声。一位捧着一堆资料的黑人小伙追上了长城,对他气喘吁吁地说道:“胡……胡博士(Doctor Hu),出事了!”“阿尔伯特,放轻松,慢慢说。”“裂缝……又开始了!”长城停了下来,他面对着阿尔伯特严肃地说道:“发生了什么⁉”“有一个冲击波,跟以前一样,刚刚扩散到整个世界,没有减弱的那种……您到外面去看一眼吧!”这时,长城突然想起一件事,他赶忙伸手摸向外套的口袋,掏出一只白色的按动式中性笔,那支笔十分独特,它没有笔芯,锥形的透明小头内是一个散发着微小的悬浮小球,正散发着令人不安的红光。“我的天啊!”他说出了一句中文。“可为什么我们什么也没感觉到呢?”阿尔伯特说。长城没有给予理睬,而是朝学院大门飞奔而去,阿尔伯特紧随其后。
莎拉开着一辆灰色的老爷车在混乱的街道上行驶着,后座上坐着威廉和那只鸟。车子行驶到牛津大学的博物馆门口。“莎拉,就停在这儿吧。”威廉说。“好的先生。”威廉颤颤巍巍地走出车门,看着眼前的那宏伟壮丽的建筑,仿佛勾起了他的回忆。莎拉在车里麻利地脱掉身上的女仆衣服,露出一身白色T恤,嘴里还不断抱怨道:“这衣服穿着太难受了……”紧接着,她披上一件棕色外套,脱下脚上的黑色高跟鞋,从座位底下掏出一双白色跑鞋,穿上之后才下了车。“莎拉,”威廉对她说,“把那只鸟带到地下室一层靠楼梯那边的第三间铁门的房间,这是钥匙,我就直接走到大学去了,一定要记住,放好之后,驱车到新森林国家公园,找到约翰史密斯,你之前就见过他,找到他以后,不管他发生了什么,不管他有多不情愿,一定要带他去一个小镇,那个小镇是时间中的一个能量聚集点,通常是不存在的,今天我把它打开了,我已经在车子的自动导航上插入了地点信息,把他带到那里,然后离开,信息会自动消失,请一定要完成这件事。”威廉从他那充满年代感的灰黑色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卷磁带。“这是几个星期前特伦斯寄给我的,说是除了你没有人可以看这卷磁带的内容,让我交给你,你完成任务后再去看这卷磁带,不用担心约翰。”莎拉接过磁带,威廉说道:“莎拉,不出意外的话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感谢你多年来的保护,十分感谢。”莎拉并没有说什么,她微微点头,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只是说了句:“再见。”
长城和阿尔伯特跑出古老的门洞,穿过草地来到大街上,只见一派混乱景象,数辆警车正在马路上维持秩序,偶尔开过一辆救护车或消防车……长城呆呆地站在马路旁。“我真不应该把外套调成红色的。”说罢,他身上的外套渐渐变色,神奇地变成了一件深蓝色的外套,好似魔法一般。“教授……你跑得……太快了……”阿尔伯特似乎没有对此表示奇怪。“缺乏锻炼啊,叫你不要老是窝在房间里搞发明。”“所以这是为什么?”长城着那支笔的末端,转身伸手将笔头指向背后的墙壁,笔头的透明部分散发出金色的光并嗡嗡作响,像是在扫描什么,接着他收回手臂,低头看着那支笔。“它在我们周围建立了屏障,保护了我们,”他抬起头来,皱着眉头说,“但为什么?”“长城!”有一个人大喊了一声,是一个老人,那声音浑厚而熟悉,带着不详的预感传进长城的耳朵,他缓缓向右转身,眼睛深沉地目视前方:“你好,威尔弗雷德。”威廉就站在那里,他穿着一件灰色的外套,一头凌乱的白发,看着很精神:“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叫我。”“彼此彼此,你为什么来这里。”“这还用说吗。”“那事情我们都知道了。”“不止于此,你的学生找到了一个有意思的小玩意儿。”长城张开嘴,欲言又止,他知道了些什么,但好像没完全知道。“约翰·史密斯找到了什么?”阿尔伯特提前说出了他要说的话。“哦谢谢你提醒我。”“我把那个东西放在博物馆地下室了,要不我们去那里慢慢说?”“我有个更好的提议,去大厅。”
在牛津大学自然历史博物馆地下室一层,一个有两排摆放着各类瓶瓶罐罐的柜子的房间里,一张桌子的两边分别站在和坐着一个人,盯着一个笼子里的一只鸟,在一个到处是内有生物标本浸泡福尔马林里的罐子的房间里显得很诡异,不过天花板上的吊灯散发出的白色灯光冲淡了这种氛围。“叽叽——”那只鸟叫了一声。“伊比利亚鸟是吧。”站着的长城说。“你和我想的一样吗?”坐着的威廉说。“我想我们想的是一样的。”“天哪,希望巴里不要传送过来。”“叽叽……”二人带着那只鸟,一起从楼梯走到博物馆一楼大厅,那原本个很漂亮的地方,原本头顶是巨大的玻璃天窗,结果现在碎了一地玻璃渣,十几根笔直的黑色柱子支撑着天窗,大厅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动物骨架,原本这地方呆满了人,现在估计全跑了。在这些骨架中,唯有那具巨大的黑色霸王龙骨架最令人瞩目,这也是长城最喜欢的化石,他习惯叫它“黑龙江”。长城把那只鸟放在地上,二人站在那血盆大口之下,威廉抬着头,看着那颗头。“那可真是个大家伙。”“威尔弗雷德,”长城板着脸对他说,“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威廉低下头说:“我还以为我活不到时间合并了。”威廉抬起头,看着长城。“我能感觉到,这次很特殊,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阿尔伯特·海查克(Albert·Hichki)站在旁看着二人说话,他是巴基斯坦人,在中国生活长大,他今年20岁,比约翰大24天,同时他和长城在一起的时间要比约翰那四年多得多,从什么时候认识长城的他也不记得了。“阿尔伯特。”“是。”“去地下室,靠左侧的第五间房间,去准备一下行李。”长城面不改色地说。“给我那只笔。”威廉说。长城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只白色的笔,把它放在摊平的右手上。“告诉我,”威廉说,“当你拿着它的时候,感觉怎么样。”“痒,难受,隐隐作痛,不会持续很久,你会忘记它们的。”“它选了你,没有任何一个时能装置会终身选择一个人。”威廉深吸一口气,然后呼出去。“你应该再变一只出来。”“为什么?”“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威廉说完后,突然倒吸一口凉气,身体重心往后倾斜,长城立马伸手扶住他。“老东西,你还好吗?”“我快不行了。”他闭着眼,咬紧牙关,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逐渐瘫倒在地上,嘴里不断冒出痛苦是呻吟。长城用左手扶着威廉慢慢蹲下来,他转过头去,那只放在他手上的笔竟在刚才没有掉在地上,反而漂浮在空中,他用右手立马拿下那支笔,拿住那只笔的末端,大拇指摁住笔夹,笔头对着威廉的胸口,随着一阵嗡嗡的声响,笔头冒出金色的光,威廉表情逐渐放松下来,他闭着眼,嘴里快速喘着气。长城让威廉背靠在霸王龙展台的底座。“威尔,我不准你在这儿死,你给我挺住!”长城咬牙切齿地说,他拿着那支笔对准威廉的额头,随着一阵更响的更尖的嗡嗡声,从威廉的额头上慢慢渗出一点金色的能量,渐渐全部吸进那支笔的笔头。吸进去的一瞬间,威廉气也不喘了,眼睛也睁开了。“他们回来了!他们回来了……”他张大嘴巴瞪大眼睛说道。“威尔,告诉你看到什么了。”“时军,二十四时军,他们回来了。”威廉看着前方,露出惊恐的目光。长城脸上露出惊牙的神情。“但,这不可能啊?”“我看到了,在一个古宅,他们就在我面前,我死了。”威廉抬头看着长城,二人四目想对。“时线代理人不能活这么久,我这算是破例了。”威廉慢慢站起身来,长城也站了起来。“我要去赴约了。”威廉说。“不,你不能去。”“每一个时线代理人都不能永久存在这世上,与其让我痛苦地死去,还不如让我在我的敌人枪下死去。”威廉双手握住长城的右手,嘱咐他道:“记住,这是一次非常特殊的灾难,不要被眼前的一切所迷惑,不要相信任何事实,完全按照你内心的意愿,在某些时候千万不要做出一些冲动的举动,你们会全军覆没的,要记住,小组里一定要有一个人是安全的,那就是你。”“要记住,你们的危险,先是二十四时军,再是倒计时,最后才是时间合并,时间合并和前两件事是完全分开的,一定要记住。”“好的。”“长城,”威廉说,“小组还剩几个人。”“我,阿尔伯特,萨拉和特伦斯都在外面……”“没事,我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你,一份可以帮地狱溪小组完成他们使命的礼物,我把ta托付与你,希望你好好关注ta,ta有点不受控制。”长城看着他,露出迷茫的表情。“你永远不会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是时候告诉你了。”“1941年,我还是个孩子,那时,我以为我的父亲死了,一次德国人打到我们家,我才第一次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那东西,当你凝视它的时候,它也在凝望你,一种无形的恐慌。那天,我快死了,然后一个人救了我,那人很像你,拿着个什么东西随便一挥就能摆平一切,他那个冒红光的对讲机可比你那只笔高级得多,他是一个美国人,他一直喜欢叫自己的家乡地狱溪,他有个外号就叫地狱溪。他为拯救二战时的伦敦,牺牲了自己。当时,我的父亲,带着一堆人马来到那片废墟,他扶起跪在乱石堆中的我,当时我才知道有个地层叫地狱溪组。后来,我跟着他去了尼斯湖,我绝对无法忘记那件事,”威廉握紧拳头说,“他们用一艘巨大的船,从船舱的大炮里往湖面射出将近七米的巨型鱼叉,刺穿那些蛇颈龙的胸膛,四五个壮汉用鱼钩暴力扎进还没断气的巨兽皮肤,把它们疼的发出那背痛的叫声,硬生生把这些近十米的生物拎到船上,血泊中,一只只有三米长的幼仔浮出水面,看着悬在船侧家人,尖尖地叫了一声,随着一阵枪响,它再也没有浮上来过……那天,尼斯湖被染成了红色,我在岸边目睹了全部。”“但这远不止于此,我被蒙着头套来到那不为人知的总部,我从没在那里看到过外面的景色,那里经常有警报响起,因为我是他们领导的儿子,所以我可以在一个自己的房间里学习,训练,而别的人,他们在一个充满汗臭的纯黑墙壁房间里,被像畜牲一样对待,直至完全变得和畜牲毫无区别。我在那里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只有外出执行任务时才能去外面透气。”“最后,在三十几岁的时候,我逃出来了。1964年,我娶了我的妻子,我难得的过了20多年的幸福时光,这期间,大概1976年,我有了一个孩子,我的乔。他只比你小两年。我在1990年认识了你,在意大利,那时我以为只有我和我父亲的组织在干预这个超自然现象,直到我在球赛的后场见到了那个手持白色中性笔的来自中国的神秘的看似只有16岁少年……”“从那时起,我们就成了朋友不是吗?”长城说。“是啊,我可怜的乔,我至今还不知道他的下落,我的儿子,我不相信他死了。”“我感谢你照顾了约翰,这可能会让我们每个人心里都好受些吧……”
“教授!”阿尔伯特在他们身后叫到,脚边是两大包行李。“是时候了。”威廉抬头看着破碎的玻璃天花板,说道:“你说把飞船直接释放在这里是不是直接就飞得出去?”长城没有多说什么,他对着威廉笑了一笑,就像看着自己的老父亲,随即抬头伸手拿笔指向天空,笔头冒出一股黑色的能量,能量在空中凝聚,在他们上空变成一艘大到能遮住整个博物馆的三角形黑色飞船。“怎样,熟悉的感觉回来了吗?”长城放下手,对着威廉说道。“伦敦郊区尼斯街240000号,能去吗?”“当然。”阿尔伯特领着两大包行李走了过来,随着一道金色的光芒,三人被传送到了飞船的内部,飞船的末端慢慢出现一个白色的、边缘撕裂的巨大裂缝,让飞船飞到上空,同时飞船逐渐隐身消失,随着一阵轰隆声消失在博物馆上空。
“那之后,我知道我不能再闭门造车了,遇见你后,我才知道世上还有许多和我们一样的人,于是我和你一起招募这些人,还组织策划了一个全球性的大项目,在世人看不到的角落维护世界自然平衡。最后的一件事,我组织了一个队伍,对抗世上出现的时空危机,一个由时间学者、古生物学者、生物学家、医护人员、侦探、特工等各种人组成的秘密队伍,我以16岁时的那个人的名义命名这个队伍。”
1991年12月26号,地狱溪小组诞生了。